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起身一起送朱逸离开了房间之后,姚菱就大大方方地坐了回去,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丝毫没有见外的意思。
朱景下意识的向窗外看一眼,看着窗外的月色,不禁皱了皱眉头,疑惑的问道:“菱儿,天色已晚,你还不走,难道是想开了?”
听到这话,姚菱先是一愣,然后挑了挑眉头,嘴角不经意地一扬,在站起的同时,扭动柳腰转了一圈。
毕竟是练武的人,即使是有些别扭的动作,但是她仍然能够轻松地做到流畅自如。
带着一脸的笑容,她倏地向前一步,带着裙摆飘动,动作优雅至极,就好像是要翩翩起舞的仙子一般。
不过她并不是要跳舞,而是身形几个转动,就像泥鳅一样灵活地钻入了朱景的怀中。
朱景呆呆坐在椅子上,神色有些木然,但清楚感受到那怀中传来的柔软滑腻,还是止不住眨了眨眼。
事情有些突然,场面说不出的安静,落针可闻。
朱景还好,从意外中恢复过来,还带着迟疑的神色。
反观姚菱,呼吸略微有些急促,小巧的琼鼻微微耸动,在相聚不到咫尺的距离,便将阵阵香风吹在朱景的脖子上,弄得朱景有些发痒。
氛围一度旖旎无两,朱景微微低头,和姚菱四目相对了许久,弱弱地问道:“菱儿你这是……做什么?”
“我……你……”姚菱结结巴巴的说着,脸色微微有些发红,如同刚刚要转熟的蜜桃。
这番景象本来就极其诱人了,她还扭了扭头,眼神躲闪了好几下,然后才娇滴滴地质问道:“你为什么不躲?”
“这个……我没想到你会这样!”朱景认真的回道,眼中是清澈的目光。
姚菱只是瞥了一眼,便不再看他,只是将身体微微一缩,将脸埋了起来,声音薄嗔道:“你狡辩,以你的本事,完全可以躲开的。”
话都说到这了,她倒是没有真的问责朱景没有躲开,只是继续道:“我以为你会躲开的……你这分明就是借机在占我的便宜!”
别听她嘴上虽是这般说着,身体却是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反而是眨眼的工夫里,就将手放在了朱景的腰间,隐隐抱了起来。
朱景嘴角抽搐了两下,神色木然,脸上似乎隐隐浮现出了满满的黑线。
到底是谁占谁的便宜?
典型的贼喊抓贼,得了便宜还卖乖!
心中无奈的笑了半晌,他没有乱动,只是悠悠的问道:“想必你来这里也是有什么话说的吧,不会就是来……”
“想什么呢?”姚菱打断了他,一下从他怀中坐了起来,偏着头傲气地说道:“你可别白日做梦了,把本公主当什么人了?”
努了努嘴,她回头又继续问道:“对了,你要休息吗?”
明明今夜无风,但是朱景却感觉一阵凌乱,迟疑了一阵之后,才神情恍惚地说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太好了,我们去赏月吧!你看,今晚的月色多好!”姚菱一边开心地说着,一边看着窗外,眼中尽是期待。
朱景没有否决,只是苦笑道:“菱儿啊,你坐我腿上就坐我腿上吧,能不要乱晃吗?我知道你身轻如燕,但是,真的是……很难受的啊!”
“哦!”姚菱低头看了一眼,略微尴尬地笑了笑,吐了吐小舌头,然后一下就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地向窗边而去。
再是一个眨眼,她便灵活地从窗户一跃而出,飞身向上,只是留下娇巧的背影和婉转的声音,“快点跟上来呀!”
朱景起身,随后跟上。
今晚的月色极美,洁白的月光静静地撒在屋顶的青瓦上,给眼前的一切附上一层薄薄的银纱。
屋顶上二人并肩而坐,欣赏着景色。
“今夜的风好大啊!”姚菱随口感叹了一声,就乘机挪了好大一截,直接紧紧地靠在了朱景的身上。
有了先前的经验,她直接大胆地抱住了朱景的胳膊,头也轻轻贴在了朱景的肩膀上。
为了让自己的行为不那么突兀,她便同时开口说道:“不去那雪月山庄的话,那我们明天去哪玩啊?总不能一直呆在客栈里吧?这也太无聊了。”
“机会难得,你说吧,你想去哪玩,打猎,赏花,还有看比武什么的,只要你喜欢,我都依你。”
“是吗?太好了?”姚菱莞尔一笑,不客气地说道:“那我们明天早晨去赏花,下午去打猎,后天再去看比武招亲。”
“安排得还真是满啊!”朱景随口感叹。
“你不是说都要依我的吗?难道要反悔了?我知道你先前是不赞成的,是不是有些为难你了?”姚菱弱弱地说着,神色显得有些小心,但是眼神中却充满着期盼之色。
面对此刻的姚菱,朱景微微一笑,随口答应道:“没有没有,都听你的,你说的这些,我都陪你去。”
……
翌日清晨,日上三竿。
义安县某处一座颇为豪华的府邸前,缓缓驶来了一辆马车。
马车停下,一个身形窈窕的女子扶着一个年近五十的老者缓缓下车。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在路上走了一日一夜的李新月父女。
来到新的地方,李新月扫视了一圈,目光先是被门前两个威武的石狮子吸引,然后定格在了那刻有“张府”两个斗大金字的匾额上,眼前的景象几乎是让她控制不出地感叹道:“这就是张伯伯家吗?看起来好阔绰。”
“可不是吗?先前不是和你说过吗?当时我和义弟张俊义一起做官,他心思玲珑,做官做得风生水起,若不是主动辞官,只怕现在已经是二品的官员了,能有这样的府邸,也不奇怪。”李暮说道。
“这位张叔叔竟然因为爹爹被罢免上书劝说失败就主动辞官,可见张叔叔也是一个极重情义的人呢!”
“是啊!一想起此事,我就多有愧疚,张兄断了仕途,虽然是他自愿的,但也少不了我的缘由,说一句受我牵连,也毫不为过,待会见到你张叔叔,你可不要太过执拗。”
“爹爹放心,就算是您不说,月儿也明白,张叔叔是个好人。”
二人说罢,相视点了点头,便径直上前扣响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