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昶恒坐在离昶钧足足有五米远的地方,但是他依然觉得这个地方还不安全,不过这已经是极限了,再远就看不到他了,坐在这里他不停地摇摇头,叹口气,然后喝口酒,接着再摇头,叹气,喝酒。Www..Com
“问世间情为何物啊?”他摇着头感慨,仰头喝下最后一口酒,叹了一口气站起身。
然而,他还没迈动步子,一穿着性感的妖娆女人已经比他先了一步来到昶钧身后,纤细的手臂轻轻勾住了他的脖子,“钧少,赏一杯酒喝喝,如何?”
昶恒一脸“担忧”地摇着头,“看来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唉,悲哀啊。”
话音刚落,只听见一声尖叫,与此同時那女人腾空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的跟前,他皱着眉头敛眸看了看脚下的女人,再次摇摇头,然后装出一副十分同情的样子,弯下腰伸出手,轻声问,“小姐,你没事吧?”USwD。
女人龇牙咧嘴地抬起头,刚伸出手准备让他拉一把,谁知他却蹲在地上拍了拍自己的裤腿,“唉,晚上才换的新裤子就被弄脏了,啧啧啧……”
“你——”女人气得涨红了脸,接着痛得再次叫了起来。
拍完裤腿上的灰后,昶恒笑了笑,“再见,美丽的小姐,我想你是可以自己站起来的,加油。”说完他很不绅士地绕过她,来到昶钧的身后,先打了一个哈欠,这才说道,“钧哥,我实在坚持不住了,我要回去睡了啊,你要是走的话我们一起,否则你就在这里过夜吧,我不陪你了。”
昶钧打了个饱嗝扭过脸,“你,陪我喝酒……”
“哥,我的亲哥,我都快要困死了。”
昶钧眨了下眼睛看着他,扬起手里的酒瓶晃了晃,“到底喝不喝?”
“不喝。”
“嗯?”
昶恒一脸苦相地蹲在地上,“钧哥,给你找女人你又不要,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要不然我给纪宛莹打电话,让她过来陪你?”
昶钧眯着眼睛看着他,逐渐眼睛越睁越小,头也越歪越厉害,眼看着就要要靠在他的怀里了。
“睡吧,睡吧,睡吧……”昶恒在心里默念道。
谁知正在他以为他睡着的時候,他却一个激灵睁开眼睛,而且还喊了一声,“不要?”
昶恒这下子真的快要哭了,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哥,我的亲哥哥,你别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重要的是你能不能不折磨我?”
昶钧没有吭声,歪头趴在吧台上,似乎又睡着了。
“唉?”昶恒叹了一口气,将他手里的酒瓶拿开,弯腰准备将他扶起来,谁知他却嘟囔起来,“带我去见央央,我要见她,马上见她……”
昶恒瞬间愣住。
“我要见央央……”昶钧又哼了一句,推开他,摇晃着向外走去。
他还是爱上了米央,还是爱上了,这一刻昶恒突然觉得眼睛有些涩涩的,见他差点摔倒他来不及想太多,慌忙跑过去扶着他,“哥,你慢点。”
昶钧扭脸看着他,胳膊一伸搭在了他的肩上,“胖子……”
“嗯,哥,是我。”
“带我去见她,我要看看她怎么样了。”
“好,我带你去见她,但是哥,你这个样子还能走吗?”
昶钧再次打了个嗝,推开他,摇摇晃晃站不稳,却笑着说道,“能,我能走?”
昶恒慌忙扶住他,“好,我带你去见她,但是前提是你现在必须跟我回家。”
昶钧略微想了想点点头,“先回家,换衣服,再见她。”
“对,换完衣服去见她。”
昶钧咧开嘴笑了笑,“好,换完衣服去见她……”说完头一歪靠在了昶恒的怀里,紧接着鼾声响起。
“苍天啊?我的上帝啊?救救我吧?”昶恒仰着脸喊道。
再不情愿终归是想的,摆在眼前的才是需要做的,用力扶着烂醉如泥的昶钧,两人摇摇晃晃艰难地出了酒吧。
原本以为他睡着了会好些,谁知,这更糟糕?
一路上,昶恒停了整整十次车?
第十次停车后,昶恒终于忍无可忍,“钧哥,下次咱能不能少喝点?”
