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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巧合是在剧组休息的时候出了事,徐绘苏丛星和薛时同一班飞机飞上海,剧组的其他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到了上海之后,刑侦科的小公安带着徐绘两人去警局,另一个陪着薛时直接去找薛瑞了。

既然是从十七层摔下来的,裴春夏的尸体不会太好看。徐绘当年为了学特效化妆,特地补过这方面的知识,她甚至知道这样摔下来的人,该是什么模样。做美国某个刑侦剧的特效化妆时,她给几十个坠楼的“死者”化过妆。

“徐小姐,我建议您等尸体修复工作做完之后再去看,毕竟这时候……”老法医头发花白,捧着杯热茶和她说。

徐绘笑了笑,“没关系的。”

再真实的化妆,那也是假的,她只是匆匆见了裴春夏一面,就有些不太舒服。

明明是一点都不喜欢的人,这样躺着的时候,仍然让她觉得情绪不好。

裴春夏再怎么坏,其实对杰西卡和雷恩还是不错的,毕竟是她亲生的儿女。虽然徐绘觉得她比裴春华还不会教育孩子,但母爱总是没有多少私心的,她也不是那种格外自私的母亲,她只是……自己就是那样的人,难免会对儿女产生影响而已。

再加上,裴春夏哪怕留过学,到底还是农村出身,她有些重男轻女,条件好了之后,对孩子也十分溺爱,谈不上多少管教。

才养成了杰西卡口无遮拦骄奢任性的性格,又将雷恩养成了中二重度患者。

就算是这样,她也不应该这样凄惨死去。

法医已经判定了她是被推下楼身亡,不论是薛瑞、杰西卡还是雷恩,都称得上丧心病狂了。

而且,最有可能的恐怕就是雷恩,不然他的妈妈这样凄惨去世,他为什么要急着出国?明明之前还完全不想去美国的。

很快徐淞也得到了消息,一时间有些唏嘘。

他们一块儿在警局见了面,徐绘很快就听说杰西卡抓到了。

其实不论是杰西卡还是雷恩,处理起来都有些麻烦,他们都算是美国籍,雷恩跑了,杰西卡作为嫌疑人被带回了警局,但一看她的状态,所有人都知道她应该不是凶手。

杰西卡看上去狼狈极了,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皱,脸上都是泪水痕迹,精神状态很不好,一个女警和她说话的时候,她都有些频频受惊的模样。

徐绘站在外面看了一会儿才走了进去,杰西卡抬头看到了她,第一个反应居然是跳起来朝她跑来一下子撞进了她的怀里!

被她撞得一个趔趄,如果不是身后的苏丛星稳住了她,徐绘差点被杰西卡撞得摔倒。

然后她就哭了,大哭不止,紧紧搂着徐绘不肯放,哭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徐绘僵硬着身体,最终还是在她背后拍了拍。

杰西卡今年才刚满二十岁,她从来都觉得天塌下来还有妈妈顶着,有什么好怕的。她和徐绘当然没那么亲密,可是在严重受惊的这两天里,徐绘是她见到的第一个认识的人。

至少是认识的……不是吗?

而且徐绘其实从来没有伤害过他们。

“不哭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徐绘安定的声音稍稍安抚了一下杰西卡。

杰西卡哭得抽噎着,却闭着嘴没有说话。

她还没有蠢到那个地步。

有些话不是轻易说出口的,一旦说了问题就大了。

徐绘叹了口气,“好吧换个问题,薛瑞在哪儿?”

她一问这个杰西卡的眼睛里就又蓄满了泪水,应该说在薛家的那么多年里,杰西卡是和薛瑞最有感情的一个,她一直亲热地叫薛瑞“爸爸”,也确实在扮演着女儿的角色。

因为她刚到薛家的时候只有十岁出头,和徐绘这样已经长大了的又不一样,薛瑞也算是看着她长大,自己没有亲生女儿,对杰西卡就很不错。

这会儿徐绘一问,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薛瑞恐怕不太妙。

“他一向对你不错,现在你妈妈走了,你不会想连他也——”

杰西卡赶忙摇头,“没有没有,他没事的,雷恩说就让他在楼梯那里的一个小房间睡一觉的,他、他就打了爸爸一下。”说着说着她又哭了起来,“爸爸他没事吧……”

公安迅速反应过来,“是哪个小房间?”

那个酒店式公寓一共有二十几层,当时裴春夏住着的是第十七层,出事之后雷恩倒挺聪明,知道不能坐电梯因为电梯里都有监控,他们走的楼梯,这也是公安查监控没查到三人行踪的原因。

雷恩从后面把薛瑞打晕了,塞进了十层左右的一间杂物间,具体是几层杰西卡根本记不清。

了解了这个情况之后,刑警立刻出动,也有人立刻联系了薛时,薛时跟着一块儿转道去了酒店。

麻烦的地方就在于,普通人想要打晕一个人其实是很不容易的,更不存在掌握好力道这种事。当时雷恩背着他的背包,里面有一根棒球棍是他从美国带回中国的,据说也是他亲生父亲送给他的礼物。他原定计划就是当天六点的飞机回美国,这东西就塞在他的背包里。

