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银灰色的大型运输车行驶在险峻的海岸上。车里一共坐着十一个人。他们分别是“飞鲸帮”的帮主费尔.楠柯,他的两个贴身保镖,“四大天王”中的老二,杜洛.佩雷斯,以及四个杜洛.佩雷斯的心腹手下。然后就是叶枫、绮儿和洛克。
那么,他们为什么要乘坐运输车,而不是乘坐飞机或者是轮船呢?有两个原因。一是,企图枪杀叶枫的杀手不但没有得手,反而死了,费尔.楠柯担心消息已经泄露了出去。毕竟,看到杀手已经死了的人很多,这些人当中还有没有人被收买,费尔.楠柯并没有查出来。因此,为了叶枫的安全,费尔.楠柯只带了这几个他认为最值得信任的心腹部下。二是,运输车开出去,别人看到了只会以为是去码头接货,不可能会想到一辆既庞大又笨重的运输车里会坐着帮主最爱的安琦小姐。
这是费尔.楠柯的聪明之<无><错>小说.quledu.处,洛克也已经猜到了。看着运输车跋山涉水,一路畅行无阻,洛克也不再感觉奇怪了,因为那个暴风肆虐的雨夜里,他亲眼目睹了越野车的变形过程。或许这些车辆也是生存在大洋深处的“幽灵”制造的吧。
绮儿倚在叶枫的肩膀上,深情的注视着这个饱经折磨的年轻人。患难与共的日子,令两个年轻人的心越靠越近。
洛克忍不住想看绮儿,看到绮儿又不免一阵心痛,自己究竟是为绮儿的遭遇心痛,还是因为绮儿的心里已经没有了自己而心痛?他也说不清楚。
费尔.楠柯一直在摆弄手上的商务手机。偶尔,他会抬起头来瞥一眼,当他看见洛克复杂的眼神时,只是摇了摇头,笑一笑,就继续垂下头摆弄他的手机。他在收发电子邮件和玩网络游戏。
洛克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两个年轻人,他把目光移向了车窗。
他们是凌晨动身的,天色还有些暗。但是,透过明净的车窗,洛克看到了重重的树影,它们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是高大的棕桐树和红树林。
难道是要去那个港口搭船吗?洛克在心里琢磨着。
驾车的是杜洛.佩雷斯,他娴熟地操作着,有时候是动手,有时候是手脚并用。为了不让大家感觉烦闷,他开启了音箱。音箱里飘出了舒缓的音乐:
everynightinmydreams,
iseeyou,
ifeelyou
thatishow
iknowyougoon
faracross
thedistance,
aweenus
youhaveeto
showyougoon
near.farwhereveryouare
ibelievethat
theheartdoesgoon
ohedoor
andyou'rehere
iand
myheart
willgoonandon
lovetoue
andlastforalifetime
ago
tillwe'regone
lovewaswhen
ilovedyou
oime
iholdto
inmylife
we'llalwaysgoon
near.farwhereveryouare
ibelievethat
theheartdoesgoon
oncemoreyou
openthedoor
andyou'rehere
iand
myheartwill
goonandon
you'rehere,
there'snothingifear
andiknowthat
myheartwillgoon
we'llstay
foreverthisway
youaresafe
i
a
willgoon
是席琳迪翁唱的“泰坦尼克号”主题曲。费尔.楠柯一边摆弄他的手机,一边和着音乐,用e国语言低声哼唱着,他的声线低沉而又迷人:
每****梦里见到你
感觉你我知道你没有远离
穿越千里万里来到我的身边
告诉我你没有远去
不论咫尺天涯我深信这颗心有不移
你再次打开我的心扉珍藏在我的心底
我心又想很想你
守出奇我们真情永恒
一生一世心心相印永不分离
那纯真的一刻爱上你永不离
今生你我永远相依
不论咫尺天涯我深信这颗心有不移
你再次打开我的心扉珍藏在我心底
我心又想很想你
头依在我无所畏惧我的心永远伴随着你
这样我俩长相叙你暗然在我心里
我心又想很想你
……
一种旋律,两种不同的语言,两种不同的声线,使原本就旷远空灵的歌曲,听起来更加的凄美飘逸。就像滑落进********的雨滴,就像从山谷里流淌出来的清泉,它在寂静的空间里涌动着,漫流着,叩击着人们本就不宁静的心扉。
他是在向绮儿倾诉心声,他也爱着绮儿。洛克已经感受到了费尔.楠柯对绮儿的心意。绮儿,你好幸福,有这么多人深爱着你。你知道我在想你吗?你能感受到我的心意吗?对不起,绮儿,我什么都不能给你。上一世,我的逃避带给你的是厄运,这一世,身负使命的我仍然不能和你在一起。但是,我的心已经告诉了我,你是我的最爱,生生世世唯一的爱。
想着想着,长长的睫毛沾染上了细若无痕的泪珠。
“换一个,换一个!”费尔.楠柯一抬头,瞥见洛克要掉泪了,就嚷嚷了起来。
“头儿,这不是你最爱听的吗?”。杜洛.佩雷斯扭头看了一眼那两个相偎在一起的身影,揶揄道:“看来,有人是不够淡定了!”
“好好开你的车!”费尔.楠柯瞪了杜洛.佩雷斯一眼。杜洛.佩雷斯不敢作声了。
音乐被换成了西班牙舞曲。
“你以为这是在斗牛场吗?”。费尔.楠柯又不满地瞪起了眼睛。
“我……”杜洛.佩雷斯不知道该播放哪首曲子了。
“放中华古国的轻音乐——‘高山流水’!”费尔.楠柯说道。
“是,头儿!”
