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看着眼前的空荡荡的山顶,就算是萧璨也不能在第一时间准确的找到这阵法的阵眼。
这些年聂磬的阵法时有精进,凭他的修为,虽然可以嗅到阵法的踪影,但要打破,还算艰难。
风吹过清灵峰方圆百米的空荡场地,卷走零星的几片褐色暗淡发黄的树叶,说不出来是什么树木,但他们却实实在在的吹过这片空地。
除了空气,这里荒芜人烟,起码在眼前看上去确实是这个样子。
不过,这些都是极小的问题,从手上的红翡戒指里面取出一张姜黄色的黄纸,几下折成一个拇指般大小的纸鹤,往纸鹤上注入灵力,将一小段头发往纸鹤脖子上画龙点睛的一袭,纸鹤瞬间活了过来,头颈绕着制造他们的指头蹭了蹭,飞离了萧璨的手,向着悬崖边一株不起眼的枯草飞去。
这颗小草粗粗一看和周围的草一样,只在顶端有一枚小小的卷,类似于某种蜘蛛包裹食物的那种茧子。
但是,萧璨一眼就看出它的不同,这小小的茧子在吸收空气中的元素,这巨大的吞吐量足够一个筑基期的,不金丹期的修士一天修炼所需。
小纸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缩小,终于挤了进去。
“你又来干什么?”
几年不见,聂磬的脸上再没有了往日的宽容,以往那个最为大方的男孩用一种很是厌恶敌视的目光看向他。
“最近还好么,你妈妈和你爸爸——”抿了抿唇,他艰难的想说出一些安慰的话,然而这话本就多余,对于聂磬而言也没有半分的用处。
“大国王,不知道有何事?我不过是一个区区的阵法师。我家父母也不过是两个区区的筑基修士,不知道你贵步踏贱地,所谓何来?”
“西王母通知你到御灵峰去加固阵法,我来通知你,还有就是看看伯父伯母。”
只见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碧玉戒指递给聂磬,“这是我孝敬伯父伯母的!”
“不稀罕!”聂磬一手打落,想了想。又捡了起来,嘴角扯过一丝嘲笑:“这是我姐姐说过的,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脸上闪过一丝狼狈,然而聂磬并不打算放过他。
“我姐姐,想来你大概也是忘记了吧,我那个傻子姐姐。明明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偏偏瞎了眼,找上一个猪狗都还不如的人。”
忍下心中不快,看着已经成为一个大人一样的聂磬,他想了想,终于吐出一句,“这些事儿,你不懂,不是鱼死网破就一了百了的!”
“怎么不是!”
聂磬的话像一颗加了十万马力的子弹向他激射而去。
“你这人,出轨也就算了。你跟着那死女人过去就是了。为什么偏偏要拉上我姐姐,既然结了婚。为什么又要逼走她,你要建造盛世你有本事儿就自己去,吃我姐姐的的,用我姐姐的,最后还把她赶出自己建造的基地,外面的人看你姓萧的人模狗样的,我聂磬看你不过是只狗。狗还知道衷心于自己的主人,你是猪狗都不如。”
“哼,那你呢,你不也在这里!”激起了火气,萧璨出言讽刺。
“我怎么了,我不过是在这里等我姐姐,呆够了天南海北我自然想去哪就去哪!”拥有青灵木镯的聂磬底气十足。
“你好自为之吧,眼下不是得最王母的时候,兽王城有大行动,你保护好岳父岳母就是,必要时,请帮我照顾萧衍。”
“谁是你的岳父岳母,不要乱叫,萧衍是我的侄子,我自然会好好的保护他——”
“这个我不管你,离林洁儿远些,如果不想你身上的秘密暴露。”
听他意有所指,聂磬脸色大变:“我就是喜欢她,不用你管。”
这话听着就是赌气。
“林家的人生性自私护短,你姐姐杀了她姐姐和她父亲,不管怎么说,要是你还想见到你姐姐就离她远点,何况,那冲虚草你是从哪里来的?”
不待他回话,往兽王城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萧璨终于御风而去,没有那个她在身边,终究是寂寞。
年轻时气盛,以为这天下少了自己不行,以为这诀别只是一时,谁能承认自己的渺小?终于想海绵,明明吸满水,轻轻一挤,留在手里的只能是那一小团千穿百孔的海绵。
“方才外边的是谁?”
