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恩泉在林中快速的奔跑着,强者自然无虑,但弱者必先自觉。
聆恩泉并不傻,相反他很聪明,趁额头上的花色还没有确定时,先跑到一个安全的位置,观察好周围的情况再说。
聆恩泉自我分析,目前取得胜利的办法有三种:一是横冲直撞,看见相同的花色二话不说直接宰了。二是先找一个安全的位置,保留体力,等到最后一天再突发致胜。三是找个隐蔽的地方所幸一躲到底,等待着考试的结束后再去塔内碰碰运气。
聆恩泉在花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就已经选择了第三种方案,活着才是根本。
聆恩泉跑了许久,发现有人一直在不远处跟着自己,紧了紧手中的剑,慌张地回头问道:“你是谁,干嘛一直跟着我?”
一位行动和长相很是猥琐的男子丁奎,从大树后面出来,奸笑道:“进了这片森林,难道还要问个为什么吗?”
聆恩泉一改刚才的紧张模样,故作轻蔑样,“可是花色还得有两个时辰才能确定下来,你现在跟着我也没用。”
丁奎本是想吓一吓这个没有元力的少年,并没想过无耻的对一个普通人动手,可看着对方蔑视着自己的样子,就像是触碰到一团烈火,灼烧了自己双眼,继而焚烧着自己的自尊。
奸笑的嘴脸变得狰狞起来,拔出腰间的大刀,直接朝着对方砍了过去,“是啊,比赛又有什么用,都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老子丁奎从小信佛行善,就是长得和做事时难看了一点就一直让人嘲笑,如今还被提出了门派,可能连你这个连元力毛都没有的废物渣,都在笑话老子是不是,老子今天要大开杀戒,向我以前的生活讨个公道。”
聆恩泉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势措不及防,拔剑抵挡不及,手臂被砍出了一条深长的血痕,丁奎再次狠力挥刀,对方的胸膛被轻易划开了一道大口子,聆恩泉跪倒在地上,双手捂着流血不止的胸膛。
聆恩泉知道自己触犯到了别人的伤心地,正要真心解释认错道歉时,在对方接二连三的攻势下,让无数道可怖的伤口承担了自己先前的冒失。
丁奎提着大刀踩在聆恩泉的脸上,使劲的蹂躏道:“蔑视我啊,你们这帮畜生继续蔑视我啊,老子尽心尽力的为你们做了那么多,换不到一句好,都他妈的去死吧。”
聆恩泉看着即将砍到自己颈间的大刀,绝望的闭上了眼。
“诶,他要死了耶。”
“死了最好不过,这样我们就可以脱离这废物的身体了。”
“是啊,是啊。这座森林里有这么多人,随便占据一个,那我们就可以自由了。”
“可‘他’说了,如果宿主一死,就会让我们给他陪葬。”
“混蛋,‘他’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而且这废物宿主算什么东西,竟敢让我们陪葬。”
“不知道?你除了在‘臆境’里睡觉和异**配外,还过其他吗?真不理解你上一代宿主看上你什么了,是懒惰和**吗?”
“好了,都别废话了,这话‘他’的确说过。”
“既然如此,那就别在想背主的事了,宿主元力水准还没到诞凡下呈位,极易控制,那就先让我们享受一下这难得的娱乐时间。”
聆恩泉脑海里听着几只凶魂的对话,随后又响起了一阵上百只凶魂的兴奋的怪叫声,突然体内涌起一股热流,徒手接住了大刀。
“什么。”丁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一个元力下乘境都没有够着的废物渣,竟能徒手接下我的大刀。并且不管自己如何用力拉扯,手中的大刀就像是插进了岩石中一样,纵使催动着全身元力却依旧纹丝不动。
聆恩泉的脑袋从对方的脚底上蹭了出来,所有的伤口逐渐自愈结疤,原本干净单一的褐色瞳孔,变成了缤纷的杂彩色,散发出来的暴戾气场让人不寒而栗。
聆恩泉扯断了大刀扔向一边,抓过丁奎的脸颊,妖异的将耳朵抵在了对方的胸前,狂笑道:“让我听听里面都装了些什么,卑贱、自私、胆小,哇哈哈哈呜,竟然还有带一点点羞怯,真是一位可爱的男孩儿啊。受到怎么多的负面感情的影响又怎么会变得强大呢,你的存在的唯一的作用就是衬托他人,成为别人的食物而已,你不是一直很讨厌自己的长相吗?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帮帮你吧。”
话落的同时,聆恩泉随手撕下了对方整张脸,以鼻子为圆心用食指旋转着丁奎的面皮,面皮上面的血珠随着手指规律地转动,都做起了离心运动。
聆恩泉斑斓的瞳孔里满是讥诮:“怎么样,解脱了吗?是不是整个人都感觉不一样了,啊哈哈哈。”
丁奎脸部的轮廓原本就枯瘦,这下色黄的牙齿没有了唇部的遮掩,鼻子也随面皮而去,只剩下一双尖小的耳朵,此刻面部流淌着鲜血,样子狰狞而诡异。幸而还有一只充满愤怒的眼睛,宣示着自己是个活物,不然那就与一具被泼了血的干尸无异。
丁奎有气无力挥着大刀,骂道:“畜生,你们这帮天杀的畜生不得好死。”
千万种混合而成声音从聆恩泉的口中飘出:“畜生?我们还真是一群畜生呢!”
