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容反驳，铁一般的事实。
一百多号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面，亲眼瞧见了崂山大阵的破灭，也亲眼瞧见了崂山近千人是如何死去。
当然，他们并不知晓，他们之所以现在还活着大部分人，是晓蝶并没下死手，也没放毒，不然早在第一时间就让这些人全部阵亡。
“这阵法很强，也就是位面的限制，天地法则不可能突破一阶的力量，不然......”
瞧着满地的尸体，宋游手中一本本道术秘籍化作灰飞，这是从崂山派‘打扫’出来的战利品。
“哼哼，但他们也亏得是这个位面，还有机会复活转生，当然，更是哥哥你没有去故意破坏他们的尸体。”晓蝶对周围扫了一眼。
“复活？”宋游摇了摇头，笑道：“损害先天根基，损害肉身本源，特殊点的秘法更得残害其他生灵的性命，这些复活手段可不见得有多么好。”
“若干时日后，哪怕这些人都以各种手段被复活，其终生也难以再有一丝一线的实力进步！甚至还会出现实力倒退的情况！”
说着话，宋游笑眯眯的来到其他门派那些重伤员的旁边。“诶，你们还没死吧？没死就别装死，起来起来。”
连着灭了两个顶尖宗门，宋游的威慑力还是挺足的，哪怕还活着的四五十人都受伤极重，也一样的捂着伤口，缓缓站起身来。
“啧啧啧，视死如归的眼神，可惜，我并没准备杀了你们，反而准备无条件放你们回去，怎么样？是不是很失望？”宋游笑着。
失望个毛球啊，能活着谁愿意死？
瞧着一群人因为激动，有人崩开了伤口，有人突然咳血，然后各自贴符嗑药，等了片刻，宋游才接着道：“当然，放你们回去的确是没有条件，不过还是希望你们给我带一句话给你们各自的门派。”
“就说，我会在这崂山待半个月左右，届时，希望各大派都能无私捐献你们的道术秘籍，无论是复制的也好还是原版的也罢。”说道这里，宋游扫了这些人一眼：“嗯......小门小派就免了，算你们运气。”
鬼知道这个位面有多少小宗门，真要一个个打过去，不管怎么看，时间也肯定是少了的，毕竟国外的市场不能丢，华夏能赚的积分虽然不错，可外边的也不差啊。
至于不给秘籍会怎样，宋游没说，但在座的人也不笨，当然知晓宋游在这个环境这个时刻，说这些话的意义。
不交秘籍？可以！小门小派他不管，但顶尖宗门，不怕变成第二个崂山或者龙虎山，尽管把这话当耳边风。
瞧着这群人缓步离开，宋游倒不怕他们出意外，能够在晓蝶的两轮轰炸中存活，最次也是一阶中的实力，哪怕身受重伤也比普通人强得多。
“这就行了？不用再去灭几个门派？”身边，晓蝶开口问道。
“你以为我给崂山派这么多时间做准备是为了什么？威慑效果已经达到了，或许会有几个顶尖宗门不信邪吧，但大多数宗门可不敢拿他们数千年的基业当做赌注。”宋游淡笑。
“好吧，反正是哥哥你说了算。”晓蝶耸了耸肩。
......
相隔数千里的某处山谷小屋中，外面细雨绵绵，天色沉闷，但是屋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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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铜镜显示回来的画面让其中数十人更为沉闷。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准备充足的顶尖大派，依然还是败了，惨遭灭门。
“看见没？咳咳......还想着报仇吗？还想着再举起我们天师府的大旗吗？”说话的是天师府的长老，也是龙虎山唯一一个没有直接被杀之人，白头翁。
而他身边，有不少气息阴暗萎缩之人，这是被白头翁等宋游走后偷偷返回天师府，以禁忌道术使他们转生复活者。当然，亦有随后被他从全国各地以特殊手段召集而来的门人子弟。
“或者问，你们有什么资本去叫板，哼！莫说叫板，你们连同归于尽的实力都没有一丁点！咳咳咳......”说完就是一阵咳嗽，白头翁的脸色变得些许苍白。
没有了太上长老，没有了掌门，也没有了大长老，现今就白头翁的实力最强，资格最老，说话也毫不客气。
其实被宋游两人所杀的龙虎山高层的尸体早已经找到，包括醒灵子那位太上长老，但现在有个很难搞的困境，天地灵物！
生前的实力越高，所复活的程序就越难，材料也得越好越多。如果说电影中，茅山掌门石坚把他儿子复活为尸妖，只用了一朵僵尸菌外加几条人命，那么复活一阶高的长老就至少得翻十倍，至于堪堪达到一阶巅峰的醒灵子，翻一百倍都没用！
瞅了瞅那边被灵符保护得极好的几具尸体，白头翁又是几声咳嗽，脸色更差了。
“二长老，您......您没事吧？”身边一弟子立马递茶过去。
“我？咳，中毒太深，活不了几天咯！”白头翁摇了摇头：“可惜四师弟太过刚烈，上古请神术一出，再无复活之日，但是太上长老还有救！”
白头翁小心翼翼的从胸口拿出一片好似燃烧着火焰的青叶，扫了众人一圈，道：“苍天之幸，二十年前让我遇见一株万年灵药，虽然有了不少残缺，但若师叔被此药复活，莫说修为倒退，只怕还会更进一步，光复我天师门！”
“二长老，您......”有弟子神色怔怔，满脸皆是复杂。
任谁都知道，只需白头翁吞服此药，解毒只是轻而易举，说不得也能达到太上长老的实力。
“我？我只是一个罪人，一个把天师门诸多核心道术流传出去的罪人，咳咳咳咳......有什么资格继续活着？”白头翁目光出神，似是看到了十日前的宋游与晓蝶，以及那四师弟没有对他表露出来的情绪。
不屑！也只是不屑！
不屑什么？
不屑他为了苟延残喘而交出宗门秘籍！不屑他为了活命而选择忍辱偷生！
“记住，等醒灵子太上长老复活归来时，不要让他去找那宋游两人报仇，打不过的，我们天师府再也经不起任何波折了，召集其他门人隐忍吧。还有，莫要让他为了我这不肖师侄操心了，我没有资格被复活，不愿，也无颜！”
说罢，白头翁一阵极为剧烈的咳嗽，在龙虎山其他晚辈的挽留下，直接托起醒灵子贴着数十张灵符的尸体走出小屋。
“师叔！您不是罪人！”
“二长老！您永远是我们心中最伟大的英雄！”
小屋外，雨还在下，白头翁苍老的背影与不时的咳嗽远去，屋内，些许水滴落在地面的声音，不知是天空的雨，还是众人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