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隐隐约约(1)(1 / 1)

“那就振作起来,自怨自艾只是糟践自己。没人爱你,便自己爱自己。”

兔儿的安慰似给了馨月无限的力量,晕红的眼底浮现一丝光亮最后稍纵即逝淹没在无边无尽的黑暗之中。祥月宫的仙娥一见兔儿,先是一愣,赶紧慌张行礼,之后惶惧不安地将馨月搀回房中。

兔儿和流翡离开祥月宫。站在宫门口,兔儿猛然僵住脚步,回头看向宫墙一脚伸延出来的桃枝,那硕大粉红的桃子竟是女子眼泪之结果。

那个貂皇王上到底是何方神圣,浪漫一生竟有诸多传奇故事。回到玄天殿时,玄华不在,她让流翡寻来一些有关貂皇王上的典籍。神界的史官没有记载太多,只是寥寥写道,貂皇王上白儿本为神界上仙,因其母触犯天规行为不检被贬下妖魔界沦为妖魔界至邪灵妖——绝命猫妖。其后便又记载了貂皇王上一曲落英缤纷天帝寿宴艳压群芳,被誉为三界第一才人,再后来便只记载了貂皇王上已与魔魂同归于尽跳入忘川河魂飞魄散的记录,其后还补了一句,三界之间貂皇王上永绝踪迹。

最后一句话,看得兔儿心中惊跳不已,便问流翡什么意思,流翡想了想道。

“貂皇王上跳入忘川河魂消魄散,再不会轮回转世投胎。王上育有一子一女,其子已在多年前早夭,其女非绝命猫妖真身,并非下一届的貂皇王上。故而,天下间再无貂皇王上。”

兔儿的心口掠过一丝锐痛,赶紧阖上书籍,再不敢多看一眼。对于那些纷乱的爱恨纠葛,书籍中并未记载,显然神界的史官不屑将这些**载入册****后人鉴阅。不过书上倒是有写,貂皇王上以一己之力将魔魂消灭,其功浩伟,免了三界一场浩劫。说来奇怪,她居然莫名认识很多字了。老君的仙丹果然神奇。

“这样的女子,确实厉害。”兔儿双手托腮,低吟一句。“若换成我,才舍不得牺牲自己性命,保全什么三界安稳。”

流翡“哧”一声笑了,正要说什么,玄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吓得流翡赶紧跪地行礼。

“兔儿虽已长大,心性还尚存童真。人生在世,会有诸多无奈,有些事不是想与不想,而是不得不为。”

兔儿翻个白眼,转过身不理玄华。

“兔儿在气什么?”玄华轻笑着将案上书籍收好,命流翡悉数收拾下去。绕过桌案,好整以暇地望着兔儿,“兔儿今日气色不太好。”

“生气的时候哪有好脸色。”兔儿转个身继续背对玄华。

“哦?兔儿到底在气什么?”他端着兴味的态度,不愠不恼笑若清风拂面。

“我气玄华哥哥将我错当旁人。”霍地起身往外走,身后传来玄华轻柔的声音。

“你就是你,我又能将你错当成谁?”

兔儿站在门口猛地转身瞪向他,“那****便说过,我叫兔儿,我也不喜欢白色衣裳,若玄华哥哥只当我是凡尘女孩兔儿,我便留在天宫,若是因为那位已亡故的白衣姐姐,就请玄华哥哥放我回到人界去。”

玄华一时无声,愣在原地。他承认,若他只当她是一介凡尘女子,确实不会对她多一丝一毫侧目。可她不是普通的凡尘女子,她是貂小白的转世,是当年的白儿……她们就是同一个人,只是转世投胎换了**而已。这样的弯弯绕,兔儿还不能想明白,可于他而言她是貂小白也好是兔儿也好,都没差别,她就是她。

兔儿见他连解释都没有,怄气冲出玄天殿。刚走出宫门,迎面撞上飞奔而来的小彩,一照面就火急火燎问兔儿。

“可见到无忧?”

兔儿摇摇头,“她不是跟你们在一起?”

“那会说她娘送她的锦囊发亮,说是你在寻她,便匆匆忙忙走了。我和冥王一路跟随竟给跟丢了,见她没来玄天殿方向寻你,这才觉得事有蹊跷。而今她果然没来,难道出了什么事。”

“这里是神界,到处都是仙风道骨性情高雅的神仙,会出什么事?”兔儿不置可否,莫名的也不安起来。

“按理说,无忧是妖魔界公主,神界神仙谁敢欺她。只是我用法术都寻不到她的影像和所在,只怕……事有不妙。”

兔儿心口一紧,匆匆跃过小彩,不知去哪里寻无忧,还是到处奔走,试图寻到那一抹银色的倩影。可偌大的天宫,被玄华派人也搜个遍,还是没有寻到无忧的丝毫踪迹。届时,玄华也慌了神。

