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两次露脸他都在场,这位洛家二小姐看着也不像那种轻狂无脑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月正想上前说话,那边悠然已淡淡开口。
“哪儿来的孔雀,一早在这喳喳,烦人得紧。”说完便踏步朝萧府大门而去。
“你……你给我站住!”秦澜气得满脸通红。“有本事你就和我打一场,逞口舌之争算什么!”
悠然回头静静看着她,不气不恼。
“大姐!”秦月急了,忙拉拉秦澜的衣袖,提醒她这是在萧府,不可胡来。
秦澜收回原本蓄势待发的灵力,一声冷哼道:“哼,待会儿我们就去萧家武场比赛,你若输了,必须向我道歉!”
门楣下,那笔直而立的女子淡然而遗世独立,那双如秋水般的眸子漫不经心的望了过来。有微风吹过她紫色的衣摆,仿若即将羽化登仙的仙子,连萧府那巍峨的门楣也失去了往日的威严。在场的各家弟子都有些失神。
就在众人以为悠然不会开口的时候,她忽然吐出一个字。
“好。”转身的瞬间,她恰到好处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过我不会输。”
秦澜顿时火冒三丈,悠然那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的神态和漫不经心的语气让她十分恼火。幸好秦月眼疾手快,与族中几位弟子将她拉住,才止住了她不管不顾就去找悠然算账的冲动。
秦澜在匆匆安顿好族中弟子之后,便去找悠然算账去了。秦月只觉一个头两个大,偏偏大哥秦戈被人叫去了,他急忙吩咐一个弟子,秦戈一到,立即将这件事告诉他,他自己则亲自跟着秦澜去了。
悠然也不去找洛氏弟子,一个人带着宝儿在萧家的花园里悠闲的散着步。
就在这时,气急败坏的秦澜突然出现了。
“悠然,你给我站住!”
悠然看着纠缠不休的女子,眉头微蹙,不过很快面色恢复了平静。她确定自己没有惹过这位小姐,莫非她是……
“有事?”
“怎么,莫非你怕了,不敢与我比试?”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男音传来。
“比试最忌心浮气躁,你这样在气势上就先输了。”
悠然面无表情看着突然出现的男子,就算他换下了黑色劲装,换上了天蓝色长衫,腰间还挂着清澈透亮的的玉佩,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但依然掩盖不了淡淡的忧郁和寂寥。
“方大哥。”秦澜撅着嘴,不甘的瞪了悠然一眼,脸莫名其妙就红了。
能让这位喊哥还脸红的人可不是一般人家的,他姓方,应该是国师的独子,方玦。悠然脑海中快速过着孟叔给的资料,想不到那晚救下的竟然是他。
可是他为何被京卫追杀?
方玦朝秦澜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一双幽幽的眼睛朝悠然望来。他唇边还残留着一丝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只见她身着浅紫色短衫,脚上穿着同色短靴,头发梳成马尾,周身不见多余装饰,却显得干净利落。眸光清淡,神色慵懒,有种玩世不恭的淡然。却让人感觉到了一种不可一世的张扬。
萧府门口,悠然那羽化登仙般的姿态,她不觉,却有多少人为之倾倒。那一幕,方玦恰好看在眼中。
其实,她与秦澜刚起冲突,他便看到了。他以为悠然会被秦澜孤傲而清高的神态触怒,然后当面屈服私底下却无休无止的报复。
一如他五岁那年,有人嘲笑他是有娘生没娘养的野人,他当时碍于实力不够暂时屈服,心中却暗暗发誓要生剥了那人的皮。两年之后,七岁的他实现了自己的誓言,看着那人惊恐而痛不欲生的表情,他的心底有一种从未有过嗜血的快感。
她与他明明是同一种人,内心骄傲且冷血无情,可是面对秦澜的侮辱和挑衅,她却淡漠得仿佛遗世而独立的仙人。那肆意而坦荡的神态,刹那间让他心神一晃,随即,他怒了!
她的出现,仿佛只是为了衬托他的阴暗,可是他们明明是同一类人。
为什么!
这女子明明只是一个卑贱的庶女,是那个爱慕虚荣、背信弃义的女人留下的孽种,从小被人唾弃,最终扔在庄子上自生自灭。她应该畏畏缩缩、自怨自艾、自卑胆小才是!
可是那晚,他亲眼见她不卑不亢与洛天对峙,最后洛天被她气得暴走,而今日,从始至终,她都显得大度而冷然,仿若一个旁观者,漠然看着秦家大小姐如跳梁小丑上蹿下跳。
为何她看上去如此神采飞扬?
为何她敢如此桀骜张扬!
怒意一点一点从心中升起,又被他生生压了下去。方玦看着悠然站得笔直的身板,和漫不经心的模样,眼中的阴郁又深了几分。
他不过二十二岁便已是高级灵术师前期,他还是方氏一族唯一继承人,可从出生开始,那男人就死死压着他,他又何时如她一样,敢不卑不亢与他对峙?甚至,连理直气壮说句话都没有。
心中的嗜血因子开始活跃起来,他甚至尝到了口中血腥的气息。悠然,等我一根一根拔了你的羽翼,看你还如何张扬!你既然与我是同类,就该乖乖待在阴暗里,凭什么总是站在阳光下让人仰望!
悠然并不知他所想,仿佛不认识般,面无表情转身走了。直觉这男人有些危险,特别是那双眼睛,在阳光下显得有些阴鸷,仿佛藏在潮湿阴暗角落里伺机而动的毒蛇。这样的人她不喜欢。
“既然要比试,还是尽早的好。”悠然漫不经心的声音传来。
方玦的目光又阴沉了几分,这女人可真说一不二,那晚说当作没见过,还真就不认识一样。
不得不说,她是他见过最聪明的女人,可那又如何,那晚她救了他,可她也看清了他的脸,除了死人,他谁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