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小白翩翩起舞,眼中不知何时已凝满泪水。曾经那些美好的画面在脑海里浮浮沉沉,他的一笑一颦,他的温柔如水,他的情深意重,他的冷血绝决,他的嗜血残杀……纷乱的过往好似都在这首优美的曲子中重新上演了一遍。泪水沿着脸颊缓缓流下,模糊的视线只能看到薛昕皱得越来越紧的眉心。
忽然,曲调一转,伊人笑居然变成了芳菲桃刘翎。洋洋洒洒的粉色花瓣飘然飞落,点点飞光如梦幻的琉璃世界光彩流潋……
短暂的错愕,貂小白一扬雪白的长袖,伴着柔美欢喜的曲调跳起当年为老天帝祝贺的舞,一曲芳菲桃花,那一夜的百里蟠桃林,那个俊美的少年声若朗月泉水泠泠。
“天父说,要将三界第一才人许我为妻,姐姐做何感想。”
他为她亲自戴上五彩花环,声若暖风拂面暖意融融,“三界第一才人注定是我的妻,你逃不掉。”
他与她携手来到彼岸之河千峰山的山顶,他指着遥远的蔚蓝天空,一袭白衣如仙似幻,“你等我驾着七彩祥云来娶你。”
天空飘起蒙蒙细雨,凄凉的秋意掩去了他苍白的背影,缱绻的深情只能深埋心底自此封存,她对着他的背影大喊,“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他的背影一顿,凉凉风中卷来他飘忽的声音,“我知道了。”
芳菲桃刘翎最后一缕余音飘散在夜风中,袅袅而去,貂小白喘着粗气落下翩飞的长袖,翻涌的血液全部聚集心口翻滚热烫,好像要冲破束缚炸裂开来。
小无忧还沉浸在优美的舞姿和曲乐之中,见貂小白和薛昕目光交缠久久凝望,她嘻嘻一笑,蹑手蹑脚出去将房门关紧。
薛昕眼中的光彩如那跳跃的火光忽明忽暗,貂小白看不透他眼中包罗的情绪,喉口一阵腥甜,唇角蜿蜒淌下一缕殷红。
“你……”薛昕猛地站起来,紧张的神色另貂小白心口莫名温暖。脚步虚软地晃了两晃,他已越过琴案长臂一伸揽住她的肩膀扶住她。
“我没事。”貂小白欲挣开他的怀抱,他反而搂的更紧,拿出雪白的绢帕擦过她唇角的血痕。
“都吐血了还没事!你们妖精都不注重身体?”他口气愠怒。
“你怎么会弹芳菲桃刘翎?”貂小白认真看着他的眼睛,好像要从他的眼睛看穿他的心。她有时真怀疑,他是不是拥有两颗心,一颗装着属于她的回忆,一颗装着元凰上仙。他到底怎么想的?莫非玄穹那一世她给他的伤害太深,他已再不敢爱她?还是在他的世界里,她早已成为一段过去。
“你身上到底有多少伤!你们妖精不是都会法术?为何不为自己疗伤!”薛昕抓起貂小白受伤的手,雪白的纱布上隐约渗透出一抹殷红。
“你怎么会弹芳菲桃刘翎?”
“像你说的,你是你们貂族的貂皇,你们貂族没有大夫为你治病疗伤?我已不止一次见你吐血,你到底伤得有多重!”这些话,他早就想问了。在她杀了叶萼吐血时,他的心口便传来一股锥心之痛,那时他恼她怒她也不屑问这些。而今开了头,就想一股脑问到底。
“你怎么会弹芳菲桃刘翎的呢?”貂小白落下眼睑,疲惫地闭上眼。
“我在问你话!”
