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杨帆睡到两点多才醒来。哥哥姐姐们都已经上学了,弟弟杨凯早就在床边等待。
“报告司令,连长带所有的人全部在外面集合了!”杨凯似乎很满意自己传令兵的身份。
杨帆呵呵地笑着说“以后在家里不用这样认真,随便点!”
“是!”杨凯又立正敬了个礼,弄得杨帆哭笑不得,也不管他了,到厨房咕噜地喝了碗玉米糊,拿起装备就出门了。
五侄儿杨雁能下和十个小兵在大门外站“军姿”,看到杨帆出来便大声叫道“立正!——敬礼!”
杨帆隐隐感觉有些不妥,但一想到九十年代初他们这一批人被抓的抓,坐牢的坐牢,其中有三个还被判死刑,弟弟就是其中一个,于是便硬起心来,绷紧脸孔用凌厉的眼神逐一扫视一遍。
杨帆缓缓走到大狗八面前,盯着这个日后的罪魁祸首看了半天,把大狗八看得冷汗直冒。
“你现在还不是正式的解放军,但可以跟着我们一起训练……要好好表现,直到我认为合格为止。听到没有?”
“知道了。”大狗八惶惶不安。
“大声点!听到没有?”杨帆厉声喝道,如果有可能,他不介意采取必要手段把这株“罪恶之芽”抹掉!
“报告司令,以后我一定好好表现!”大狗八生怕被赶出队伍,急忙说道。那年代被“隔”起来真是太可怕了。前世杨帆上小学二年级时五侄儿的三哥就被“隔”起来,受到连坐,杨帆、五侄儿、六侄儿都被隔起来,一“隔”就三年!杨帆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村上读小学的两个头目无故地踢一脚三哥的狗,杨帆和五侄儿看到了就跑回家告诉三哥,三哥立即出去找他们论理,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一对二,三哥吃了点亏找到一块大石头举起来,“死!”三哥大吼一声朝其中一个狠狠地砸去……那头目情急之下低头刚好避过,这时大人们赶来到才避免了一宗血案…….自那以后村里的孩子都只是不和杨帆他们说话交往,却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他们。
杨帆收回心思,大声地下令:“一班继续去装麻雀,二班跟我去灌老鼠!”
“你,以后就跟着二班,二班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得耍什么花样!”看见大狗八还在那里不知所措,杨帆冲他喝道。大狗八如逢大赦连忙点头说“是!”
…………
捕田鼠最好是秋天刚收起稻谷的时候,每年那时候大哥哥们放学回来就三五成群地出发,或是用铲子挖或是用水灌,每次都得一串串回来。现在是初春时候,田鼠大多都搬迁到高处去了,那些地方新旧洞口特别多,离水源又比较远,所以几乎没有人在这时节去灌田鼠。杨帆没有办法,在这食物贫乏的年代要带好这一群小兵必须要有好吃的食物来源。
队伍来到村前约一里外的地方停下来,这里是旱田和水田交界的地方,上下落差有一两米,高坑基上到处都是田鼠挖的洞。杨帆在一个堆满新泥的大洞口仔细地看了一番就决定拿这一窝开刀!
“战争机器”发动了,小兵们迅速把坑下周围几米所有的洞口全部用软泥堵死,杨帆在坑上最高的位置找到一个出口,用上午做好的网袋口按上去用竹签钉住,周围又用软泥围绕一圈,这样倒水时就不会流到旁边去了。找出其他高处的出口一一封住,然后两人一组到二三十米远的水利沟里去提水回来,将七个提桶全部装满放在高坑处出口旁边,仔细检查布置一遍后说“倒水!”
二班长杨荣贤紧张地提着一桶水隔着网袋往洞口里倒,倒完就把桶往坑下一扔,底下的人赶紧接过飞快地跑到渠边再打水回来……
咕噜咕噜咕噜…….七桶水倒完一点动静都没有,那洞口象永远喝水都不够一样。杨帆到坑下检查一番,将所有渗水的地方全部用软泥填死。七个水桶又重新装满水,大狗八的裤子全湿了!杨帆分咐两个人在下面守住两边,再叫一个到上面盯着其他出口,大狗八和另外一个大块头负责接桶去提水。
又开始灌水了,一桶,两桶,三桶……咕噜声渐渐变轻了,第七桶的时候猛现一波水涟……
“老鼠!”杨荣贤惊叫道。
杨帆手里的铁钎一直守住洞口,一只大田鼠刚冒头就被戮杀。拔出来放到刺须后面一截袋子里,示意杨荣贤继续倒水。大狗八们后面提回的两在半桶水全部一起倒进去,大有山洪暴发之势……
猛地洪水不退反涨,一下子就窜出六七只田鼠来乱蹦乱跳,杨帆顿时手忙脚乱,好在有网袋阻住田鼠一时也挣扎不出,有三四只钻过了剌须…….上面留守的那个叫阿六的男孩此刻也冲上来用铁钎猛击,两人一阵忙乱之后才将网袋中的田鼠全部击毙…….再灌两半桶水,又有三只出来…….之后再灌满水,便是死水一般的寂静,宣布这一窝田鼠完蛋了!
杨帆累得够呛,众人也狼狈不堪,特别是大狗八,衣服几乎全湿了!
………
稍微歇歇后又继续转战。
如此一一炮制,灌了十窝左右下来竟然获得六十多只田鼠!最后抬到水利边全部剥皮开肚清洗干净,分成七份,每人一份,个个都笑逐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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