吴九丫把刚才客人送给大公子的东西,很快地列成清单,东西和清单一并拿到收仪处登记。
吴婉娇见众人都出去,拍拍心口松口气,“把窗子开条缝,换换气。”
秋实看看阮嬷嬷,阮嬷嬷无奈地看了看吴婉娇,自己亲自去开了几乎看不到缝的窗。
吴婉娇见这样,不仅哑然失笑,我的月子才开始啊,什么时候是个头。
夏景皓从外边进来,秋实和阮嬷嬷等人福了福礼往边上靠了靠。
“怎么样?”夏景皓坐到她边上,用一个指头点了点孩子,“好像变白嫩了。”
吴婉娇没有理他的白痴话,也顺手摸了摸宝宝,“小念可乖了,吃饱了睡,睡了饱吃。”
“小念?”夏景皓看了她一下,心下了然,想着也不去计较了,“小名?”
“是的,大名你不是早就取好了吗,那有我什么事。?”吴婉娇事后才想到,古代对长子,犹其古代贵渭对长子是非常重视的,将来要顶门立户、光宗耀祖,取名这样的大事,还真没有女人什么事,所以她也不打算跟夏景皓争了,随他吧。
“想知道是什么名字吗?”夏景皓低下头,微笑而温柔的看向她。
“还能是什么,就你说得当中的某一个呗”吴婉娇没多大兴趣,知道他们取名讲究,什么风水、运气、五行等众多因素都能在名字当中体现出来。
“都不是,我又取了一个”夏景皓得意的挤着眼眼,“你猜猜?”
“啊”吴婉娇有点兴趣,“是什么,夏小小?”
夏景皓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夏大大”
“不会吧?”吴婉娇看着一脸无奈的夏景皓。
“当然不会,整天尽说些无用的。”夏景皓看着无理取闹的吴婉娇,瞄了一眼。
“那你说是什么呀,急死人了。”吴婉娇伸手拉了拉他衣服的门襟,语气娇嗔。
“夏言北”夏景皓顺手拉过她的手,做自己嘴边亲了亲,一股奶香味,眼眸深了深。
“夏言北,北?”吴婉娇不敢相信,瞪着大杏眼向他确认。
“是啊,喜欢吗?”夏景皓见她一脸惊喜不敢置的模样,可爱极了。
吴婉娇看着近在咫尺的俊俏脸宠,送上个赞同吻,“很喜欢。”当然明白这个字的意思,那是对她的认同,内心充满喜悦,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柔情似水。
阮嬷嬷见吴婉娇毫无防备地就亲了世子爷,赶紧挥手让丫头出去,真是的……
夏景皓用额头抵了抵她的额头,“喜欢就好。”内心一样充满幸福。
两个人温情脉脉相视了一会儿。
吴婉娇心想,让日子慢慢开始吧,人生不都这样吗?太过计较,伤人伤已。
金府郡
“那边都准备好了吗?”
