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金包衣们被逼迫着用土框和土袋垒砌土垒的时候,那些个被华夏军步枪击杀的包衣,也就顺便成为了土垒的一部分。
在层层叠叠堆砌起来的土框和土袋的中间,所夹杂着的包衣们的尸体,不时的从侧面露出自己的脑袋或是手脚来,让现在的战场犹如是恐怖片一样摄人心魄。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蒙古人出现在了拦马沟区域,他们在精锐巴牙喇们的监督下,小心翼翼的踩着包衣们的尸体,利用拦马沟中那一条条浅沟作为掩护,用弓箭和土墙上的华夏军展开了对射。
在拉近了敌我之间的距离之后,后金军衣服那个的弓箭精确度大大增加了。
这些蒙古人所用的软弓完全无法穿透华夏军背心里面插着的防弹钢板。但是,华夏军战士们的脸上可没有防护,在这个距离上,要是被敌人射中了面门,那还是会要命的。
华夏军战士们依靠着胸墙的掩护,依然占据着上风。弓箭的高射速在胸墙面前根本就没有什么发挥的余地,只能靠着这些蒙古人自身的射术来和华夏军对射。
华夏军的手雷和火油瓶也在不断的飞出阵地,阵线前面堆积起来的后金军尸体摆满了一地,拦马沟里面后金军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最重要的还是,在华夏军的胸墙后面,还有一道高高的夯土墙存在,在那上面还有华夏军的战士们居高令下的在射击着。
蒙古人在华夏军上下两层步枪、手雷的招呼下很短时间内就已经损失惨重。
但是,后金军也争取到了时间,他们催促包衣们垒砌的土垒,也终于在慢慢的增高着,一段时间后,开始有后金女真一族的甲兵到达了土垒的后面。
这些后金多重力量中作战意志最为顽强的一部分战力,使用原始的火雷和强弓,给华夏军制造着威胁。
而其中对华夏军威胁最大的,还是属于火雷,双方隔着这么一点短短的距离互相投掷爆炸物,双方的损失都在慢慢的增加着。
······
50米左右的距离上突然发出了一声巨大的爆炸,一段城墙外面包裹着的砖石,破碎成了无数细小的碎块儿,噼里啪啦的撞在四周的城墙上,其中有小块的砖石碎片,甚至飞溅到了好几十米之外。
警卫旗队的卫士们迅速的举起了手中的盾牌,在陈信身周围成了一圈儿。
炮弹撕裂空气的声音还残留在耳边,可陈信却一副炮击并没有发生在他身边的样子,不但没有理会那飞溅的碎块,甚至连手都没有丝毫的颤抖迹象,依然在举着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着最前面的阵线。
“君上!”刘参谋长远远的跑步过来,到了陈信身边后焦急的低声道“臣请君上为江山社稷考虑,到下面暂避一时。”
陈信依然没有放下手中的东西,只是冷冷的回应道“管好你自己应该干的事情。鞑子的红衣炮打不着我。”
刘参谋长依然劝道“君上,您就别任性了,鞑子那边可是有三门大口径滑膛炮瞄准了这段城墙,他们一定是看到了君上打出的王旗了,臣请君上尽快撤到城墙下面去。”
陈信默默的放下望远镜,让自己的双眼休息一下,然后转头看看刘参谋长说道:“你在讲武堂各科当中都名列前茅,可我一直都没让你主政一旅,而是把你安排在了旅参谋长的位置上两年没动,就是需要到战场上好好的锻炼一下你的意志,让他变得更加的坚定。”
“华夏军更需要君上您的意志来领导。”刘参谋长这次铁了心的要劝陈信下城墙,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臣请君上到后面的阵线上主持大局,乃是为了全军计,更是为了王国。
况且清恕臣斗胆,君上在城墙上,属下实在是没有办法集中精神指挥调度。”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放的很低,传出两步远就淹没在了周围一片嘈杂的爆炸的杂音当中,周围的所有人都没有留意到两个人之间的对话。
陈信盯着对方看了半天,刘参谋长只是微微的低着头,虽然没有继续说话,但他的态度却十分的坚决,意图也非常的明显。
就在两个人这短短对峙的一段时间里,又有两发圆球形的炮弹飞了过来,一发高高的越过了城头砸向了后面,另外一发,则是打在了30米外的城墙上。
城墙微微的抖动了一下,周围的警卫旗队卫士们都显得很紧张,因为他们清楚,在面对炮弹的时候,就算是他们任何一人都愿意为陈信献出生命,也没有什么用处,炮弹不是拼命就能挡住的。
就在这个时候,陈信突然毫无征兆的笑了起来,他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敢于表达出你心中的真实想法,也是一种勇气,你在这段时间锻炼的不错。
不过我的想法就是,打仗没有那个地方是绝对稳妥的,现在战场上已经是硝烟弥漫了,对面的后金军很快就会变得没法瞄准。
而且,只要我在这里吸引着那几门大口径滑膛炮的注意力,咱们的炮兵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向敌人轰击,最大程度的发挥出咱们炮兵···”
刘参谋长心头焦急,终于等不及陈信说完就很不礼貌的打断了陈信的话头,他的语气极其坚定“还请君上见谅,臣请君上下城楼,是因君上的安危远远比旅顺更加的重要。
后金军突然把他们手中的红衣大炮前移,我军城墙已经不安全了。
臣再次斗胆,说一句不吉利的话,如果要是君上有了什么闪失,多尔衮那边可就是不胜而胜了,那对于咱们华夏全局来说都是大有损害的。
请君上相信臣的能力,臣保证一定会稳守防线,不给后金军可乘之机,并乘机大量杀伤敌军有生力量。
只要君上安全,那咱们旅顺这边就算是败了,那也是胜了,鞑子现在在王国的围堵之下显出了颓势,君上完全没有必要冒这种没什么用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