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重生(2)(1 / 1)

“兔儿,你哥哥叫什么名字?或许我能认识,帮你找一找。”白衣男子追上来,见她伤心落泪不由起了恻隐之情。

兔儿刚要说出玄华的名字,赶紧闭嘴吞下声音。玄华哥哥刚和妖魔王大战一场,妖魔王必定到处搜寻哥哥和她的下落,这位好心哥哥人固然好毕竟是妖魔界中人,不可轻信。

“山上毫无血腥味,想必你哥哥不会被野兽分食,你且放心。许是你哥哥见你不见去寻你们了。我们且在山上找一找,或许能找到他。”

兔儿泪眼中闪出希冀的光芒。他抱着她在千峰山上空盘旋,整整找了一夜还是没能找到玄华。难道他已回了神界?兔儿不禁失落,哥哥真的抛下她不管?

哥哥受伤是她拖累,留在妖魔界危机四伏,独自离去也情有可原。留她一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叫她怎么办?越想越委屈,眼泪一对一双地往下落,抓住白衣男子的白色衣襟,擦了擦眼泪,无比委屈又可怜地望着他。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他心头一软,“哥哥叫秋白。”

秋白?

兔儿的心头闪过一丝怪异的跳动,稍纵即逝再也寻不到丝毫错异。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哀声求道,“呜呜……秋白哥哥,我在这里孤苦无依无处可去,哥哥可否收留我?”

见她如此柔弱无依,即便铁石心肠也被揉碎。笑着刮一下她的小鼻头,就是她不求他,见她的模样神情这么肖似貂小白,也会收留她。

带着她离开彼岸之河的千峰山,直接去了貂王宫。他安排她住在宫里的左边厢房,那里正好挨着貂小白曾经住的院子。兔儿闲来无事喜欢在院子里转圈,见高高的墙上开着一片茂密的桂花,便找来梯子爬上去。她趴在墙头,隔壁的院子很大,宫殿也很华丽。院子围墙种满了各种桂花,在桂花开花的九月,香飘数里格外迷人。

兔儿深深吸一口墙头上盛开的橙色丹桂,发现在那茂盛的花团间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望着桂花树下的土地唉声叹气。

“貂小白花啊貂小白花,转眼间你都走了快三年了。你的桂花酒也都酿好了,土地老儿一口都没偷喝,等着你回来挖出一坛子孝敬土地老儿。”他轻轻拭了拭眼角的泪光,又一声哀叹,“你们姐妹俩都去了,剩下土地老儿一个孤寡老头子,心里这个难受。”

兔儿双手托腮,心中无限充满好奇。

“貂小白花啊貂小白花,当年你若能跟秋白成亲是不是就不会死了?秋白这几年变了不少,沉默寡言极少见人。每个月都遵照你的嘱托去彼岸之河给小凳子和银老太扫墓。倒是土地老儿太懦弱,彼岸之河一次都不敢去。若土地老儿有你一半执着,也不会落个满心余恨的下场。望着心爱之人离去,独活于世的凄凉堪称世上最难熬的折磨。”

兔儿趴在墙头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都一把岁数的老头子了,还心爱之人的,也不知羞!

土地老儿见被人听了墙角,脸刷地红了,怒斥向墙头的小女娃,“你是哪来的丫头!”

兔儿对他调皮吐吐舌头,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土地老儿飞过墙头一把抓住兔儿的后衣领将她逮住,“还想逃,欺负老人家我腿脚不利索。”

“我又不是故意听见你碎碎念,老爷爷这是恼羞成怒要打我喽。”兔儿回头对他扮个鬼脸,却看到他锁紧的眉心探究的目光。他一指探在兔儿的眉心,眉头皱得愈发紧了。

“天帝的印迦!”土地老儿一惊。“你个丫头和天帝有何渊源?”旋即他又一把攥住兔儿的手腕,“这力量是……”他竟惊得声音发哽,“妖魔王的灵力。”

兔儿猛地挣开土地老儿枯槁的手,“什么天帝什么妖魔王!我不知道!”

转身就跑回房间将房门关紧,不想再看到这位一眼便将一切看穿的老爷爷。她在房里来回踱步,万一被人发现她和小白有仇怎么办!玄华哥哥又不知去向,自己势单力薄岂不是羊入虎口注定砧板上的鱼肉。

念及此,愈发觉得妖魔界危险重重,可又不知离开妖魔界的路。纠结于此,心烦意乱难以安静下来。

秋白亲自送东西过来,是一件新作的白色罩衫,他说,“天冷了,你穿的有些单薄。刚刚病愈,切勿再着凉。”

兔儿见他对自己这么关心备至,不似能出卖她的人,便求向他,“秋白哥哥帮帮我吧,我娘还在家里等我,我是误打误撞才来的这里。帮我回去吧。我想离开这里。”

秋白有一瞬怔住,“离开?”

