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柳小姐开始吧。”江景云无力的放下手中的头发,然后转身安安稳稳的在床上趴好。
此时太阳已经是半垂,屋内渐渐地昏暗了下来,江景云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头黑发柔顺的垂到地上,被落日渡上了一层温暖的光。
柳子衿看见江景云这幅样子猛地眨了一下眼,然后起身拿出几盏油灯点燃,屋内霎时又明亮了起来。
柳子衿这次没有脱江景云的衣服,也没有用缎带蒙住眼,只是隔着江景云的中衣给他扎针。
中衣宽松并不好摸穴位,柳子衿只能先将江景云的中衣伸平再给他扎针。
江景云因为常年习武的原因,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是身上的肌肉却是极其富有弹性。柳子衿摸着江景云的肌肉忍不住轻轻压了一下:“江景云你自小习武应该是极苦吧。”
江景云能清晰的感受到柳子衿柔然的小手在自己的背上摸来摸去的,哪怕此时的他知道柳子衿只心无杂念的在做一个大夫该做的事,但他还是忍不住一阵心猿意马,此时听到柳子衿的话就直接回到:“不苦,只要想着想守护的东西就不苦了!”江景云想着自己小时候确确实实是想单纯的守护着柳子衿的。
“原来是这样,江景云你这也过得挺苦的。”柳子衿联想到忠亲王府的处境顿时就明白了江景云的想法。
江景云听到柳子衿的话忍不住撇了撇嘴。
少女,你明白了什么!
“子衿啊,药煎好了,要给你送进来吗!”南生生敲了敲门问道。
“好,放进来就好了。”柳子衿落下最后一针,看着一身银针,中衣还被针别的一道道褶皱的江景云满意的笑了笑。
“呦,这怎么还脱了衣服呢!”南生生一进来就看到散在矮榻上的江景云的外衫,拔步床倒是被床幔挡的严严实实看不到里面光景。
“什么?脱衣服!”原本蹲在门口的白安平听到南生生的话飞快的冲进卧室,见柳子衿还好端端的坐在床边的绣墩上,衣着整洁,发丝也没有乱,一下子就松了一大口气。松口气之余他眼光一撇就看到了矮榻上江景云的白衣,白的纤尘不染。他走到矮榻边用两根手指夹起江景云的外衫,嫌弃似的抖了抖,然后走到床边撩起床幔将江景云的外衫扔了上去。
不过当他看清楚此时江靖云对的样子时顿时忍不住大笑起来。
“小白子,别闹了。”柳子衿伸手拽过床幔将它重新放下,对着门外喊道“门口那个进来给你家世子喂药。”
符离听见江景云的声音连忙走了进来接过南生生递来的药碗。然后端着药碗走到床边,柳子衿帮他掀开床幔。南生生与白安平就坐在不远处的桌子旁看着符离给江景云喂药。
“世子,请吃药。”符离单膝跪地,恭敬地对着江景云道。
江景云背后扎满了银针,并不能动弹,他抬眼看了围观的众人一眼,然后抿了抿嘴,一脸不悦。
符离就那么举着勺子,然后看着自家世子越来越寒的脸色,握着勺子的手忍不住轻轻地抖了抖。
“柳小姐,属下是粗人,喂药这细活属下做不来,要不还是您来给世子喂吧。”符离看着自家世子脸色寒的都快结冰了,连忙向坐在一旁玩手指头的柳子衿求救。
柳子衿摊了摊手,无奈道:“我也做不来,怎么办!”
