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里发生的事,很快便传到了旻文帝的耳朵里,只因秦子墨为了诱捕那个林芷若的同伙,在交给林芷若藏宝图之后便找人在江湖上放出了藏宝图已经被人盗走的消息,事关重大,自然逃不过旻文帝众多耳目。
旻文帝早早便让喜公公招呼秦子墨,下早朝之后到清心殿面圣,准备待秦子墨到了便问他有关藏宝图的事。
下了早朝,秦子墨老远就看见孟东星朝自己飞快地走来,知道他要提那天的事,便驻步等候,待孟东星到他面前准备开口问话,他先冷冷一句话扔出去:“本王的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孟东星闻言便是一愣,家事?“不对啊王爷,我是想问木……”
“前些天的谣言你也听到了,木公子跟本王的关系还用多说?”秦子墨截断孟东星的问话,并用冰眸向之施展无限的威压以作警告,见孟东星这下可是被他噎住无废话可说了,秦子墨才转身离去。
秦子裕在一旁看见了孟东星和秦子墨之间的一幕,也便走来问孟东星,“孟太傅,你看起来心情不大好,这大清早的,是怎么了?”
对于藏宝图的事,秦子裕不是没有耳闻,虽然他对这些宝藏并没有兴趣,但关于端王府的事,却不同了。
孟东星见秦子裕来了,朝他微笑作揖,“原来是惠王爷,下官看起来像心情不好吗?其实并无什么事,就是刚刚跟端王说事碰了一鼻子灰,暂时还没缓过劲来。”
秦子裕一撇嘴,却是一贯带着温文儒雅,“三弟的性子确实没几个人能消受。不过,孟太傅同他说什么,竟惹得他如此?”
孟东星叹了口气,“唉,提起这事来下官就头疼,我这个人心善,最是爱多管闲事,如今人家告诉我不经意管着了他的家事,说什么好,就只有压下这份心思了。”
秦子裕一头雾水,桃花眼中氤氲起了意味深长的笑意,“什么闲事家事,你的话令本王不大懂了。”
“啊,此事说来,不过是因为我昨日凑巧在王爷府中,看见木公子跟王爷有矛盾,打得还挺惨烈的,木公子差点都要自刎了……”
“自刎?”秦子裕眉头一皱,桃花眼中的笑意瞬间退去,却换上了冷光,“本王与木公子也是交好的朋友,此事还请孟太傅莫要隐瞒,细细说与本王,要不然真可能弄出人命来。”
“王爷你也跟木公子是朋友?如此说来,这个闲事由王爷去管比较好,下官人微言轻真是说不过端王。”孟东星无奈地摇了摇头。
“此非议事之地,不如请孟太傅到本王府上一坐,就酒相商。”秦子裕看似淡定,衣袖间却早就攥起了拳头。林芷若,她千万不能有事!
“也好,那王爷请。”
秦子墨人到了清心殿,未及旻文帝细问他,便自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
“藏宝图失窃本是儿臣放出来的谣言,只因近来儿臣发现似乎有反贼间谍潜伏于儿臣府上,为了引蛇出洞儿臣才会如此。现今藏宝图仍完好无损地放在原来的位置上,父皇不必担心。”
旻文帝审视着秦子墨,并不去提藏宝图,却问他:“朕听闻山谷中一名刺客竟斩杀了你手下数十侍卫,此事究竟如何?”
“回父皇,此事的确属实。那名刺客实在是武功高强,为了盗得藏宝图逃跑,甚至还冒险挟持了王妃,侍卫忌惮他狗急跳墙,更加不敢与之恶斗,儿臣也想抓个活的好顺藤摸瓜,谁知他竟被人暗箭射死,如今线索几乎全断了,儿臣还未有新进展,因此未跟父皇禀告此事。”
旻文帝苍眉微蹙,又道:“反贼之中竟有如此高手,你的那些侍卫还敢自称高手么?”
秦子墨惭愧地垂下眸子,“儿臣羞愧,往后定会督促属下加紧训练,绝不再让此等憾事发生。”
“此人是谁派来的,可查出些苗头没有?”
“回父皇,暂时没有发现他是哪边的人,但可以肯定,不是鹤州那边的。”
“这么说,雍阳的余孽一党就对藏宝图没动心思?”
“或许他们晚了一步,就让此人抢先了,不过往后也不是没有机会。”
林芷若再见到秦子墨,是在她以为自己死了的很久以后,恍惚中似乎有人给她灌下汤药,呛得她险些咳碎了肺,忍着剧烈的痛睁开眼睛,却看见秦子墨正站在面前,一双眼睛和先前一样充斥着寒意。想来薛紫瑶被自己打掉孩子的事,令他极为震怒不安吧,竟然已经满目血丝,犹如熬了几个日夜般。
两个人目光相对了一瞬,林芷若重新合上了眼睛。她以为自己会死在他手下,然后堕入地狱,不料醒来还是留在这个人间地狱。他还没折磨够她,不想就这么放过她呢。
“本想就这么掐死你也罢,但这样的死法实在不够令你赎罪,本王想了想,恐怕该要将所有的刑罚都让你体味一遍才足以泄本王的心头之恨。”
心头之恨?林芷若听着秦子墨的话,心头不由得冷笑,他的恨能敌得过自己的吗?都说因爱生恨,他又不曾爱过她,哪里来的恨呢?或许他恨的,只是因为自己太无能,管不住她罢了。
秦子墨以为林芷若会惊讶,会恐惧,可是事实证明,她根本就对此无动于衷。沉默了一会儿,秦子墨沉声道:“来人,上拶刑。”
拶刑?林芷若初听这个词,并不知道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刑法,只是默默等着。后来家丁将她从木桩上松绑,架着她跪在秦子墨面前,将她的两只手伸向前面,看着面前的刑具,林芷若心头不由得一冷。
拶刑,就是把她的手指放进木制的拶子里,然后拉动革线将她的手指紧紧夹住。
林芷若只记得自己在影视剧中看过这样的刑罚,但却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遭到这般下场。都说十指连心,毕竟手指上有众多神经,受到如此重夹如何能不痛?秦子墨他从未对她仁慈过,如今他拿她无法用出这般手段,也并不奇怪。
秦子墨看着林芷若被套上刑具,却仍是面无表情,心下一凛,冷冷地道:“行刑。”
秦子墨话音刚落,林芷若便感到自己的手上传来一阵刺痛,而且随着受到重夹变得越来越强,像无数的刀子顺着她手上的神经传遍全身,又割又绞毫不留情,疼到她心尖上,痛到她脑仁里,痛得她眼发花头发昏……
“呃……”
林芷若半张着干裂苍白的唇,发出了虚弱但惨烈的叫声,额头的虚汗还未干,又泌出更多来,她想咬牙忍痛,可是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她现在连行刑都是被人拽着,死人一般了。
“停。”
秦子墨盯着林芷若,沉默中似乎是在等林芷若向他求饶。
“林芷若,你可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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