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了头说:“难道这很丢人吗?我知道我把你吓着了,不过我不还是人吗?又不是鬼,你怕什么?”
“我最近被各种各样的事情纠缠得大脑一团糟,不希望再听到奇怪的事情,你确实吓着我了。”
“好了,不说了,你晚上不是住学校吗,我去和你一起住。”
看他一副下逐客令的样子,我离开了他家。
安德曼先生种植的新品种的葡萄熟了,夏荷拿了一些过来。
她得知我打了我三弟,劝我:“都啥年代了,你还是老思想、老观念,你这腐朽思想严重,现在是自由恋爱时代,你管那么多干吗?”
我知道我说不过她,叹了口气:“他真是不懂事,家里发生了多少事,他还来添堵。”
“家里不是一直都好事连连?能有什么事?”
夏荷是个单纯的女子,她又如何能看得我们家庭生活后面有一张无形的网,正在一点点的收缩。
“你看到只是表面现象。”
夏荷将身子往梨树上一靠,笑着问我:“今天没有别人,你给我说,你是不是因为你们祖上的这条家规,不敢娶我。”
我不知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是个伪命题。
这时候,美丽抱着如梦手里拉着如君从外面回来,对夏荷说:“你好好劝劝他,坚决反对新平和玛丽谈对象。”
我冲她发火:“不用你废话。”
夏荷问我:“火气怎么这么大。祖规也不一定就完全正确,你是不是对我们这些人有偏见?不过,有偏见也不能一棍子都打死。”
我打断她的话问道:“妹子,先不要说他们了,说说人你,你怎么办?年届三十,年纪不小了。”
夏荷看我转移话题,不高兴地说:“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与夏荷的谈话不欢而散。她一直最反感我和她谈及她婚配的事,我不可能不为她操心,在我心中,无论她是朋友、妹妹,亦或是情人,都是与我生命息息相关的人。
晚上,我坐在学校我的宿舍里,等着汪小波的到来,中午他和我说的话我记得一清二楚。
在我的熟人里,王长命已经是第二次再生了,而李新生因为再生在感情上对我大嫂的纠缠更让我望而生畏。我不知道在汪小波身上,又会有怎么样的一个故事?
整个晚上属于我和汪小波。
自从给我妻子阴丽华迁移了坟墓,她就没有再我。我知道,她知道我累了,她总是善解人意,绝对不会在我心烦的时候给我添乱。
我为汪小波泡了一杯茶。
这个几乎与我同龄的男子有着一般人没有的睿智,他个子不高,五官端正,做事利索,又有责任心。他从葫芦山后的岭上将所有村民整体迁移到安阳村落户,能与安阳村仅有的几户人家把关系处理得十分融洽,实属不易。
大约十点左右,汪小波来到了我宿舍。
他脸上戴了一个猪形面具,吓了我一跳。
我惊讶地问他:“你怎么将这个戴在头上,这是专门给死人戴的。”
他将面具递给我说:“你仔细看看,这个面具是不是出自安阳村?”
我将面具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点了点头:“是的,这是出自我们安阳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出自于我们去世的老支书之手。”
听到我提到了老支书,他的表情一下子沉重起来。
“你这面具从何而来?”
“我这面具,是我临死的时候我爹爹给我做的。”
我哈哈大笑:“真能编,真能编,我总不能说你是我们村原老支书去世的女儿现身了。”
他沉默了一下说:“你说的没错”
我觉得头有些晕,问他:“你可别吓我。”
汪小波将鞋脱掉,往床上一坐,点燃一支烟说:“你知道为什么我为你私藏了那个玉玺一直替你保密吗?”
“不知道。”
他笑了:“我就知道你不知道?等会听完我的故事你就明白了。’
我笑着问他:“你不会是要演讲吧?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
他吸了一口烟说:“这世上的事情都是有因果报应的,你是不是有同感?”
我不耐烦地说:“不用开场白,你就直说你的前世是哪个村的?”
“我不是说了吗?我爹爹就是安阳村的村支书,你说我的前世是什么地方的?”
“真的?”
他表情凝重地点了点了头说:“你和我年纪差不了多少,你可能不知道,我在小的时候身体特别差,老是生病,那时候家里穷。为了给他治病,我爹是村支书,他将建知青院的资金克扣下来一部分,拿来给我看病。不幸的是,我还是没有能活下来,我爹爹还为我挪用了公款,给他内心留下很大的创伤。为了这件事,他一直很自责,为了救自己的孩子,他变相地将建知青院的部分资金挪用了,而我还是一命呜呼。”
“然后昵?”
他将手中的烟把扔到墙角,那残存的烟花还在一闪一闪的。
“后来,有一天我不知道怎么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升了天,我从我脸上取下戴着的面具,离开我的坟墓。我在葫芦山岭后面一户人家投了胎,成了一个男儿。”
“当我稍稍有了一些认知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我在安阳村的老家,我给我父母说我是投胎转世来的,我原来的家就在山岭下的安阳村。我父母以为我在撒慌,根本就不相信。”
“后来呢?”
“后来,我一直缠我父母要回安阳村,可是他们说什么也不相信,甚至说我是着了魔了。”
“你到底与她相认不?”
他摇了头说:“没有。我爹爹心里多少就有了不安,担心将我养大了有一天我认祖归宗了。他专门来到安阳村,打听老支书的家人,得知他在好多年前有一个女儿得病去世了,便更加相信了我说的话。”
“就这样算了?”
他说:“是啊,有缘总能相遇的。”
“我信。”我说。
“几年前,事情突然有了转机,因为连续的洪水、地震,我们这些住在岭上的人因为交通不便,有的人家没有粮食可吃,竟然出现了饿死人事件,有关领导害怕了,就责令把我们迁到安阳村。”汪小波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