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冬儿照常来到朱景房间。
虽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看到冬儿,朱景还是震惊不已。
顺着窗户看了一眼外面的日头,再看一眼那个熟悉的面孔,愣了半晌,他终于开了口。
“冬儿,你来这里多久了?现在已经日上三竿了吧!”
“冬儿也是刚进来啊,是公子睡得沉,所以没有听到。”
看着冬儿笑嘻嘻的样子,朱景嘴角下沉,脸上是大写的不相信。
“昨日卯时,你就是这样说的,莫非你当我好糊弄不成?”
“冬儿不敢,可是我确实是进来不久,若是公子不信,可以问外面的侍卫,若是冬儿撒谎,公子尽管惩罚冬儿便是。”
或许是朱景给冬儿的印象太随和了,所以冬儿一直笑嘻嘻的,丝毫没个正经丫鬟的该有的样子。
看到这样的冬儿,朱景也是一阵无语。
不过,相比于平时一起床就面对那些公公,现在能够看到冬儿,感觉还是不错的。
而且,冬儿这般调皮的样子,他更是觉得很有意思。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缕邪念,所以他不由自主地嘴角微微一扬,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但是,他的这个表情却是有点吓到冬儿了。
看着朱景半天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冬儿下意识地眼神躲闪,心里如同小鹿乱撞。
轻咬着红唇,玉手也不知道该放在何处,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个凶兽盯着,忍不住低下了头。
难道?公子对我……
心乱如麻,她的脸上刷地飞上一片红霞。
“冬儿,你这是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还不过来?
“我……”听到朱景的声音,冬儿耳根子都有些红了,她的头更是低得不能在低,就像是挂着千斤重的石头一般。
支支吾吾,她进两步,退一步地踩着碎步子朝着朱景缓缓地挪去。
“冬儿,今天你想好好玩玩吗?”
这个声音只是略带玩味,但是听到冬儿的耳中,却是如同魔鬼般的声音一般,因此,她的心跳得更快了,就像是战场进军时被猛烈敲击的大鼓一般。
双手紧紧的握着,玉指不停的互相掐着,埋着的脸已经就像是烧红的烙铁一般。
紧张,惶恐,担心,不安,在诸多纷杂的情绪之中,还掺杂着一丝丝……莫名的兴奋。
“公……公子……不……不要……这样。”
冬儿懦懦地说着,身体却是往前缓缓地移动着。
“什么不要?今天,我说什么便是什么,难道你还想拒绝我不成?”
“冬……冬儿……不……不敢。”
“行了吧,有什么你不敢的?不过,今天的这事,你不愿意也没用。”
“冬……冬儿……听话……便是了!”
“好,收拾收拾,我们去迎春楼。”
“啊?”听到这话,冬儿猛地抬起了头,俏脸上写满了意外。
“咦?冬儿你脸红什么啊?”
“没……没什么……天气有些热!”被朱景这么一问,冬儿好不容易抬起的头又猛地低了下去。
看到冬儿现在这番样子,朱景恍然大悟般地拍了一下后脑勺。
怎么又大意了啊!
这蠢丫头肯定是想多了啊!
该死的,早知道就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了啊,居然还在这里废话?
心中责备了自己一番,他就直接自己下床收拾了起来。
期间,他没有理会冬儿,冬儿也没有理会他。
二人就这样沉默着,互不相干,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朱景终于收拾好了一切,然后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
“冬儿,走吧,去找大哥。”
冬儿破天荒的保持了一份恬静,连回应都没有一声,就默默无闻的跟了上去。
至于朱景,他当然知道冬儿那小脑袋瓜子了在想些什么鬼东西,所以他也没有理会,闷闷地在前面走着。
一路无话,他先是去叫上了邓田,然后便径直去了西院。
用膝盖想,他也知道朱琦去了什么地方,所以他根本不用到处瞎找。
三人来到西院,一进院门,就看到朱琦站在院中,正在孤独地赏花。
“大哥,你立在此地为何?”朱景皱着眉头,好奇的问道。
“苓儿说要休息,但我感觉她好像是不愿意见我。”朱琦一脸的低沉,就像是丢了钱一般。
“是吗?”朱景表面上有些意外,但是心底里确实嘀咕不已。
昨天把话都说到那个地步了,若是今天还有心情去见人,而且还是见你,那还真就是见了鬼了。
当然他的心情也很复杂,但好歹也是他考虑周详后的结果,至于白苓,他很确定,白苓的心情一定比他要复杂百倍尚且不止。
“好了,她在那匪寨中呆了两日,肯定还有些后怕,所以你就不要打扰她了,让她好好休息,有时间,她会见你的。”虽然他知道事情的原委,但还是说得一脸真诚。
“你就不介意吗?”朱琦斜了斜一边的眉毛,问道。
“我为什么要介意啊,罢了,别说这些了,趁着我还没走,我们去找一趟周平。”
“你想见他,你去便好了,叫我干什么?”
“我这还不是为了帮你处理事情,难不成你想让我一人前去啊?”
“你上一次不也是这样说的?然后就把我拖入了一场大麻烦。”
“那又如何?上一次,你就是这样拒绝我的,结果你还不是跟我去了,你说这一次,你会不会也跟我一起去呢?”看着朱琦,朱景笑(贱)嘻嘻的说道。
“腿长在我身上,我说不去便是不去。”嫌弃的瞥了一眼,朱琦没好气的说道。
“好,够硬气,不愧是我大哥,昨日白苓跟我说了一番话,我不甚明白,本来还想让大哥帮我分析分析,现在看来,还是让我把它烂在肚子里吧。”
话未说完,朱景便转过了身。
“我们走!”向身旁的两人说了一句,他便直接大踏步的走了出去,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当然,他一点也不担心,结果会是怎样?
他很确定,朱琦一定会跟来,白苓可是朱琦的软肋,一提到白苓,朱琦决计不会不为所动。
因此,他才会走得如此舒心,如此放心。
若是朱琦真的不跟来,他还真的是要对这位大哥刮目相看了。
果然,正如朱景所料,院中的朱琦没有多犹豫,一咬牙,一跺脚,然后便跟了上去。
虽然他也明知道朱景就是在给他下套,但是,即使如此,那又如何?
事关白苓,他一向是“宁可信其有,不会信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