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货车司机真实城南项目丧生工人的家属,于是乎,一宗交通事故案一下子变了性质,由意外变成了蓄意谋杀。
警察自然是抓了货车司机,然而,货车司机肯定也早就知晓会有这么一天,不管怎么问,愣是缄口不语,一口咬定是自己没遵守交通法规闯了红灯才酿成了事故。
再者说,温柔只是受了点儿皮外伤,货车司机就更加底气十足了。
当时陆文钦在审讯室外,通过单面玻璃看着里面的男人,眉眼之中的冷显而易见。
“陆兄息怒,你放心,这案子我会督促着办,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马局长瞧见陆文钦难看的脸色安慰道。
一旁的小警察自是对陆文钦恭敬有加,一是陆文钦气质不凡,而是这个案子居然连马局长也格外关注,甚至直接来了分局亲自坐镇。
审讯室里的警官们审得有些乏了,趁着嫌犯也体力有所消耗,迅速出来换了一个警官进去实行车轮战轮番审讯。
警官出来的时候,外面的警官还未进去,陆文钦一把掀开审讯室的门,直接冲到吊儿郎当的货车司机面前一圈打在他的面门上。
马局长知道陆文钦现在的火气是劝不住的,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对温柔是何等珍惜,再者说,温柔是谁?温石坚的孙女,抛开陆文钦不说,温石坚的面子他也得给啊。
于是,在警官们准备要去拦着陆文钦的时候,马局长干脆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管,并让其中一个警官去关了审讯室的摄像头。
陆文钦在美国的时候,擒拿格斗练得不少,何况现在被他胖揍的只是一个被拷了手的男人。
火车司机被打的满脸是血,一边左右摇头闪躲,一边大喊“警察救我。”
见周围的警察不为所动,货车司机又大嚷“你们狼狈为奸,害我父亲还拘禁我。”
陆文钦一拳不落的全都甩在火车司机的头上,货车司机的嘴硬渐渐没了气势,一下子晕了过去。
陆文钦红了眼,一想到自己的女人差点儿因为这个男人而丧生,他的火气便一下子蹭蹭蹭的烧了起来。
在温柔的眼中,她只道是陆文钦冷漠难以接近,却不知陆文钦有如此热血暴怒的一面。
而陆文钦上一次这么失控,便是郑欣宜诋毁陆佩珍贱货的时候。
陆文钦顺手操起桌上的茶水,如数泼向货车司机,火车司机眼睑跳动,大吸一口气,醒了过来。茶水混着脸上的血水往下滴落,让人一看就觉得触目惊心。
陆文钦左手拽着货车司机的头发,迫使他看向自己,“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谁给的你胆子谋杀她?”
货车司机瞪大眼睛看着陆文钦,“没有人,我再说一次,就是一个交通事故。”
货车司机认死了不承认,那人也给他打过招呼,咬死了不说,他只是坐三到七年牢,若是人死了,给他五百万,若是成了植物人,给他三百万。若是残了,给他两百万。
坐几年牢算什么?有吃有喝有钱拿,若是他在外面,工作七年,连五十万都没有,更别说五百万。
再者说,他爸的死不就是因为绿洲的瘦身钢筋和标号不足的水泥?而这些都是因为温柔被替换进去的,所以她本来就该死。
能报仇,能拿钱,这种事,他上哪儿去碰?
若是他承认了受人指示,事故变谋杀,他一分钱捞不着,还得搭上自己的命,两相比较,他宁愿被陆文钦打个半死,至少他还不敢杀了他。
啪!
陆文钦不会又把他打晕,于是,在愤怒的驱使下,他给了他很用力的一巴掌,“这是你逼我的。”
陆文钦知道绿洲材料门事件和温柔无关,温柔自然也知道,但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为此,温柔曾在绿洲赔偿的基础上另外给了死者家属五十万作为抚恤金。
也就是因为温柔这多此一举的善良,才让火车司机认定她是心虚,才会受了别人的蛊惑。
基于此,陆文钦原本不打算对他这么狠的,但一看到他吊儿郎当,甚至大言不惭的说温柔又没死的时候,他便怒不可遏,再也不能做到包容。
陆文钦给胡延打了个电话,胡延刚从顾士为那儿回来,顾士为走路子拿到的证明材料已经转交给了胡延,正在去分局的路上。
陆文钦一把将银行证明扔到货车司机的脸上,“说说。”
货车司机只有小学文凭,但银行证明上赫然写着他自己的名字他还是认识的。
他吞了吞口水,“说什么?”