符离看了看江景云又看了看柳子衿,五官都快纠道一起了。
“你来。”江景云定定的看着柳子衿,声音低沉。
江景云的声音原本就极好听,如同山间清泉击石而过,此时又故意压低了声音,声音就变的慵懒低沉,听的人心里痒痒的。仿佛被一根羽毛细细的拂过心头。
听着江景云的声音柳子衿抖了抖胳膊,脸上有动容之色。
声音这么好听有点犯规。
“哎,云世子,这点小事怎么好意思劳烦子衿呢,我来就好。”白安平见柳子衿胳膊动了动想去接符离手中的碗,顿时急了。
“哎,白安平,子衿是女子,我看啊比你去合适多了。”南生生伸手拉住白安平的胳膊,捂着嘴笑得开心。
白安平看了看江景云,然后伸手拂开南生生的手,大声道:“我仰慕忠亲王世子已久,有这样的好机会我怎么能放过。”说完就直接跑了过去一把夺过符离手中的碗,还顺手将符离赶到了一边。
“来,云世子喝药了。”白安平对着江景云温柔的说道,脸上却带着一丝狰狞的紧紧盯着江景云的脸。
白安平都将勺子递到江景云嘴边了,江景云还是紧紧的抿着嘴不喝。
“云世子还是小孩子吗,喝药也不好好喝。”白安平又将勺子往他嘴边递了递,企图强行喂进去。
江景云被勺子烫了一下,条件反射的一偏头:“白公子,若是不会就不要逞能了,你是想烫死景云吗!”江景云声音冰冷。
“行了行了,就喂个药没必要如此苦大仇深的。”柳子衿拍了白安平的头一下,“那谁,你看着你家世子把药喝完,一刻钟后去厨房找我,我和生生去做饭。”柳子衿伸手指了指符离,然后施施然转身就要和生生离开房间。
“属下不叫那个,属下叫符离。”符离见柳子衿一直没有知道他的名字,老是用些奇奇怪怪的称号来称呼他,有些委屈的对着我柳子衿讲到。
符离?望月楼的人什么时候这么喜欢撒娇了。
“好,符离,你看着他俩,让你家世子把药喝完然后看着他们不要打架,一刻钟后去厨房寻我。”柳子衿拉着生生飞快的逃离的房间。那两人的气氛实在是太奇怪了。
眼见着柳子衿拉着南生生离开房间,两人也就不再遮掩原本就隐隐有些火药味的气氛。
“符离,过来把药碗端给我。”江景云浑身上下都动弹不得,只能微微转动脖子。
符离看着两人之间僵硬的气氛只好抬手去接白安平手中的药碗。
但是白安平却灵巧的将手中的药碗一转,传到了另一个手上,如此动作手中汤药未洒一滴。“不用了,我来就好。能近距离与云世子相处我可是开心的很。”白安平脸上挂着一丝痞笑。
“白公子吧!”符离见他一心作贱自家世子,手中利刃顿时出鞘。
“别激动,刀剑无情,你要是不小心伤了我,小心我家子衿妹妹将你毒死。”白安平仍旧是挂着玩世不恭的笑,说话时也紧紧盯着江景云的表情。
有时候人的感应真的是准的可怕,江景云从来没有告知过旁人他的感情,做过最出格的是不过是趁着醉酒夜中闯入柳子衿的闺房,但偏偏白安平从第一眼见江景云就知道这个人对子衿有其他的想法,于是才处处针对试探于他。
江景云看到白安平略带挑衅的笑,挑衅的言语也微微勾了一下唇:“符离,就让白公子给我喂药!”
符离看了一眼一脸得意的白安平,心有不甘的退了下去,一脸戒备的看着白安平,手中佩剑也未回鞘。
经过刚才一番白安平手中的药早已微凉,虽说白安平有心刁难江景云,但是江景云除了被呛了一两口之外并无其他事情发生。见自家世子安稳的喝完了那一碗药,符离这才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剑重新插回剑鞘,然后赶忙走到桌旁给江景云到了一杯茶水。
白安平给江江景云喂完药之后,随手将药碗扔在旁边的小几上,然后躲到矮榻上寻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等着柳子衿做完糕点来给他投喂,此时见符离倒了一杯茶水就要给江景云端过去,连忙从旁边的绿植上摘了一片叶子扔了过去。
摘花飞叶,衡阳第一庄的看家绝技。
“茶水会解药效,这些事你该不会不知道吧!”白安平轻轻松松的将符离手中端着的那碗水打翻,因为没有一丝杀气,距离又近,符离一时间没有察觉的到白安平射过来的叶子,满碗的茶水撒了他一身。白安平看见后又是忍不住道:“云世子你这侍卫不行,太弱,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白安平的声音充满了讽刺。
“聒噪!符离志不在此。”江景云也是一个护短的,最见不得有人嘲讽他亲近的人。
------题外话------
符离:“宝宝心里苦!白公子我要和你决斗!”
景云:“符离,不要打!你弱!”
符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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