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目瞪口呆地望着他,还未及多想,就被尚君紧紧拥在怀中。
他带着渴望与悲伤,祈求一般喃喃道:“无忧,对不起,我来晚了……”
无忧被他抱得喘不上气,但又舍不得推开,她的眼眶红了又红,小女孩儿一样撒娇道:“你这个坏蛋!”
“是,我是坏蛋,天底下最坏的人!”尚君捧起无忧的脸,在她额头吻了一下。
“谁让你进来的”,无忧伸手推他:“你是大夫吗?进来做什么,快出去!”
尚君攥住无忧的手:“我虽不是大夫,但是大夫的小跟班啊!”
“哎呀”,无忧手背上的水泡被他攥疼。
尚君连忙松手,但已经感觉到手掌的黏湿。
无忧忙将手抽回来,呲呲吹着凉气。
“你的手……”,尚君神情大变,声音透着紧张与痛心。
无忧神色一顿,对着他转过身去,声音压得低低地满是悲切:“我已经被传染了,现在水泡也破了,就算华佗在世,也治不好,你快走吧,回去用雄黄擦……唔……”。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尚君大力扯入怀中,狠狠吻住。
这个吻深刻无比,比以前的所有亲吻都更加热烈,仿佛要将今生今世、生生世世诉不完的恩爱都浓烈在这一个吻中似得。无忧头昏脑涨,沉醉其中,竟将外面若欣和小柱子的喊声都隔绝的什么都听不见。
就在身体瘫软前一刻,无忧使劲推开尚君,喘着粗气道:“你……你疯啦……”。
尚君紧紧抱着她,竟然笑了出来:“我半生疯癫,现在所做的恰是最清醒的决定!”
无忧脸颊通红,胸口急剧起伏。
门外,若欣和小柱子已经开始呜呜哭泣,他们又感动又悲伤,如此相爱的人,怎么会遇到这样的折磨!
无忧低下头,喃喃道:“我……我……是逗你们的,我……我没有被传染,手上的伤是昨晚不小心打翻了烛台,蜡油滴上的……”。
门外两个人愣了一瞬,小柱子瞬间哭声更大:“小姐啊,您不用安慰我们!小柱子的命是您给的,无论您去哪儿,我都跟着!我到地下也伺候您!”
无忧尴尬极了,本想捉弄一下尚君,却惹得大家都哭成泪人。她连忙解释:“我真的没事儿,一切都好好地呢!而且我似乎还找到了治尸热病的方法呢!”
“真的?!”尚君满是赞叹。
无忧点点头:“我把方子给尚允了,让他帮我去买药。对了,你们来时没看到尚允吗?他今天一早就来了,一直……”。
无忧噎住没再多说。
尚君心里一点儿都不生气,反而对尚允带着感激,无论如何,这样凄风苦雨中,他给过无忧一些温暖和勇气。
尚君说道:“不碍事的,你再把方子写一份来,小柱子和若欣可以去永安堂找掌柜的。他一定会立刻送来最好的药材”。
无忧点点头,从怀中又拿出一份:“我一直怕自己也死了,所以每份东西都写了两份……”。
尚君笑道:“有备无患,也是好的”。
无忧从门缝中将方子递出去,又小声说了句:“能不能……再给我买些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