一旁的警官扫了一眼流水证明,他们早前也拿过货车司机的银行记录了,然而并没有什么异常。
陆文钦点上一支烟,透过烟雾半眯眸子危险的看货车司机。
“兴隆水产五十万,林业木材一百万,索佳日化厂50万是什么费用?”
“劳务费,这全都是劳务费啊!”货车司机指着银行证明,一旁的警官也看了,的确都是对公账户转入的,并有劳务费的备注。
陆文钦继续抽了一口烟,眸子里的危险更深了一层,“那辆车,你是半年前买的,半年的时间,你全程都在路上,也挣不了那么多的劳务费,另外我在提醒你一点,对方和你对口供的时候,似乎没有告诉你,这三家公司都是刚刚注册出来的新公司,因为给你转的第一笔款,才上交了第一笔税,这样的公司,有多少货能让一辆车这么快有五十万甚至一百万的劳务费?”
货车司机身形一抖,脸色很难看,却仍是闭口不言。
他如何敢说?要是把他们供出来,他出不出去都是死。
陆文钦知道货车司机是想故意耗着,若不是他要去接温柔,想必今天不撬开他的嘴他誓不罢休。
“剩下的麻烦各位了。”陆文钦捻熄香烟,给审讯的警官打了声招呼。
回眸看了一眼已经有些失了底气的货车司机,陆文钦转身对马局长笑着握了握手,“这件事麻烦马局长了,改日文钦一定设宴亲自感谢马局长。”
“陆兄客气,举手之劳,不必大费周章。”
胡延留在了警局,陆文钦自己驱车去了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护工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温柔坐在床头,手上还帮着纱布,像个木乃伊似的戳自己的头发,“文钦,我的头发再不洗就要臭了。”
陆文钦勾唇笑笑,“回家就给你洗。”
她温柔,他温暖,岁月静好,谁能把他和刚刚在警局暴怒打人的陆文钦联系在一起?
护工拿着东西送上了陆文钦的车,随行的,还有一束鲜花。
陆文钦眉头微蹙,要是他记得没错的话,知道今天要出院,他已经没有订花了。
“谁送的花?”陆文钦问。
温柔有些错愕,“不是你吗?”
陆文钦摇摇头,没多想什么,径直开车离去。
回家以后,陆文钦果真帮她洗了头,柔柔的,指腹按压在她的头皮,酥酥麻麻的。
“陆文钦,你怎么又会做饭又会洗头的?”她问。
陆文钦哭笑不得,他会…。好像是因为她不会吧…。
因为她不会,他才去学,毕竟不能什么都靠阿姨,以后要是有了包子怎么办?
想想也是为难他,一个一米八八的大男人,在外叱咤风云,回家却是一个会做饭会给老婆洗头发的男人。好歹他也是受人敬仰的雨城一高神话,又是近两年崭露头角的华尔街野狼,怎么到了温柔面前,他就自然而然的蹲下了身子呢?
“因为我买了一本宠妻宝典,据说会做家务的男人才是男神。”他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道。
“哦?宝典里还说了什么?”她问,像个孩子一般好奇。
她怎么也不动动脑子想想,这世界上,真有人会无聊到撰写一本宠妻宝典吗?
“恩…还说了,要给老婆扎头发的老公才是好男人。”他顺着她的话答。
她便咯咯作笑,“好啊好啊,正好吹干以后帮我扎一个试试看。”
陆文钦笑,他的丫头为什么总是这么多变?上一秒还是一个炸裂的小豹子,下一秒就成了一个温柔好哄的小女人。
吹完头发,他果真就找了一根她的皮筋给她扎头发,不管扎得怎么样,姿势倒是蛮有大师范儿的。
她坐在镜子面前刷着微博,正好看见一则推送广告,唇角露笑,从镜子里看着陆文钦问,“陆先生,据说总裁一般都特别忙,并且好多秃顶,圆肚肥臀,甚至性无能…。因为压力太大。你…。怎么不忙?”