“无忧,无忧,无忧,无忧……”

一声声呼唤,不住传入无忧的耳中,悠悠回荡似千丝万缕紧束心房,无法挣脱。娘当年送给她的银色香囊上,小白红色桃花盛开娇艳,内里装着龙玉一阵阵发出红色的亮光,不断传来一声紧接着一声的呼唤。

似受了蛊惑般,顺着那声音的牵引,无忧来到穹宫,在院中的桃花树下,层层雾霭之中遍地的桃花瓣下拾到一片红色的花瓣,散发淡淡的红光。无忧将那花瓣放在鼻端轻轻一嗅,是冥界彼岸花的花瓣,她认得。

“无忧,无忧,无忧……”

呼唤的声音更加清晰,原来真的是花瓣中传来。花瓣忽然从手中挣脱,飞在仙雾之中,一路牵引无忧来到一个黑暗与光芒界限分明的地方,声音便是从黑暗的方向中空明传来。似乎这呼唤只有她能听得见,觉得诡异便踏入那片不见光线的黑暗中。紧闭的封印之门阻住了她的去路,声音便是从封印之后传出,声声哀怨凄婉,让人心里泛酸。

“无忧可还记得我?”

无忧仔细聆听,“似有点耳熟。”

黑暗中传来柔婉的笑声,“几年前在貂王宫外,你丢了香囊,是我拾到还给你。你还说,那是你娘亲手绣给你的香囊,极为重要。”

无忧仔细回想,“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漂亮的红衣姐姐。那年晚上,我看到娘曾经住的貂洞方向发出强烈的明光,秋白叔叔说那是烟花不许我出门看热闹,我便趁夜偷偷潜出貂王宫去貂洞,不慎撞到姐姐丢了香囊,是姐姐拾起来还给我。”

“我很高兴,你还记得我。”柔软的笑声变得深远飘忽不清。

“姐姐长得极美,让人一眼印象深刻极难忘记。”无忧好奇打量一眼四围,“这是哪里?好黑暗,姐姐怎么会在这里?”

“姐姐有一事相求,无忧可愿帮姐姐?”

无忧戒备地眯起眼,“姐姐先说说看,我是否能帮得上。。”

“姐姐知道,无忧喜欢冥王黑灵。”

无忧顿时红了脸,道不尽的小女儿娇态,“才没有。”

“姐姐知道当年是谁行凶杀了黑灵之父,有意告诉黑灵真相,无忧可愿将黑灵带来这里?届时黑灵亦会感激你。”

无忧骤时浑身一紧,心口怦怦直跳。貂疑盯着封印之后见不到丝毫踪迹的女子。“姐姐刻意将我引来,就是为了告诉旸旸杀父真凶?”

虚空之中传来一声幽叹,“姐姐将死之人,不想带着这个秘密魂归四海八荒。老冥王曾对姐姐有恩,姐姐不能亲手帮他手刃仇人……”

“姐姐将真凶告知无忧,我会转告给旸旸。”

元凰的声音徒然变得悲怆,“身为人子,眼见父亲惨死却不知凶手为谁,甚至还对其礼遇相待,实在悲哀。”

“凶手到底是谁?!”无忧低喝一声。

她在冥界长大,即便黑灵将她保护的很好,她还是听说了一些流言蜚语。冥界都传是娘和黑灵为了长相厮守将棒打鸳鸯横刀夺爱的老冥王联合杀害。黑灵告诉她,传言只是传言,以讹传讹信不得,她也相信娘和黑灵不是那种人。虽然娘和老冥王之间纠葛颇多,传说大婚十次都不得成就,而杀害老冥王的诛仙台匕首又在娘的身上出现过。黑灵即位后,新上任的鬼王私自带着众鬼兵鬼将潜入妖魔界联合鸟族向貂族发难,立誓为老冥王报仇雪恨。黑灵有心去妖魔界救貂小白于为难,又恐坐实俩人之间的谣传只能忍痛静坐壁上观,待鬼王大败而归,黑灵以鬼王蓄意造反谋逆罪论处,丢入忘川河魂飞魄散,参与之人皆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这场流言便在黑灵强势的压制下平息下来,可私底下还是有人对此耿耿于怀只是不敢再以此作乱。这些事,黑灵对她只字未提,还是崔珏叔叔告诉她的。被她问及,黑灵只道。

“谣言岂能当作笑谈说给你听,崔珏是老糊涂了,见你长的玉雪可爱便口无遮拦说些故事逗你开心。”