“我好想好想我娘,她一定好担心我的。哥哥人好长的也好,一看就是心地善良的好妖精,求求你帮帮我吧。”目光水盈盈地望着他,好似随时都会哭出来似的。

“妖魔界通往人界的结界已封锁,哥哥亦无法……”说着,秋白的声音猛然僵住,继续道,“结界已封锁,你又如何进来的?”紧接着,秋白逼问道,“是谁带你进来的?”

“……”兔儿垂下眼睑,眼珠快速流转,生怕说错话露出破绽,“我也不怎么熟识那个人。”

秋白的眉心收拢成川,眼底涌上一层迷雾。“你是一个凡尘女孩,为何会被人带来妖魔界?”而且身体里还有一股强大的力量,那力量……似乎有点熟悉,却又一时间无法想起来何时接触过。“莫非你的身体有何奇用?”他也只能想到这一点,“既然如此,那人又为何抛下你独自离去?”

也不怪他多想,最近几年自从貂小白离世后,貂族树敌颇多,且不说道水宫的丽妃娘娘先是夺走了无忧树立无忧为代理妖魔王,见无忧不会被丽妃危及性命,只好将全部的注意力用在对付瑾瑜上。这厮自从貂小白去世,好像疯魔了般,只要是他秋白的手下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对杀一双。貂族和猫族已到了势如水火誓不两立的地步。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模样有几分类似貂小白的女孩忽然出现在妖魔界,到底意味着什么?他不得不想到,可能是瑾瑜用的计策。而且兔儿眉心的印迦带有仙气,瑾瑜活了六七千岁,曾自称与神界不少神仙有私交。既是如此,他不得不怀疑兔儿的靠近或许另有所图。

秋白面上的温润如玉瞬间变成冷若冰霜,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离去。兔儿赶紧追上去,门在此时砰然关紧,外面传来落锁的声音。

“秋白哥哥……”兔儿拍着门板呼唤,半晌外面才传来秋白低沉的声音。

“暂且安静呆着,待我查明一切,自会放你出来。”

他举步离去,还未走出院子,便有人匆匆来报。“启禀貂王,道水宫送来请帖,庆贺妖魔王复活重生,请貂王前去赴宴。”

“阴申重生了!”秋白无比震惊,脑海中的阴云更加浓重,捏个诀便急速飞了出去。

兔儿见门外再没有人声,挫败地坐在椅子上。窗外的秋风卷得窗纸哗哗作响,有一丝冷风渗入进来,试图推一推虚掩的窗子,根本推不开。

“你个小丫头,莫非有些来头?”窗外传来土地老儿的声音,还不待兔儿呼救,窗外又传来他的一声低叹,“阴申复活了,我的貂小白花……却再也回不来了。”

“土地老儿!”

窗外传来一个女子清丽的声音,似乎很焦急,紧步走过来。

“秋白大哥匆匆入宫了,我很担心。若在道水宫遇见瑾瑜或是妖魔王,凭秋白大哥现在的性子只怕不妙,肯定会在宫宴上发难。土地老儿可有办法混入宫?不跟着去看一看,我总不放心。”

“绿意,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要发生的终究要发生,顺其自然吧。或许……”土地老儿看了一眼窗内,眼底浮现隐约几丝希冀,“一切正是转机之时。”

“土地老儿此话有何深意?绿意听不大懂得。”绿意追问,土地老儿已举步往外走,绿意赶紧跟上去,“自从小白去了之后,秋白大哥已不似从前那般沉稳谦和,遇事总是比较极端。若他执意要为小白报仇,一定会在宫宴上与妖魔王大打出手。我无法安心等在貂王宫,土地老儿带我入宫吧。我法力低微根本混不进去。”

正说话间,宫外涌来一大队道水宫的兵将,簇拥着忽然现身的妖魂,无数的幻影相随无法分清楚到底哪个才是真身。黑影一闪而过,直接从土地老儿和绿意身边闪过,直奔兔儿所处的房间,一刀劈开秋白布下的结界,直接冲入屋内将兔儿抓了出来。

兔儿吓得尖声大叫,土地老儿飞身来护,才与妖魂对了一招,他便已从土地老儿的术法中脱身。抱着兔儿直接冲上半空,如一只黑色的苍鹰速度极快。土地老儿亦追上来,妖魂黑影一闪如一抹消散的黑烟已在蔚蓝的天际消失不见。

“绿意,我们去道水宫!”土地老儿拽起惊愕的绿意,直奔道水宫。

兔儿听着外面纷乱的打斗,心焦如焚,她不懂这些人在争什么斗什么,想要说话不能开口,想要动亦不能动。就像个僵硬的木偶,任由人摆布。耳边传来砰砰的巨响,似有人受了伤。阴申示意一众宫女将兔儿带走,完好护在道水宫内阴申的寝殿。

