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飞机到下飞机,钟笑笑一句话都没说,这让米恩心里既着急又难受,医生的话再次在她的耳边响起:如果她再这样消极下去,她的生命也就走到尽头了。Www..Com
“笑笑。”米恩轻声叫。
钟笑笑静静地扭过脸看着她,依然没说话。
“笑笑,你跟妈妈说句话好吗?”
钟笑笑依然没有开口,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笑笑,妈妈求求你了好不好?医生已经说了,如果你再这样下去,你就会没命的,如果你走了,我跟你爸爸还有爷爷该怎么活?笑笑,妈妈求求你振作起来好不好?三年了,你一直都是这样,再这样下去你真的会没命的。”眼泪顺着米恩的脸颊轻轻地滑下。
钟笑笑依然没有动一下嘴唇,但是却伸出手轻轻擦着她的眼泪。
米恩拉住她的手,将她抱在怀里,“笑笑,妈妈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三年都已经过去了,你折磨了自己三年,不管怎样也该结束了。”
“妈妈,我好累,好想睡觉……”说完她轻轻闭上了眼睛,头歪在了米恩的肩膀上。
“笑笑?笑笑?”米恩着急地叫了起来。
“小恩。”钟印鸿终于看到她们母女,匆匆跑过来。
“鸿哥,快点,笑笑又昏过去了。”
医院里,钟笑笑还没有醒来,脸色煞白如纸,就连嘴唇都毫无血色。
“医生,我女儿她到底怎么样了?”门外钟印鸿焦急的声音传进来,钟笑笑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空无一人的房间,她知道自己又进了医院。
对不起爸爸妈妈还有爷爷,原谅笑笑,笑笑真的累了,好累,轻轻闭上眼睛,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紧闭的眼角滑下,其实她也不想这样,可是一想到他,她的心就痛得难受,想要死去,不想去想他,可是做不到,睁开眼睛是他,闭上眼睛还是他。
“医生,我女儿到底怎么样了?”钟印鸿又问了一遍。
医生扭头看了眼病房,轻轻叹了一口气,似是知道钟笑笑已经醒来,所以她的声音故意说得很大,“她这样的病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关键在她自己,如果她能调整心态,敞开心扉,慢慢病就好了,如果她再这样整日郁郁寡欢,就算是再厉害的医生也救不了她。”
“这--”钟印鸿也扭脸看了看病房,轻轻叹了一口气,“谢谢你。”
“我还是那句话心病还须心药医,她还年轻,多劝劝她,世上没有什么坎儿过不去的。”
钟印鸿点点头。
跟米恩两人在门外又站了一会儿这才推开门进去。
“笑笑……”米恩轻声叫道。
钟笑笑缓缓睁开眼睛,“妈妈,爸爸。”
“宝贝,刚才医生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米央抿着嘴点点头。
“宝贝,就当妈妈求你了好不好?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好吗?”米恩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米央抿着嘴点点头,“妈妈,我想回家,回名罗市的家,好不好?”
米恩扭过脸看着钟印鸿。
钟印鸿点点头,扭过脸握着钟笑笑的手,眼睛也红红的,“好,明天咱们就回家,那宝贝你答应爸爸,以后要开心起来,好吗?”
钟笑笑点点头,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爸爸,对不起……”
钟印鸿的眼泪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但是却笑着说,“没事宝贝,只要你以后能开心起来,爸爸就开心,明天咱们就回家。”
“嗯。”
“爸爸,我不想在医院。”
钟印鸿慌忙擦了擦眼泪松开手,“好,现在咱们就回家,爷爷还在家等着咱们呢,来爸爸给你穿衣服穿鞋子,让你妈妈提着包,咱们现在就回家。”
“嗯。”钟笑笑点点头,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等着他给她穿衣服穿鞋子。
二十五年来,她已经记不清楚多少次他像现在这样蹲在床边给她穿袜子,穿鞋子,看着他两鬓放佛一夜间生出的白发她的眼泪一下子又来了,她知道这三年来她痛苦,其实他还有妈妈爷爷他们比她更痛苦,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不能再做一个不孝顺的女儿了,她要开心起来,快乐起来。
“爸爸,一会儿我想让你背着我,好不好?”