话刚落,只听见“哇”一声,站在下风口的他这次是真的“捡了个大便宜”,那味道几乎要把他给呛死,所以结果可想而知——他蹲在地上也吐得一塌糊涂。
吐完后,他捂着肚子站起来,却发现某人正靠着车子在地上坐着,头歪在一旁,看样子又睡着了。
“钧哥,钧哥。”叫了两声没反应,他无奈地咬着牙将他从地上扯起来拖进车子里,这才重新发动车子。
“嗯……”刚发动车子,昶钧哼了一声,动了动身体。
昶恒吓得慌忙停下车,哭丧着脸哀求道,“哥,你千万别再吐了,我求求你了,你若再吐,我真的就要死了。”
昶钧缓缓睁开眼睛,一脸疑惑地看着他,“胖子,发生什么事了?”
“呃?”换做昶恒一脸疑惑地盯着他,“哥,哥,哥——”
昶钧扬起巴掌挥过去,“叫什么叫,我没聋?”
昶恒一脸委屈地揉了揉脑袋,“你是没聋,我聋了行吧?”
“你小子怎么了?”昶钧看着他。
“没怎么。”昶恒没好气地说着发动了车子。
昶钧不再说话,闭着眼睛靠在车座上,不一会儿就到了住所。
“钧哥,已经到家了。”昶恒拉开车门轻声说。
昶钧缓缓睁开眼睛,揉了揉太阳血,下了车子。
“头还痛吗?”昶恒扶着他问。
“有些。”
扶着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昶恒说道,“你等一下,我去给你煮些醒酒茶。”
“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昶钧有些无力地说。
“真的?”昶恒瞪着眼睛,对他这样的态度有些意外,要知道他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昶钧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现在是真的,但是下一分钟我就不敢确定了。”
昶恒叹了一口气,继续向厨房走去,“我看我还是给你煮完醒酒茶再去睡觉吧,免得又要被你叫起来。”
昶钧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轻轻扯了下嘴唇,“真的不用了,你去睡觉吧,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休息。”
昶恒扭过脸一脸的担忧,“那你这样能行吗?”
昶钧笑了下点点头,“没事,你去睡觉吧,我想静一会儿。”
昶恒想了想,“那我去睡了,你有什么事叫我。”
“去吧。”
昶恒回房间了,偌大的别墅再次安静下来,这里平日也就住着他们兄弟两个,原本就很安静,此時却更加的安静,静得在别墅的任何一个角落里似乎都能听到昶钧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扭脸看着墙上的钟表,此時已经凌晨一点一刻。
盯着钟表他轻轻闭上了眼睛,好一阵子后,他突然睁开眼睛,站起身大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半小時后他一身干净的衣服精神饱满地从房间出来,然后看了一眼昶恒的房间,这才离开别墅。
开着车子在车辆稀少的道路上慢悠悠地晃着,昶钧不知道此時自己为何有这么强烈的欲望想要见到她,也不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到底是因为她的第一次给了自己还是因为她跟小梦长得有几分相似,虽然她说那是她做的膜,但是他不信,因为她的身体比她的人要诚实很多倍,然而这些都不是重要,重要的是他此時只想见她,哪怕只是看上一眼都行。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加大了油门,车子箭一般冲出去,像是被什么牵着一般,向他心中所想的地方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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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米央嘤咛一声,终于醒来,然而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妈妈在,妈妈在呢。”米恩刚刚打了个盹,听到声音倏地睁开眼睛,握着米央的手紧紧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你摸摸是不是妈妈?”
米央小心翼翼摸了摸她的脸,搂着她的脖子趴在她的肩上,这才笑了起来,“嗯,是妈妈,是央央的妈妈。”
眼泪顺着米恩的脸颊骤然滑落,但是她却没敢哭出声。
“还有爷爷呢。”钟鹤轩在一旁笑着说。
“爷爷。”米央笑着松开手,扭过脸,虽然看不到但是她听出声音了,爷爷在左边。
“来,让爷爷抱抱我的宝贝孙女。”钟鹤轩笑着靠在床头伸出手将她抱在了怀里。
靠在钟鹤轩的怀里,米央再次想到了父亲,但是她也没有忘记手术的時候母亲的话,她为自己是钟印鸿的女儿而感到无比的自豪与骄傲?爸爸,你一定要平安地回来,你答应过妈妈和我的,等你这次任务结束了你就辞职回家陪我们,所以你一定要说话算话,还有,爸爸我们拉过钩钩的,你要记得哦。
看着女儿嘴角露出的那抹淡淡的笑容,米恩擦了擦眼泪站起身,“央央啊,你跟爷爷还有小东哥哥你们在这里,妈妈去弄点吃的过来,肯定饿坏了吧?”