聂母笑对聂磬问,他们两人不爱出门,如今正是寂寞,难得有个人来,可惜自家的孩子嘴严,偏偏不愿意将人请进来。
“不是谁,是一个外门弟子,说是大伯一家也随着这次的商队过来了,你有空也可以出去走走。”
自己忙于工作,将母亲和父亲疏忽了,想到林洁,自己父母明明对她有心结,可——自己终归是太不孝顺了,要是他姐姐还在——
叹了口气,又皱了皱眉,看样子,萧璨是知道他手里有镯子的,也是,在他姐姐还怀着孩子的时候她就了解到萧璨和她之间的相互了解的程度,姐姐既然一开始将镯子贡献出来,就不会再收回去,后面做出这一出,又不交代的几年不曾回家,就必然有所安排,这安排,最大的可能是将镯子给他,而林洁的玄虚草露了马脚,他便肯定了。
“妈,晚饭我不吃了,我得去加强一个阵法!”
“嗯!”对儿子这份差事聂母有着长远的了解。
“早去早回!”
“你们把大伯们叫来吧!”聂磬想了想,尽管自己不喜欢,不过父母终究是太寂寞了,何况现在的聂大伯们如何敢惹他?
“不用,知道你不喜欢,我待会儿自己出去。”
瑶仙城的人类很少的一部分是东夏人,瑶仙宗的人就更少了。聂父、聂母从来不是个善于交际的,自然倍感孤独。
“嗯!注意安全。”
“明天要吃点什么,我顺便从集市上带回来。”
“要三鲜蒸饺,再顿一只香浓的鸡——”虽然他修炼的法门需要节食,但聂母喜欢,他每次还是会说上一堆菜,让聂母也有事儿可做。
“知道了,”聂母宠溺的一笑,自家的孩子再大,在他们心中都是孩子,只可惜她的女儿,那个乖巧的女儿,不提也罢。
“你灵石够花么,难得下趟山,有什么喜欢的就买些!”聂磬将一枚碧玉的戒指递给聂母,聂母将神识往这戒指中一看,顿时吓了一跳,灵石,玉石,这近万平米的空间里面堆满了灵石,玉石和许多衣物,锅碗瓢盆。
“你什么时候下山买的?”
“嗯,我拖一个弟子下山,方才就是他。”迅速往楼上跑。
“是不是萧璨来了?”
“哪有,你想太多了!”
“小衍来这那么久,他此刻来也很正常,再说,你就是挪挪屁股我都知道你再想什么。”
“是是是,”他扶着聂母的肩膀,“您神通广大,不生气?”
“为什么生气?”
“其实——他也不容易,他和丁家姑娘的事儿这些年我也听说了不少,其实,你姐姐的脾气也着实倔,想来,还是他们两个不合适,他的心里能装下的东西太多,你姐姐,我们小门小户的,心里惦念的少!”
“明天我把小衍接来,您好好想想做什么饭就是了!”
“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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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之下的清灵峰暮色清冷。
在上边侯了半宿,终于还是没见到聂母的身影。
“要不我出去看看?”
聂父皱了皱眉头,终于,“你将饭煮上,你妈这人!”
聂父提着山长的一把长矛出去了。
聂磬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青羽印记,这是当时的聂愔求蔺渊用西王母的尾羽做的,不但可以预知祸福,他们几个一起拥有的人还能感受到彼此是否安全。
如今尾羽颜色不变,想来是聂母和大伯母聊天忘记了时辰,也有可能是去街上买东西图便宜,多等了等。
聂母生性倔强,这些坏习惯是屡教不改的,她平日知道等外出的人会心急,但她是丝毫不知道自己的金贵,从来以为他们不惦念踏似的。
“哎”认命的将活点了,做饭,实话说,在家里手艺最不好的其实是聂母,他煮的饭,姐姐炒的菜,父亲煮的肉,那都是他家有名的好吃,往年来人待客从来不需要聂母出手。
“谢谢你啊!”
将饭从灶上端起,洗好的菜切好,聂磬将目光转向院中,回来的不仅有聂母、聂父,还有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女孩子。
“妈,你又从哪里拐来了个孩子!”
“在山上遇到的,也是瑶仙宗的人,见我提着这么多的东西主动帮忙,是个好女孩子!”
不过在天黑了几乎见不到五指的时候见了一面,稍微聊了几句,聂母几乎就把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当做自家的闺女一般,话里话外都透着亲近。
聂磬将眼睛往那女孩身上一秒,掩下眼中的惊讶,一句话没说。
“我来吧!”将材料往厨房一搬,聂愔动作利落的操作开,不一会儿就传出了饭菜的香气。
终于见到这山顶的人了,不知道今早她见到的男孩子和中午见到的和她会一样轻功的男人和这家人是什么关系,她,究竟是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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