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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反杀(1 / 1)

王,谁就能够活着去决定其他人的生死。

没有人想死。

所以必须拼了命的去抢这柄刀。

但也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有勇气参与进这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里,有的孩子被这血腥凶残的场景吓破了胆,缩在一旁呜呜的啜泣着。

殷盘腿合眼坐在一边,也没参与进这场争斗里。他不是不敢,而是不屑。他从不认为抢到了那柄刀就能看见活下去的希望,相反,抢到了刀之后,情况只会更遭。

好不容易结束了争斗之后,一个稍显强壮的小男孩抢到了刀。他自己握着刀切下尸体上的ròu吃饱之后,却不允许别的小孩“用餐”。

到了第二天,那小男孩便被别的孩子杀死在了睡梦里。

短刀的第二个主人比第一个小男孩聪明一些,他非常慷慨的将尸体分给所有的孩子们。

被饿了许久的孩子们当即一涌而上,那尸体上的腐ròu竟成了美味佳肴,顷刻就被撕扯瓜分了个干净。除了肠道胃袋那种实在是难以下咽的东西之外,就连眼珠子和舌头都被人囫囵的吞进了肚子里。

尸体吃完之后,紧接着便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谁来做下一个尸体?

还没有等短刀的第二个主人决定出人选,他便被其他的孩子悄悄的杀了。

于是他也被人瓜分了,他那被挖出来的胃袋里依稀可见还没消化掉的,鲜红的人ròu。

这样一轮又一轮的杀戮就好像那不断更迭换代的王权,你方唱罢我登场,今日你杀了我,明日又会有别的人来收拾你,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牢房里的骨头越堆越多,血水蜿蜿蜒蜒染红了整个地面。

殷是那群孩子里,唯一一个不去吃人ròu的。他并不是觉得于心不忍,他只是在想,靠着那种弱者的ròu活下来有什么意思?就算侥幸活下来也不过是懦夫一个。他真正该吃的,是那个天瀚帝的ròu。

当然在这没有任何伙食的日子里,殷也不是什么都不吃。他会把牢房地上铺开的稻草嚼碎了咽下去,虽然有一些扎口,虽然没什么营养,但是用来吊一口命,还是可以的。

牢房潮湿的角落里还长了一些苔藓,那味道可比稻草要滋润多了。

有的时候运气好,若是被他抓到几只灰皮鼠,那么他大概可以算是饱餐一顿,又能够多撑几天。

人这种生物啊,说到底还是喜欢群居的,把自己伪装在人群里,便会觉得安全,若是遇到几个格格不入的异类,便会从心底里生出几分恐惧。越是恐惧他,便越是鄙视他,越是鄙视他,便越想同化他。

殷显然是这个牢房里的异类。

像他这种坚决不吃人ròu的存在本身,便是对其他堕落了的孩子们的巨大羞辱。

终于有一天,短刀的第不知道多少个主人极端不爽殷这种近乎洁身自好的表现,他切了块ròu,在尸体那暗黄脏污的肠液里蘸了蘸,然后丢到殷的面前,亮出手里的刀,凶神恶煞的道:“要么你就给我吃,要么你就等着被我们吃。你自己选吧!”

那时殷伸手拿起了地上这滴着肠液的恶臭腐ròu,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在这地牢里生活了这么久,他的发髻早已散落,头发也长长了不少。长长的碎发披散在额前,被墙壁上火把的光芒投下一片yīn影,恰好遮住他的眼睛。

yīn影下的鼻梁很挺,鼻梁下的嘴唇薄的稍显冷漠。

殷静静站着,没有动弹。那时的他刚到四岁,个子不高。那手握短刀的男孩比他大上几岁,整整比他高出了一个头。那男孩居高临下看着这般沉默的殷,心里却莫名升起了一阵寒意,随后便是张牙舞爪的恼羞成怒。男孩皱眉开口道:“你……”

殷却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他蓦地抬头露出碎发yīn影之下一双深沉又森冷的眼,趁着男孩开口的刹那,迅速将手里那块蘸了肠液的腐ròu用力塞进那男孩的嘴巴里。

男孩突然被人朝嘴巴里塞了块又臭又大的ròu,顿时卡住了喉咙,窒得眼睛里迸出了泪花。

殷却没有停手,他猛地扑上去将这比他高了一个头的男孩按在地上,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死亡将至,那男孩胡乱的挥着手里的短刀挣扎起来,挥舞间眼见着那刀直朝殷的左侧脸颊划过来。