其实无忧知道,崔珏不是闲来无事信口开河的人,他说的那些只是为了让她对娘多些了解,免得日后见面听说诸多负面传闻对娘看法不善。

即便如此恩怨颇多,也不至成为杀人的理由。她早就想找出真凶为娘和黑灵洗清冤屈,如今终于有了眉目,岂能放过。

“无忧你还是个孩子,真相我只会告诉冥王黑灵,你可以选择不帮姐姐这个忙。”哀叹一声,“姐姐熬不了几日就要魂魄消散了。你且回去好好想一想。不过……”话锋一转,带着丝丝狰笑,“若黑灵日后知晓你隐瞒他杀父真凶,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封印之后再传不出来丝毫声音,任凭无忧喊了许久依旧毫无声响,好像偌大的虚空之境只有她一人。

无忧离去后,元凰扬声大笑起来,笑得眼角泪水涟涟。

“玄穹啊玄穹,你负我欺我,不肯放了我,我便让你的女儿亲手放了我——”

当年在貂洞前的桃花林见过貂小白最后一面之后,她便去了貂王宫找无忧,不想正撞见无忧潜出貂王宫,在俩人相撞之际,将一片彼岸花花瓣放入了无忧随身戴着的香囊内,佯装拾到还给无忧。

貂小白死了,她和阴申之间再没阻力,那时的她真的以为会和阴申长相厮守,也打意和阴申一起抚养他和貂小白的孩子,想要和孩子亲近,必然得先多些了解,才不至于其后相处出现隔阂因而发生不愉快影响她和阴申之间的感情。她便用彼岸花花瓣留在无忧身边,时刻探听无忧的动向。她想征服一个人,必然先全部了解,做足万全准备。就好像当年将貂皇白儿的游魂收集,用女娲造人的黄泥捏个肉身,再引来异世的一缕幽魂完整了貂皇重生的条件,再用封印将貂皇的能力和容貌封锁,为了万无一失,将自己的心脏取出来放入泥人的体内,送去投胎转世。,成为一只拥有貂耳朵貂狸尾巴的差资小妖,便于日后操控。

在阴申剜出自己的心脏送给她时,在彼此手指相碰的那一刹那,她在悲痛中有一瞬无比的冷静,将一片彼岸花花瓣化成血珠黏附在阴申身上,被阴申带出锁仙台,她为的就是要得到一个呼唤来无忧的契机。

她不能再等了,阴申无心又无再生能力,只怕命不久矣。哪怕在他最后的时刻,她也不会让他们在一起!她岂能甘愿永禁暗无天日的锁仙台!

“貂小白,我们之间是时候来个彻底了断了。这一次,我会亲手杀了你。”

黑灵找到无忧时,她精神恍惚地坐在瑶池边,黑灵问了许久她去了哪里,她都一言不发。兔儿闻讯赶来,见无忧如此,焦声呼唤数声,她依旧毫无反应。兔儿便也坐下来陪在无忧身边,等她心情好了就会说话了。

清穹的瑶池内,一条红色锦鲤周围围着许多细小红色的小锦鲤跟随。无忧忽然出声问身侧的兔儿。

“那些小鱼为何都围着那条大鱼?”她盯着水面看了许久,不管大鱼到哪里,小鱼都一路跟随。

兔儿歪头想了下,道,“那条大鱼是这群小鱼的母亲。”

黑灵在一旁忍住笑,确实神界的鱼儿与外界不同,天生便有灵性生来母子相随直到小鱼长大。见她们母女终于可以坐在一起聊聊天,他欣慰地长吐口气。

“娘……”无忧忽然看向兔儿唤了一声,吓了兔儿一跳,“你叫我什么?”

无忧的目光晦暗下来,改了口,“兔……兔儿,你会想你娘吗?”

“当然想。”

“我也想我娘。”无忧回头看向身后的黑灵,“旸旸,你会想你爹吗?”

黑灵一愣,眼底浮现些许愧色。这么多年了,凶手一直都未找到,他有何颜面思念亡父。

“旸旸一定也想你爹是吗?我也想我爹。”无忧低下头,漠然起身,与黑灵擦身而过。

“无忧!”兔儿赶紧追上,“你到底怎么了?我很担心你。”

“我不需要兔儿的担心!”无忧眼中噙着泪水,对追上来的兔儿大喊一声。

兔儿的脚步僵住,望着无忧跑远的背影,周身一阵冰冷。她一直都很喜欢无忧,可无忧却一直都不待见她。真的好难过,好像心口被谁挖了一刀。

“兔儿……无忧只是心情不好,你别怪她。”黑灵道。

“你还不快去看看无忧。”兔儿努力笑了笑,催促黑灵追上去。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兔儿,追向无忧。

“无忧,你不该这样对你娘说话。”黑灵一把拽住无忧。

“你要我怎么说话?”无忧甩开黑灵的手,大眼睛通红一片。

“她也是关心你。”

“若真关心我,她就早些开窍恢复过来,完完整整地回来关心我!我不要兔儿的关心!我只要我娘的关心。”眼角的泪珠滑落,黑灵一阵心疼,手轻轻搭在无忧的肩上。

“她能重新回来已属不易。无忧我们不可操之过急。”

“若是她没有回来呢?若娘真的葬身在忘川河下,旸旸打算隐瞒我多久?失去母亲的痛苦……”无忧的声音猛地哽住,泪眼朦胧地望着黑灵,“你隐瞒真相,我怨你恨你,若换成我对你隐瞒杀父真凶,你又该如何?”

