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乡啊,实在是太单纯了,让人一眼就能够看透,所以看不透这位老乡的福全大哥你,也是很单纯呐……福全一脸厌恶的甩开了佟珏的手,“我本以为你是个好男儿,却也像这里面的赌徒一样钻进了钱眼儿里,我真是看错你了!”
佟珏被心上人如此羞辱。到底是女孩子,脸皮比较薄,金豆子刷的就掉了下来,“是,我就是钻进了钱眼儿里,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我也不稀罕你这个朋友!”赌气的吼了一通佟珏跺了跺脚哭着跑开了。佟佳淑宁为她感到可怜,“二哥哥,你怎能如此说人家?他都哭了。”
福全心有不忍,却想着方才所见而不为所动。姚茜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道:“珏儿一颗赤子之心,只是爱玩闹而已。她乐于助人,从不奢求不义之财,常常帮助邻里,这十巷八街的哪个人不认识她?若她真是那等纨绔子弟,不学无术,以她无权无势的家底儿,至于到了现在还能逍遥自在?只怕早被这些自命不凡的满洲八旗子弟给抓起来了。若没有邻里百姓热心相助,珏儿还不至于这么大胆。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八旗子弟,哼……锁,我们走!”
一声冷哼足可见姚茜对于八旗兵的不屑。清朝落后与西方诸国最大原因虽然是闭关锁国以及百姓的长期奴化思想僵硬之外,这群八旗子弟兵可是为了确保自己的利益无所不用其极的,白白坠了关东军的名头,以至于东北在文革时代葬送了无数热情知青的性命。
姚茜傲娇的甩了甩大辫子拉着金锁离开。福全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佟佳淑宁浅笑道:“二哥哥,我想姚公子说的应该是实情。不如你去查查看,那个佟珏究竟是怎样的人物。若真是错怪了他,便登门道歉吧。二哥哥莫非连这等气量都没有吗?”
福全叹气,“不是我觉得没面子。只是珏儿性子刚烈,此番误会,他定然恼了我,恐怕不会轻易原谅的。”佟佳淑宁摇头,“我看未必,佟珏的聪明机敏哪里像是十岁的孩子了?他的心思,可不是一般人能相比的。如果他考虑的多一点儿,自会就坡下驴的。”
福全拧眉,“你的意思是,他猜到了我的身份?”佟佳淑宁勾唇笑道:“二哥哥究竟是想他没有发现你的身份将你当成普通人看待还是想要他知道了你的身份然后……”福全一甩袖子怒道:“自然是希望他当我是普通人对待的。”
佟佳淑宁:“那二哥哥的赔罪就有的瞧了。”福全:……妹妹你太不地道了,竟然看哥哥的笑话!“公子,我们不去看看佟公子吗?他刚才好伤心呢。”姚茜嘴里的炒豆子嘎嘣嘎嘣响,白眼道:“看毛看。他要为了这点小事哭哭啼啼的,算什么男子汉。等他心情好了自会出来的。现在去看他只会让他恼羞成怒,认为我们是和全家福(福全告诉佟珏的名字)一伙的,就为了看他的笑话来着。”
女人呐,哪里会希望自己最无助最不美的一面被别人看到?更何况佟珏的性子那么刚烈,简直就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稍不如意就炸毛。其实这样的性子赔给福全这个温吞的乌龟,两相互补倒是般配,不过佟双玉,你是不是太痴心妄想了,
这位可是日后的贤王,地位仅次于皇帝的主,福晋都是从满洲大族里面挑的,还得样样优秀,你这个与佟佳一族八竿子打不着的佟姓,还是汉军旗的,别说日后的福全嫡福晋索卓罗氏,就是今天的佟佳淑宁脾气也比你好啊,而且福全显然现在喜欢着佟佳淑宁,你这个伪男人想把福全掰弯不成?想想福全被掰弯后与男人OOXX,
姚茜哈哈大笑。金锁无奈摇头,主子又开始犯傻病了……晚上。“锁啊,本公子好无聊啊,这几天我们都把大半个北京城逛过来一遍了,还有什么好玩儿的啊?”金锁:“主子找点事做就不嫌无聊了。”
“我能做什么啊?叫我去当丫鬟小厮小儿跑腿没得白白坠了本公子的名头。”金锁:公子你有名头可言吗?“啊,我想到了,快过年了嘛,京城里有一个地方肯定是最热闹的!”姚茜乐的一蹦三尺高。金锁:主子你……跟着姚茜几个月,金锁小脑瓜被改造了不少,见姚茜如此兴奋,脑子立马拐到了那边去……
姚茜给了她一个“你懂得”眼神儿,收拾了包袱到柜台结账。金锁紧随其后。掌柜的拿看神经病一样的眼光目送两人远去。大晚上的你结账离开,不是有病吧?不到片刻的功夫,金锁嘴角抽抽,望着自家公子大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风月楼!此处坐落的地段儿十分有名,数不清的清穿小说里面给穿越女必备安排无限八卦的地方,与旁边的层层铺面合起来组成了一条巷子,名曰——八大胡同!主子你想重操旧业啊!