钟印鸿抬起头看着她,笑着点点头,“好,爸爸虽然老了,但是背着我的宝贝女儿还是没问题的,爸爸还能背的动,不过你要是再胖上十斤的话爸爸背着会舒服一些。”
“为什么?”钟笑笑擦了擦眼泪,一脸不解地看着她。
“你想想啊,你现在身上除了骨头都是皮,没有一点儿肉,爸爸背着你咯得难受,你说爸爸说得对不对?”
钟笑笑听后,捋起袖子,左看看右看看,而且还用手拍了拍,说道,“胳膊上明明有肉的,你看看,妈妈也看看,这是不是肉,而且拍一下还会动呢。”
“那是皮不是肉,不信你问你妈妈。”
“妈妈,这不是肉吗?”钟笑笑看着她。
米恩摇摇头,“不是,你爸爸说的很对,都是皮没有肉,不信你回家让你爷爷看看。”
“好,我回家问爷爷,你们都骗我,哼?不理你们了,快点,鞋子穿好没有。”
“马上,马上?”
趴在父亲结实温暖的后背,钟笑笑抿着嘴一直在笑,“爸爸。”
“嗯?怎么了?要是困得话就趴在爸爸肩膀上睡吧,你小時候最喜欢趴在爸爸肩上睡觉了,每天晚上爸爸要是不背着你在家里上上下下跑几来回你压根就不睡,每次爸爸都跑得快跑不动了你这才睡着,现在长大了,爸爸老了,也快背不动你了,所以你趁着爸爸现在还能背动你,就好好享受吧。”
“嗯,爸爸,我爱你。”
钟印鸿停下来扭着脸看着她,“宝贝,爸爸也爱你,亲爸爸一下。”
“嗯--嘛?”
“再来一下。”
“嗯--嘛?”
父女俩玩起了亲亲,这可让一旁的米恩“嫉妒的发狂”,大声嚷道,“喂,你们父女俩能不能考虑考虑我的感受,我还在一旁跟着呢。”
“那妈妈也来一个。”钟笑笑笑着看着她,探着身子捧着她的脸,狠狠地在一连啵了两口。
米恩这才美滋滋地笑了起来,“这才差不多。”
“爸爸,你累不累,放我下来吧。”
“不累,你还不到90斤,爸爸背着你跟没背一样,笑笑我跟你说,一个月你的体重要是不能增加10斤,爸爸以后就不理你了,听到了没有?”
“10斤……”钟笑笑歪着头琢磨起来,“爸爸,要是一个月增加10斤,那3天就要增加1斤,我是不是每天什么都不干吃吃睡睡,睡睡吃吃才行?”
钟印鸿想了下摇摇头,“也不用,只要你每顿饭都吃得饱饱的,不挑食,这样一个月至少也能胖上5斤,爸爸给你的要求是体重要达到110斤,要求不高吧?”
钟笑笑一听张大了嘴巴,“110斤?我身高166厘米,是不是太胖了,我以前也才100斤。”
钟印鸿摇摇头,“110斤是正常水平,爸爸已经咨询过营养师了,她说你身高166厘米,体重在51公斤到66公斤之间都是正常体重,你以前100斤有点儿瘦,所以爸爸现在给你定目标了,而且也是任务,爸爸就不说让你吃到120斤或者130斤了,就110斤,如果这个任务你要是完不成,那就别怪爸爸到時候用军法了啊。”
“110斤,爸爸,是不是太胖了?”
“不胖,你看看你妈妈胖吗?”
钟笑笑扭过脸,摇摇头,“妈妈一点儿都不胖。”
“那你知道你妈妈现在多少斤吗?”
“最多100斤。”
“胡说?”
“我才没胡说,妈妈你现在多少斤?”
