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项堂仗着轻功,如雀似飞,在民宅街巷里,上窜下跳,可谓“艺高人胆大”,引得那一行近千人集结,尽来追逐。
这伙兵卫身穿甲胄,或带弓弩,或带火枪,或持刀剑、长枪。但确实拿着项堂无可奈何,是射也射不中,砍也砍不到,刺也刺不着。
突来一声飘荡当空:“千户,莫被这贼子带着乱跑,交由我们处理吧!”
只见映着皎白月色,突然有六个身影跃上当空。瞧这轻功身法,自然不输于项堂,左右各有人,紧追不舍,欲施堵截。
那带队的千户,传令禁止追捕,当下命道:“传令下去,为几位高人通城照亮,莫让那贼人溜了。”是想也只有这些武林江湖客可以擒杀项堂。
项堂见这六人左右紧逼,稍逝便可追到自己。立于屋篷之上,一脚踱步,踏陷屋顶,坠入屋内。
六人欺近而来,两人从屋顶飞身坠入,另外四人迅速落地,把住窗门。
屋内铮铮声响,已然料是项堂与那二人缠斗起来。屋内飘出呼喝:“师兄,这贼子仗有‘洗月剑’,恐我们剑刃不及,不可硬拼。”
项堂刚要窜出门来,幸得反应及时,眼前剑寒影过,立时就退了后去,屋内又是剑剑相格,撞得火花迸溅。
屋外四人料是屋内自己两人斗得吃力,一人推门而入,一人捣开窗户,翻身跃入。另外两人,仍旧把在屋外。
屋内果是狭小,招式若是大开大合,还施展不开,那四人竟而还未能伤及项堂。
突闻屋外一声娇喝:“姓项的,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项堂这才知道,这六人之中竟然还有一个女子。
那女子就守在屋外窗口处,朝里面埋怨道:“你们都让出去啊,这里哪里能将武功施展开来,何况光线极暗,伤了自己人怎么办。”听这声音不过是年芳二八的少女。
在与项堂缠斗诸人中,有一人喝令:“你仨都出去,唤师妹进来,与我同战此人。”三人自寻机会,退出屋内。
那少女娇嗔嚷道:“陈子竹,你也给我出来。斗他何须‘以多欺少’,传了出去,岂不坏我五岳盟的名声。”
接着剑刃相撞的火花,项堂才依稀可见,那与自己继续缠斗的陈子竹也不过是个少年人,他们皆为同龄之辈。
项堂这才知道这伙人为什么会帮琼州的兵卫追捕自己。
两人这下单打独斗,方能施展开来。陈子竹剑法精湛,项堂招式凌厉。一人横剑直刺,另一人便立剑相格,招式不老,一人又反手一绕,当即刺出,变守为攻,另一人便收臂一拽,当即回格,变攻为守,如此往来拆了近二十回合,仍然难分难解,方知道对方与自己实力不相伯仲。
这会儿,项堂却是稍有些堪忧起来,就这陈子竹方与自己打个平手,自己若到了屋外,被六人围困,自然处于劣势,被擒被杀,在所难免。
项堂很为清楚,方才他能力战四人,只因夜色下屋内黑暗,对方四人难辨敌我,恐伤了自己人,难免有所顾忌,未尽全力罢了。
他打定主意,非得再把对方引进来,自己方可混水摸鱼,溜之大吉。
项堂极力模仿瞬间记忆下,那陈子竹的声音,当即大叫一声:“啊哟!这人仗有‘洗月剑’!”
屋外诸人闻声惊动,那少女最是心急火燎,娇嗔:“你这该死的陈子竹,叫你出来,不要逞能,你偏偏不听。”说罢自己闯进屋内。
陈子竹正要辩说,一闻得师妹进来,也是心切,一着不慎,被项堂刺中,幸得黑暗中,项堂失了精准,只刺中他的胳膊。但也让陈子竹吃痛,败阵下来。
少女花容失色,娇呼:“陈子竹!”语气中甚为关切。当即扶住陈子竹,一把将之推出门外。自己迎战项堂,同时娇喝:“敢伤我师兄,纳命来。”于黑暗之中,却难辨项堂方位。
项堂悄无声息,藏匿于暗处,屏住呼吸,这会听她声喝,辨声听位,一剑既出,当即又伤了她。
少女并未带剑,当地里翩翩而起,衣带飞舞随身旋转,格开项堂,立即飘身退了出来,五人围护,齐声惊问:“小师妹,你可有大碍?”
陈子竹不顾自己伤处,前来关心,恨恨看着屋内,对众人说道:“此子狡猾,小师妹虽然是咱们当中武艺最高的,却中计被伤。”
其余四人很是殷勤,各自撕了衣角争相来为少女包扎。
陈子竹当即责备:“你们干什么!”随即一声叹息。
诸人听得窗户被撞开的声响,才暗叫不好。
四下呼喝又起:“跑了,那贼人跑了!”
陈子竹当即愤愤责备:“你们听到小师妹受了伤,真是没有魂似的,如今放跑了那贼子,如何跟师父交代。”说罢又看了一眼那少女,叹然说道:“亏得师父把最上乘的武功传授于你,自己笨得跟猪一样。”说罢忿忿拂袖而去。
少女梨花带雨,泣声娇喝:“陈子竹,你个狼心狗肺的,人家…人家…还不是……”说着就娇滴滴的哭了起来。
周围四个少年又不敢责备师兄,只得安慰小师妹,各个争相宽慰。
少女破口大骂:“滚开啊!我就是死了,也不关你们的事。”
陈子竹自行撕下衣角,一番包裹,便再次攀壁飞踏,上了屋顶。俯瞰着满城耀跃火光,齐向一方飘走,又看着项堂在屋檐之上,横飞纵跃,轻如猿揉。他自然不肯放弃,任何擒杀项堂的机会,从而追回洗月剑。
这近一年来,他们五岳盟集结cd,然后一路南下,到了琼州便与单琮锡会晤,庆安书生自然忌惮羽家实力,便是等单琮锡的计划实现,涯海城陷,他们好随军入城,夺回宝剑。
陈子竹穷追不舍,项堂绕城乱飞,却始终不近码头。
项堂是以观察,看见月色下,有船张了帆,渐离港岸。当时就喜笑颜开。
他又是遁入蓬屋民宅,剑影随行,穿梭于诸兵围剿中,时有人被他刺杀,倒地就亡。杀得几人,见围堵的人上来多了,绝不硬拼,又跃上房屋。
刚跃上屋顶,项堂跟前一剑横来,他险些就被刺中,一见来人正是陈子竹。这人追了上来,守在上面,早就以逸待劳。
项堂并不想被他缠住,握剑之手一经运气,内劲提携,奋力挥向陈子竹,早会料到对方会见自己来势迅猛,立剑相格,两刃相撞数番,频频火光四射,陈子竹剑刃不及他“洗月剑”锋利,当即被削成两断。
陈子竹大惊失色,不敢恋战,轻功运成,一脚奋力一蹬,飘了开来。跃上另一座房屋。
陈子竹自然心中不服,呼喝道:“有本事别仗着宝剑锋利,咱们再来打过。”
项堂怎会受他激将之气,见他已是退走之势,一声哼笑,施展轻功飘行于诸间房屋顶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