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杨莫眼睛发酸，无奈叹了口气，“可惜若是这雷符威力能再弱一些，就在承受范围之内了。”
闭上眼，倒上一杯茶，一口饮下。
“噗！”
杨莫忍不住一口喷出，“还是喝水算了，这茶，唉。”
放下茶杯，杨莫看着被淋湿的一品雷符，眼前一亮：“或许有办法了。”
杨莫再次步入坊市，在小巷口就被人拉住了。
“小哥，我这有一张上古洞府的地图，只是家中老母病重，实在不行了，只能卖图求些药材。”
杨莫一甩手，懒得理会。
看着杨莫底气十足的离开，这人摇摇头，低声叹气：“可惜了，居然错过了天大机缘，看来我只能自己去这洞府了。”
却没想到杨莫脚步不停，一点也不留恋。
杨莫绕了坊市走了两圈。这才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找到一个地摊。
地摊上全是一品符箓，只是这些符箓所用的符纸大小各有不同，连符纸颜色也有些差异。
明显制作符箓之人不是专业的，连最普通的符纸都买不起，不过杨莫的希望就在其中。
“这符箓怎么卖？”杨莫驻足了一会，开口问到。
这人抬起头，看了看杨莫得体的穿着，嘴巴动了动，终究没有说出一个字。
这种人就是来嘲讽消遣自己的，以前也遇到过这种无聊的公子哥，早已被打击得有些自闭，这人低着头一言不发。
“这位小哥，这家伙卖的都是废品，符纸一点威力都没有。”旁边的摊主开口嘲笑到。
“来我这看看，我这符纸虽比不上万宝斋的，但是这三品山岳符也是货真价实的，看这符纸，上好的竹纸，这上面的竹香你闻闻，这符箓所用的朱砂更是三品极韵朱砂所画，买了绝对不会吃亏的。”大汉等了半天，终于来了客人，立马开始推销起来。
另一边的地摊也抓住机会：“别看我这地摊上都是破烂，这可是我冒着生命危险在遗迹中抢来的，这其中更有破损七品宝器，可能还有我认不出的九品法器，我看您天庭饱满，必是福泽深厚之人，选几样法器吧。”
杨莫仿佛听不见周围的声音，蹲下身子在地摊上翻着一品符箓。
“怎么算？”杨莫拿着七张接近报废的一品雷符，问到。
绘制这几张符箓的人只能说对符箓一知半解，下笔力道不均，整个符跟鬼画符有的比，不止粗细不同，更是差劲到不是一次成功，居然分了几次才绘制而成。
其中威力肯定大打折扣，甚至可能是废品。
而杨莫要的就是废品，就是废品符箓也有几分威力。
摊主原本盘坐在地，有些意外地抬起头来，双手在宽大的衣袖中死死握拳，一双明亮的眼睛饱含希望。
坚持住，你可以的。
只希望这次骂的时间短一点，别骂的太过难听。
“一百两。”
按理说符箓之类的东西毕竟都是修士在用，用元石交易才对。
不论元石、法器、法宝、功法、符箓、丹药等，都是一品最低，九品最高。
一块一品元石可买到50张的一品符箓，所以有些价值不高数量不多的交易，大部分依旧用世俗金银。
杨莫打量着眼前的摊主，穿的是粗布麻衣，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棱角分明，双眼明亮有神，看体型可能比自己现在的身体还小几岁。
“这可不值一百两银。”
摊主拧着眉头，一言不发。
杨莫挠了挠头，不是身上没有钱，他储物袋里大部分都是碎金碎银，平日用来花销的。
若真取出来给他，杨莫身上的钱肯定撑不到一年之后的宗门大选。
元石杨莫也有一些，刘三主动贡献的，可现在拿出元石给眼前这个家伙，哪怕只是一块一品元石，杨莫都敢肯定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散修太苦了，没有资质，更没资源，做最苦最累最危险的事，拿最低的报酬。
一块一品元石，争得头破血流？
不！
争得尸横遍野。
如果争夺者势均力敌，没有压倒性优势的话。
残酷，不足以形容散修的修行环境。
拿出元石，两人都会有麻烦。
杨莫取出一物丢在这人怀中，“也不占你便宜，这是小爷我的一品符箓，换你这些个废品，算你赚了。”
杨莫也不多说，扭头离开。
摊主伸手拿出怀中的一团纸张，嘴巴动了动，终究一言不发。
看着手中揉成团的废纸，这种符箓不看也罢，摊主叹了口气，站起身目光落在杨莫的背影上。
杨莫似有所觉，扭过头，一愣，没想到这个小摊主，比自己矮了一个脑袋。
匆匆一瞥，杨莫毫不停留。
“啧啧，刘谨，这是我两个月来，第一次见你卖出去东西吧。”
