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韩冬去了趟民政局,咨询如何注销周斌和陆梅的结婚证,一个戴着眼镜的工作人员告诉韩冬:“你这个情况不需要注销结婚证,一方死亡的,婚姻自动消失,如果再婚,带着另一方的死亡证明就行了。”
韩冬回去和陆梅一说,陆梅有些为难的说:“冬子,这个事情还真不好办,死亡证明在赵敏手里,我去肯定拿不到,而且我现在也不想看到她,她已经心里变态了。”
韩冬不解的问:“赵敏怎么心里变态了。“陆梅叹了口气说:“周斌哥牺牲的消息赵敏一直瞒着家人和朋友,不设灵堂,不接受亲友吊唁,单位的追悼会开完火化,直接就送陵园了,送葬的人只有赵敏和周斌的爸爸几个人,连我都没有让参加,你想她怎么会把死亡证明给拿给我。”
韩卫国想了想说:“这个又不是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梅子你去周斌单位去一趟,让他单位开个证明,不想见周斌的妈就不见,你看行不行。”
陆梅点了点头:“这个办法可行,那么我就去BJ一趟吧。”韩冬说:“那我陪着你去吧。”陆梅对韩冬说:“不用了,我经常一个人出去,没关系的,你好好上班吧。”
陆梅定的SH去BJ的机票,韩冬晚上就送她去SH机场,两人依依惜别。
韩冬送完陆梅回来后,韩卫国就决定第二天回阜阳,他对韩冬说:“冬子,我和你妈明天就回阜阳了,梅子去了BJ,在这呆着没啥意思了,梅子回来你好好照顾她。”
送走爸爸妈妈,韩冬微信提示音响了,他一看,是陆梅的:“冬子,我下飞机了,已经到了大红门康泽园的家里,在休息。”
陆梅走后,事无巨细的都要发微信给韩冬,说一下,到了哪里,吃的什么饭,睡了几个小时,最后总不忘说一句,想你。
韩冬好像懂了,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可是陆梅走的第三天和韩冬失去了联系,微信也不回了,电话也无人接听。
韩冬有些慌神了,他一次次的拨打陆梅的电话,总是提示无人接听。
一开始他认为陆梅可能在忙,没时间接电话,也没时间看手机,但是打了一天,他意识到陆梅可能是出事了,要不然不会一天不看手机的。
当天晚上的机票已经没有了,下了班,他去小区地下室,开出奥迪Q7,一路狂奔,上了高速,中间在休息区只短暂的休息了一下,天刚蒙蒙亮,韩冬就下了高速,他驱车到了南三环,大红门服装批发市场。
大红门康泽园小区,是陆梅在BJ的家,韩冬停好车直奔陆梅家,15栋605号房间,到了门口,他迫不及待的敲了敲陆梅的门,过了一会,里面传来陆梅的声音:“谁呀,这么早叫门。”韩冬答道:“我,韩冬。”
门开了,陆梅穿着睡衣出现在韩冬面前,她看见韩冬站在门外,以为看错了,揉了揉眼睛,一下子扑进韩冬怀里:“冬子,冬子,你怎么来了。”
韩冬把陆梅拥在怀里:“梅子,你怎么不接电话,也不回微信,我在家实在呆不住了,才开车赶来。”
陆梅拉着韩冬的手,把他拉到洗手间:“你先洗洗澡,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慢慢跟你说。”
韩冬冲完澡,吃过陆梅做的早餐,陆梅才吞吞吐吐的说:“周斌哥的妈妈赵敏给我打电话了,我好烦,不想接电话,她又给我发微信,我一生气就把手机扔一边了,忘了看的微信了。”
韩冬一怔:“她给发了些什么内容。
陆梅皱了皱小眉头说道:“首先,向我道歉,说以前做了对不起我的事,然后是让我去她家的企业帮忙,说以后把那个破厂给我。”
韩冬平静的问道:“那你答应了。”
陆梅撇了撇嘴:“我才不去呢,以前棒打鸳鸯,硬要把我和周斌哥拆散,要不是她从中百般阻挠,我和周斌哥可能都有宝宝了。”
陆梅又接着说道:“最可恨的是赵敏竟然不让我再婚,永远做她家的儿媳妇,我当时就说了,如果我不再婚我也没孩子,以后我老了谁来照顾我,继承我的财产。”
韩冬也很吃惊:“那她怎么说的。”
陆梅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的说:“赵敏要我去找别的人……然后怀了孕也算周家的后代,简直是心理极度变态扭曲,我当时就不客气的说她这种行为既侮辱了我又侮辱了自己的儿子,再也不想理她了。”
韩冬轻轻拍着陆梅的后背:“梅子,赵敏做的事情肯定不对,但是她也是个可怜之人,你想周家这么大的家业竟然后继无人,她是病急乱投医,认为你从法律上是她儿媳妇,所以抓住了你这颗救命稻草。”
陆梅点点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早知现在,何必当初,那时候我为了能和周斌哥在一起,跪求赵敏,为了爱情我可以不顾尊严和脸面,她竟然坚持不同意我和周斌哥在一起,把我撵出周家。”
陆梅又痛苦的回忆:“我那时候也傻的很,只知道和周斌哥擒拿格斗,旅游,逛街,从来没往男女之事那方面想,以为我们还小。早知道这样……
陆梅太累了,说着说着,在韩冬怀里睡着了,韩冬开了一夜的车,也昏昏睡去,两人这一觉睡到了中午。
阳光照进了室内,陆梅慵懒的整理着头发:“东子,我们吃完饭去一下我们以前的小学,看看有没有被拆除掉。”
韩冬也很兴奋:“好啊,自从我爸妈不在这卖早点后,我也很多年没来过了。”
两人起床洗漱后去小区附近的东北家常菜饭店,陆梅点的都是两人都喜欢吃的京酱肉丝,宫保鸡丁,西红柿炒鸡蛋,酸辣土豆丝。
吃货陆梅毕竟是吃货,不管有多大的心事,只要见了吃的,都忘得一干二净,吃饱了的陆梅用餐巾纸擦了擦嘴,伸个小懒腰对韩冬说:“冬子,我们今天不开车,步行,重走儿时路,你看怎么样?”
韩冬嘿嘿:“好啊,我们边走边回忆,能不能找回那时的记忆。”
两人吃完饭,顺着南顶村的南顶路一直往东,经过清真冷库,以前他们经常去清真冷库里批发牛奶雪糕,而且南顶村的棚户区也已经拆迁,韩冬他们租住的老房子不见了踪影,代之的是一幢幢的高楼大厦。往前走是一个菜市场,菜市场还在,但是已经翻新改造,以前的低矮脏变成了现在的高大上,最后就是韩冬和陆梅上小学的地方了,打工子弟小学不知什么时候早已不存在了,要不是陆梅带着,韩冬已经认不出这么繁华的地方是当年他们的小学。
两人唏嘘,慢慢的走到了他们以前经常玩耍的小河边了。昔日的臭水沟现在清澈见底,鸟语花香,河边建起了小公园,徜徉在绿道上,韩冬哼起了一首歌: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老师们都已想不起,猜不出问题的你,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看了你的日记,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你从前总是很小心,问我借半块橡皮,你也曾无意中说起。喜欢和我在一起。”
“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得太慢,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谁遇到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谁看了我给你写的信,谁把它丢在风里。”
“从前的日子都远去,我也将有我的妻,我也会给她看相片,给她讲同桌的你,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听着这首歌,坚强的陆梅眼睛红了,对韩冬说道:“冬子,我们该去看看周斌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