黑灵的眼底浮上一抹刻骨的痛色,手缓缓抓握成拳。“和你一样不肯原谅。”

无忧心头一紧,痛意袭来,“旸旸……若一辈子报不了杀父之仇你又会如何?”

他沉默了许久,才从牙缝中挤出细弱的声音。“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连杀父之仇都报不了,不配做父王的儿子。”

“一辈子……”无忧虚晃一步,若换成是她,她也会一辈子不肯原谅自己,一辈子都耿耿于怀不能开心,成为永远无法抹去的痛苦。可是……那个红衣姐姐故意让黑灵前去才告诉真相,明显有诈,到底如何选择?

“无忧,在你失踪的几个时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真的……好担心你。”黑灵伸开双臂,无忧扑到他的怀里泣不成声。这个怀抱,儿时曾无数次黏着不肯下来,而今只有这一次才觉得是一个男人抱着女人的宽阔怀抱。

“旸旸……若我做了错误的决定你会不会原谅我?”无忧哭声问。

“不管无忧做错什么,我都不会怪你,只要你不哭。因你一哭,我就会觉得都是我的错。”他的怀抱蓦地紧致,侧脸贴在她浓黑的秀发上,鼻端是淡淡的她的发香。

无忧从黑灵的怀里仰起臻首,“旸旸,我好迷茫,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我希望你开心,不希望你一辈子都活在愧疚中……我……”无忧欲言又止,紧紧咬住嘴唇,“我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

黑灵的眸光沉郁下来,“无忧,到底什么事!你还小不能做出正确决定很正常,说出来,我帮你解决。你不是常说,我是万能的旸旸?怎么才与无忧分开几年,就不信我了。”

无忧回到妖魔界是几年的光阴,可在冥界黑灵经历了三十年的光阴,那份长久分别的思念,让他对无忧更加眷恋。他一直告诉自己,这只是养父思念养女的感情而已。

“我……”无忧又犹豫一阵,终于开口,“有个姐姐说,她知道是谁杀了你父亲。”

……………………

画面中,阴申霸气挥舞锁魂鞭的英姿,兔儿莫名红了眼眶。那个傲立于世的傲岸男子,便是她的夫君,与她拜过天地的夫君。他来了,没有抛下她,带着千军万马为她而来。

他说要看她长大的样子,如今她长大了,他就要看到她长大的样子了。十六岁花季少女的花样容颜,他第一眼可能认出是她?骨骼碎裂般重新组装的痛苦总算没白熬,见到他这一刻一切都变得值得。

小彩亦是吃了一惊,“三界封印已封锁,除了天帝无人能再将其开启,大王居然能将其破开!”

“外族来犯,天帝快加强封印阻止!”流翡亦是看的胆战心惊,焦急地盯着画面中的天帝和众位神仙,他们只是静待封印被破,一脸惶急惊恐却没有丝毫动作。

“三界封印封锁便是封印最强大的时刻,已无法再加强。天帝只能等大王将封印破开,再与妖魔界众兵交锋。”小彩道。

“那年,大王和天帝险些因为争抢貂皇开战,看来今次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了。天威浩荡众仙法力高强,大王集众贸然而来,届时大开杀戒,不知多少生灵涂炭。”流翡捂住狂跳惧怕的心口,连连惋惜。

“流翡?他们为何争抢貂皇?”兔儿很想知道关于貂皇的一切,自从离开人界来到这里,所有发生的一切都与貂皇密切相关。那个曾经在阴申书房中看到的画像,那个一袭白衣的美丽女子,那么清雅出尘,那么超凡脱俗的女子,竟然惹了一身的桃花乱债。兔儿曾照过镜子比对过,她们之间真的好像好像,只是她的眉心没有那样一颗胭红的朱砂痣。

“那年,天帝下凡从人界带回来一幅画,那画名叫魇境,就挂在玄天殿的东墙上。我曾在这里伺候过两日。那时就好奇,天帝居然****对画中女子说话,还亲自端着凡尘的饭菜喂那画中女子用膳。神界的醉仙居,便是那时从人界京城搬来神界,就是为了貂皇。后来,妖魔界大王集合万众妖兵逼近神界之界,原来天帝要求大王用元凰上仙的肉身交换貂皇。后来……”流翡用力想后来,急得兔儿一阵紧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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