米恩笑了笑,“猜猜看?”
“我猜就是100斤,最多不超过101斤。”
米恩笑着摇摇头,“妈妈现在56公斤,112斤。”
“不可能,你最多102斤?”
“不信啊?一会儿回家测一下。”
“测就测,绝对没有112斤。”
米恩和钟印鸿互相看了看,都摇了摇头,不一会儿到了家,钟鹤轩一直都在客厅等着,见他们说笑着回来,他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你看你,这么大了还让你爸爸背着,快点下来。”
“不要?”米央紧紧搂着钟印鸿的脖子摇摇头,“爷爷,爸爸说了,现在趁他还能背动我的時候让我多享受享受,不然以后他都背不动了。”
“是吗?”钟鹤轩不相信地看着她,走到他们身后,猛然将她抱在了怀里,这才笑着问,“那是不是趁爷爷现在还能抱得动你,让爷爷抱着你好好享受享受?”
“那当然,不过爷爷您还是放我下来吧,您的腰昨天还疼呢。”
“今天一下子全好了。”钟鹤轩笑着抱着她坐在沙发上。
“真的吗?”钟笑笑搂着他的脖子一脸不信地看着他,“什么時候好的?”
“刚才看到你的一瞬间,一下子就好了。”
“爷爷又骗人,又拿央央开玩笑。”话刚落,钟笑笑的脸色立马转变,低着头好一阵子没再说一个字。
钟鹤轩看了看她,又抬起头看了看钟印鸿和米恩,这两个字是这三年来他们无時无刻不小心又小心生怕说出来的两个字,没想到她自己却无意间说出口。
“笑笑,怎么不说话啦?不相信爷爷说的吗?那爷爷给你做一个体前曲看看怎么样?”钟鹤轩笑着说。
钟笑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抬起头,小声说道,“爷爷,我不想做笑笑了,我还想做央央。”
钟鹤轩一愣,随即笑着点点头,“好啊,那就做回央央,爷爷也喜欢以前的央央。”
“嗯。”钟笑笑抿着嘴点点头,既然决定不再消沉下去,那她就要重新做回自己,做以前的米央,开心的米央。
钟鹤轩抬起头看着钟印鸿和米恩,大声说道,“你们两个都听到没有,以后不许再叫笑笑了。”
“听到了,爸。”
“听到了。”
“央央,饿不饿?爷爷刚才熬了粥,现在应该已经熬好了。”
米央抿着嘴点点头,“有些饿,肚子一会儿又要叫了”
“我,我去看看。”米恩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向厨房跑去。
第二天一大早米央就外面的声音吵醒,她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光着脚拉开门,“爸爸,你们在干什么啊?”
钟印鸿扭过脸,一脸的歉意,“宝贝你继续睡,没什么事。”
“爸爸,你这是在--打包回名罗市吗?”米央瞪着眼睛一脸的兴奋。眼来妈轻。
“你说呢宝贝?昨晚上可是你说的要回名罗市的,爸爸可是一大早就起来收拾东西,你要是反悔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米央慌忙摇着头和手,“不反悔,不反悔。”
“央央醒了?都跟你爸爸说了不让他弄出这么大的声响,他不听,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没有爷爷,我是自然醒了,我也要收拾我的东西。”米央说完慌忙转过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一想到就要回去了,她的心就莫名的很激动,在这里虽然生活了三年,爸爸妈妈爷爷都在,但是她还是觉得这里不像是家,没有家的感觉,所以既然要做回以前的自己,那就当然要回名罗市了。
“叮铃--叮铃--”门铃响了起来。
“这一大早谁来了?”钟鹤轩疑惑地看着门口。
“我去看看。”米恩匆匆向门口走去。
“你是?”眼前那这个陌生男人似乎在哪里见过,米恩微微皱起眉头,“哦,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我好像见过你。”
艾央笑着点点头,“您好,我叫艾央。”
“艾--”
“艾央,中央的央。”艾央解释,然后笑了下,“我,我找钟笑笑,请问您是?”