“妖精血厚,不妨事。”貂小白倦怠地挥挥手,推开他的桎梏,无力地坐在床上。点赤硕大的身体向她挪了挪,她便虚弱地躺在点赤身上,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点赤柔软的皮毛。
“……血厚?”薛昕紧了紧牙关,“不早了,告辞。”
就在薛昕欲推门而出时,貂小白弱弱出声,“外面的妖精如狼似虎最喜人肉。”
“……”
“望眼妖魔界,只有貂皇寝殿没有妖精胆敢擅闯。”她低喃如梦中呓语却有荆棘之力紧紧束住薛昕的双脚。
“你我孤男寡女……”
貂小白抢了他的话,“还有点赤在,怎么算孤男寡女。”
薛昕盯了一眼懒洋洋打瞌睡的点赤,它眉心的一撮红毛还真像极了貂小白眉心的朱砂痣。即便如此,不管怎么看,那都是一头动物。转念想想,在妖魔界这个奇怪的世界里本就都是动物,薛昕便暂且放下礼仪廉耻转身坐在窗前的软榻上。
“不早了,睡吧。”貂小白翻个身抱住点赤。
薛昕还端端正正地坐着,隔着一层薄弱蝉翼的纱幔望着貂小白纤弱的背影。他薄唇微抿,声音很低,“我也不知为何就会了那曲子,那种感觉很奇怪。好像……”薛昕翻身躺在软榻上,望着上方精美的雕梁,那图腾不同于人界的花纹,给人一种眩晕的色彩,“好像早就在脑海中,只是一直没触碰过。”
“我很较真,凡事都想整个明白,那么你呢?”
“不知道,你的出现让我一直很迷茫。”
“你想过弄个明白吗?”貂小白的声音低得恍若夜风悠悠。
薛昕沉默许久,就在貂小白快要睡着时他说,“若是美好,我想得个明白。若痛苦太多,不如糊涂下去。”
“你现在快乐吗?”貂小白翻个身,隔着纱幔看着薛昕好看的侧脸。望着望着,眼睛就湿了。
“……还可以。”
“若……萼儿回到你身边,你会更开心一些吧。”眼角落下泪来,湿了枕畔。
一阵沉默无声,薛昕没有说话。
秋叶拍打窗棂发出啪啪的沙沙声,更显屋内寂静。
“你呢?”薛昕忽然问。
“什么?”貂小白不知道他问什么。
“如果那样你会开心?”
这一次貂小白没了声音,她怎么可能会开心呢。眨眼间,她已从床上出现在薛昕身边,与他一样看着上面色彩鲜妍的雕梁。
薛昕浑身一紧如被电击就要弹跳起来,貂小白翻身一把保住他。
“嘘,别说话,吃人的妖精在外面觅食了。”
外面果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隐约有野兽的饥饿的低吟。
薛昕浑身僵直如个不会动弹的木偶,直板板地被貂小白抱着。她弯起唇角,点赤委屈地垂下脑袋从腹部又发出一声低吼。薛昕浑身一战,貂小白挪了挪身体更紧抱住他。
“安啦,睡吧。”
暮色四合,夜凉如水。,最新章节免费阅读-聪明人倒过来念:屋书机爪下一度百片片桃花卷着枯黄的落叶铺满整条石子小路。
貂小白轻轻靠在薛昕肩头,似睡非睡眼前一片朦胧,鼻端缠绕着馥郁的花香带着丝丝夜的清凉。悄悄再贴近他几分,他自小常年服药,身上有一股带着他体温的药香味,格外好闻。
薛昕在月色下坐的直直的一动不动,月色映着桃花照在他脸上,透着淡淡的粉色,如一块染了色彩的璞玉。
如果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你可会选择爱上我……
那句话不断在他耳边徘徊,一声一声敲击他柔软的心房,暖暖的,痒痒的,又有点酸有点涩却充满甜味忍不住想笑。他也说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他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默默地搂住她消瘦的肩膀,轻轻带入怀中。
“如果这一刻可以成为永恒该多好。”貂小白贴着的的胸膛,清楚听到他强健有力的心跳。紧紧抱住他的窄腰,生怕一不小心这一刻的美好会离她而去。
“我们的日子还长。”他轻柔的声音像贴面拂过的羽毛,骚得人心头一紧。
貂小白抱着他的手下意识一紧。是啊!日子还长,却不是她的日子。
“我们什么都不去想,忘记你是凡人,忘记我是异类,开开心心过剩下的一日可好?”貂小白扬起姣美的脸,目光盈动地望着他。
“好。”
他的回答格外爽快,貂小白开心的有点手脚无措,“我们先开始做什么?你有没有什么最想做的?”
