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院院主公羊煌求见少主……”
众人心中一惊,如雷贯耳。
剑道院,全称‘公羊城春秋剑道学院’,乃公羊城的第一剑道院,也是公羊城最高级别的剑道场,剑道院不仅培养公羊氏子弟,而且还收录公羊城其他适龄少年,当然也有其他府城前来求学的灵童灵徒。
公羊氏、公羊城、春秋剑道院,这三个名字总是被一起提到,这三个名字分别是:主人、区域、文明等级。
门外的这位正是春秋剑道院现任院主,众人口中的‘煌三爷’,位高权重而且受人爱戴尊敬,在公羊城,除了执掌公羊氏的族长公羊辉,就数这位‘煌三爷’威名显赫。
“少主,院主大人五更天前来拜访,必有要事!”公羊长耕躬身言道。
公羊辰点了点头,对着门外说道:“三叔,稍等片刻!”
“有劳少主!”淡雅的声音回道。
“兀童,代我迎客,秋菊将厅堂清理一下!”
“是!”兀童持剑一礼,跨过僵硬的尸体,走出了厅堂,此时的兀童仿佛脱胎换骨一般,有了一种沉稳大气,令人见之信服,身上有了一种担当。
公羊辰暗自点头,经历了拔剑四顾,挥剑杀伐,兀童终于有了剑修的阳刚,稚童长大了,这一夜洗礼,他染上了剑性。
“少……少主,这……这……怎么清理?”秋菊目光躲闪,期期艾艾的问道,她心中有极为不好的预感。
“将死尸拖出去,将这个没断气的拍死,弄出去,这还要我教你!”公羊辰不悦的说道。
当今之世,邪灵横行,稚子小童都敢杀邪灵,只是尸体却来问他该如何,真是无用。
秋菊的脸刷的一下全白了,她也听出少主真生气了,但她还是无法抗拒心中的恐慌,哆哆嗦嗦的说道:“少……少主,我……我……我怕!”
公羊辰冷笑一声,指着惨叫哀嚎的邪灵,“怕?要是被他刚才拧下你脑袋,你就不怕了!家里就我们四个人,长耕伤成那样,兀童力气小,难道你要我拖?”
秋菊连忙摇头,“拖,这就拖!这就拖!”少主有伤在身,还救了自己。公羊长耕更不用说了,能站着就不错了,小童一个小孩也拼死杀敌,就她一人躲在后面,受大家保护!却是不该。
胖姑娘咬咬牙,蹬蹬蹬的跑进里屋,又蹬蹬蹬的跑了出来,她将手中的布往地上一铺,一脚便将被兀童用游龙剑斩杀的那个邪灵踹了上去,又迅速的将短头布盖上,又是一脚,尸体一滚,卷了起来。
“这下看不到了!”姑娘满意的拍拍手,嘿嘿一笑,将裹着布的尸体甩起来,扛在肩上雄赳赳的走了出去。
公羊辰和公羊长耕主仆二人面面相觑,“这姑娘到底是心大还是心小?刚才还怕的要死,现在竟然扛上了肩头,还乐呵呵的,明明让她拖出去的!”
这时,兀童领着一位面相清癯的青衣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一进门便见厅堂一片狼藉,地上又有邪灵垂死哀嚎,他那睿智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他要是没看错,庭院树下一个,刚才那胖姑娘扛出去一个,三个入阶邪灵。
公羊辰双手扶着座椅的扶手,站了起来,他虽然没有表现出一点异状,但这位观察入微的男子还看出了公羊辰重伤在身,他上前一步,躬身道:“少主不必多礼,不用起来,坐着就行!”
公羊辰微微一笑,坚持站起来,躬身一礼,“三叔,未能远迎,勿怪才是!”
青衣‘公羊煌’脸色微暖,就这样一个坚持,一个小小的起身,却令公羊煌古井不波的心微起波澜,“少主不一样了,以前少主虽然也客气,却总带着高高在上的傲气,令人不舒服,如今的少主,平平淡淡,没了傲气,却令人不敢放肆!”
“兀童给三叔搬把椅子!”
“是!”
“三叔请坐,今夜受邪灵侵扰,还没来得及清理,让三叔见笑了!”公羊辰慢慢坐下客气道。
公羊煌摆了摆手,也随之落座,然后他神色一正,颔首道:“五更造访,本为不该,但事关我族子弟生死,不敢不来!”
“辰,洗耳恭听!”
公羊煌点了点头,说道:“昨日,府中昨日突发大火,我族西南法阵受损,上万邪灵乘机侵入,入阶邪灵不下千人,我族灵士灵徒尽出,与邪灵鏖战于西南,却寡不敌众,家族子弟生死悬于一线,还请少主以游龙诛邪。”
公羊辰还未表态,站在一边的公羊长耕却如遭五雷轰顶,他口中出血,伤了心神,公羊长耕目光涣散:“西南法阵?邪灵入侵?家族子弟生死悬于一线?都是我,都是我擅做主张!是我害的,我该死!”
公羊辰看了公羊长耕一眼,便知入了魔障,他接过兀童手中的游龙剑,屈指弹剑。
“吟……”
龙吟入耳,如清泉过心,众人心中一宁,公羊长耕回神,双目少了原来的阴厉,多了一分自责,一分愧疚。
“游龙剑在此,三叔可以拿走,别的事,请恕辰无能为力。”公羊辰毫不犹豫的将游龙剑递了过去。
公羊煌却没有接,他摇了摇头,苦涩道:“除了少主,可还有人能唤醒游龙?没有!游龙,永远只有一个主人,少主应该比我清楚,我即使带走它,又有何用?”
公羊辰同样苦涩道:“但辰未入化灵,没有化灵剑气,如何能催动它!非是不愿,实是不能!”
“少主!”
啪!公羊长耕重重的跪在了地上,眼中尽是哀求,他想恕罪,却不知如何做,他唯一的指望只有自家少主,此次若能化险为夷,他还能活,若家族精锐因他而遭劫,他除了以死谢罪,别无他途。
公羊辰于心不忍,却不知何为,他手抚游龙剑身,龙鳞入心,心神入剑。
青衣公羊煌、兀童、公羊长耕,三人,一坐,一站,一跪,六双眼睛都紧紧的盯着少年,他们渴望他有办法,因为他是游龙剑的传人,公羊氏的少主,名剑令的主人,在场没有人质疑他的能力,也没人有资格。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