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什么地方?”
陌生的环境,越是安静,就越是让人心里不安,送她来的两个人已经下车了,但是,阮棉棉还不想下车,依然坐着,扫了一眼四周后,才是开口询问。
她的态度放在那儿,很是明显的态度,假如他们不告诉自己的话,自己是不会瞎扯淡。
“这就是一个小镇。”
“既然是小镇,现在是白天,下午的时候,人应该是最多的时候,怎么会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这么安静?”
阮棉棉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看着那个带自己来的看起来是老大的女人,“你不说清楚周围为什么人都看不到,我是不会下去的。”
那女人沉默了一下,朝周围扫了一眼,挑了挑眉,“乔太太,或许这是乔先生给你的一个惊喜,由你亲自去发现原因的话,或许是一个惊喜呢。”
摆明了她不会回答。
阮棉棉也沉着脸,就坐在里面干耗着。
按照刚才这几个人对自己的态度来看的话,应该是不会强行逼迫自己出去的。
几个带阮棉棉来的人对视了几眼,随后,他们走远了一点,保证自己说的话,不会被阮棉棉听见后,才是开口说话。
在他们背后,阮棉棉看到两个人似乎似乎有些争论,说话之间,时不时往后朝着车子里面的她看去,似乎意见不统一。
阮棉棉收回视线,心里面也是在打一个赌。
假如,乔擎亦是想给她一个好的惊喜,那么,那几个人怎么都会尊重她。
但假如,乔擎亦给她的这个惊喜不怎么好,那么,现在对她保持的友好,始终会消耗殆尽。
所以,阮棉棉脸上平静无波,心跳却是砰砰砰狂跳着的。
五分钟后,那两个人才是讨论完毕,转过身来,看向了阮棉棉。
“不好意思,乔太太,因为乔先生吩咐我们必须将你在下午两点前送到,所以,还剩下二十分钟,所以,得罪了。”
其中一个黑色西装的女人冷酷着一张脸,说完,与另外一个黑衣女人,一同上来,两人手劲非常大,一拽,就是将阮棉棉从车子里拽了出来。
阮棉棉没说话,也没有反抗。
很显然,她刚才心里的那场自我博弈是输了的。
所以,她的表情也冷了下来,保持着该有的冷静,坐上了他们准备的轮椅,任由他们推着自己朝前。
这小镇上看不到人,房子却都很漂亮,穿过小巷,这里美丽得让人忍不住目光停留,那些一年四季常开的爬藤类的花盘踞在阳台上,盛开着五彩斑斓的花朵,让人眼睛都看花了。
阮棉棉尽量让自己的心情保持着很好的状态,走的时间越是久,她的心情也是越平静。
“前面这栋房子就是了,乔太太,我们送你到这里,接下来的,就要你自己走了。”
两个黑衣女人将阮棉棉的轮椅搬上了台阶,推到了一动开着大门的别墅里面。
这别墅不大,胜在漂亮,门口前面有一处小院子,里面种了瓜果蔬菜,还有一些改良月季花,盛开着一簇簇,非常漂亮。
阮棉棉拄着拐杖,从轮椅上站起来,一边朝里面走,一边观察着里面的景象。
看起来一切都很平常,里面的家具看起来也没有特别装饰过,只是简简单单的样子。
“乔擎亦?”
房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人气,莫名地有些让人不安,阮棉棉张望了一圈后,并没有看到乔擎亦,她抬头朝上看了一眼,这一眼,也并没有找到乔擎亦的身影,她面对的,就好像是一坐空荡荡的房子,什么都没有。
但显然,乔擎亦就在里面。
身后的门,忽然砰得一下被关上了,发出砰得一声。
阮棉棉朝后面的门看了一眼,这一看,身后的灯,像是一瞬间受到了什么指令一样,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灰暗的别墅里,门窗紧闭着,但是因为这一瞬间亮起来的光度,显得温暖柔和了很多。
“乔擎亦?”
阮棉棉转过头,视线看着楼上,忍不住又是叫了一遍。
她正对着的那间房间里,房门一下子啪嗒一声打开了,乔擎亦没有出来,但是,从里面却是传来一声乔擎亦的声音,低沉,阴暗,听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
“上来。”
阮棉棉皱了一下眉,随后看了一眼楼梯,再是看了一眼楼上,再是看了一眼自己的腿,没有做声,也没有多话。
现在这样的情况,她也不会真的当自己是高枕无忧的乔太太。
阮棉棉花了一些时间,才是拄着拐杖,跳上了二楼,来到了乔擎亦所在的那间房间外面。
房间门是开着的。
一眼就能看到房间里面的场景。
在巴黎医院里的时候,她以为,或许乔擎亦想要给自己的,是一场惊喜的婚礼,至少是让她欢喜的惊喜,但是她没想到,只有惊没有喜。
正对着房间,她一眼就看到了背对着她站在窗边的乔擎亦。
他的手里夹了一根烟,另一只手里则是端了一只红酒杯,红酒杯里面还有半杯红酒,窗台上面还放了好几个空了的酒瓶。
阮棉棉的视线往下移,在地上也看到了一些空酒瓶。
房间里面弥漫着一股酒味。
整个气氛看起来就是颓靡的。
“乔擎亦……你在做什么?”阮棉棉站在门口,没有直接进去,而是轻声询问了一遍。
“进来。”
乔擎亦晃了晃红酒杯,对着阮棉棉说道,他并没有转身。
阮棉棉没多想,抬腿进去,进去后转身顺便将门关上了,关上后,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朝着乔擎亦走去,动作很慢,也很轻。
“喝酒,吸烟,看风景。”
乔擎亦回答得也是干脆利落,三个词语,简单概括了他现在的情况。
阮棉棉一眼看过去,的确是这样。
但是她不明白,乔擎亦把自己专门从巴黎带过来这里,是什么意思,“你让人把我接到这里,是什么意思?”
“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你知道么?”
乔擎亦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醉意,可阮棉棉却觉得他醉了。
“我当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