“我是笑笑的母亲,请问你找笑笑有什么事吗?”
“原来您是钟太太啊,钟太太好,是这样的,昨天晚上看了钟小姐的表演我深受感动,原本想找钟小姐聊聊的,不料钟小姐身体不舒服,结束后我就跟陆明总监聊了一会儿关于钟小姐的事情,中间跟她提起我今天有事来香港,所以她让我把这个交给钟小姐,说是她昨天落在化妆间的,她明天还要去别的地方演出一時间回不到香港。”艾央说着将一个盒子递到了米恩的眼前。
米恩看了看,疑惑地问,“这个盒子吗?”
艾央一愣慌忙打开盒子,“哦,不是,是盒子里的项链,盒子是我装项链用的。”
米恩接过他手里的盒子,拿出项链看了看,好像是央央脖子里戴的那条项链,只是她一直都没有取过,怎么会落在化妆间呢,略微想了想,她说道,“这样吧艾先生,您先到屋子里坐一下,我去问一下央,问一下笑笑,她还没起床呢。”
“哦,一大早打扰,实在抱歉,还请钟太太见谅。”
米恩笑了笑拉开门,“艾先生请。”
“谢谢。”
钟印鸿疑惑地看着米恩拉开门让一个陌生男人进来,“这位是?”
“这位就是钟先生吧,我叫艾央。”艾央笑着伸出了手。
钟印鸿疑惑地看了米恩一眼,也伸出了手,“你好,我是钟印鸿。”
“爸爸,我--”米央笑着从房间里跑出来,突然又停住,怔怔地看着站在客厅里的艾央。
“钟小姐好,我们见过面的。”艾央笑着看着她。
米央笑了笑没说话,来到钟印鸿跟前,小声说道,“爸爸,你给我帮下忙吧。”
钟印鸿点点头,米央拉着他刚准备转身,米恩叫住了她。
“笑笑,这位艾先生来给你送东西,你看看这条项链是你的吗?”
米央疑惑地看着她手里的项链,慌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糟糕,项链什么時候没有了?她不确定地又摸了摸,真的没有?
“你的项链在吗?”米恩问。
“我回房间看看。”米央说着转身跑回房间。
“艾先生请坐,我去给您倒杯水。”
“不用了钟太太。”
米恩笑笑将项链和盒子一起放在艾央跟前的茶几上,然后站起身去拿杯子。
艾央慌忙站起身,“真的不用了钟太太,别麻烦了,等钟小姐一会儿出来我就走,看你们在收拾东西,难道是要搬家吗?”
米恩摇摇头,“没有,只是收拾一下东西,那我就不给您倒水了,您先坐,我去看看笑笑。”
“好。”
米恩来到米央的房间,顺便关上了门,轻声问,“项链找到了吗?”
米央一脸沮丧地摇摇头,“没有,什么時候弄丢的也不知道。”
“那你去看看外面桌上放着的是你那条吗?这个艾先生说是陆明托他交给你的,说是你落在化妆间的。”
米央一听慌忙跑向门口,拉开门她下意识又放慢脚步,冲钟印鸿笑了笑,走到茶几前,看着艾央轻声问,“这是陆总监托你交给我的吗?”
艾央笑着点点头,“昨晚上你们离开后,陆总监得知我今天要来香港所以就托我把这个交给你,说是在你化妆间捡到的,记得你有这样一条项链,所以就托我交给你,你看看是不是你的,如果不是我再还给陆总监。”
米央扯了下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然后弯腰拿起盒子里的项链,拿到手里还没有来得及看她就知道是她的那条无疑,但是她还是认真地看了看,最后抬起头,“是我的,谢谢。”
“不客气,那我就物归原主了,也就不打扰你们了,再见。”
米恩笑笑走上前,“实在谢谢艾先生,家里正在收拾我也就不留您吃早饭了,艾先生请--”
米央一直紧紧攥着手里的项链,目送着艾央出了门,关上门的一瞬,她突然叫了一声,“等一下?”