过了许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本该是喜庆欢闹的喜宴一片死寂。兔儿不知最后谁输谁赢,心海翻腾难安,恨不能冲出去逃出他的所有操控。

夜里很安静,只有红烛燃烧不时发出的毕剥声。隐约有清浅的脚步靠近,殿内传来一片窸窣声似是下跪叩拜。兔儿看到一双黑色金边的靴子停在眼前,头上的盖头被掀开,素白的手指勾着红色丝绦,猛然出现的光亮刺得兔儿一时睁不开眼。

她微眯着眸仰头,看到阴申略显苍白微微含笑的脸。

“喝过这杯合卺酒,你我便是真正的夫妻了。”他递上来一杯金盏,里面盛着清冽醇香的液体。兔儿的手忽然就能动了,好像受了蛊惑与他勾着手臂,一仰而尽。

他徒然丢了金盏,落地发出金器碰撞的清脆声,一把抱她入怀,紧紧的好似要融入骨血。他眼角有滚热的泪珠滚落,落在她的唇边,酒香的唇齿间传来一丝咸涩。

“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我会等你长大,我们再举行一个盛大的婚礼。执你之手,永世不放。”

执你之手,永世不放……

兔儿有些感动,娘曾经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即便不是她所愿,她和他终究拜过天地成了亲。只要拜过天地,他们便是天地为证的夫妻,除非夫君休离一辈子不可离弃。像娘说的,身为女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找个待你好的夫君。兔儿曾经以为,大壮哥待她极好,将来是要嫁给大壮哥的。而今看来,小白虽然神经不太正常,待她也是不错的。

安静地依靠在他宽大的怀抱中,小小的她可以被他的胸膛完全包裹,用一种窝在一片静好天地之感。可当听清楚他说的下一句话,兔儿的新潮瞬时翻涌难息。

“貂……我终于等到你了。”他紧切的喘息带着厚重的颤抖,“终于等到你了。”他的怀抱更加紧致,害得她呼吸困难。“我再不会把你弄丢。”

兔儿奋力挣扎,不住捶打他的胸膛,原来他根本没当她是兔儿,而是那个叫貂的姐姐。锤打间触碰到他的手臂,他吃痛闷哼一声,红色喜袍泅开一片潮湿,带着猩红的血腥味。兔儿猛然想起,他手臂的伤是被玄华哥哥所伤。他终于放开了手捧住她的脸颊,她望着他流血的手臂呆住。

“貂……”他低喃一声,薄凉的唇瓣印在她光洁的额头。

兔儿浑身颤抖起来,一把将他推开,大喊,“我叫兔儿!不是貂!”

他似猛然幡醒,先是一怔,转而笑开,“兔儿,天色不早了,睡吧。”他将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像一位慈父哄着女儿睡觉,“睡吧,我陪着你。[。”

兔儿瞪一眼他不住流血的手臂,狠狠哼了一声翻身面朝里面再不想看到他一眼。也不知何时渐渐困意来袭,朦胧见似听到他交代宫女们“好好照顾王后”便匆匆离去了。

这群宫女被他训练得极为有素质,简直就是誓死效忠妖魔王黑褐。为首的两个叫婉莲,晴桐,负责兔儿的日常起居一应事务,皆是模样秀丽端静处事持重沉稳,对兔儿这个六岁小妖后也毕恭毕敬无丝毫不敬,凡是言听计从,就是口风太紧也不许兔儿踏出道水宫一步,不管兔儿问什么都是,奴婢不知奴婢不敢。

兔儿顿觉无望,与其从婉莲晴桐下手,不如自力更生。只是宫门被四哥宫女看守太紧,根本无缝可插针。自从新婚夜阴申来过一次喝合卺酒,听婉莲说晚上她睡着后来过一次,便接连两日都没露面。晴桐说,大王近日朝务繁忙,过两日便会来看她。兔儿才不想见到那个有恋童癖的男人,只是担心崔珏到底如何了,还有那位秋白哥哥。也不知阴申到底在忙什么,莫非在抓捕玄华哥哥?若被阴申抓住,玄华哥哥一定被虐很惨。

兔儿不知他们之间的夙愿,还是从阴申的眼中看到了对玄华哥哥的憎恨。

那是一种什么感情?他们是兄弟,为何闹到这个地步?隐约中,她好似有些看懂,应该是为了一个女人。不禁对阴申口中的“貂”多了几分好奇,那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居然让两位天人般的男子爱得如痴如狂。

爱……又到底是什么东西?

