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在等待的过程中,朱琦目光随意地在街道上扫视着,毕竟他可没什么兴趣盯着朱景去看。
但是尽管如此,他还是注意到了朱景的怪异,时不时地往一个方向瞅着。
顺着那个方向看去,他发现两个精壮的汉子对坐桌旁,正吃着饭。
不过他们的行为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只有他们身旁各立着一把长刀才显示着他们的与众不同。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两个江湖人士吗?”他瞥了朱景一眼,随意的说道。
虽然距离二人不远,而且就在一个摊位上,但是他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就这样肆无忌惮的说着。
“从进入城中,我已经见过不少这样的‘江湖人士’了,虽然官府不禁止普通人携带兵器,但是却是对这些持有兵器的人格外关注,若是在城中惹出什么麻烦,不管对错,都会从重处罚,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有这么多人携带,是不是有些奇怪了?”
“你果然细心,这点倒是没变。”
“难道我还变了不成?”
朱琦闻言,又是一个白眼,你这样与之前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变没变你自己不清楚?
并没有多话,他便解释起了之前的事情,“你说的不错,但这里是永昌城,昨夜跟你说过,城外有一座忠义庙,那里香火鼎盛,你还记得吧?”
“当然,我当时还问过你,你还说什么此城之中多忠义之人,我当时就知道你在敷衍我,我知道你好面子,就没有戳破你。”朱景打趣的说道。
到了现在,朱琦已经懒得去嫌弃朱景了,只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那忠义庙香火鼎盛,大多都是这些人的缘故。”
“那你将府邸建在那偏远之处也是为此了?”
“不,我喜欢安静,还有,建在那边——省钱!”
闻言,朱景被逗了一笑。
这样,的确是他荣亲王的风格。
一个亲王,一个皇上,就在这街道上没人会多看一眼的地方交谈着,就如同两个市井小民一般。
但就在这时,之前朱景一直盯着看的那两个人结完了账,走了过来。
不过这二人倒是没有做什么,只是单纯的瞪了一眼,投来了冷淡的目光。
很明显,他们不仅注意到了朱景的目光,还听到了朱景二人的谈话。
被人时不时地盯着,一般人都会不自在的。
只不过朱景也没有做什么,他们总不可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动手。
至于后面的议论,也没有听到什么坏话,所以也就平静到了现在。
不过不发火归不发火,态度上不能怂,临走之时,还一个冷眼,从此两清,永不相欠。
当然,若是朱景他们穿得差一点,那可就不是一个冷眼就能摆平的事了。
穿着华丽,不配刀剑,来吃路边这种小摊,除了那些精打细算的商人,还能是谁?
他们自然是这般以为的,所以瞪了一眼之后,便扬长而去了。
看见这般景象,朱琦却是冷笑了一声。
朱景不露声色,但是也看到了朱琦的表情,他明白,朱琦还有事瞒着他。
他当然知道,朱琦在故意坑他,说那么大声让别人听见,无外乎就是想来给他找点麻烦,
不过他也早就有所察觉,所以在话题中便没有议论那二人。
“结账,我们走。”朱景豪迈说了一声,起身便走,潇洒至极。
花别人的钱——真爽,但是,可惜,花得有点少了!
不过,偌大的永昌城,还没个花钱的地方?
想到这里,朱景嘴角微微上扬,径直向着远处那些繁华的地方走去。
至于身后的朱琦,冷哼了一声,将几文钱拍在了桌上,便大步流星地跟了上去。
……
京城,上国柱府。
李震南正换好衣服,准备前去上朝。
这时,从外面匆匆忙忙地跑进来了一人。
“将军,不好了,陛下不见了!”
“什么时候的事?”尽管李震南一向不苟言笑,但是听闻此话,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就像是寒冰一般。
“属下不知……可能……是昨夜的事!”被李震南这么一呵斥,他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让你们在宫中做眼线,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这都快要上朝了,你们才发现?”
“属下该死。”
责怪了一句之后,他便陷入了思考。
回想起这几日的事情,他很快便将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陛下明面上告诉所有人三天后出发,暗地里却封锁消息,提前出发,出人意料,将路上的危险降低了一半。
这样的计策,果真是高明啊!
想到这些,没有丝毫犹豫,他慌忙走出屋门,将旁边的侍卫叫了过来。
“传我军令,调三千铁骑,即刻前往荣亲王府。无需等我,我随后便到。”
回到屋内,他依旧是板着一张老脸,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汇报消息的人。
“既然出来了,上次交代你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属下已经一一试探过了,那些总管太监没有一个有武功的。”
这人,自是之前撞了安和的那个小太监,为了确认清楚,他还试探了不止一次。
当然,安和也便糟了不止一次的罪。
不过听到这样的回答,李震南却是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沉思,
之前的消息,不可能出错啊,那两人都说是亲眼所见,怎么会查不到?
难不成是有人冒充了太监的身份?
但是,又有谁会去冒充一个如此容易盘查的身份呢?
难不成是栽赃陷害?
根据已有的消息,他完全想不通。
当然,他又怎么会想到,那个冒充太监的人便是朱景,当今圣上。
即使告诉他这样的结果,恐怕他也不会相信吧。
毕竟在他的认知里,圣上专于诗词歌赋,怎么会武功?而且还是江湖上少见的武功。
“罢了,你先下去吧,继续盯着,有什么消息再向我汇报。还有,让外面的人马上给我准备一匹快马。”
说罢,他便马上换上了一身甲衣,从案桌上捞起了佩剑,风风火火的驾马离开了京城,一路向着永昌方向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