“我想看看你从小长大的地方。”他捧住她的脸,贴在她脸颊上掌心的温暖如一股暖流一直渗入心坎。
“我从小就是在这里长大的。”貂小白指着老梧桐树的貂洞,“虽然住了很久很久未免有点枯燥,每天也很精彩,摸鱼挖洞栽树抓虫,玩的不亦乐乎。现在想想那段简单美好的时光已如东流之水一去无回。我们的初遇就是在这里,那时候你……”
薛昕听的正兴致勃勃,貂小白却没什么心思说下去了。在她那些纷杂的记忆里,他们之间美好的东西实在太少,刻骨铭心的只有深爱之后的伤害。
“那时候我在做什么?”薛昕见她没了下文,出声追问。
“没什么,我们还是回貂王宫吧。天色不早了,外面不安全。”貂小白拉起薛昕的手,那双手好温暖,像极了他是玄穹那一世,总是暖暖的想一直抓紧他的手不忍放开。
貂王宫有很多桂花树,秋凉桂花落,零零落落的花蕊铺了满地。
貂小白站在桂花树下微仰着头,看着那满树繁花,欢声道,“我们酿些桂花酒吧,将来小无忧大婚时用来宴客。”
“好。”
幻化两个竹篮,递给薛昕一个一起摘桂花,“在桂花品种中,酿酒以金桂最佳气味最为芬芳。将桂花放在通风阴凉处风干一夜,加些冰糖粉,放入酒缶内任其发酵二到三天后,加入米酒或高粱酒,封存窖藏一年后桂花酒成。假若能窖藏五年以上,就是上好的佳酿了。”
薛昕在桂花繁密的花枝间看着貂小白,她认真择选桂花的样子格外迷人,“你对酿酒也有研究?”
“土地老儿喜欢喝桂花酿,我便学了来酿给他喝。其实我每年都酿很多,想窖藏几坛百年佳酿用来送礼换点灵丹圣果增强些法力。可每次连五年的窖藏都存不到,就被土地老儿挖出来偷偷喝了。”想起之前经常摇着土地老儿叫他把桂花酿吐出来,他只吐出来一个美满的大酒咯,道一句,“貂小白花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貂小白不禁莞尔。
“你不怕土地老儿再把酒挖出来偷喝,等不到小无忧大婚时宴客。,”薛昕觉得这个问题应该想个对策应付才行。
“这一次,土地老儿一定不会再偷喝了。”貂小白扬起最灿烂的笑脸,如那满树盛开荼蘼的桂花,久远飘香。
“何故?”薛昕摘了一枝开得极美的桂花戴在貂小白的发髻间,映着她的容颜更加清丽脱俗。
“因为……”这将是她最后一次酿桂花酒。“因为是给小无忧将来大婚亲手备下的嫁妆。”貂小白抚摸头上的桂花,想起了当年在人界他买了貂小白红花簪在她头上,那么的突兀。
“小无忧认我为父亲,她将来大婚我也该备一份薄礼。”薛昕思忖几分,将脖上从小带在身边的通心玉摘下来放在貂小白手上,“这块玉已碎裂,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却是我出生时就紧紧抓在手中的。母亲说碎玉不吉利,我一直都当宝贝重视。”
望着掌心中以金丝完美拼合的破碎通心玉,那绯红的颜色如流动的血液刺痛了貂小白的眼。紧紧抓在掌心,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这样的东西,你舍得送给无忧?”