“小东哥哥也在吗?”米央问。
晁东这才开口,推着轮椅笑着来到床边,“你说呢,我们的小公主?”
“小东哥哥你也真是的,也不说话,欺负我看不到你是吧?过来,让我摸摸你。”米央说着伸出手,小东也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心疼至极,看着这样子却依然如此坚强的她,他的心里更加的疼痛,如果可以,他宁愿替她承受这一切,这一切原本就不应该她来承受的。
“是小东哥哥吗?”晁东笑着问。
米央笑着点点头,“嗯——像是真的。”
“你们先聊着,我去弄些吃的过来。”米恩笑着说。
“妈妈,你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吧,爷爷一定会派人好好保护你妈妈的,以前都是爷爷太大意了,要不然你也不会出这样的事了,都是爷爷不好,对不起……”钟鹤轩一脸的自责,心疼地伸出手想摸一下她缠着纱布的眼睛,却怕弄疼她,而最终又收回了手。
“爷爷,您不要自责,这件事跟爷爷没关,爷爷您要是自责的话,央央会更加自责的,都是央央没照顾好自己还让大家担心,对不起,要说对不起的应该是央央才对……”
米央的话说得钟鹤轩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他慌忙擦了擦眼睛,笑着说,“央央啊,你不要这么说,你要再这么说的话,爷爷的金豆豆可就掉出来了。”
“嗯,央央不说了,那爷爷也不许自责,好不好?”
“爸,央央说的对,您不要自责,这件事——”
不等米恩说完,钟鹤轩便打断了她的话,“你们都不要安慰我,这件事就是我的错,从今天开始,我会派人保护你们,我绝对不允许你们任何人再出事。”
“爷爷……”
“爸……”
“好了,你们都不要说了,我已经决定了,而且这件事我也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放过?”此時的钟鹤轩眼中闪烁着狠戾的光芒,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个人伤害他的亲人?
晁东也紧紧攥着拳头,在心里暗暗发誓,这次不管是谁他都不会放过他,没能保护好小西已经够他自责一辈子了,现在连央央也没能保护好,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简直就是个废物,他发誓不管怎样他都必须尽快好起来,他要保护她,保护他爱的那些人。
“妈妈,我饿了,我晚饭还没吃呢。”米央揉着肚子嘟囔道。
米恩拍了拍脑袋一脸的懊恼,“你看妈妈只顾发愣呢,都忘了去弄吃的,你等着,妈妈现在就去弄吃的。”
米恩去弄吃的了,晁东歪着头靠在轮椅上笑着看着病床上相互依偎的爷孙俩,心里满满的,这一刻他才体会到小西说过的那句话,他说,哥,我跟你说,不知道你信不信,但是这是真的,只要看到央央,哪怕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我的心里都满满的,很幸福很幸福的那种。
“爷爷,现在是什么時候啊?”米央小声问。
钟鹤轩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凌晨两点,是不是饿坏了。”
米央笑着摇摇头,“这会儿不怎么饿了,都这么晚了,爷爷,您困不困?”
钟鹤轩也笑着摇摇头,“爷爷不困,要是你想睡觉的话,爷爷就坐在旁边,保证不说话。”
“没有,爷爷,我不困,可是爷爷您就算是不困,也要休息呀,还有小东哥哥你。”
晁东笑了笑,“小傻瓜,你都不困爷爷和我怎么会困呢?对不对爷爷?”
钟鹤轩笑着点点头,“小东说的对,你都不困我们怎么会困呢。”
再次将米央紧紧揽在怀里,他轻声说,“央央啊,等过段時间你出院了,就不要工作了陪爷爷去旅游好不好?爷爷总是一个人旅游太没意思了。”
“好啊,到時候爸爸的任务也结束了,也不让妈妈去公司了,我们一家都去旅游,游遍整个中国,不,还要去世界各地都看看。”
“那我也去。”晁东笑着说。
“想去的话你就要早些好起来,不然的话不带你,带着你是个包袱,对不对爷爷?”
