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都是输!根本没有丝毫胜算!
朱琛运早就开始后悔,若是攻打锦州之初,他不那么顾惜羽‘毛’,以最快的速度强攻,拿下锦州之后,至少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休整,可以以逸待劳的迎击千里迢迢南下的铁骑,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后悔又有什么用呢?特别是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所谓的后悔,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主帅缺乏谋略,没有大局观的缘故。
所以当下子暮成了他眼前最后的稻草,他发了疯似得,顶着威压也要试图劝说动他。
“杨……杨小哥!你就再帮我一会吧!你开成什么条件我都接受!要什么我都给你!”语无伦次中,朱琛运甚至忘记了自己的称谓,你啊我的话中满是祈求的意味。
“要什么都成?”子暮倒是有些心动了,唾手可得的力量,又有谁能拒绝呢?
“不行!你想都别想!”杨子熙猛然站起身,抢在子暮前拒绝道,“王爷,我们仁和堂不欢迎您,请您自便!”
“杨小哥……”朱琛运还待再说,却被杨子熙拦在了他和子暮之间。
“子暮是我弟弟,我说不成就不成!”
朱琛运白了脸,调转视线瞪着杨子熙。面如死灰的道:“杨小神医是准备眼睁睁的看着我去死吗?”
杨子熙微微一窒,没能再说出拒绝的话。被眼前这张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面孔怨愤的盯着。她只觉得心中生出一股难以名状的纠结。
她自然是不希望朱琛运死的,虽然她很清楚。朱琛运与于海根本是毫不相关的两个人。
但朱琛运的死活,与子暮上战场有可能遇到的危险相比起来,就没那么重要了。再者,成王败寇,既然选择了起兵谋逆,就要有兵败身死的觉悟。错误的高估了自己,又或者错误的低估了对手,谋反本就是掉脑袋的差事,他禹王爷难道起兵的时候就没想过?
沉默了好一会。她叹息般的道:“王爷若是早知今日,当初又何必仓促起兵呢?”
朱琛运被她一句话呛的差点吐血!仓促起兵?仓促起兵还不是被你那好弟弟给‘逼’的?!
屋里正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门’帘一挑,韩烨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王爷若是想对抗丰州铁骑,我倒是可以助一臂之力。”
“你?”朱琛运惊讶的掉转头,望向韩烨。
在仁和堂住了大半年的朱琛运,对韩烨自然是不陌生的,他知道韩烨有一身的好功夫,每天晨起的锻炼可都是不参水的。相比起来王府亲卫营的训练都只怕没有韩烨的强度大。可即便是身怀绝技,他也只是一个人而已,对一场战争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不错,就是我。”韩烨避开杨子熙灼灼的目光。冲着朱琛运道,“我与丰州铁骑中不少人有旧,或许能帮王爷说服一部分倒戈。”
朱琛运闻言大喜。他甚至都没有心思怀疑韩烨所说的话真伪了,此时此刻他几乎是能抓住什么就抓住什么!
“韩壮士此言当真?需要什么?尽管提!只要你能帮本王阻住丰州铁骑。哪怕只是几个月,本王都会重重赏赐与你!”
“韩烨!”杨子熙忍不住开口道。“你……”
“小师父,我们出去说。”韩烨抢在杨子熙前面道。
杨子熙瞥了眼‘激’动的朱琛运,肚子里憋着气跟随韩烨出了屋。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个都准备跟朱琛运‘混’了?谋反的事是好参合的?子暮年纪小不懂事也就罢了,你怎么也开始胡闹了!”避开了屋里的人,杨子熙毫不客气的训斥道。
“小师父,你听我说!”韩烨压低了嗓‘门’道,“丰州铁骑中有不少人都是我的旧部,于情于理我都不希望他们在淮州战事中有所折损,此外我和齐耀辉的那笔帐还未结!他若是一直在丰州呆着也就罢了,此刻竟送到我跟前来了,我若是不好好和他算一算旧账,又怎么对得起自己?对得起我大哥?”
“我当你已经放下过去。”杨子熙皱着眉道。
韩烨苦笑道:“我也希望自己能放得下,可说容易,做起来却并不容易。若他齐耀辉只是对不起我一个人,我可以不和他计较,可小师父你知道吗?我当年得你援救,改头换面‘混’到京都,才知晓我大哥被召回京都之后,因‘私’通大夏的罪名被下了狱,已于三个月前就死在了狱中!而栽赃我大哥的不是别人,正是齐家!
我一个人微不足道,在京都徘徊了大半年,根本没有机会报复齐家;若是回丰州,固若金汤的边城里,我也没把握能扳倒齐耀辉,我以为我这一辈子就只能将这口窝囊气强咽下了,可没想到老天爷竟帮我,将齐耀辉送到了淮州来了!”
“送来了又怎样?你不过是一个人!他可带着铁骑数万大军!”杨子熙怒道。
“至少是一次机会!”韩烨不死心的道,“我甚至能猜到他此番南下会带哪些部队!铁骑中真正能派上用场的都是我的老部下,他齐耀辉的心腹都是些酒囊饭袋!耍‘阴’谋诡计到不乏,若是上阵干仗,那是逃的比谁都快!齐耀辉上任三年多,头一次被皇帝钦点,势必十分重视此番南下平叛,不顶事的人他不会带的,甚至我敢打赌,来的十有八九都是我的人!”
“你的人?你的人又如何?三年!整整三年了!谁能保证那些人没有变节?”杨子熙道,“再说你一个人‘混’到大军中去,若是被人发现了,岂不是连命都难保?这场战争是禹王朱琛运的,我们只是淮州城外的平民老百姓!根本与我们无关啊!”
“小师父,我知道我这么做对不起你,可我真的放不下过去,除非这仇了了!”韩烨沉声说道,“我只想赌一次,赌老天爷是不是为了帮我,才将齐耀辉派来淮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