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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会儿,危情看见了一家酒吧,便走了进去。酒吧里面很安静,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喧闹,人也不怎么多,三三两两地坐在卡座里面,喝着酒,小声地说着话。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走了进去,“来杯酒!”
酒保看见危情,眼睛一亮,好俊的年轻人。他热情地向危情推销着自己拿手的几款鸡尾酒。
危情从中选择了一款口感最烈的酒,在酒吧目瞪口呆的情况下,直接把酒当成水了,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眼中一片清明,丝毫不见有任何的醉意。
他企图用酒精来麻醉自己,好让自己彻底地忘掉湛广瑞,可是真的忘掉的吗?只要一想起,这三个字,危情就恨不得跑到湛广瑞身边,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自己做的不够好吗?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找别人。
不是,说好了不会丢下自己的吗?
危情捂住脸笑了起来,他不能在想湛广瑞了,都已经下定决心离开这人了,为什么还要在想起来!
酒吧的灯光很昏暗,危情趴在桌子上,觉得好像看到了三年前的自己。那个时候的自己也是这样执迷不悟,可惜换来的结果又是什么?
三年前。
接连半个月的大雨,造成了砚山多处发生了泥石流,救援队员早早地就对被困人员进行营救,山中的转移人员原本约定了今日中午到达的,结果突如其来的磅礴大雨让救援不得不暂时中止。
当危情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止不住的心慌,尽管他们前一个星期才大吵了一架,尽管自己已经决定要离开湛广瑞去国外上学。可是,他还是连夜坐飞机赶了过来,不顾众人的阻拦,执意跑上山去寻找湛广瑞。
山路很滑,他在爬山的时候,好几次都差一点掉了下去,好友劝他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他一气之下直接甩开好友,独自继续寻找湛广瑞。
他记得那天的雨很冷,冷到他四肢都失去了知觉,可是他不敢放弃。他当时很怕,怕的就是自己哪一刻的耽搁,而导致他失去湛广瑞。
所以,他不敢停,只能一直找下去。
幸好,他在一个倒塌的山洞里面找到了被土埋住的湛广瑞。
看见湛广瑞的那一瞬间,他整个大脑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他已经用混合着泥土与血液、看不出人样的双手抱住了湛广瑞,大声哭了起来。
他记得那时湛广瑞被自己的哭声吵醒了,对方艰难地抬起手,刮了刮自己的鼻子,轻声笑着说:“别怕,我这一生都不会抛下你的。”
只一句话,他决定留下来。
回忆到此为止。
宴会上,湛广瑞的绝情与冷淡,昔日冒死寻找湛广瑞,生死一线间的许诺,交错出现在危情的眼前,一时间让他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地。
他端起酒杯一口接一口地喝着,好让自己不要在想起那些被遗忘的过去,因为想的越多他的心越痛。
可偏偏这酒越喝,他越清醒。
现在的他,只想看见那人走到自己面前,对自己说,“我没忘,我来带你回家!”
可惜终究只是妄想!
在危情身后的角落里面,闫泽正兴高采烈地喝着酒,拉着康景文说话。
“你怎么想起来在这个节骨眼上回国,你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闫泽招来侍者,让其给自己又拿了几瓶酒过来,他谢绝了侍者倒酒的好意,亲自给好友斟酒,他和康景文已经好几年都没有见面了。当年国内盛传康景文将要长居国外发展的消息,对此他笑笑就过了,也不发表一件。康景文跟他从小一起长大,这人要是不回国了,肯定会在当初走的时候就告诉自己的。
闫泽端起酒杯准备跟康景文碰杯,却见对方一直看着一个地方发呆,心下好奇也望了过去,这一看顿时吓得差点丢了手上的酒杯,“我的天!这个祸害怎么回出现这里”,他也顾不得自己被酒打湿的裤腿,皱着眉头拍了拍康景文的肩膀。
“你可不能看上这人啊!”他见好友终于把视线放在了自己的身上,连忙给对方科普起来,“你现在看着的这个人叫危情,是湛家那位的心头肉,两人在一起纠缠好多年了……”说道一半,男人一拍脑门想起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不对啊,今天是这人的生日,按常理来说,他这会应该和湛广瑞一起在朱楼庆生的,怎么会一个人来到这个酒吧买醉。”
他百思不得其解,正想着就看见康景文一下子站了起来,闫泽连忙拉住对方的胳膊,神色大变,“我说兄弟,你可不能见了色,命都不要啊!”