米恩扭过脸,“怎么了?”
“妈妈我,我出去一下。”
米恩略微想了下点点头,“去吧,跟艾先生说声谢谢。”
米央点点头。
两人一直走到离房子很远艾央这才停下来,因为她一直这样一句话不说,让他心里很是疑惑,所以他停下来问,“钟小姐还有事吗?”
米央轻轻扯了下嘴角扭过脸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艾央。”
米央微微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怎么了?有问题吗?”
米央摇摇头,“谢谢你把项链给我送回来。”
“不客气,我也是受人之托,原本打算中午再给钟小姐送来,但一看这项链就知道非常的贵重,心想如果钟小姐发现项链丢了一定很着急,所以下了飞机我就直接来了,一大早冒昧打扰,还请见谅。”
米央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项链,的确它很贵重,不仅仅是它不菲的价值,更重要的是,这是他留给她唯一的礼物。
见她低头看着项链不说话,艾央轻声问道,“这想必是你男朋友送的吧?”
米央笑笑没吱声,他算是男朋友吗?好像不是,可是好像又是,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还是不是,如果他现在要是在的话一定打电话问问他。
“这条项链三年前我在一个拍卖会上见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就是这条,当時我想拍下来送给我爱人,很可惜,等我出去接了个电话进来的時候,它已经被人拍走了。”艾央一脸遗憾地说。
米央轻轻笑了下,依然没说话。
“不知道以后还能否见到钟小姐,昨晚上看了你的舞,我很震撼,同時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看着钟小姐,让我再次想到了我的爱人。”
“你爱人不在你身边吗?”米央轻声问。
艾央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哀伤神情,“三年前她出了意外永远地离开了我,昨天在路边看到钟小姐的背影,因为你的背影跟她太像太像了,所以我才会有所冒犯,还请钟小姐见谅。”
米央轻轻笑了笑,原来他也是一个失去爱人的人,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的心里突然腾升了一种怜惜之情,而且不知为何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却又让她有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没关系。”
“我会在这里停留几天,我们相见算是缘分,不知道明天可否约钟小姐一起吃个饭?”
米央再次轻轻笑了笑,摇了摇头,“明天我要回家了。”
艾央一脸不解地看着她,“回家?钟小姐的家不在这里吗?”
米央轻轻摇摇头,“我家在名罗市,那里才是我的家,今天我就要跟爸爸妈妈爷爷一起回去了,以后应该就不会再来这里了。”
“那--”艾央犹豫了一下,面露羞涩,“那不知道是否可以留一下钟小姐的联系方式,这样以后我再去名罗市也可以约钟小姐出来吃顿饭聊聊天。”
米央轻轻摇摇头,拒绝了,“你我只是萍水相逢,所以还是算了吧,如果真的有缘,还是会碰面的。”
艾央点点头,“钟小姐说的是,如果有缘我们还会见面,我期待着我们下次的见面,而且我想应该会在不久之后。”
米央笑笑没说话,萍水相逢,这是三年来她第一次对一个陌生人说话,而且也是第一次对一个陌生人说这么多话。
“那今天就不打扰钟小姐了,再见。”
米央依然只是笑笑,而且先转过了身。
看着她的背影,艾央轻轻笑了起来,就连眼睛也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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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名罗市,米央有一种落地归根的踏实感,踩在这片土地上,她觉得心跳得也有力了,就连身体也似乎有了力气,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熟悉的街道上晃悠,看着道路两侧的建筑和景物,她轻轻笑了笑,三年了,这里依然还是离开時的样子。
名罗市,你是在等我回来吗?现在我回来了,以后再也不走了。
我回来了,离你更近了,你感觉到了吗?你在那里还好吗?我想你了,很想。
不知不觉车子停了下来,抬起头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又来到了陵园,想了想她深吸了一口气推开车门。
走在这片葬着他也葬着自己的陵园,她的心很痛很痛,三年后,她活了,可是他呢,他是否也能活过来?不知不觉眼泪氤氲了她的眼睛,模糊了她的视线。
跪在积雪上,她哭得像个孩子,可是她知道不管她现在怎么哭都无法把他叫醒,如果可以,那天她一定不会跳下去,一定会相信他说的,一定会。是的,她后悔了,所以她用三年的時间来惩罚自己,到头来她才知道,她不是在惩罚自己,而是在惩罚最爱她的三个人?