音箱里又飘出了东方古筝曲。铿锵古朴的音韵时而如高山一般肃穆雄浑,时而又如同山泉丁冬水花飞溅一样轻柔舒缓。
潺潺流水和巍巍高山相映成趣。整首曲子气势宏大,意境深邃,却又兼具柔美和秀丽的情调。听着,听着,洛克的心情渐渐明朗了起来。
天色大亮的时候,运输车驶进了海水里。不错,是驶进了海水。它的轮子一沾上海水,就迅速地变形成了一艘游艇。
一艘看上去极期普通的游艇航行在碧波万倾的海面上。它叫“楠柯号”。比起“枫琦号”来,“楠柯号”要小得多,它的全长有四十几英尺,价格却无法估量。因为这是一艘多功能游艇。
叶枫瞪大了惊骇的眼睛,他没有想到一辆运输车居然会变成游艇,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在梦里。绮儿没有感觉吃惊,因为在哈比星球上飞行器既能上天也能入海,那些地面上的交通公具也是能够任意变幻形状的。
洛克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吃惊,他知道,目前地球上人类的科技水平还没有达到这种程度。他越来越怀疑“幽灵”就是来自外星球上的人类。
今天的天气特别好,阳光很明媚。阳光照耀着海水,就像是在海面上铺了一层白花花的碎银子。这就使得站在甲板上的人们能够清晰地看到远方一些岛屿的轮廓。
一些雪白的鸥鸟在海面上翩跹着,它们绕着游艇盘旋了一阵儿,就驻足在舱盖上,瞪着圆溜溜的黑眼珠好奇地注视着甲板上的人们。
这片海域是去往佛罗里达州的必经之路。海里分布着许多暗礁。驾驶船只的船长如果不熟悉航线,很容易造成船只触礁。但是,“楠柯号”却不同,它纯粹是靠地球磁场来导航和定位。此时,坐在船长位置上的杜洛.佩雷斯一边掌舵,一边用干净的抹布在擦拭他的krisssuperv(瑞士短剑冲锋枪)。
现在,“楠柯号”就如同一条鲸鱼一样,正自由自在地穿梭在布满了暗礁的海域。
洛克站在甲板上,眺望着大洋彼岸。那里有自己熟悉的家园。自己失踪了三年,也不知道爸爸妈妈会急成什么样子。
“怎么,归心似箭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费尔.楠柯走了出来。
“是啊,我离家已经三年了。”
“你就这样子去见你的父母?跟中世纪的巫师似的。”费尔.楠柯发现洛克仍然披着古怪的黑袍,不禁皱了皱眉头。
“下船时再换嘛。唉,你不知道,我穿这身已经习惯了。你信不信,就这一件袍子,我已经穿了一万多年。”
“呵呵,呵呵呵”费尔.楠柯干笑几声,“相信。你不是死神吗?神嘛,永恒的存在。不过我很奇怪,即便是身处异世界,难道你就不洗澡,不换衣服了吗?”。
“你错了,神并非是永恒的存在,神也会死。一个位置上的神祗不在了,会有另外一个神祗来接替他的位置。其实,神和人类一样,因为有了七情六欲,所以便有了喜怒哀乐。但是,神祗却不用洗澡和换衣服,因为神祗的气息会驱除所有的污秽,也会令淫邪污秽之物不敢近身。另外,每一位神祗都有固定的着装,代表着他的身份、地位和职责。”
“噢,我明白了。呵呵,难怪你的身上会有一种很好闻的味道。”
“味道?神祗的气息?不可能。”洛克苦着脸摇了摇头,“失去神力的神祗和人类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真的,我没有骗你。”费尔.楠柯肯定地说道,“你的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味道,嗯,就像叶枫身上的味道。一直以来我都很奇怪,你一个大男人,又没见你洒香水。为什么会有一种香味呢?就好像是一种什么花的香味。”
“花的味道?难道……”洛克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他想起了异世界中惨死的曼陀罗花精,或许自己的身上还残留有曼陀罗花的味道吧。可是叶枫?洛克笑了。他明白了,叶枫的第一世是曼陀罗花精,那么,叶枫的味道自然就是曼陀罗花的味道。
“你的身上也有一种香味。”
“我吗?不会吧?”费尔.楠柯尴尬地一笑,“我又不是女人,我可从来不洒香水的。”
“不是香水味,是一种人类所特有的自然的味道。”
“说你的鼻子灵,还真就灵得够可以。可是,即便如此又能怎样,还不是一样赢不来美人的芳心?”费尔.楠柯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他看到了那两个偎在一起的年轻人。
少顷,费尔.楠柯又抬起眼帘,望向洛克,“要知道,叶枫素有‘花王子’之称。我想,即便你恢复了神的身份,你的所谓神祗的气息也无法取悦美人。”
“所以啊,我决定退出了。那么,你呢?还在打绮儿的主意吗?”。
“打琦儿的主意?三年前我就已经绝了这个念头。我只要琦儿妹妹快乐,谁敢伤害她,我会让谁死无葬僧地!”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阴狠之色。
“呵呵,这就对了嘛!爱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占有她,哪怕远远地看着她,也是一种幸福。”
“哟,这就是神的境界吗?我真的是越来越佩服你了!”
“神的境界?”洛克苦笑,“你不知道,某些神祗的境界还不如普通的人类。”洛克想到了宙斯,那个曾经害死魔王夫妇的宙斯,那个****成性而又无比自负的神王。
海风飒然,衣袂蹁跹。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站在甲板之上——海与天之间,各自想着心事,一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