“你想多了,我只是去一下洗手间。”
“哈哈,原来是这样,那快去快回。”闫泽一听好友没那个意思,立刻松开手,端着酒杯喝起酒来。
这个酒吧是清吧,不像其他酒吧那样喧闹,氛围非常的好,最适合他这样的忙碌人士来放松了。
不过,今晚的氛围有些不对劲。闫泽喝了几口酒,把酒杯往桌子上轻轻一放,顿时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平时这些人都是来放松的,就算找乐子也是大大方方地找乐子,看对眼了就走人,哪像今天这样藏着掖着,整个酒吧挤满了不愿离开的人们。现在,这里一大半男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危情的身上,等待着下手的机会。
“啧啧,真是不怕死啊!”闫泽来了兴致,他倒要看看今晚睡会这么没脑袋去惹危情,毕竟这人的脾气可不是一般的不好啊。
昏暗的灯光下,漂亮到近乎虚幻的青年,静静坐在那里,周身萦绕着几分忧伤,他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不时轻瞄着酒店大门的方向,似乎在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只是,来的人都不是他。
危情在数次的绝望后,终于放弃了等待。他垂下了眼睑,长长的睫毛挡住了眼中的神色,整个人显露出了几分绝望与解脱。危情想自己是时候离开湛广瑞了。
突然,暗中隐藏着的人动了。
可惜,有人比他更快,一位身形高大,穿着时尚的男子,冲到了危情面前。众人一看来人不得不收起自己的心思。男子仰着脑袋,脸上露出了他自认为最灿烂的笑容,企图来吸引这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他坐到离危情最近的椅子上,极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激动,用他觉得最温柔的声音说道,“你好,我叫……”
“滚!”危情握住酒杯的手猛然收紧,他现在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有脾气,我喜欢!”男子先是一惊,而后迅速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一手伸出企图揽住危情的腰,“别生气,我就是想和你做个朋友。”
“滚!”危情侧身躲过男子伸出来的手,一脚把男子踹倒在地,踩着对方的胸口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啊啊!痛!痛!你知道我爸是谁吗?我爸可是……”
“闭嘴!”危情一脚朝男子的脸上踢过去,挤压多时的怒火,终于有了宣、泄的地方,他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男子平日里面仗着自己的外貌与家室无往不利,哪像今日提到了一块硬骨头,危情那一脚直接把他给踢蒙了,直到撞到桌子,被桌上面的杯子、酒瓶、酒砸了一身他才反应过来,而后神色狰狞地大叫起来。
“来人,给我把他往死里面打,打死算我的。”
男子有一位身居高位的老爸,几乎在这一片区横着走,从来都没人敢在他的头上动土,因此,一时间众人都愣住了。
危情伸手干净利落,几脚就把比自己高近乎半个头,壮上很多的男子踢飞,一时间众人心里面有些发休。跟着男子的一帮人,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前,这青年一身行头看起来也不便宜。
危情看着男子爬在地上大吼大叫,心下越发的烦躁,他走上前去,准备再给青年一脚,让他闭嘴。
这时,暗中的两个人飞快地窜到了危情身后,一人拿着一个瓶子正对他的头砸了下去,另一人则迅速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两人的速度太快了,等危情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后路已经来被堵死,只能任由酒瓶往自己头上砸去。
“那在加一倍。”尉迟皓冷冷地撇了一眼危情,他现在心情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