“是啊，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买了，小家伙，继续努力，以后可以成为大师的。”
小摊主收拾的动作一停，起身向这人拱手一礼又向周围几个摊主行了个礼，“让各位见笑了。”
看着刘谨背着包裹离开。
“老赵，要不要？”
“你脑子进水了，比划啥呢，一团破纸，就要动手。”
“那团纸里肯定包了东西，重量不对头。”
“你以为就你看出来了？没有元气波动，肯定不是元石，可能是一块金子，一块银子，也可能是块石头，你脑子进水了？”
“可……他的样子，拿到之后立刻就离开了，明显有问题。”
“你要去，你去，懒得理你。”
刘谨一如往常的走在回家的路上，缓步，低头，小心翼翼。
破旧的茅草屋中，刘谨取出怀中东西，小心翼翼地摊开。
金子？
刘谨顺手收进怀里，又把目光放在五张皱着的符箓上。
暴殄天物啊，为什么要这么对待符箓！
刘谨的心都在滴血。
小心翼翼地将符箓的褶皱抚平，生怕一用力，符箓碎裂。
刘谨双眼放光，这些可都是一品雷符，符纸大小规整，纹路极具美感，一看就知道是大师所画，比自己的符箓强百倍千倍不止。
跟自己那鬼画符一比，刘谨顿时明白从前那些羞辱不是没有缘由的了。
难怪从没卖出过一张符箓！
虽然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才从破损的书里学会绘制符箓，但是从卖相和无人购买的事实来看，一切或许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放弃吧……
刘谨低着头，看向桌上的雷符，心中沮丧。
居然有人愿意换自己那些废纸，这简直是自己的恩人。
呵呵，真是太丢人了。
刘谨揉了揉眼睛，用力抚平符箓上的褶皱。
过了许久。
刘谨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不，绝对不能放弃，刘谨啊，你受了那么多苦，就是为了走到现在就是为了放弃，如果现在放弃，开始又为什么走上这条路。
既然没人教我，我都能绘制符箓，以后我只会更强，或许我只是缺一个老师而已。
刘谨的目光重新落在桌上的雷符之上。
从前没人能教我，现在这就是我的老师！
杨莫回到房间，关上门，随意地坐在椅子上，轻轻将刚买来的雷符贴在胸前。
杨莫只觉得胸口微微一麻，雷符消失不见。
“这……”
杨莫傻眼，虽然知道这种绘制完成的雷符就是残次品，但是威力能差到这地步的真是绝了，如果这剩下的六张雷符都是如此，那么杨莫又要再出去找找门路，碰碰运气了。
第二张雷符，杨莫瞬间感觉上半身一麻，可惜没抓住机会。
“该死，威力是差不多了，可是我以为威力会跟第一张一样，居然没能抓住机会。”
杨莫抱怨了一句，就提起精神，在体内运转真气，模拟雷符开启瞬间的真气线路。
第三张，“废符箓？”
第四张，“威力不够，饶痒痒啊。”
第五张，“对！就是这样！”
杨莫体内真气飞速运转，可雷符的力量迅速减弱，差一些就能完成一循环，练成《人丹术》。
杨莫顾不得许多，剩下的两张雷符一起拍在身上。
“好险。”杨莫站起身，感受着无处不在的元气，心中不由得庆幸刚刚剩下的两张雷符不是废品。
《人丹术》已成，自动吸收元气，也就是说迈入了练气境界，而且一下子就步入练气二层。
练气一层感应并吸收元气，往后练气二到九层就是不断吸收元气，积累真元，以真元浑厚程度划分层次。
而《人丹术》成功的刹那，周围大量元气涌入，填充空荡荡的身体，瞬间就省去了数个月的苦修时间。
杨莫点点头，既然已经入门，索性拿出万宝斋买的一品雷符，往胸口一拍。
浑身抽搐了一下，杨莫只感觉体内的元气少了大半，接着《人丹术》仿佛受到刺激，疯狂运转起来，不停吸纳周围元气。
杨莫一脸郁闷，用雷符刺激修炼，结果体内的元气与多余雷电之力抵消，一增一减之下，结果体内元气只增长了一点。
按照这样下去，砸一百张一品雷符都不能突破练气九层，到达御物境界。
练气一层二层只能算引气，而练气境界，不是元气进入体内就算完，必须经过炼化，压缩凝练，变成真元才行。
而这要练气三层才能凝练真元，无他，体内元气太少无法凝练出真元。
“练气三层了，终于有足够的元气来凝练了。”杨莫脸上毫无表情，经脉中元气就像普通小河一样，缓缓流淌。
拍了十几张一品张雷符，杨莫已经到了练气三层。
他不愁功法，缺的唯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