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贵人那倒是替祥贵人哀怨了几声,只觉得祥贵人是个苦命人,这再也不得宠也就算了,还有了孩子,突然又没了,落个空欢喜一场。
慈宁宫里,太后端着茶杯抚了抚茶盖,微微抿了一口,嘴角微微上扬,眼睛渐渐眯缝着。
“恩,还是今年新贡的明前龙井好些。”
一宫女微微低头,上前说道:“太后,魏亭德魏大人来了。”
太后微微抬起头,嘴角渗着一丝得意,淡淡说道:“让他进来吧,你去殿外候着吧。”
“是。”
宫女走了出去,一侍卫打扮的人走进内殿,上前行礼:“微臣魏亭德,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行了,起来吧。”
“谢太后。”
“交代你的事可都办妥了?”
魏亭德微微一笑,低头道:“已经办妥了,请太后放心。”
“那个,那两个丫头呢?”
“也处理妥当了。”
“好,那便好,可有什么人发现你?”
“未有,之前太后让内务府把那两个宫人调到慈宁宫里,这旁人眼下都没在意祥贵人宫里少了两个宫人,更不会知道祥贵人小产是那个宫人所为。”
“那就好,你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
魏亭德走了,刚才的那个宫女又回来了,在一旁伺候着太后。
“太后,今个后宫可是出了大事。”
“哦!什么大事?”
太后问着宫女,宫女俯身上前将祥贵人的事告诉了太后,太后微微笑着,那笑很诡异。
“看来皇帝的这个后宫有好戏看了。”
“是啊,太后日后便不会无聊了。”
“哀家倒要等着瞧,皇帝的后宫还能闹出什么来。”
说完,太后轻咳了两声,小宫女赶忙嘱咐着:“太后,您休息一会,这身子才刚好些,不养好了身子,日后怎么有精神瞧戏啊!”
太后笑着点点头,在小宫女的搀扶下进了内殿休息。
几天过去了,太医谢明达来给芸妃请平安脉。
芸妃忍不住问道:“怎么样,祥贵人的病情如何?”
谢明达微微低头道:“微臣看过毕太医记录下的祥贵人脉案,一切都很正常,可方才微臣奉皇后娘娘之命去给祥贵人请了平安脉,却发现异常。”
芸妃一听,乐了,看来果然有料。
“快说,祥贵人如何?”
谢明达上前小声嘀咕了几句,只见芸妃的脸变得像是笑又不像是笑,有些惊讶,更有些不可思议的感觉。
“真是有意思了,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真,微臣绝对不会断错,临走时还闻到了那股味道。”
“你怎么就能断定那是五石散的味道?”
“微臣妹夫也是深受五石散其害,整个人性情大变,时而疯癫,时而振奋,总之与祥贵人的样子十分相像,但是祥贵人应该是服食的量很少,所以,没有微臣的妹夫严重。”
“那祥贵人可还有的救?”
“这,不好说,怕是救不了了。”
芸妃点点头摆摆手道:“行了,本宫知道了,你回去吧,这事你可小心着点别走漏了风声。”
“是,微臣遵旨。”
太医走后,妙莲端着茶递给芸妃,缓缓问道:“娘娘以为是何人加害祥贵人?难道会是她自己服食的?”
芸妃扯出一抹讥讽之笑,说道:“绝不会是她自己服食的,她明明怀了孩子,怎么会服食那东西。”
“那会不会是她没了孩子之后,意志消沉,所以才自己服用的?”
芸妃摆摆手摇摇头,妙莲思索片刻,淡淡笑道:“会不会是容妃?”
芸妃别过脸看向妙莲,会心一笑,说道:“她!倒是最有可能的,但有些事往往最可能的便是不可能,而不可能的极有可能就是。”
“娘娘的意思是?”
“本宫、容妃、容妃,是最有可能想加害祥贵人和她肚子里孩子的人,可此时我们三个人都不会贸然行事,那剩下的便会十分明朗了。”
碧彤‘嘶’的一下道抽着一口气,然后笑着说道:“难道会是懿妃?”
芸妃冷傲般笑着:“谁也不知道会是谁,这后面必定还会有好戏看。”
“那娘娘就等着看好戏呗!”
芸妃掩嘴一笑,念叨着:“看来,这宫里还真有人三不五时的兴风作浪一番,究竟会是谁呢?”
祥贵人像是真疯了,在自己的寝殿里拿着毛笔在纸上画着小人写着雅姝的名字。
然后就在那一个劲的画圈,知道整张纸都黑了,拿起另一张纸再画雅姝,再写雅姝的名字,然后再反复再来一次,就这样周而复始。
一旁磨墨的宫女画壁看着,淡淡笑了一下说道:“娘娘,您这样是没用的,一点效果都没有。”
祥贵人傻傻的张着嘴,问道:“那,那本宫该怎么办。”
那眼睛瞪得溜圆的,就跟能放光似的。
“娘娘,得有被诅咒那人的生辰八字还有头发才行,然后,扎一个草人,用针刺草人,方才管用呢。”
祥贵人一听,眼珠子都快激动地瞪出来了,赶忙喊着:“你去你去,你快给本宫做。”
画壁淡淡一笑道:“那娘娘等着,奴婢这就去做。”
画壁走了几步假意去拿着什么,然后,从祥贵人的床底下掏出一个小草人,上面还真有雅姝的生辰八字。
“娘娘,给,这个才管用。”
祥贵人眼神呆滞,扭动着脑袋说:“不是,不是还要头发吗?你去你去找她,找那个贱人的头发来,本宫重重有赏。”
“是,奴婢这就去,不过娘娘得先把这个藏好了,否则被人发现就不灵了。”
祥贵人站起身摇晃着画壁问道:“藏哪藏哪,本宫藏哪?”
画壁微微一笑,指着床底说:“娘娘就藏床底下吧,又安全又有好意头,把那个懿妃压在您身子底下,这样她便永无翻身之日了。”
祥贵人一下笑,一下又不笑了发着狠的表情,若让旁人看去,一眼便能鉴定出祥贵人是真的失心疯了。
见着祥贵人把那草人放在了床底之下后,又回到了桌子那周而复始这画着圈。
画壁才转身离开了栾宁殿,然后,前往雅姝的丽景轩,可她此来却不是要为祥贵人想办法取雅姝的头发的,而是……
常喜与紫玉看着眼前跪在地上,哭成个泪人儿似的的画壁,根本不想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