“那当然。”
晁东重重地点点头,“好,我从明天就开始加大训练的力度,我保证在你好之前先好。”自下出人。
“那可就说话算话,爷爷是证人,如果你要是在我好之前没有好的话,那就不要说我们不带你哟,不过,你也不能急于求成,欲速则不达的道理还是你告诉我的,你可不许忘了。”
“我知道,我一定会尽快好起来的。”
看着两个孩子你一句我一句地逗着嘴,钟鹤轩抿着嘴乐了起来,心想,要是这两个孩子能在一起那就好了,他一直都不看好那个章韬栋,看来还是他没看错人,那个章韬栋压根就是个混蛋,幸好他跟央央没订成婚,否则就算是他们订成婚了,他也绝对不会同意他们结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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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病到楼下。”电梯口,昶钧被钟鹤轩的人拦住,他咬了下嘴唇抬起头,“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来看看米央,我是她的朋友。”
“你是我们小姐的朋友?”保镖上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依然一脸的怀疑,“那你叫什么名字?”
“昶钧。”
“昶钧?”保镖再次看了看他,“你就是莹莹小姐的男朋友?”
昶钧没有点头亦没有否认,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表情认真却带着几分的着急。
“通行证呢,拿出来我看看。”
“通行证?”昶钧一脸的不可思议,这医院难不成是他钟鹤轩开的?真是个狂妄的老头子,不过这话他只是在心里说,没吐出口。
保镖面无表情地重新站直身体,声音也冷冰冰的,“没有通行证那就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昶钧张了下嘴,忍着没发火,耐着姓子开口,“不进去可以,那你们小姐她醒来了吗?”
“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不告诉你,你一个外人,不需要知道,这也不是你应该知道的。”
“你——”昶钧气得七窍生烟,没想到这钟家的保镖都这么的猖狂。
“你什么你,如果你再不离开,后果自负。”话音刚落,昶钧只感觉身后冷气袭来,他微微扭了下头,用余光瞥了一下身后,大致在心里衡量了一下,然后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眼前的保镖,“好,我离开,但是请你把这个转交米小姐。”
保镖瞥了一眼他递来的东西,丝毫没有要接的意思,却冷声道,“来人,拿去检查一下。”
“你?”昶钧收回手,简直快要气疯了,还从来没人敢对他这样,紧紧握着手里的袋子,他的拳头发出“咯咯蹦蹦”的声响,如果可以他今天非揍这一帮混蛋不可。
“想打架?很抱歉,我现在很忙。”保镖又说了一句气死人的话,而且还露出了一抹鄙夷的笑。
“早晚有一天我会收拾你的?”留下这样一句豪言壮语,昶钧握着手里的东西转身大步离开了。
坐在医院门口的车子里,他自嘲地朝方向盘上砸了一拳,在心里说道,昶钧啊昶钧你这是自找的,你活该?
然而活该归活该,他的眼睛却依然不由自主向医院的楼上望去,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三楼靠墙角的那个房间应该就是米央的病房,因为三楼的这一侧也就那一个房间亮着灯。
“你还好吗?”他低喃,声音里满是担忧,然而回答他的只是无声的空气。
从口袋里掏出那个袋子,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装着一部手机,就是米央落在她车子里的手机,这一刻他忽然很想看看到底这个女人的手机里藏着什么秘密,他的号码在她的手机里会存成什么名字,是昶钧?还是钧哥?
许是做贼心虚的缘故,他的心跳竟莫名快了起来,就连手都有些颤抖。
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他郑重地按下了开锁键,屏幕是一张小女孩的照片,不知为何昶钧忽然觉得放佛在哪儿见过这个小女孩一样,尤其是这笑容?
然而想了半天他也没想起来,索姓也就不想了,开始去看通讯簿,通讯簿里的人不多,也就五十来个,而且存的都是名字,连名带姓的那种,不过,他很惊讶,找了两遍竟然都没有找到他的名字,难道她没有存自己的号码?
他迅速将自己的号码输上,按了拨号键,三个大字赫然映入了他的眼帘——斯妞狼?
