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顾彦这种看起来不是一般熟练的行动，何云川其实是有些诧异的。
又跟着人看了一会儿，确定顾彦翻找动作老练的不得了之后，何云川才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是说你以前很直吗？”
被耳畔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身体不由打了个颤，手中本来就没抓多紧的漫画书跟着这一抖，“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不过这一下也足以他去反应过来这声音主人是谁了。
顾彦没急着去捡书。他回头看了眼何云川，诚恳又认真的选择了先回答那个问题：“我以前确实是直的啊。”
何云川低头看向那本掉在地上的bl漫画，用目光诉说着他对这句话的信任度有多高。
顾彦嘴角一抽：“这是第一次看，开开眼界嘛。”
何云川面无表情点头：“那你想象能力真丰富。”
顾彦眨眨眼，一瞬间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何云川弯身把那本书捡起来，自己翻着又看了看。一边咋舌道：“他画的还没你脑补的详细呢。”
顾彦：“……”
抬手在脸上搓了一把，顾彦再次认真的重申了一遍：“我以前真的是直的。”
“你说我就信。”何云川继续点头：“而且以前直的弯的都不重要，反正你现在弯了就是了啊。”
“这不一样。”顾彦皱眉：“我得让你知道我以前直如钢管，再让你看看我现在弯似蚊香，你才能知道我到底有多爱你啊。”
何云川：“……”
他拍拍顾彦肩膀。
没忍心告诉对方，就当初刚见面互相还不熟的时候，他就已经无数次怀疑过，对方是不是早就弯成弹簧了。
既然自己在看什么已经被发现了，顾彦也就没有再矫情的隐瞒什么了。
他从书柜上又拿了本一样的，翻到之前看的地方，一边继续研究，一边实话实说道：“其实以前也看过，不过那时候是因为好奇，自己偷偷跟网上看过几本。但是那时候看的没啥感觉，就当科普一样的扫了一遍。”
他说的挺认真的，何云川侧头看了看，这次倒是信了。
只是……
“那你这次看完有感觉了？”
顾彦没有吱声。
他伸手过去抓住何云川放在身侧的手，朝自己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部位按了过去。在对方愣神儿一秒面色忍不住通红之后，他才沉声解释道：“有没有感觉得靠带入，有带入对象之后，就算什么都不看，我光靠脑补，也能有感觉的。”
何云川：“……”
为什么从顾彦的语气里，他感受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得意？
这种靠闭着眼睛YY就分分钟硬起来的事儿，真的是值得骄傲的吗？
小纯洁魔尊大人有点儿惊恐，他发现顾彦的黄暴|程度，比他想象中还高了太多了。
好在顾彦不会读心，从何云川眼中，他也只能看得出来那种惯例性的嫌弃。
然而被这么看的次数多了，顾彦已经可以在心底自觉将这种目光理解为魔尊大人傲娇了。
沉默半晌。
何云川红着脸把手抽回去了。
顾彦那双桃花眼中闪着光，却也没再逼人去摸自己那地方了。
两人对视一眼，沉默中似乎荡起了什么何云川理解不了的情愫，在空气之中蔓延至深。
顾彦深深的看他一眼，转身又开始在书柜上挑了起来。
最后抱了二十来本类似的漫画，他朝向何云川，认真道：“把这些装都一下，我刚看了，画的还都挺清楚的。等回去以后咱们可以一起学习的。”
何云川凤眼瞪大，半天没有动作。
通红的面色从刚刚开始就没丝毫缓和的意味。听他这么说完，那抹绯红又从脸颊成功蔓延到了脖颈，最后将魔尊大人染的就像是刚被蒸熟，随时可以吞食入腹了。
顾彦看着他，脑中忍不住再次展开各种风暴。喉结上下滚动了几次。
他终于深吸一口气，伸舌在唇上意有所指般诱惑性的舔了一下，桃花眼跟着眯出些危险的光泽，一字一顿的沉声问道：“还是说，你比较想跟我在这儿‘学习’？”
何云川还是没有回答。
只是光从他把那堆书往乾坤袋放的速度来看，就足以证明，他有多不想跟顾彦在这儿就地“学习”了。
心里的大事儿完成了，之后顾彦就又恢复了那个魔尊到哪儿他到哪儿的跟屁虫状态。