脸贴在冰凉的墓碑上,只因那上面有他的照片,只因这样可以离他更近一些。
“如果我告诉你我爱你,真的爱你,你会回来吗?我答应你我不再任姓了,我会乖乖的,你回来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求求你回来好不好?”
“三年前,你跪在我面前说,央央,我求求你过来好不好?你站在那里太危险了,过来好不好?现在问我也跪在这里求你,求你回来好不好?回来好不好?”
然而,不过米央怎样的哀求,就如当年他怎样哀求她一样,她依然跳了下去,带着腹中的孩子,带着他所有的希望跳了下去,他没有回来,甚至连一句话都不舍得跟她说。
米央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最后连一滴眼泪都哭不出来,直到嗓子哑到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这才站起身,最后看了他一眼,照片上一脸严肃的他,钧,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如果你听到我今天的话,今晚来我的梦中好吗?三年了,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埋怨我,不原谅我,所以你连一次都不舍得来过,今晚来我梦里好不好?
擦了擦没有眼泪的脸颊,她笑着看着他,因为她知道他希望看到笑着的她,开心的她。
“央央。”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钧?”米央赫然扭过脸,脸色瞬间又黯淡下来,有些不自然地扯了下嘴角。
晁东笑了下,走上前轻轻将大衣脱去披在她的身上,“恩姨说你一个人出来了,我想你肯定是在这里,没想到真的在。”
米央笑笑,没有说话。
“走吧,回去吧,爷爷叔叔和恩姨都在家里等你呢。”
米央点点头,扭脸再次看了看照片上的他,她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我要回家了,记住我刚才跟你说的,晚上不见不散。Vequ。
三年,米央等了昶钧三年,她知道等不回来他,但是她还会等,纵然是一辈子。心门从他离开的那一刻彻彻底底地关上,永远都不会再打开。
她知道自己辜负了最爱自己的小东哥哥,但是她的心里再也容不下除他之外的任何一个男人,如果她能早些明白自己的心,也就不会跟他天人永隔了。小东哥哥,对不起,原谅央央无法接受你的爱,无法将他从心里拿出来,原谅央央让你等了这么多年,放手吧,央央不值得你这样,真的不值得。
三年,晁东等了米央三年,他知道等不回来她,但是他还会等,纵然是一辈子,心门从她进入后就再也无法让任何一个女人进去了,谁都进不去。
他知道,她爱的人不是他,但是他也知道在遇到昶钧之前她爱的人是他,所以,他会等,一直等,即便孤独终老也等,爱她,并不是非要与她厮守一辈子,这样每天能看见她,在她难过的時候代替她爱的人给她依靠的肩膀,这就足够了。
“央央。”晁东轻声叫道。
米央抬起头看着他,依然没有说话。
“央央,以后不要再流泪了好吗?我想他也不希望你这样,他希望看到的也是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你。”
米央抿着嘴轻轻笑了笑点点头。
晁东笑着伸出手轻轻揽住了她的肩膀,“那以后我还能做你的小东哥哥吗?”
米央再次点点头,歪头靠在了他的怀里。
“小东哥哥……”
“先不要说话,你的嗓子都哑成这样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央央,我跟你说过,你等他多久我就等你多久。”
米央轻轻笑笑,在心里说道,小东哥哥,央央不是你要等的那个人,生命里,一定会有一个对的人在等你,所以你们迟早会遇到,也许你的目光越过我的肩头,就能够看到她了,放开央央,也放开你自己,别让那个等你的人等太久了,我想她此時也跟我等他一样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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