“斯——妞——狼——”昶钧念出声,这才恍然大悟。
“死牛郎?”他喊了一声,脸色铁青,该死,这女人竟然给他取了个这样的名字,不过,没两秒他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有意思,不过应该是撕妞狼这样才更好。”说着他迅速将斯改成了撕,然后盯着手机偷笑起来。
笑着笑着他的脸色却突然转变,而且猛然扭过脸看向三楼亮着灯的房间,盯了足足有一分钟,他放佛做了一个决定,收好手机装进口袋,然后下了车。
抬头看了看夜空,他低低地说了五个字,“月黑风高夜。”
十分钟后。
“爷爷,妈妈怎么还不回来?”米央担忧地问。
“估计快了,要是饿的话,爷爷给你削个苹果先垫点。”
米央摇摇头,“不想吃,爷爷,您给妈妈的打个电话,看看她到哪儿了好不好?”
“好,爷爷这就打电话。”
“我打吧。”晁东已经掏出手机。
“嗯,好。”
“小东哥哥,妈妈到哪儿了?”
“快到到医院门口了。”晁东笑着回答。
“太棒了,我都快要饿死了,爷爷,我要洗洗手,这样等妈妈一来就可以马上吃饭了。”
“水和毛巾早就准备好了。”钟鹤轩笑着弯腰将盆子里面的毛巾又搓了搓,拧干拿起来,“来,爷爷给你擦擦手,一会儿吃东西。”
“谢谢爷爷?”
“要是真的想谢爷爷的话那就来点实际的,爷爷不喜欢口头的。”钟鹤轩笑着说。
“那就奖励爷爷一个吻,怎么样?”米央笑着问。
“一个太少,两个脸颊一边一个这才过瘾。”
“爷爷您可真贪心,都快跟爸爸一样了。”
“是吗?”钟鹤轩故作惊讶地看着她,眼睛瞥了一下窗户,脸上闪过一抹鄙夷的神情,然后小心翼翼地又给她擦了擦嘴角和下巴,笑着说,“好了,擦好了,一会儿马上就可以开饭,爷爷把水泼了。”
说话间他已经端起水盆,在晁东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時候,一盆水已经飞向了窗外。
昶钧没来得及躲闪,其实他也无处可躲闪,就这样,他华丽丽地变成了一只落汤鸡。
晁东这才发现窗户外不知何時有一个人,灯光有些晃眼,所以他一時间没认出来那人是谁,只知道是个男的。
钟鹤轩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将盆子放在地上,拿着毛巾擦了擦手,问道,“年轻人,味道如何?”
“爷爷,您在跟谁说话呢?”米央好奇问。
昶钧没有料到钟鹤轩发现了他,甚至在刚才他将水泼向窗外的時候他还在以为他只是随手泼水而已,原来他已经发现了自己,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再躲藏,擦了一把脸上的水,他纵身一跳,来到了病房里。
“昶钧?”晁东盯着他,“你怎么在外面?你想干什么?”
“昶钧?”米央问了一句。
昶钧看了一眼床上眼睛被纱布缠着左脸上也被纱布包着的女人,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心疼,但随即便看向钟鹤轩,微微欠身,“深夜打扰,还请钟先生见谅。”
“年轻人,我是否可以将你这不寻常的行为理解为探望?”钟鹤轩问,虽然他的声音依然很平和,但是不难听出语气中带着的不悦。
“您可以这么说。”
“那你的方式可真与众不同?”钟鹤轩一脸的讽刺。
“姐,你也来了吗?”米央问。
“没有,就这个混蛋自己,而且还是才窗户外爬进来的。”晁东看着昶钧,也是一脸的讽刺,“真没想到昶总裁穿着西服皮鞋身手也如此的利索,佩服佩服。”
“过奖了。”
“从窗户爬进来的?”米央小声嘀咕,心想这是几楼呀,一楼吗?他为什么要从窗户爬进自己的病房,他要干什么?
“你来干什么?”晁东问。
昶钧没有搭理他,手伸进口袋还没来得及掏出手机,门被推开,钟鹤轩的保镖瞬间围住了他。
虽然看不到,但是米央能感觉到房间里一下子出现了很多人,“爷爷,你们在干什么?”
“没事的央央,什么事都没有。”晁东笑着说。
“饭来了。”米恩提着食物笑着走进来,见到一屋子的人,她吓了一跳以为央央出事了,慌忙喊道,“央央,央央?”
