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对着红桃坐在蒲团上，看着她从木箱里拿出一大把细长的银针。
“在开始之前，奴婢觉得有件事要提醒您一下。”
“你说。”
“稍后开始打通经脉时，会伴随着常人无法承受的剧烈疼痛，您最好先做好心理准备。”
“……哦。”
“并且您必须始终保持清醒，若在进行过程中昏迷过去了，那便意味着失败，您……也许会死。”
“……嗯。”
“您决定了吗？”
“决定了。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能撑下去。”我坚定地说。
红桃点了下头，不再多言，突然玉手向上一抛，将手里银针洒上半空。
但是那些银针并没有落下来，而是静静悬浮在半空，成千上百根细若发丝的银针在天窗落下来的阳光里闪着寒光，每一根的针尖都对准我的身体，看得我心里生寒，于是我干脆闭上眼睛不去看。
下一刻，我听见了细密的破空声，然后便感觉整个上半身被无数蚂蚁同时噬咬，又痒又痛。
但是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接着又听见了流水的声音。
我疑惑睁开眼来。
银针已经消失，我身上出现了无数个红色的小点，有小小的血珠从每一个红色小点里渗出来。
而我听见的流水声，是因为在我和红桃之间的头顶上，悬浮着一个墨绿色的水球。
水球正在缓缓转动，而红桃身边的药材已经全部消失了。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只看得一愣一愣的。
此时红桃闭目盘坐着，双手抬起在胸前，那动作就像……就像为了托起自己的ru房一样……其实不用托，她的ru房本来就很挺，形状很美，没有经验的我看不出是什么罩杯，但感觉一手绝对握不过来……
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往她身体下面瞥了一下，由于她是盘坐着的姿势，于是那下面的美景便一览无遗……
然后感觉有液体从我的鼻子里流了出来，下腹里面一阵阵麻痒，感觉快要爆发了。
……
我抹了一把鼻血，在无法控制自己之前闭上了眼睛，再次在心里默念清心咒。
过了一会，我听见红桃轻轻呼了口气，跟着呼地一声，身边刮起了微风。
然后有清凉的液体落在了我身上，一双温软的手掌随后贴了上来。
风越刮越大，呼呼声越来越响，我好奇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愕然发现，此时红桃正围绕着我飞快转圈，速度快得拖出模糊的幻影，我已经看不清她的身影了，只知道她依然是盘坐着的姿势，但并未坐实，而是飘着的。
她的手不停拍在我身上，幻化出一个个掌影，与此同时，有一滴滴药液持续从悬浮着的水球里分离出来，落在我身体的红点上，水球则越来越小。
此时我才感觉到，随着红桃每一次拍打我的身体，便有清凉的感觉顺着皮肤表面渗透进来。
很快红桃就把所有药液拍进了我的体内，她终于停止转圈，在我背后停下，长长舒了口气，把手贴上了我的后背。
“要开始了。”她说。
我点了下头。
然后就有气体一样的东西从后背红桃手掌贴着我的地方钻了进来，暖暖的很舒服。
然而下一刻我就舒服不起来了。
气体从后背穴道进入，顺着经脉流动，只前进了很小一段距离就遇上了阻碍。我知道，那就是我体内经脉的闭塞穴道。
然后，气体往后缩了一点，突然就以洪水决堤的态势冲了上去，狠狠撞在闭塞的穴道上。
巨大的痛苦便在此时降临。
我闷哼一声，浑身剧烈颤抖一下。
但是那穴道并没有被撞开，于是气体再次往后缩了一点，再次狠狠撞上去。
更强烈的剧痛降临，我忍不住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如果你觉得无法承受了，便说出来。”红桃在我背后说。
我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话语：“我……撑得住。”
红桃不再说话，继续调动灵力冲击我的穴道。
我记得曾经看见过一篇描述疼痛程度的研究报道，说不小心被针尖刺破手指头的痛感是一级，而女人生孩子的痛感则是九级，照这样分的话，那我感觉此时我正在承受的痛就是十一级。
现在我才理解红桃说的“常人无法承受的痛苦”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普通人承受我这样的痛苦，那他早就昏迷过去了，因为人体有自我保护机制，当痛感超过承受极限时，大脑会瞬间陷入沉睡状态，也就是昏迷无意识。
但修行者与普通人不同，由于长期的冥想修炼，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精神力量，都比普通人强很多，所以对痛感的承受极限相应地高了很多。
此时我莫名想起宫二说的那句话。
“只要经历过一次，就永远不会忘记那种痛苦……”
难道他也并不是天生就拥有经脉全通的天才体质？他也是……人造的天才？
但很快我就没法思考别的了，越来越剧烈的疼痛彻底占据了我的思维。
而我只能咬牙硬撑。
不知道第一个闭塞的穴道到底被冲击了多少次才终于被冲开，而冲开那一刻带来的撕裂感，差点让我把牙根都咬断了，我张嘴大声惨叫，只觉生不如死。
然而这才是开始，接下来还要冲开的穴道，还有数百个。
幸好此时我已经没有余力去想这件事，否则我怀疑我是否还能坚定不移地撑下去。
红桃对我的惨叫置若罔闻，只是机械般地调动灵力对下一个闭塞穴位发起冲击。
好在这里是皇宫中非常偏僻的角落，才没有其他人听见我的惨叫，不然肯定会以为是哪个管事对下面的人动私刑，若是被负责宫中安全的巡逻禁军听见了，肯定会闯进来一看究竟。
其实连我自己都没意识到，潜意识里，我非常排斥红桃的身体被除我之外的其他男人看见，我对这个才见面两次的女人有种占有欲，但我却丝毫没有察觉，否则我或许能因此而联想到什么。
也许还能稍微猜到一点红桃畏惧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