“回主子,都好了,听那个女人说,这东西毒性很大,是大花了大价钱,从那个内庭弄出来的。”
“也不知这个女人被弄到那里去了”一个年轻人朝窗外看了看,“倒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打人打听了,好像被送到京里了。”
外面回话,洗三的仪式开始了。
阮嬷嬷抱着小婴儿跟着夏景皓往前面正厅去,胖丫护在边上,吴七丫离在不远地地方看着,不远不近的跟着。
小桃两口子忙得脚不沾地。
吴家庄毕竟只是一座别院,没事时不觉得怎么样,有事时,很快就体现出它得小及不足。
虽然这样,一切仍然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洗三的东西已备好放在正厅,有盆、小米儿、金银锞子、锁头、秤坨、铜茶盘、大葱、姜片、艾叶、香烛、棒槌等等。还有熬好的艾叶水,去邪用的。
就等午餐过后行“洗三”礼。
午餐过后的吉时到了,夏景皓扶着张夫人,“伯母辛苦了。”
“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让你儿子记得我,等我老了,买点好吃好玩的给我。”
“是”夏景皓扶着她的手,笑答道。
正厅正面已设上香案,供着诸神像。
香炉里盛着小米,当香灰插香用。
蜡扦上插一对小红烛,下边压着黄钱、元宝等敬神钱粮。
张夫人到正厅时,客人们正等着呢,她洗了洗手,把小红烛点上,拜了诸神。
拜过后把把婴儿一抱,“小家伙,别怕哟,给你洗洗啊,都是福气。”
洗三正式开始了。
因为添盆是从两家长辈开始的。但两家都没有长辈在,所以气氛有点尴尬。
夏景皓脸色微冷。
吴四郎是孩子的舅舅,率先带头往盆里添一小勺清水,放了一个金元宝,谓之“添盆”。
随后,来得客人按长幼添盆。
张夫人见人添水口中念“长流水,聪明灵俐”;
添枣儿、桂元她便说:“早儿立子,连生贵子”
桂元她便说“连中三元。
“添盆”后,张夫人便拿起棒槌往盆里一搅,说道:“一搅两搅连三搅,哥哥领着弟弟跑。”
夏景皓听到这个会心一笑,他和她早已经被法华寺的高僧算过了,原来一切早已注定,只等水到渠成。
张夫人又开始给婴儿洗澡,可能是不适应,可能是受到惊吓,小念儿‘哇’一得一声大哭起来。
夏景皓连忙看向张夫人,张夫人一笑,没理他。
据说孩子受凉一哭,不但不犯忌讳,反认为吉祥,谓之“响盆”。
张夫人一边洗,一边念祝词,“先洗头,作王侯;后洗腰,一辈倒比一辈高”其实后面还有,但这已经不适合这个小家伙了,张夫人没有念,谁让人家生下来,就是王侯呢?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边上胖丫把点着的艾叶球儿递给张夫人。
在张夫人身边的中年妇人急得眼冒火花,真是一点也插不上手。
胖丫又递过生姜片给张夫人,张夫人接过来放在婴儿脑门上,象征性地炙一炙。
胖丫又拿梳子递过给张夫人给婴儿梳一下,说道“三梳子,两拢子……”
只要递东西,胖丫根本不给她人机会,手脚之快,让张夫人也微微侧目,不过她没空理她。
人群外围有个夫人也很急。
吴七丫站在那里不动声色,看在眼里。
用鸡蛋往婴儿脸上滚滚,“鸡蛋滚滚脸,脸似鸡蛋皮儿,柳红似白”
洗罢,把孩子捆好,用一棵大葱往身上轻轻打三下,“一打聪明,二打灵俐。”
随后叫人把葱扔在房顶上,是祝愿小孩将来聪明绝顶的意思。
拿起秤砣几比划“秤砣虽小压千斤”
拿起锁头三比划“长大啦,头紧、脚紧、手紧”
又把婴儿托在茶盘里,胖丫两手呈护着状半包围地站在张夫人身边。
张夫人见这个丫头这么紧慎,笑笑把金银锞子往孩子身上一掖,“左掖金,右掖银,花不了,赏下人”
最后用小铜镜往婴儿屁股上一照,“用宝镜,照照腚,白天拉屎黑下净”
整个仪式算是结束了,阮嬷嬷暗暗吐了口气,连忙从张夫人手中接过孩子,“多谢夫人,夫人辛苦了。”
“哪里,快把娃送到娘身边吧,哭得不轻。”
“是”阮嬷嬷朝厅内人行了行礼,往后院去。
人群中有人跟了出去。
吴七丫也不声不响地跟了出去。
胖丫和吴九丫跟着阮嬷嬷走在内、外院相连的过道上。
对面走过来几位夫人、小姐,见了都拥堵着要看小公子。
阮嬷嬷脸一冷,“各位,还是到客厅就坐吧,小公子可不是你们看的。”
领头的少妇,嘴一撇,“你这个刁婆子,不过是个下人,竟敢做主不让看小公子,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说完竟然和她的丫头婆子把路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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