“很不舍。”薛昕抓紧貂小白冰冷的手,“也正是因为不舍才是我最重要的东西,送给无忧才有意义。”
貂小白扑到他怀里,紧紧拥住他,眼泪瞬间滚落,湿了他的雪白衣襟,“若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有幸再见到无忧,你一定要代我对她好一些。”
薛昕的身体僵得很硬,好像没了知觉不会动弹。过了许久,才凝着声音问貂小白,“那****说……你就要死了……是真的?”
貂小白在他怀里擦干眼泪,笑得双肩乱颤,“那样的浑话你也信。”
“原来你是骗我。”他松口气。
“怎么?你很失望?”貂小白嘟嘴瞪他。
“是。失望的很高兴。”薛昕一本正经地道。
“什么意思?”貂小白凝起眉,他已提着竹篮将两篮子桂花倒在窗前的架子上,细心均匀铺开风干。
貂小白追着他问,“失望怎么会高兴?你到底什么意思。”
薛昕做完进屋洗了洗手擦干,随便在书架上拿了本书坐在窗前榻上对灯翻阅。
他认真看书的样子像极了阴申。曾经在道水宫做他的贴身侍女时不止一次看到他这么安静挑灯夜读。后来大战青辉华月刚刚解开封印的身体严重虚空,听道水宫的小公公私底下说,大王连日呆在书房废寝忘食翻阅古卷,只为凰离宫的那位。想到那一刻,忽然觉得他对她也没有那么绝情绝义。那些恨,似乎也变得不那么强烈了。
貂小白隔桌坐在他对面,双手托腮,“话说,你身处异境,到处危险丛生还有心情看书。”
薛昕优雅翻书,目光不离书面,“你会保护我。”
貂小白失笑,“万一就是我对你有危险呢?你岂不是错信了贼人?”
薛昕终于放下书,一本正经地望着貂小白,“既然信了你,即便被你杀死,我亦无憾。”
“怎么说?”貂小白信手取了窗外晾晒的桂花,幻出一壶热水沏了两杯桂花茶。
“我信了你,也信你杀我有你的理由。”
貂小白的手一滞,洒了茶碗中的水,溅在手背上瞬时出现一片红印居然不觉得疼,却慌得薛昕连连嗔她不小心。抬眸望进他黑白分明的眸子,这双眼睛曾让她着迷也曾让她畏惧,而今成为凡人变得异常干净不带丝毫杂质清透如一池静水。抛弃他身为天帝时的责任,抛弃他身为妖魔王时被魔魂的侵染,这一世才是真真正正的他,纯净透彻让人不忍亵渎。心口一阵紧缩,她咬唇鼓起勇气,探身吻住他柔软的唇瓣。
他惊得张大双眸,可以清楚看到她烧红的脸颊。
貂小白捂住他的眼睛,清楚感觉到他的心口一阵狂跳无小鹿乱撞。他没有抗拒亦没有回应,就那样怔怔愣着如一个青涩的大男孩,任由唇上狡猾的唇齿啃噬。更深吸允他的唇,他温热慌乱的气息如羽毛般拂过每一个毛孔……
这一刻,恍若全世界的花都开好了,时间亦在最美好的时刻静止。
貂小白终于放开他红润的唇瓣,捂着脸想要逃开却被他一把圈在怀中。他泛红的眸带着道道涨红的血丝,声音低沉略带沙哑。
“惹了火,还想逃?”他唇角勾起一丝戏虐的浅笑。
恍惚间,貂小白竟觉得眼前这个瘦弱的书生被阴申附体,尤其他那邪魅的勾唇浅笑,真真和阴申如出一辙。
“你……”貂小白挣了挣,他的唇又贴了上来,目光迷离。
“你的味道,我很喜欢。”沙哑的声音蕴着浓郁的不满足,反客为主一口吻住貂小白娇艳欲滴的红唇。