陆文钦从镜子里看回她,笑得一脸邪魅,“所以陆太太,我秃顶吗?”
温柔摇头,刚被陆文钦抓在手里的头发散了一地。
“那我圆肚肥臀了?”
温柔想了想陆文钦好到爆的身材,窄腰宽肩倒三角,吞了口口水,把头摇得比刚刚还厉害。
陆文钦的笑更深了,他凑近了她,在她的耳边磨蹭着嘶哑的问,“那我性无能?”原本放在她头发上的手不自觉的从她的领口往下滑。
温柔想起她和他每次交欢的场景,小脸一红,他那般雄风,加上傲人的体力,这是什么鬼性无能?
陆文钦将她的脸红尽收眼底,在她的耳边耳鬓厮磨着,呼出的气体有些灼热,让她的耳朵和颈脖痒痒的。
温柔浑身一个激灵,扬了扬缠着纱布的手,“陆先生,还是专心创作你的头发把!”
陆文钦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想到她那跟木乃伊似的手,还是心软的放了她,真的专心研究起她的头发来。
扎好以后,陆文钦看着镜子里的温柔,强忍着笑意往后退了退。
正在埋头刷微博的温柔感受到身后男人的离开,加上头上传来的异样感,知道他已经扎完了。
她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的时候,愣了半晌,在陆文钦终于忍不住爆破式的笑出了声的时候,温柔一声怒吼,“陆文钦!我杀了你!”
语霸,起身向陆文钦冲去。
她以为,无所不能的陆文钦不说给他弄个倾国倾城的发型,好歹也是一个邻家小妹的小揪揪啊!再看镜子里的自己,的确好邻家小妹啊!是两岁的邻家小妹吧!
一撮头发绑得直冲天际,偏生周围还是一团散乱的乱发。
小朋友们表演节目的时候,这个发型叫做冲天炮,但尼玛她这个,是火箭发射基地吧?火箭发射的后坐力让她的头发乱成一团鸡窝,然后上边顶上一根发射的火箭。
温柔气势汹汹,陆文钦来不及闪躲,被温柔一把扑倒在柔软的大床上,骑在陆文钦的身上挠他的痒痒。
温柔手上有伤,陆文钦不敢大力反抗,只能任她挠得自己上气不接下气的狂笑,那笑声,爽朗的简直是魔性。
温柔稍一歇口气,陆文钦便趁机反压过来,一把捉住她的手腕,避开纱布缠绕的伤口禁锢住她。
温柔挣扎几下,怒眼看他,“说!怎么补偿我!”
“肉偿!”
说完,陆文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捉住了她的小嘴,三下两下扒光了她的衣服。
温柔微囧,这个男人的脑回路是方便面做的吧?她在向他要补偿,他竟然又扒光了她,在大白天里把她吃干抹净?
“陆文钦!你流氓!”
“老公不流氓,老婆怎么会上床?”
她怒眼瞪他,奈何他又一把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个精光,他知道的,她对他好到爆的身材毫无抵抗力。
他性感的肌肉纹理清晰,温柔看着那个紧实的倒三角,还有那强健有力的窄腰,吞了一口口水,好吧,看在他身材的面子上,她从了。
“陆太太,你来!”
他调戏她,一掌打在她的绵软上。
她斜眼看他,“你搞搞清楚,是你奸我。”
他便是笑,高挺的鼻梁上是一双深邃的眸子,菲薄的唇捉住她的小嘴,搅扰良久,“给你主动权,你奸我,我请客!”
温柔的笑意更深,看在陆文钦申请邀请的份上,她妖媚一笑,“这种要求,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她笑的妖艳,不像平日里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不似娇羞欲滴的欲拒还迎,明明汉子气息爆棚的一个女人,却在那抹笑上面生生让他看到了一丝扰乱他心智的魅惑。
她与他,从来都是充满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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