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惊,原来这些日子他一直跟着我,远远注视着我……
心里一热,鼻子一酸,我无言以对。
“你还要躲我多久?”林鹿忧伤问道。
“我……我……”
“你嫌弃我有孩子,是吗?”
我一愣,抬眼打量他的眼神,除了深情和爱怜,似乎找不到说谎时的躲闪。
难道,我真的不是易苏苏?
“医生说我生过孩子。”我鼓起勇气将事实说出口,认真默读他的反应。
林鹿的眼眶立马红了,逐渐湿润,目光忧伤涣散,喉结不断蠕动。
顿了顿后,他拼命将堵到嗓子眼的暗涌咽回去,苦笑一声,故作满不在乎的转过身背对我,“是吗?这么说来,过去你对我隐瞒的,不止一件事咯?”
我大失所望,同时心生疑惑,难道他的反应是因为对慕斯生过孩子而失望?我和易苏苏不是一个人?
心有不甘,我拉着他的胳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追问道,“告诉我,小苏苏是不是我生的?”
他没回答,转身含着泪冲我故作俏皮一笑,“这不正好吗?你生过孩子,我也有儿子,咱俩半斤对八两,谁也别嫌弃谁,对不对?”
“可……可我的孩子呢?他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没准被孩子他爸送人了!”林鹿依旧守口如瓶。
我被喷住,使劲打量他的表情,可实在看不出他有没有伪装。
极度失望,我无奈收回眼神,无限忧伤,呆呆问道,“那……孩子他爸是谁?”
“你这问题可笑不?你自己生的孩子,他爸是谁不该问你自己吗?”
他依旧在**裸的挖苦,还不敢与我对视,我确信他在伪装!
心生怒火,我激愤的冲他喝道,“那你儿子的妈是谁?”
“易苏苏!”他面不改色。
“易苏苏是谁?!”我冲他怒吼。
“问那么多干嘛?反正又不是你!”他脸上怒色四起,语气也逐渐凶狠。
我被喷住,但仍在满腔悲愤的状态中。心有不甘,我带着一种壮士断臂的悲壮,继续吼道,“我偏要问!说!易苏苏是谁?!慕凡根本没有私生女,那慕斯又是谁?!说啊!回答我!你儿子的亲妈是谁?!”
我的失控终于击溃了林鹿的伪装,他逼近我的脸,恶狠狠回答道,“我儿子的妈,是这世上最狠心的女人!你满意了?!”
“不满意!你说,我是谁?!”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眼泪横飞。
林鹿一怔,也许是心疼我的崩溃,只见他嘴唇开始颤抖。
片刻后,他忍着泪从嘴里使劲挤出,“你……是慕……”
他还要伪装?还要欺瞒?
“我是慕斯对吗?那好!敢不敢让我和小苏苏去做亲子鉴定?”
这句话莫名其妙激怒了林鹿,他也冲我怒吼道,“还有必要吗?!小苏苏他妈从来没管过他,有什么资格做狗屁鉴定?!”
我无言以对!
他的反应说明了一切,我就是小苏苏的亲妈,从前没管过孩子,这是他和孩子心理的结!
可为什么?
我真是那般狠心冰冷的女人吗?
说真的,我不信!
“她……为何……为何不管孩子?你……你知道原因,对吗?”两行泪早已潸然而下,我抽噎的说道。
“是!我知道!”林鹿丝毫不怜悯,狰狞着脸,冲我恶狠狠的讽刺道,“你非要我说吗?非要我亲口承认她从没爱过孩子他爸,是吗?!”
我一愣,无言以对。
“可孩子又有什么错?就算错的是他爸,那跟孩子有何关系?!她易苏苏为什么如此狠心?眼睁睁看着孩子饿得慌都不管?!”林鹿已失控,狠狠一脚将身边的家具踢翻。
我大惊!
什么?眼睁睁看孩子饿着,也不管?
不不不,这一定不是我!
尽管心里这样想,可心里还是无限恐惧和懊悔,我泣泪满面的说道,“她……她真那样……狠心?”
“是!她就是狠心!”林鹿狰狞的脸上,两行泪十分清晰,咬着牙朝我恶狠狠呵斥道,“就因为孩子他爸不是她爱的男人,就因为我是个穷鬼,不如慕凡有钱?她就想把怀胎八月的孩子打掉?哼,我没见过比她更狠心、更自私的女人!”
这段话彻底将我击溃,若不是心里还有一丝仅存的信念在,若不是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的自信让我坚信自己不是那样的女人,此刻我定会一头撞死在店里。
突然,一股不知从哪来的力量冲破头顶,我朝他声嘶力竭的喊道,
“不~~~~~~~我不信~~~~~~~~~~你说谎~~~~~~~”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跑出店里。
林鹿没再追上来,一场争吵将两个人都掏空了。
他瘫坐在地上,看着刚才自己踢翻的家具零零散散碎落一地,觉得那好像是自己的心,破碎的心……
两年前在a市,第一次见到儿子的那一幕,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
那一年,他不满18岁。
年少轻狂、嚣张叛逆的吴家帝少,因为一个致命的赌,在一个女人体内留下种子,可依旧融化不了这个女人的执念。
骄傲不可一世的帝少不甘认输,一步步沦陷,终于输了自己的心。
他爱上了她,深深的,要命的爱上了!
于是,他离开了一阵,返回新加坡请求父母应允奉子成婚。对方是个来路不明的孤女,吴尔夫妇自然不乐意。
他用尽险招,耍尽无赖,甚至不惜厚着脸皮一哭二闹三上吊,终于让父母松口。
那天的a市,离霞飞路88号的老别墅,两百米开外的马路边,他的一行豪华车队停了下来。领头的是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后排座位上的绝色少年正是他!
车后面跟着保姆车和保镖的车队。
车队的目标是霞飞路88号,他要接他的女人和儿子回家。两个月前,易苏苏和他闹翻后,就再也没理过他。
三天前,她终于发来一条微信,虽然只有六个字:把你儿子带走!
但还是把他高兴坏了,一整晚都没合眼。
她终于承认那是他的骨肉,是他们的孩子。尽管孩子根本不在她眼里,就像他自己,也从没进过她眼里一样。
他在她那里,只是另一个男人的替身!
当替身被揭穿,她的梦醒了,他就该滚了……
此时,他不知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再见她。一路上忐忑了很久,两根烟的犹豫后,他才决定让保镖将滑板送过来,让车队在原地等。
他又恢复那个青春美少年的形象,踏上滑板独自向那栋老别墅飞去。
大门敞开着,他有点小紧张。
可当他悄悄站到大门口时,屋内的场景让他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