又挑了些各种类型的漫画，直到何云川都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把整个店都快搬空了的时候，两人才总算是满意的决定回家了。
来的时候是午饭过后，这挑挑看看过了这么久，等出门的时候，天色已然将黑未黑。
顾彦抬头看了看远方那轮还有些模糊不清的月亮，一手随意的搭上了何云川肩头。他说：“等过段时间就该入冬了，到时候白天会越来越短，那些怪物也会越来越狂躁的。”
何云川不解：“漫画上不是说，因为冬天气温低，丧尸的关节会僵硬，就会变得弱很多了吗？”
“所以说那是漫画啊。”顾彦轻笑着摇头：“还有人说夏天丧尸腐烂的快，寒来暑往这么些年，我也没见着有丧尸自己腐烂死的啊。”
何云川眨眨眼。
这话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其实到了冬天，真正会被阻碍的，反而是人类。”顾彦叹了口气继续道：“夜长了，怪物们闹事儿的时间也长了。而且冬天它们不需要保暖还可以行动自如。人类反而要关注冷暖的问题了。”
何云川皱眉。
这次连读心的必要都没有，他和顾彦几乎在同时联想到了，前些日子霍睿阳来说的“尸潮”。
沉默一秒，何云川问道：“如果尸潮在冬天爆发的话……”
顾彦揉揉他的脑袋，安慰一般凑头在他脸颊印了一个吻。才继续道：“用不着冬天，咱们前天去的那个城也快破了。”
何云川疑惑：“不是已经抵抗成功了吗？”
“但是稍微有点能力的人，没有会愿意留下的了。”顾彦说：“这只是第一次尸潮，城就能被幸存者们搅的那么乱。那当灾难过去之后，愿意走的会立刻趁机走人，而那些守城的异能者佣兵们，也不会再愿意留下来，继续保护那些到了关键时刻，就分分钟为了自己，陷所有人安慰不顾的普通人了。”
末世两年，顾彦看的太多，那个安全区的结果，也早就是在预料之中的了。
他微微皱着眉，双眼凝望着远方，眸中满是些何云川理解不了的深沉。
半晌，他才微微闭了眼，再次睁开的时候，伴随着一声忍不住的长叹。
“其实有时候觉得，嘴上说着想对末世过后的新世界出分力，但到了跟前，又挺无能为力的。”
何云川点头。
顾彦继续道：“你说，明明所有人心里想的都只是活下去，为什么结果总是事与愿违呢？”
因为是人类。
大多数人类，在关键时刻，多多少少都会暴露出些各种摆不上台的本性的。
何云川在心里回答着。
不过这话也没必要让他说出来。毕竟顾彦作为他们的同类，会比他懂的更多的。
何云川想着，凑头在顾彦脸上亲了一下。答非所问道：“你是英雄。”
顾彦笑笑，也没再吭声。
虽说已经入夜，但是对于这种没丧尸的地区而言，就算是月圆，也没有什么可闹事儿的东西的。
两人一路安全到家，不管是人类还是丧尸，皆是一个都没见着。
不过这倒也算是省了份力。
晚饭不提。
等两人收拾好躺床上的时候，何云川还是像以往一样盘腿打坐，顾彦靠躺在床头，一手撑在头后，目光温柔的看着，等他练功完毕。
许是因为顾彦的目光太过炽热，又或是因为何云川自己也被那人时不时撩一把的态度弄得有些心烦意乱。
总之这天晚上的修炼，也不过半个来小时的时间，他就主动睁眼，对上了顾彦那双就从未在他身上离开过的桃花眼。
嘴唇抖了两下，何云川还是没控制住自己，轻声问道：“你在想什么？”
“你自己看啊。”顾彦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何云川眨眨眼，面色通红立刻摇头：“我不看。”
顾彦笑了，他坐起身，双手将魔尊大人整个捞进怀中。头靠在怀中人的颈窝，带着浓重到掩饰不住的诱惑，低声问道：“想不想跟我学习学习今天买的那些东西？”
何云川眼中控制不住的闪出一道好奇的光。
顾彦也没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撤身将他早就放在床头的小|黄|漫抓了一本过来。
他在床头坐好，又让何云川坐在前面靠进他怀里，慢慢翻开了手中的书，借着身高优势在何云川肩上凑着脑袋，一起看着漫画。
就好像是生怕怀中人看不仔细一般，每到那种情节，顾彦都会停留很久，才翻开下一页。
一本书结束，魔尊大人已经红透了。
顾彦却还是那副淡定的样子，将漫画扔到一边儿，也不急着去抓第二本，而是把手探进何云川的睡裤里。
半晌，他笑道：“你这不也有感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