聆恩泉扳开了丁奎鲜血淋淋的嘴,将面皮塞了进去,然后再用力的合上,踢了对方腹部一脚,让其混着碎落的牙齿一起吞入腹中,“记得让阎王爷给你换一副好的,嗯?”
一区:
两位少年和一位少女熄平了体内的元力,女子站在遍地的尸骸之中,随手震散了剑上缓缓滴落的鲜血,再将剑插入剑鞘之中。这一套看似简单的动作,不知被女子做了多少次才来得如此轻熟。
女子看着地上的死尸,舔了舔嘴唇,喃喃道:“真是弱啊。”
黑色短发少年输尘也问着同伴,寻常的语气中却带着天然的威严:“昶语,感知一下一区还有没有其他人员。”
三人中一位红色长发男子——风昶语,催动着手臂上凶魂的元力,感知着方圆十里的生物,随后摊开手:“没啦,一区一共七百八十人,死的活的全在这。真是无趣,这区全是由诞凡境的废物组成,完全就是一个羊区。一个琢曜境的人都没见着,那现在去哪?”
输尘也说:“这个你应该比我清楚。”
“那就去二区吧,二区在八个区中实力最末,也离我们一区最近,趁他们还没来及散得太开,快速解决他们。”
这些话让其他参赛者听了不禁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别人都看花色杀人,这三个疯子却要论区杀人。
输尘也点了点头,一旁冷艳的女子没理会两人的抉择,独自向另一个方向走去。风昶语对着输尘也笑道:“呀,她可真是厉害,四区刚蹦出来的怪物就被她给发现了,你说我们要不要也跟去四区玩玩?”
七区:
女子澔杉舞坐在树下悠然的成着荫,身上虽穿着极为普通的黑色素衣,却依然盖不住她那倾城之容和婀娜之姿,反而在无意之中更添的了一丝骚魅,随着她的一颦一笑,仿佛牵动了所有看者的心神令其舞动荡漾,甘愿做牡丹花下鬼。
澔杉舞问着身边的书童,“安以,现在各区的情况怎么样了?”
名为安以的男童虽小但也懂得什么叫做漂亮,这张脸自己看了六年有余,可依然觉得不够,每次见都如初见般牵人心弦,也许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能跟在小姐身边,恭候左右。
安以听着主人地叫唤立马缓过神来回答道:“除了输尘也三人已经主宰了一区外,其余各区逐渐开始争杀起来。”
“那整个比赛区的实力如何?”
“诞凡境下呈位者近有五千人,上呈位者近一千八百人,大呈位者有三百人,琢曜境者十五人。”
“十五人?怎么多出来一人。”
“恩,是的,那人就在我们第七区,我也是刚才通过凶魂感知才知道的,不过第四区好像突然冒出来一个很厉害的角色,但他的实力等级我确定不了。”
“看来这第一届的考试还挺好玩的,那我们就让比赛变得更加好玩吧。”
澔杉舞随即带上了帷帽站起身来,披上了黑色外衣,声音也在此时变成了粗犷的男声:“动身了,废物们。目标,格杀第七区所有人员。”
澔杉舞身后数十位等候多时的黑衣人,听着首领的命令,纷纷迈着矫健的步伐,提上各自的武器,面带喜色追随而去。
聆恩泉身体中的那股热流渐渐用完,一下子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男子被撕成了肉末的一幕,立马呕吐了出来。跑到在溪水边不停地洗着脸,边洗边哭泣道:“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回想着刚才自己所做的一切,丁奎临死前那双眼珠还在死死的瞪着自己,似乎随时回来向自己讨命一般,躺在溪水边,哭着自问道:“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诶,你没事吧。”一位中年男子曹宏走到聆恩泉不远处问道。
聆恩泉听见有人叫立马起了身,抵着一张难过的脸慌张回答道:“啊,我没事。”
曹宏见对方没有了刚才的杀戮气场,试探着走了过去,笑道:“呵呵,入了这个森林,是死是活就得各凭本事,看你怎么难过,你是第一次杀人吧。”
聆恩泉开口辩解,曹宏听了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没事,没事,我知道第一次杀人是让人难过慌张,可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你也是情非得已。像你这样的人,很难在这个森林里活下去。这样吧,你跟着我们,这样也安全。”
“你们?”
“额,是这样的,我找了几个花色各不相同几人打算一起行动,这样我们活下去的几率也大些。”
“那杀人吗?”聆恩泉担忧地问道。
曹宏摇了摇头头,和善的笑说:“放心吧,我们不杀人,只是简单的打算三天后,去塔内碰碰运气。途中应该也没有什么人会为了一个花色而得罪好几个人,所以我们很安全。但有人对我们有想法的话,我们自然也不会客气。”
聆恩泉看着别人好意,对着中年男子诚恳的点了点头,“那谢谢您了,我叫聆恩泉。”
由于刚才所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即使听着这样的好处,还是有些高兴不起来,这些话要是放在事前,自己就像一只流浪在外的野狼找到了队伍一样高兴不已。
然而贪图便宜的人自然不会细心的想到,狼以实力自居不会邀携弱者为伍。那些自认为好运的千里马,所遇到的人生伯乐,都只不过是一个懂得心机,善使工具的人,而自己就是那个摇着尾巴的傀儡工具。
“我叫曹宏,如果你不嫌弃,就叫我宏叔吧。”在曹宏和善的外表下,早为自己安排好了一切。聆恩泉要么强,要么死,绝不能在后面的战斗中成为队伍通往胜利的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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