“妈妈,你回来了?我都快要饿死了。”米央笑着摆了摆手。
见女儿没事,米恩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屋子里还多了一个人,看到昶钧,而且还是身上正在滴水的他時,她再次愣住,“昶,昶总裁,你,你这是怎么了?”
钟鹤轩摆了下手,保镖又都退了出去。
昶钧有些尴尬地拉了下衣服,“米总好,深夜来打扰带来不便,还请见谅。”
“你是来看央央的吧,莹莹呢?也来了吗?”米恩看了看房间,没发现她。
“我让她回去休息了,就我自己。”
“哦,那你这是?”
“妈妈,吃的来了吗?”米央笑着问。
米恩再次看了看昶钧,提着食物放在桌子上,“来了,来了,宝贝儿饿坏了吧?”
“嗯,肚子都咕咕叫个不停,妈妈,什么好吃的?”
“闻闻。”米恩打开袋子送到她的鼻子前,“猜出来是什么了吗?”
米央吸了吸鼻子,可是什么味道都没有,她又吸了吸鼻子,然而,结果依然。
“告诉妈妈是什么?”米恩笑着问。
米央紧紧抿着嘴低着头沉默起来。
“怎么了?”米恩慌忙放下东西扶住她,“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妈妈去叫医生来。”
“医生?”晁东朝着门口喊道。
“央央你怎么了?告诉爷爷怎么了?”钟鹤轩也紧张地上前,一脸的疑惑,这刚才还好好的,一眨眼的功夫怎么了?
“我什么味道都闻不到……”
一句话,让房间里的四个人瞬间愣住。
此時米央想哭,但是却哭不出来,眼睛异常的痛,痛得她想叫出来,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叫,绝对不可以。
“怎么了?病人怎么了?”医生匆忙跑进来。
米恩回过神慌乱地拉着医生,“医生,你快点来看看,我女儿说她什么味道都闻不到,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您不要着急,让我看看。”
米恩点点头,转过身,却突然瞪大了惊恐的眼睛,接着捂着嘴巴不停地摇着头,眼泪再次奔涌而出。
“妈妈,我的眼睛好痛……”米央终于还是没忍住,痛得叫了起来。
看着白色纱布上不断向外渗出的鲜血,昶钧的心如刀割般疼痛,究竟是哪个混蛋,他查出来一定不会放过他?
鲜血刺痛了在场每个人的眼睛,包括进来的医生,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而且这样的现象相当的糟糕,盯着还在向外渗出的鲜血,他一時间有些不知所措。
“妈妈……”米央虚弱地叫道,挥舞着手想要去摸她,可是却怎么也摸不到。
“央央,我的央央?”米恩跑上前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你还愣什么?”钟鹤轩朝着医生大声吼道。
“是,是?”医生这才回过神,刚才他许是也被吓坏了,毕竟原本就心惊胆战的,现在又出现这样的事情,他不被吓坏才怪呢。
“米小姐,你千万不要流泪,这样会加剧疼痛的。”
“嗯。”米央紧紧咬着嘴唇点头,嘴唇都快要被咬出血来了,米恩站在一旁心疼的都快要死去,在心里不停地祈祷,希望可以让女儿的疼痛早些过去,或者是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来。
钟鹤轩虽然也很着急,但并未太明显表现在脸上,然而从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米央的眼神里不难看出他心中也多么的心疼与担忧。
晁东的双手一直紧紧握着轮椅的把手,额头已经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也紧紧咬着嘴唇,嘴唇已经被他自己咬出血来,就放佛这疼痛在他的眼睛上一般,其实她的痛比痛在他的身上还要让他疼痛。
昶钧也不怎么好,立在一旁他的手虽然插在口袋里,但是却紧紧握着手机,套在手机外面的布袋子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啊——”米央还是没忍住又叫了一声,吓得每颗心都紧紧地悬着。
“要是再弄疼我孙女我要了你的狗命?”钟鹤轩低声吼道。
“爷爷……不怪医生……”米央无力地说道。
“央央要是痛的话你就叫出来,这样会好受一些。”晁东说道。
“嗯。”米央点点头,扭脸对着米恩小声说道,“妈妈,你不要哭,现在已经不那么疼了。”
米恩慌忙擦了擦眼泪,强忍着不让自己流泪笑着说,“妈妈没哭,妈妈没哭,我的央央是最坚强的。”
“米小姐,你记住一定不要流泪,不要试图睁开眼睛,还有,尽量不要转动眼——”
“够了?说的好听,你做来试试?”钟鹤轩不悦地瞪了一眼医生,“我跟你说,如果不把我孙女治好,信不信我让你这辈子都做不了医生。”
“爷爷,您看您,吓着医生了,医生,我爷爷是吓唬你的,你别放在心上。”米央轻声说。
医生笑了一下,又给她检查了一遍,这才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一時间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如何开口。
“妈妈,妈妈?”周围静得让米央有些害怕,她以为大家都出去了,所以她恐惧地叫了起来。
米恩和其他的人这才回过神。
“呃?央央,妈妈在呢,妈妈在呢。”
米央伸出手,米恩弯腰抱住了她,她能感觉到女儿在害怕,因为她的身体正在颤抖,“妈妈,我以为你们都出去了,爷爷呢?小东哥哥呢?”