殷没有躲,那刀便在他脸上划出好长一道口子,立刻便有血水渗出来,顺着他的脸颊滑落。眼见着那刀又要划到他的右肩,殷忽然抬起右手夺下那男孩手里的刀。

他掐着男孩的脖子,握紧了这刀,高高举起来,随后用力刺了下去。

刀锋入体,噗嗤一声轻轻的响,有血水笔直的溅起来,泼在殷的脖子上,又有两颗圆滚滚的眼珠子从男孩的眼眶里掉出来,轱辘轱辘在地上滚了几圈,滚到周边围观的孩子们脚边,没有惊起尖叫,却有小孩争抢着去捡这两颗眼珠子,捡起来,嚼吧嚼吧吃进了肚子。

嗯,刚从活人身上挖出来的眼珠子,还热乎着。

殷剜掉了男孩的双眼后,并没有急着杀了他。

他放开了那个男孩,男孩立刻哀嚎着像个无头苍蝇般在牢房里疯狂乱窜。他被挖了眼睛,看不见东西,他想杀了殷,却找不到方向。疼痛像是千万只蚂蚁啃食在心头一般,如此令人疯狂。

这样的癫狂比尸体要令人恐惧多了,周围的孩子不由被吓得缩到了一边。

殷漠然的目睹着这男孩乱窜了片刻后,忽然站到墙壁之前,朝他道:“喂,我在这儿。”

那男孩听见了他的声音,立刻便卯足了劲,恶狠狠的朝他撞过来。

殷从容而淡漠的朝旁移动一步,紧接着便听“碰”的一声响,有脑花四溅,白里混着红,溅了几滴在他的脸上,微烫。

那小男孩一头把自己给撞死了。

牢房里的孩子们静了片刻,忽然又涌上来,拔掉这小男孩的衣服开始撕咬。

新鲜的尸体,还热乎着。

殷没有去看那群如野兽般的孩子,他缓缓行到牢房门边,深而沉的盯着牢房外那一直监视着他们的狱卒看了半晌,随后,他将手里还在滴血的刀丢到了牢房外。

那刀沿着地面一路滑到狱卒脚边,狱卒转头朝他看过来。

火把红而烈的光芒下,殷脸上的伤口还在流着血,一身脏污和狼狈,那眼神却很定,像那岿然不动的山。一个年仅四岁的小孩,一个刚刚经历了人生里第一次杀人的小孩,如此镇定的站在地狱般的牢房里,莫名便生出几分孤傲和嗜杀的气场来。

地狱入口,杀神降旦。

那是殷第一次露出独属于杀神的表情。

未来他那样冷酷狠绝的作风,早已在他四岁的这一天里,就初露了端倪。

火把噼里啪啦的跳动,沉沉死寂里,殷漠然而平静的朝着牢房外的狱卒道:“你回去给你们家天瀚帝打小报告的时候,记得告诉他……”

“……要玩儿,那就玩儿高级点的。”

☆、第120章反杀

大约那狱卒确实是把殷的话原原本本的带给了天瀚帝,自那天之后,第一轮饥饿实验没过多久便结束了。

实验结束的那一天,有医员抬着担架将质子们一个一个从地牢里抬了出去。

那时大约正好是夏天,医员们抬着殷一颠一颠的行到地牢门口时,有耀眼金黄的阳光从地牢漆黑的大门里照进来,空中漂浮着的尘埃颗粒跳跃在这一束光线里,细小而纷杂,像那不断在这尘世里挣扎求生的芸芸众生。

那是殷时隔了大半年之后,第一次见到阳光。

夏日阳光落在他微凉的皮肤上,如此炙热,仿佛是生命鲜活的晕染在风里,风灌进地牢,携来阵阵炎热浸透医员的衣服。

与这般炎热相衬的,是树上知了那样歇斯底里的叫唤。

夏天,总是喧嚣炙热而令人难耐的。

殷躺在担架上,微合着眼看着上方烈日炎炎的,久违了的蓝色天空。

天空很高,白云很远。

他在这样嘈杂而难耐的季节里,沉沉睡了过去。

待他再醒来时,他已被关在一间怪异的四方屋子里。

屋子不大,四面墙壁均是由屏风一般的薄纱屏障围成,屏障上盖了些许茅草,权当是屋顶。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床头延伸出两副铁链镣铐,铐在他的一双手腕上。这镣铐的铁链不长也不短,恰好只够他在这间小屋子的区域里活动。