趁着午睡时分,婉莲和晴桐在门外廊下打盹,悄悄溜出寝殿。自从阴申给了她三分之一的灵力,她已学会了来去无声步履如风。门口有人把手,她便将主意放在翻墙上。在房里经常偷偷联系,她已可以轻松跃上屋梁,宫墙虽高也不成问题。几次试练,终于爬上墙头,光滑的黑色琉璃瓦几乎抓不住,哧溜一下差点从墙上掉下去。

望着下面高高的距离,一时胆颤竟有些不敢跳下去了。正苦恼上来容易下去难时,下面传来阴申清越的声音。

“兔儿在做什么?”他站在院中一棵泛黄的梧桐树下,一袭黑衣随风起伏,落叶飘飞,似笑非笑地仰头望她。

“我……”兔儿微红了脸,轻轻挪动了下身子,趁他似有晃神的当,赶紧松手掉到墙外头。勉强操控身体一屁股坐在地上,顾不上屁股的疼痛,爬起来就跑。

她显然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阴申,还没跑出去十米,就已撞上一面坚硬的肉墙。眼前是一抹黑色的春花滚边袍子,他低声笑着,荡起的长发拂过她的脸颊,凉凉的带着一股清香。

“兔儿想去哪?本王陪你一起。”他一手负后,眼底漾着淡淡的华光焕彩,映着她稚气的小脸。

“我……”兔儿赶紧伸伸胳膊甩甩腿,“没事活动活动腿脚。”

“哦?”他拉着长音,好整以暇地睨着她,“一起走走?”

兔儿雀跃地跳起来,“好耶好耶。”只要出去,伺机而逃,看他去哪里抓她。“我们去哪里呢?”见他也似在考虑这个问题,便道,“小白你也知道,我不是你们妖魔界的,初来乍到哪里都没去过,不如你带我到处转转?就像我们在人界时,天南海北走了很远。”

阴申略想了下,点点头。兔儿乐得心花怒放,只听他很慷慨地说道,“好!便带你在道水宫转转。”

兔儿头上飘来一片阴云,无精打采跟在他身后,沿着宫墙一路谁也没有说话。入秋时分,红黄相间的枝叶如染了斑丽的色彩,他站在碧色湖边,平如镜面的水色映着他高颀的倒影和身后繁茂枝叶,如静立在一片悬空的琉璃世界。

兔儿有一瞬看得呆了,那样美若画卷的男子,真的就是她的夫君了?她仰头望着他有点累,他很会迁就她,蹲下身体与她平视,墨黑的眼底含着淡淡的笑意,璀璨如最华丽的宝石。他轻轻挥手,秋意盎然的景色在转瞬之间便被阳阳春景覆盖,百花盛开五彩斑斓,彩蝶纷飞,花香怡人。

兔儿惊得双眸张大,伸手接住一只翩飞的蝴蝶落在指尖,华丽的翅膀忽闪忽闪,骚得指尖痒痒的。她开心笑起来,轻轻一吹,蝴蝶便已扇动翅膀飞走。

“兔儿可喜欢?”

“喜欢。”湖光上映着她欢快的笑脸,在这一刻忘记了多有的恐惧和不安,开心奔跑在花丛中摘了一束姹紫嫣红的花,深深嗅一口花的芬芳。“小白,你居然这么厉害,明明是秋天居然转瞬变成春天了!”

他温柔地望着她,“你说过,你最喜欢春季花开最好的时节。”

兔儿歪着头问他,“我何时说过?”兀地,兔儿一把丢了手中的花,从这片春意美好的景致中逃离回到不远处的泠泠秋风之中,回头对他大喊,“我叫兔儿!不是你想着念着的那位姐姐!”

言毕,转身离去,再也不回头看他一眼。

阴申望着她怄气离去的背影笑着摇摇头。觉得她和她自己怄气,十分有趣。这时,有人来报,龙族尘布太子等在前殿,还带了贺礼庆贺妖魔王重生大婚。阴申面色一紧,差人亲自护送兔儿回道水宫,便匆匆去会尘布。

他在玄穹那一世确与尘布有些交情,自从入了妖魔界重生后再与神界之人毫无往来,也从未再和尘布有过私交。不过在尘布人界历劫时,见过两次,皆未正面照面。而今龙族太子尘布前来拜访,到底所谓何事?阴申隐约已猜到几分。

故人见面先是寒暄一阵,阴申不急于知晓尘布心思,见尘布神色似有犹疑,阴申便了然了,莫名看着尘布的目光多了两分敌意。这种敌意使他一惊,面对秋白瑾瑜等人,他可毫无畏惧淡然处之,甚至邀约他们来参加他和兔儿大婚,缘何见到尘布便多了些许莫名的惶乱?他笑了,以此掩饰不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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