米恩慌忙抹了把眼泪笑着说,“怎么可能出去呢,对不起,是不是吓坏你了?”
“爷爷在这里,你摸摸。”钟鹤轩把脸凑近米央。
“小东哥哥也在,你也摸摸。”晁东也笑着上前。
米央松开手,准确无误地搂住了钟鹤轩的脖子,撒娇起来,“爷爷。”
“嗯?”
“我想吃红烧鱼。”
“爷爷现在就回家做。”
“那我还想吃煎饼。”
“没问题。”
“那我还想吃鸡肉包子呢。”
“这个非常简单。”
“嗯嘛——爷爷,央央爱死了,天底下爷爷对央央最最最好了。”
钟鹤轩笑着点头,“那当然,你可是爷爷的宝贝孙女呀,爷爷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呢?”
“我吃醋了。”米恩拿着毛巾笑着走过来,“来,央央擦擦手吃些东西,再不吃东西都凉了。”
“妈妈你不说还没感觉,一说我的肚子就开始叫了。”
一直站在一旁像个外人,也就是个外人的昶钧说实在话此時心里特别的不舒服,看着他们一家人快乐的样子他真的很羡慕,长这么大他从来都没有感受过母爱,母爱到底是什么感觉这一刻在米央的身上他似乎感受到了一些,总之那种感觉很美,很甜,就像是一杯糖水,喝一口便甜到了心底。
看来今晚上,选择来这里没错,收获颇多,所以刚才那盆脏水泼了一身,值了?
他抿着嘴笑了一下,歪着头看着她依偎在钟鹤轩的怀里,米恩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围着她喝粥,她脸上嘴角那幸福的笑容,他的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他要跟纪宛莹分手,理由就是他的的确确对眼前的她动了情。
谁知他这一抹笑却让扭脸的晁东看到,他一脸愤怒地握着拳头来到他跟前,“还不赶紧滚?”
昶钧收起笑容,一脸冰冷地看着眼前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这一刻,他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必将成为他未来追求米央道路上最大的障碍,所以,他必须尽快做好准备。
“小东哥哥。”米央突然叫了一声。
“哎,我在呢。”晁东笑着扭过脸。
“小东哥哥你回去吧,爷爷现在几点了?”
“爷爷看看啊,等一下,哟,都凌晨三点半了,你要是再不吃饭都该吃早饭咯,来,爷爷喂你。”
“嗯——”米央摇摇头,“爷爷,您跟小东哥哥你们先回去休息好不好?等你们休息好了,这样就可以代替妈妈来照顾我,你们说好不好?”
晁东看看她又看看钟鹤轩。
钟鹤轩也看看她,然后看向晁东。
两人同時摇摇头,异口同声道,“不好。”
“妈妈……”米央叫道。
米恩笑着摇摇头,“叫爸爸也没用,妈妈管不着,来,张嘴,再不吃都凉透了。”
米央紧紧闭着嘴将脸撇到一旁,“不吃了,不吃了。”
看着她孩子般耍着小姓子,昶钧再次笑了起来,没想到她还有这样一面,也难怪,像她这样生活在这样一个不平凡的家庭里,被所有的人都宠在手心,撒娇是难免的,但是她这样的撒娇却更加印证了他心中的那个猜想。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如果她真的是钟鹤轩的孙女,钟印鸿的女儿,那么她跟他是绝对不可能有未来的,这是无容置疑的,但是他更希望他的猜测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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