他的吻很青涩,如偷尝禁果的大男孩有些紧张的不安。感觉到他唇齿的颤抖,貂小白更大胆地勾住他的脖颈,身体紧紧嵌入他的胸膛。他那种涩涩酸酸的味道就像刚刚成熟青果总是让人忍不住多尝几口。
“嗯。”羞人的嘤咛溢出唇齿,貂小白脸颊酡红,浑身瞬时滚热。
“你可清楚知道你眼前的人是谁?”他贴着她的唇,喘着粗气厚声问。
“当然知道。”她暖蜜的声音如绕指柔,彻底摧毁他从小熟读的所有理仪仁道。
“记住,我是薛昕。”
他的吻再次袭来。在这方面男人有着无师自通的天性,刚才还青如涩果的男孩,瞬间变得成熟老练,霸气占有的深吻掏空了她所有气力,化成软软的一滩水腻在他怀里,一并滚倒在榻上松软的锦被里……
点赤庞大的身体缩在床上,赶紧用雪白的大爪子捂住眼睛,硕大的头深深埋起来,羞得不敢看。
晨曦破晓,淡淡的阳光从窗子射进来,照在榻上相拥的俩人身上。一夜的抵死缠绵,疲惫地肢体交缠相拥而眠,似要将彼此融入骨血合为一体。
这一夜,她不舍得入睡,听着他胸膛每一声清晰的心跳,不似她空寂的心口安静如死人。他是鲜活的生命,她是一具无心的冰冷躯壳。拥紧他温暖的身体,温暖她冰冷的身体。更紧地拥住他温暖的身体,暖一暖她冰凉的身体。这一夜,她掏空了所有压抑的感情,完完全全将自己都彻底给了他,不余丁点保留。
枕着他的胳膊,他睡颜恬静唇角微含一丝浅笑,轻轻拂过他浓黑的眉宇,长长浓密的眼睫……
再没有遗憾了!
再没有任何遗憾了!
能再遇他,并拥有短暂且美好的这一世情缘,一切都够本了。还能有什么遗憾!美满地深深望着他,一眼不眨地深深望着,用不了多久就再也看不到了。
薛昕的眼睫动了动,貂小白赶紧闭上眼睛假寐。他掀起唇角,指腹轻轻划过她的耳廓,柔软的触感好像一团绵密的棉花。她忍住痒,任由他温暖的手指在她薄凉的身体上轻柔游弋,燃起一簇簇的火苗四野燎原。
“你又要干什么。”貂小白一把捉住他不安分的手。
“惩罚你装睡。”
貂小白睁开眼,笑,“你怎么知道?”
“你摸我的每一下我都知道。”他轻挑下眉,眼中噙着一抹迷昧的柔软。
“好呀,我居然不知道你一直装睡。”貂小白一口咬住他的手臂,力道之大竟然咬出了血,腥甜的味道充斥唇齿之间,带着他身上温热的药香味,如罂粟花盛开带着致命的诱惑。
薛昕痛得闷哼一声,没有挣扎推开貂小白,任由她在他的手臂上贪婪地吸允几大口血,才满足地抹了下唇角的血渍,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
“痛吗?”
“痛。”
“怎么不躲?”望着他手臂血肉翻飞的伤口不免有些心疼。
“我以为你饿了。”他干净的回答让人心口抽痛。
“就你那区区两口血可喂不饱我。”貂小白伸手化出药膏涂抹在他的手臂上,翻飞的伤口渐渐愈合。
“你有如此神奇灵药为何不医治你身上的伤口?昨晚我……”他的声音蓦然低沉几分,脸颊透着微红,“你背部的伤口还未愈合。”
见他羞涩,在他脸颊上深深印下一吻,“你是凡胎**,普通的仙药于你都是灵丹圣药,而对我来说……这点小伤,没几日就好,根本不用涂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