透过屋子的薄纱墙,可以看见四面有许多一模一样的邻屋,邻屋里关着其他的质子。

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能被旁人看得清清楚楚,毫无**可言。

这样一间又一间用薄纱障隔出来的小屋子,便是他们的疗养室。天瀚帝心里大约是想着,得把他们这群质子们养胖些才好进行下一轮实验。

第二轮实验是恐惧。

这一轮实验是在疗养的期间慢慢开始的。

起初,或许只是会在医员送来的饭菜里拨到一两根血淋淋的手指头。

渐渐的,殷发现他有时一打开饭盒,就能看见一颗眼睛圆睁爬满蛆虫的,被开了瓢儿的头颅。而他的饭菜,就装在那脑壳里。

再到后来,一觉睡醒时便会惊觉自己的身边不知何时躺了一副骷髅架子,那骷髅歪着头,两个黑洞洞的眼窟窿正对着你笑。

当然,对于殷来说,这些都是死物,没什么可怕的。

真正令人有些难以忍受的,是隔壁那些被吓破胆的邻居们。每天都能听到他们那样疯狂而歇斯底里的尖锐哭喊,实在是对耳膜不太友好。

实验进行了没多久,质子们便已被吓疯了一半。

但一切才刚刚开始。

前段的实验仅仅是对死物的恐惧,后段实验却是对死亡的恐惧。

起初,医员放在屋子里的只是一些诸如黑寡fù食人蚁剧dú蜂之类的小dú物,要弄死这些小dú物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真正让人觉得恐怖的,是透过那一层坚固的薄纱屏障,眼睁睁看着周围的邻居不慎中dú,dú素发作后他万分痛苦而挣扎着不断拍打屏障,朝你绝望呼喊:

“救救我!救救我!”

薄纱很薄,却像铁网一般牢固。

以为冲破它便可以获得新生,却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在这铁网上撞个头破血流。

就好像被关进了透明杯子里的蜜蜂,当着围观者的面,一下一下,活活的将自己撞死在杯壁上。

其实最让人痛苦的不是看见别人在自己眼前惨死,而是他们的死让人不由开始怀疑,明天,自己会不会就是与他们一样的下场,又或者,比他们更惨。

近距离的观察死亡,是一件如此美妙的事情。

它让人们于刹那间bào发出对生命前所未有的渴求,bào发出身体里所有的潜能,哪怕是用掉全部的力气也要继续抗争。

抗争着,去活下来。

就好像是溺水在暗沉海底的人们,探出手去疯狂挣扎着想要上岸。

好不容易拼尽全力爬上了岸,正欢天喜地的庆幸着自己终于得救之时,抬头却看见岸边有一只猛虎。

猛虎嘴角滴着鲜红的人血,正冷冷的盯着你。

死亡又至。

第二轮实验便是这样的存在。

好不容易才活过了今天,今天之后,紧接着又是一轮更加艰难的挣扎求生。

一天一天,反复轮回在被死亡威胁压迫的恐惧里,只要还活着,就永远看不到尽头。

人到了这个时候,生命反而成了一种负担。

生,不如死。

却还是忍不住挣扎着乞求着奢望着,能够活下来。

第二轮实验进行到后半段的时候,有的质子被dú死在不知名的剧dú物里,有的质子被丢进屋子的豺狼虎豹撕扯着吃了个干净。

残肢断臂飞溅着撞到薄纱障上,又渐渐滑落下来,划拉出一道长长血痕。

后来,有一位医员来给殷送食盒,那食盒里装满了各种剧dú的虫,只要一打开就能飞个满屋子。

那时殷长到了五岁,他没有给那个医员打开食盒的机会。

前些日子有人在他这屋子里关了只豺狼,这豺狼饿了很久,一上来就想将殷给撕裂了吃了。可它却被殷戳瞎了一只眼睛,这才认了怂,学了乖。

于是医员来送食盒的那天,殷亲自指挥着这只快要饿疯了的豺狼,将那医员吃得只剩下一副光秃秃白花花的骨头。

第二天又有医员过来的时候,殷盘腿坐在地上,豺狼乖乖匍匐在他的脚边。

他缓缓抚着豺狼那毛绒绒的脑袋,甩手将一堆人骨头丢了出去,又朝那位医员轻浅淡漠的笑了笑:

“多谢款待。”

自那天之后,这第二轮实验才被迫终止。

一轮实验终止了,紧接着就会有下一轮。

第三轮是孤独。

所有的质子都被单独隔离在一个密闭空间里,质子们被喂了特殊的yào物,看不见东西,听不见声音,闻不到气味,也尝不到味道。

四周空空dàngdàng,除了空气和墙壁之外什么也没有。

质子们被关在密室里,终日无所事事,只能与漆黑的孤独为伍。

这样巨大而沉重的孤独比死亡更加可怕。

人总是要借助外力才能存在。

若是虚无得只剩下神智,那又该如何生存?

这一轮实验进行了没多久,又疯了一半的人。

直到殷六岁那年,他硬生生的把那个记录他每日动态的观察员给熬疯了之候,这一轮实验才结束。

紧接着的第四轮是杀戮……

第五轮是贪婪……

第六轮是幻境……

……

每一轮实验的时间长短不一,每一轮都会疯掉很多人。质子们一旦被玩坏了,那他们的下场,绝对不会比在实验里丧命好上多少。

等实验进行到了第七轮的时候,上百个质子里,只有殷一个人活了下来。

活下来,去经历下一轮最残酷的实验。

第七轮实验是酷刑。

那一年殷九岁。

在他九岁到十岁的这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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