他想要打晕薛瑞,就用那根棒球棍从后面打了一下薛瑞的脑袋。

可惜现实不是电视剧,这一下打上去,薛瑞非但没晕,反而疼得大叫了一声,雷恩一惊,反射性又狠狠给他来了一下,这下薛瑞终于倒了。

这边赶过去的速度很快,经过搜索之后终于找到了薛瑞,如果再稍晚一会儿可能连命都保不住了,上救护车的时候已经完全失去意识呼吸都十分微弱。

“好的,我知道了。”挂掉电话,徐绘皱了皱眉,“薛时那边陪着薛瑞去医院了。”

她不是警察,审问不关她的事。杰西卡已经成年了,哪怕公安的态度称得上和善,作为犯罪嫌疑人,杰西卡仍然是要接受询问的,不管到最后她是凶手还是目击证人。

苏丛星点点头,“恐怕剧组那边要耽搁了。”

发生了这种事换导演都是有可能的,暂时还可以让副导演顶一下,但是薛时不能一直不回剧组。

“回头你先回剧组吧,我也会很快回去的。”徐绘说。

苏丛星并没有幼稚症发作,非常理性地点了点头,“好,要先叫上卡洛塔去一下北京吗?”

徐绘笑起来,“不需要,我这里……耽搁不了两天。”

她留下又有什么用呢,事关裴春夏,她能站在这里都是十分宽容客气了。

这个彻底被搅了的休息最终谁也没休息成,回去睡了一晚之后,第二天苏丛星陪着徐绘去了一趟医院。

不管怎么说,薛瑞也做过她几年继父,哪怕后来没了联系,到底也不是陌生人。

他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没出来,据说情况不太好,如果这两天醒不过来,估计就拥有醒不了了。

在医院的除了薛时之外,还有薛时从外地赶回来的姑姑,徐绘和她不太熟,她嫁在外地,一年也回来不了几次,可不管怎么说,她是薛瑞的亲妹妹。

他们兄妹的父母都不在了,也没有其他什么感情好的亲人,倒是有两个薛瑞平时的朋友这会儿陪着守在医院。

徐绘一来薛时的姑姑就焦急地迎了上来,拉着徐绘的手说,“这可怎么办,小时不肯去休息,到现在两天了都没吃什么东西……这样他自己也要倒了。”仿佛徐绘是什么救命稻草。

皱了皱眉,徐绘叹气,“我去劝劝他。”

“我出去买份早餐。”她说。

苏丛星拉住她,“我去吧。”

“我去,你在这里等我,刚好我们也没吃早饭,一块儿买了来,你想吃什么?”

“一起去。”

“……好吧。”

到医院附近买了早餐上来,徐绘直接朝着薛时走去。

“你也回去洗个澡换个衣服,稍微休息一会儿吧。”徐绘说,“有什么情况我会打你电话。”

短短两天,薛时就好像又瘦了一圈,整个人形销骨立,憔悴不堪。

薛时轻轻说,“谢谢。”但是人根本没有起来的意思。

徐绘把手上的塑料袋放下来,没好气地说,“就知道你不会走,好歹吃点东西。”

“蒸饺和豆浆?”

“对啦,你最喜欢的。”徐绘说。

“悦福家的?”

“那可对不起我没跑那么远去买,就楼下早餐店的,味道也还不错。”

薛时忍住鼻端的酸意,打开了触手温热的打包盒。

他其实已经有好多年没吃这悦福家的蒸饺了,以前他和徐绘一起上学,总是喜欢在这家吃早餐。徐绘喜欢吃他家的小笼包炸糕和粢饭团,薛时钟爱的一直是蒸饺,吃了好几年都吃不厌。

抓了一个塞进嘴里,就像徐绘说的那样,味道还不错,哪怕他丝毫没有胃口,还是将这一盒子强吞了下去。

“谢谢。”

徐绘笑了笑,“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长大了点的,至少比较会说谢谢了。”

薛时哑然,随即苦笑起来,“都快三十岁了,哪可能一直不长大。”

说得好像之前那个躲在窗帘后面的不是他一样。

一时间,徐绘和薛时之间气氛似乎变得平和起来,苏丛星站在一旁看着,缓缓抿了抿唇。

其实从昨天开始,他就很不开心,但是他知道这时候应该克制一些,用这种理由和绘绘吵架,简直可以用“无理取闹”来形容了。

可是,他不开心。

当别人都找不到薛时的时候,绘绘可以找到。

当别人都没法让薛时吃东西,绘绘随便买来的蒸饺他就吃了下去。

即便他们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都没看着对方,却透着一股不需要说话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的熟稔。

真的太叫人讨厌了。

那种了解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哪怕绘绘对薛时早已经不再留恋,哪怕薛时再也没法抢走绘绘,可是那些过去,仍然存在在他们的回忆里不会消失。

他们也曾互相了解,相互信任。

那些爱情,是真的存在过。

苏丛星表面上十分理性稳重,温柔体贴。

然而事实上……他很嫉妒。

非常嫉妒,嫉妒得简直要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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