姚茜一扇柄打过来,放屁!两个形容猥琐妓院必备的龟公先迎了上来,“公子里面请啊。”姚茜皱眉万分嫌弃,“去去去,再好的胃口碰上你们这两个迎宾的也要吐了。”龟公不语,里面立刻钻出来几个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姑娘们娇笑嗲声嗲气的拉着姚茜往里面走。
进的里面姚茜第一感觉是——不比杭州!装潢设计明显的比杭州要死板一些,不过也很有格调就是了。大刀阔斧的坐下,姚茜点了上等的酒菜很大爷的享受。“过来,给大爷我揉揉肩。”一个媚眼儿抛过去,立马把人家招牌姑娘电的浑身发软,晕晕乎乎的走过来给他捶肩。手指勾中另一个花蝴蝶,“过来让大爷我抱抱。”
金锁喷,主子你太直接了。身边围了一堆的花蝴蝶,姚茜还不满足手指头又不安分了,金锁瞪大了眼珠子,主子下一句会不会是:过来,给大爷我亲亲!姚茜还没说话呢,金锁先乐开了,扑哧扑哧的像小老鼠偷粮食似的。姚茜瞥了她一眼,这小妮子还老是腹诽自己脑袋经常跑题,也不看看她自己平时是个什么样子。她倒是没有要亲亲的,虽然此人性格很刚硬那型的吧,还是没勇气去拉拉的,嘴上吃点豆腐就够了。
特意点了个花蝴蝶过来给她剥东西吃,此人骨头里的懒性开始间歇性发作了啊。金锁被一群妖妖娆娆的花蝴蝶浑身刺鼻的香水呛得退开老远,被另外一花蝴蝶给缠住了。妓院嘛,最不缺的就是花蝴蝶了,傻妮子又没有得到主子明确指明表明女子身份,被树熊性质的花蝴蝶缠着走不开,头大如斗。妓院最不缺的就是唱小曲儿的,台子上姑娘们要风度不要温度忍着数九寒天边打哆嗦便跳舞,这个跳完接着下一个,没办法,冻得手脚都僵硬起来不协调了。
四周挂起了彩色的珠帘,帘子后面是预备舞蹈演员以及琴师。此时跳舞的姑娘们下去了,来了个唱歌的,还是打着哆嗦在唱。那颤音,绝对的标准,或许想要练嗓子的朋友们可以试试此种方法。(——b!)
这曲子的内容倒也不是多么露骨暧昧,配着后面的琵琶伴奏,别有一番韵味。姚茜眯着双眼享受着姑娘们的高级待遇,别看这些花蝴蝶最终是买肉的,手段可不少,客人们的要求千奇百怪,这些人适应力也很强。比那五星级酒店培训的服务员还要尽善尽美,毕竟这里是不讲人权的。
曲终人未散,到底是快过年了,大部分的人们都呆在家里预备着过年的事务,风月楼里的恩客并不算多,对于这群花蝴蝶来说就有点儿僧多肉少了。再说姚茜要人只是服侍的,并不看脸蛋,她也就没看清楚老鸨子在幕后暗箱操作把那滞销货耍了两层漆全都推到她这边儿了。旁边对这里比较熟络的恩客都是拿着一种同情的眼神看姚茜的,这货脑子没病吧?
就这群垃圾货也看得下去?(人家根本就没看脸好伐?)以上,风月楼这种热闹的地方并没有出现什么刺激事件,让本来听曲子听得昏昏欲睡的姚茜愈发的无聊。突然帘子后面琵琶声一震,把她的瞌睡虫全部打昏了。周围的男人们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你看我我看你的。姚茜恍然大悟笑道:“惊魂!七律为一曲,惊人心魂。倒是第一次听到呢。”
周围的人这才恍然大悟,方将心中的轻蔑不屑收了回去。“这位公子能够听出惊魂,断不会是第一次的。”姚茜听得帘幕后面有一雌雄莫辩的声音传来,似水温柔,仿佛能将人的骨头熏酥了,魅力天成啊。
“是不是第一次没那么重要吧?我只是来听曲子的,而你,也只是卖手艺的。”姚茜整个人靠在身后花蝴蝶的怀里,由着她给自己递东西吃,双腿高高翘到圆桌上,摇摇晃晃好不享受。帘幕后面的声音顿了一下,“确实如此。”短短两句话,足够迷得众位客官心魂皆失,恨不得一睹芳容,便是死了也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