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轮到你进去了?”夏候晴倚着药房门口看忙个不停的秋水基,狐疑的问:“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劲,是你搞的鬼吧?”
秋水基将刚磨好的药粉倒进坛子里,嗯,这样宫里的贼御医们就算是想盗他的药方都盗不到了。
他将坛子封好,小心的放到那个已经放满药坛子的架子上,这才慢悠悠的说:“什么搞鬼搞鬼的说得这么难听,我只不过是用药将他们身体里的毒素激发出来堆在表皮而已,就算没我的解药,半年后他们的红斑也会慢慢的消褪——当然,那毒素也跟着一起退回身体里,所以,我只不过是帮他们清下身体垃圾,这完全是做好事,完全是医者父母心的行为嘛。”
夏候晴为他的无耻感到满心的佩服,“大神,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将毒蜘蛛、黑蜥蜴、紫蚯蚓、三步蛇……”
“停!我问的是你怎么将东西带进去的?”
秋水基左右张望了几下,“你今日可否见到小苗苗?”
“没有啊,一大早的又不见她了——”夏候晴震惊的瞪着秋水基,“你是说,你是说……”
秋水基“嘿嘿”的贼笑了几下,神情中带着几分自豪,“我家小苗苗可厉害了,她让几只老鼠把药带进去倒在王宫里的水井中……哎哎,夏夏你干嘛,快放手,快放手!”
刚进门就差点被夏候晴掐死的苗在田心有余悸的抚着胸口躲在一边,“夏夏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了?一大早的就想要我命是不?”
被秋水基扯住的夏候晴两眼放光,“小苗苗你能操控老鼠?”
“是啊!我的手下全是蛇虫鼠蚁鸟……咦?秋水基没告诉你吗?”
秋水基不好意思的搔着那头白花花的短发,“我以为夏夏对这个不感兴趣嘛……”
“谁说我不感兴趣了。”夏候晴横了秋水基一眼,转身抓住苗在田的手,“小苗苗,你快点告诉我,你家的老鼠可以帮我探到棺材的位置不?”
苗在田为难的看了看秋水基,又看了看夏候晴,“如果是我那些手下,或许还有三分可能……但现在这些老鼠,我能力有限,只能操控它们三四个钟,时间再长的话会损坏它们的脑子,成为没有自主意识的疯鼠了……”
“呃,好吧。”
看来,人生果真是没有捷径的,还得一步一脚印的来。
“夏夏你眼睛的颜色好像变了?”苗在田凑近眼前仔细端详她的眼晴,“好像越来越黑了啊……”
夏候晴吓了一跳,“不是吧?”
“是真的啊!咦?你头发的颜色好像也在变啊?”
秋水基一拍大腿,“我果然没猜错!夏夏,那药就只有一年的效果!”
夏候晴:“……”
……
夏候晴端起那碗又绿又灰又黄的液体,眼晴一闭,嘴巴一张,一咕噜吞了,又酸又腥又涩,味道奇怪到不可描述。
夏候晴强忍着恶心,凶狠的盯着秋水基,“第八碗了,若这次还是不对,小心我拔光你的毛!”
秋水基手握着小刻刀忙着在竹简上刻字,自动忽略夏候晴奇臭无比的脸色,认真严肃的对端着七八碗颜色各异味道古怪的毒药的苗在田说,“小苗苗,你仔细观察夏夏头发和眼晴的颜色变化,然后一点不漏的告诉我。”
苗在田的小腰弯成九十度,和夏候晴看了个对眼,十分尽职的回报数据:“蓝色两分钟内逐渐变成红色,最终确定成大红色……头发由嫩绿色变成红色,最终确定是大红色……咦?这次头发和眼晴的颜色同步统一了。”
秋水基飞快的刻完最后一笔,顺手从苗在田端着的托盘里端起一碗紫黑色散发着臭鸡蛋味道的毒药,两眼亮闪闪的对夏候晴说:“乖夏夏,来,再喝这碗试试看。”
夏候晴红瞳怒睁,红发怒张,“抽水机!你是不是玩得特别开心?你信不信我把你揍成煮熟的猪头?!”
秋水基这时已经完全陷入研究人体奥秘的痴狂中,看到身为实验体的夏候晴不配合,十分不悦,阴侧侧的说:“夏夏你是不是特喜欢现在的这个样子?”
夏候晴愤怒的挥着拳头:“你现在是威胁我吗?我告诉你!我夏候某人可不是被吓大的……好吧,喝完这碗真的能变回之前那个样子吗?”
一沉迷医术研究就六亲不认的秋水基头也不抬的说,“我这不正在研究着吗?”
夏候晴:“救命啊!”
……
“笃笃笃!”
“笃笃笃!”
夏候晴侧着耳朵听了一会,从里面那不稳的呼吸可以推出,秋水基这厮基本没睡啊,怎么不过来开门?
“吱呀”一声,中间那间最大的厢房打开门,苗在田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走出来,半眯着眼晴看看那正飘着鹅毛大雪的天空,“夏夏,这天还没亮呢,你就跑来敲秋水基的门了,那家伙几日没睡了,你小心被失眠过度的他发神经出来揍你一顿。”
夏候晴举起的手又放下了,狐疑的说:“不能吧,虽然他脾气古怪了些……打人还不止于吧……”
“这可说不定,像他这种容易沉迷一样东西的人最易走火入魔……哎!秋水基你醒啦?”
秋水基这几日的头发胡须长得奇快,乱哄哄的白发和胡子,看起来跟个白毛团一样,跟乌黑乌黑的眼圈相比,他那灰色的眼晴比天边的启明星还要亮,他一把拉住夏候晴,兴奋的说:“夏夏,我终于研究出来了,你快进来看看……咦?小苗苗也在啊,你也快进来看看我的成果!”
夏候晴看着那一排五颜六色的玻璃瓶,疑惑的问秋水基,“这是?”
“这是改变头发和眼晴颜色的药啊!”秋水基拿出个装着淡绿色液体的玻璃给她,“这个我已经给你配好了,还加大了剂量,喝一瓶颜色可以保持两年。”
夏候晴拨开垂下来的紫色头发,黄白色的眼晴明显的写着五分不信,“这次真没坑我?”可怜她顶着这难看的头发和眼晴四天四夜没敢出大门一步。
“你这色盲能分得出颜色的区别?”夏候晴还是不信,对于秋水基给的东西,还是谨慎为好。
“你放心!”秋水基拍着胸口保证,“我全程都给挂着牌子呢。”
夏候晴仔细一看,玻璃瓶子上果然挂着一个标注着颜色的小牌子。
秋水基兴奋的翻开笔记跟夏候晴分享,“夏夏你看,这几天我终于可以确认,这些药只对你起效,平常人喝了这全部由毒物做成的药后,五分钟内会毒发身亡,如果用你的血解了毒性,那改变眼晴和头发颜色的效果同时失去。所以,只有你的体质才承得住这毒性和能保留它的效果。”
夏候晴指着那排玻璃瓶,不解的问,“那你弄这么多做什么?”
“我就想着哪天能改良它们嘛,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