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城?!”
慕念深从瞌睡中醒来,见到傅城已经醒了,松了一口气,“你感染破伤风了,这几天一定要住院好好治疗……”
“温温出事了。”
而他,却是掀开被子,拔掉输液针,翻身下床。
经过几个小时的休息,他的精神明显比起慕念深找到他的时候要好了太多,只是,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嘴唇依旧干裂。
傅城的双腿刚落地,一个没站稳,整个人便朝前倾斜了一下。
慕念深立刻伸手接住了他,两个人之间保持着一种暧昧不寻常的姿势,傅城立马推开了他。
“你可别误会,我可没有那方面嗜好!”慕念深撇撇嘴,随口说道。
三天三夜未曾吃过东西,也没有喝过水,傅城的浑身无力,也是正常的。
“找到温温了么?”
傅城的声音嘶哑,他靠着床,捂着胸口,那里面的一颗心,正在不正常地跳动着,心里面隐隐不安的感觉,让他的心快要爆炸。
“没有。”
慕念深正了正脸色,如今,这个问题是他最不愿意回答的问题。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去找她,去找她!”
傅城闭了闭眼,再次睁眼时,那冰冷暴怒的视线,几乎将慕念深冻裂,而那嘶哑到几乎听不出他到底在说什么的声音,却在颤抖着,令人心疼。
“阿城,我在找,我们所有人都在找温温!你冷静一点!你感染了破伤风,你必须在医院里治疗,你那里也不能去!”
慕念深拉住了朝外走的还穿着病号服的傅城,他总带着风流肆意的声音,此时却是严肃一片。
傅城拉开病房门,外面,站了四个保镖。
他一出去,立刻被人架着送回了床上,慕念深也是松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被傅城抓得凌乱一片的衣服。
十分庆幸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
“阿城,这段时间,你必须要在这里接受治疗,我会找温温的,我一定会把她找到的,你放心在医院里养病。”
慕念深看着病床上不断挣扎的傅城,心底里也有不忍。
他们这么多年一路走来,他与温温的点点滴滴,几乎每一件事,他都是知道的。
久别重逢的àirén,才刚刚嗅到幸福的味道,为什么老天爷不给他们多一点的幸福时光?
“慕念深!”
傅城挣扎着,面色苍白,他浑身无力,又怎么敌得过身旁的这几个人高马大的成年男人,他冷酷幽寒的目光直直地朝慕念深看去,像是两道利剑,不捅伤人决不罢休。
护士急急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她吓了一跳,却也不忘记赶紧向慕念深汇报情况。
“慕先生,江xiǎojiě已经醒了。”
慕念深点头,吩咐了一下那几个保镖,又看了一眼在病床上没了昔日高高在上的冷酷的傅城,才时快步离开。
江梨爽醒来时,只觉得一阵后怕,整个神色都是恍惚和懵的,连旁边医生在说什么,她都不知道。
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她二十一年来第一次庆幸,活着,真好。
“小梨。”
病房的门推开,熟悉的称呼随之而来,却是凝重严厉的语调。
江梨爽心里咯噔一下,抬头朝门口看去。
“慕大哥。”
江梨爽看到慕念深,精致可爱的苹果脸上露出些许心虚和紧张来,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你是怎么被李谆绑走的?他根本没有机会靠近你,你的保镖呢?都死了么?!”
若不是江梨爽,李谆就不会要求傅城去救她,傅城不来巴黎,温温就不会跟着来,温温不跟着来,那李谆便不会要求用温温来换江梨爽。
这一切,追其原因,都是因为江梨爽被抓。
可,她从小出行身边都有专业的保镖,那些保镖,都是经过专业的层层选拔上来的,专业素质很高,这么多年来,没有出过事情,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出了事?!
江梨爽咽了口口水,在病床上翻了个身,显然,她并不想回答慕念深的这个问题。
“他们……刚好上厕所去了。”
“还想骗我?你信不信我把这事告诉阿城,他立刻与你们江家恩断义绝?!”
这一次,对傅城的打击实在太大,公司机密被桌依棠和林顷澄连环窃取丢失,加上投标案的决定权如今掌握在江梨爽手里,一切都是未知数,温温的事,更是让他竖立起来的冷酷表皮全然崩塌。
“别,别,慕大哥,不要!”
江梨爽眼珠子转了一下,随即立刻转身拉住了慕念深,她低了头,咬着唇。
“跟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有个男人给我打diànhuà,说他有办法将顾温温永远从傅城哥哥的身边带走,并且永远不可能在一起,我信了,他要求我只身一人,所以……”
想起这件事,她便觉得自己实在是愚蠢,怎么会随便相信一个陌生男人的话呢?
“江梨爽!你要是害死阿城或温温,我也不会绕过你的!”
慕念深瞪着江梨爽,来回在床边走了两步,必须强力克制住自己想要上前将她揍一顿的冲动,他才是能稍微冷静一些。
“……她的命又不值钱,她要是因为我死了,我爹地会赔钱的,多少钱我爹地都赔得起!”
她嘟囔着嘴,对于慕念深的话,有些不开心,轻声说道。
对于顾温温的命,她丝毫没有触动。
“这话,你最好敢和阿城说,他的妻子要是因为你出了什么事,你应该清楚后果。”
慕念深不想再和这位大xiǎojiě多说下去,怒摔袖子转身出去。
他就想不通,江梨爽身边时刻有保镖,怎么会让歹人有机可乘,如今才明白,那都是有人特地算计好的,目的也不是江梨爽,不是钱,而是温温。
江梨爽在窗扇嗫嚅两下唇瓣,看到了一眼慕念深暴怒离开的背影,咬了咬唇,那么凶做什么,她都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了,她也有被伤到好不好!
想着,她侧头,忙问身边的保镖,“傅城怎么样?我昏迷了多久?”
“傅少很好,xiǎojiě您昏迷了有三天。”
“还好,只是三天,傅城呢,他来看过我么?”
“傅少就在医院里,正在养病。”
“那顾温温呢?她不会真死了吧?”
江梨爽挑眉,眸带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