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醉卿似没听到,凑着寂璟敖的耳,又说了一句,寂璟敖露出赞赏的表情,轻提了提施醉卿的腰肢,两人旁若无人,项钰在一旁落了尴尬,脸色阴郁,大喊了一声:“施醉卿——”
“啊?”,施醉卿一脸刚睡醒的无辜样儿看着项钰,“项城主,你是在叫本督吗?”
“这里除了你,还有第二个人的叫施醉卿?”,项钰心头火气旺烈,但看施醉卿那表情,又让他莫名的没了怒气,他沉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心平气和,“不知督主可是和王爷商量出了什么退敌的好计策,不妨说出来,大家仔细琢磨琢磨。”
“项城主,今儿个天气挺好的。”,施醉卿风牛马不相及地说了一句,说得项钰摸不着头脑,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天——今日阳光明媚,大地回春,的确,是个不错的好天气。
而且,从小岛上往大海看去,视野辽阔,一望无际,这也是一道不错的风景。
若不是被胡归困在这孤岛之上,项钰也定是有心情欣赏美景的。
“项城主,如此良辰美景,自是谈情说爱的好时机,哪有心思想什么退敌之策,项城主若要想,自个想去,打扰人家恩爱,那可是没有操守的恶劣行为。”,施醉卿笑眯眯的说完这句话,还抖了抖自己的折扇,一脸享受大自然熏陶的惬意模样。
项钰的脸色险些没绷住,都这时候了,还谈情说爱?这阉人,果然是无耻之极——
项钰得了这一个结论,悻悻地拂袖走开,对荀且道:“那阉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她还想一辈子呆在这破岛上跟她奸~夫恩爱不成?”
荀且目光似有若无地施醉卿和寂璟敖看去一眼,淡定道:“既然他们不慌,咱们也别轻举妄动,看施醉卿有何打算。”
项钰点了点头,坐着等。
这一等,又是一个夜色。
冷飞流和寇震等人在海里捞了几条大鱼,架起了篝火烘烤,施醉卿那边的人马吃饱喝足之后,自发地上了船,扬起了船帆,看样子,似要起航了。
项钰还不知施醉卿打的什么算盘,施醉卿路过她身边时,对项钰道了一句:“项城主,你是打算在这小岛上养鱼吗?”
说完,她和寂璟敖一道跃上了战舰,项钰这才率众跟上,“施……”,项钰看施醉卿神色不似白日里的轻佻和怠慢,声调微变,道:“督主这是要夜闯风暴角?”
船帆高扬,航程万里,船缓缓地离开了海岸,风声陡凛起来,施醉卿看着泛着波涛涟漪的水面,道:“胡归的海盗军团受了重创,他自身又负伤,人手减少,防备空缺短时间内难以替补上,即便替补上,也绝非以往那般精密的部署,而且……”,施醉卿拉长了声调,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似一只千年修道的老狐狸,一切算计成竹在胸,“……今夜的月儿,也挺圆的……”
大海静谧中带着淡淡的喧嚣,波涛水声、呼啸风声似乎清寂在耳中,海面的波浪盈盈泛滥,将天与海间的明月变得苍茫辽远,那明月清冷高贵得悬在那彼岸,分明触手可及,却永远差了那一步之遥。
不知不觉令人想到了一句诗——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破晓战舰在朝着那未知的港湾深入,项钰见战舰竟毫不犹豫地过了正中的一道关卡,好奇问道:“你怎知道这是通往古月的?”
若是选错了,只怕他们今儿都得喂了海中的鲨鱼。
施醉卿高深莫测地笑了一声,“自然是咱们五爷说的。”
寂璟敖见风逐渐打了起来,将施醉卿带进了舱内。
项钰收了嘴,望着他们的背影,他就算再好奇,可看寂璟敖那一身生人勿近的气息,也不可能去问寂璟敖为什么。
施醉卿听着舱外的涛声,这一次,不是胡归来进逼他们,而是他们主动去挑战胡归,只要拐过了风暴角的深湾,前面,自当是一帆风顺。
“寂璟敖,你弄项钰的船做什么?看看现在,占了我的地儿。”,这艘战舰上容了旁人,就有种鸠占鹊巢的感觉。
“孤王是想连人也一起弄了来着。”,寂璟敖温了一壶酒,用那酒味馋了施醉卿几下,便自顾自地喝了起来,分明人是施醉卿弄上来的,但她怪罪寂璟敖时,却半点愧疚都没有,寂璟敖笑了笑,用那被酒色染得颓靡的唇瓣轻吻了施醉卿一下,“你若不喜欢,全丢到海里去,岂不更好?”
“那可不行,咱这儿还有项城主的誓约书呢。”,施醉卿呵呵的笑,推开了寂璟敖递上来的酒,她就知道寂璟敖是用酒故意诱她的,她才不会再沾了这东西,给这老禽~兽为所欲为。
“我本想先卸了项钰的船,让他出点血本。”,项钰对她本就不服气的很,即便屈于局势对她低头,但一旦让他有了反击的机会,他一定会狠狠的咬她一口,所以,想让他屈服,必须先断了他的后路。
这大海之上的后路,莫过于船毁了,所以施醉卿从一开始,就是打算弄毁了项钰的船,只是没想到,寂璟敖这一招更精准,一下就打到了点子上,不费吹之力就达成了目的。
施醉卿跪在床上,笑眯眯地看着寂璟敖,“来,奸~夫,赏你一吻。”
说着,在寂璟敖唇上轻轻咬了一口,寂璟敖眯着眼缓缓摇头,“不够。”
这浅尝辄止,不过是更加的让人欲罢不能。
寂璟敖已不客气地将施醉卿拉了过来,揽在怀里肆意轻薄……
当破晓战舰驶入胡归的领地,站哨的小海盗就已传讯给了胡归,胡归推开今日第三次为他包扎伤口的属下,灌了一口烈酒,满目凶残,道:“让他们过来,谁也别拦着,老子倒要看看,那寂璟敖和施醉卿长了翅膀还是有三头六臂,敢在老子的地儿上的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