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的声音又尖又高,刺耳地比王大人摔倒在地还要吓人。
尚正也是一脸煞白,连忙和苦禅一起手忙脚将他扶了起来。王大人脸颊涨红,呼吸急促。苦禅一脸着急:“能不能找个床榻让大人平躺下来”。
立时进来了好几个下人,小心翼翼将王大人抬到暖阁软榻。
王大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神智还是清醒的,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尚正,满是哀求和恐惧。
尚正忙向苦禅说道:“赶紧请大夫吧”。
苦禅面露为难:“一直跟着大人的大夫正好今日回家去了,现在回城请大夫来来回路上最少两个时辰,万一大人……”。
齐氏生怕王大人死在别院,吓得连忙摆手:“带着大人一起回城啊,这样一个时辰不就……”。
尚正瞪了齐氏一眼,齐氏赶紧闭上嘴巴,不敢再说话。
“把王大人衣服解开!”无忧冷静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尚允眼眸一亮,拉起无忧的胳膊将她推到众人面前:“无忧是纪神医的女儿,她的医术也十分了得,不如请无忧为大人诊治”。
苦禅看着无忧惊讶道:“原来你就是从京城回来的纪容斋纪神医的女儿?!真的是你治好了寡妇张王氏女儿的癫症?!”
他这么一说,王大人的眼珠子一下落在了无忧身上,嘴巴里也“呜呜”地发出急切地哀求。
齐氏忙说道:“那还等什么,赶紧为大人瞧病啊!”
可是尚君却一把将无忧拉在身后:“那可不行!”
“为何?!”苦禅一脸急切,甚至带着恼怒。
尚君摇头道:“行医治病需要通过郎中考试,无忧不仅没有通过考试,连报名都被刷下来了。她怎么有资格给大人瞧病?!”
“可是她也曾给很多人瞧病啊!”苦禅上前一步,似乎要跟尚君打架一般。
尚君依旧摇头:“那时她还没嫁给我,我不能说些什么。可她现在是我的妻子,大周有律
,官家不定,不能行医,她若是给大人瞧病,便是违律”。
“你!”苦禅拽住尚君的衣领:“你胆大包天……”。
尚君一脸轻笑,置之不理。
苦禅看向无忧:“你真要见死不救吗?”
他一口一个死字,说得好像王大人须臾毙命,听得所有人都紧张不堪。
无忧面露难色,似乎很怕尚君似得。
尚君大声道:“你不要为难我妻子,若是治好了也罢,治不好呢?到时候置我们个无资行医之罪,我们百口难变!”
尚正本想开口,可听他这么一说,立时闭上了嘴巴。
王大人“呜呜”喊着,似乎在责骂苦禅。
苦禅放开手,没好气道:“那你说怎么办?”
尚君梗着脖子:“反正没有郎中的资格,我们是不会瞧病的!”
苦禅看向王大人,王大人连连点头:“那好,今日就当是我们大人为你单开医考,若是能医好我们大人,就算通过了郎中考试”。
无忧高兴极了,立马就要往软榻前去。
尚君一把拉住她,对着苦禅摇头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大人若是一身毛病,我们断不可能这么片刻就治好。你这考试不公平”。
苦禅忍无可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吧,只要能让我们大人现在开口说话就算你通过!”
尚君皱眉,一脸不乐意的样子:“即便如此,也比考郎中难多了!我听说去年考郎中的卷子只不过是让默一遍诊脉的口诀”。
无忧赶紧开口,语气带着恳求:“尚君,还是先给大人瞧病要紧”。
尚君叹了口气:“好吧。不过你可千万不要逞能,瞧不了也不要勉强”。
无忧点点头,走到软榻前蹲下,她伸手从头上拔下发簪,掰开王大人的手掌,对准十宣穴狠扎下去,只听“啊”得一声惨叫,王大人一下子坐了起来,大喊道:“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