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叔乖巧地应声而出:“去吧去吧,你领着乔老板去,店里我看着就成。”
团娘难得对齐叔展了笑颜:“劳烦你,掌柜的咱们走吧。”
乔月一lu扶着团娘来到海边,果见已是人山人海,凡哲州本地民,尤其是渔民,无不群激昂,都是吃过不少海贼苦头的人,听说那帮盗贼要来,恨不能活撕了才好。
平时没本事跟他们过招,只靠渔船,三两下就让人掀翻了,如今不同,中原派了两搜崭新的军船来,还不痛痛快快地他们干一场么?!
至于外来做生意的商贾,亦深恨海盗。
中原的漕运过了山那头的古驿道就再不肯向前了,再说人家是河道上称霸,海上又不同,因此商人的货出海到东西两边,都得自己钱另请押货的镖局,就这么着,还是有不少进海贼们的腰。
所以听说要,也都倾巢而出地来看,也是替中原加油气的意si。
灭了那帮贼娘养的!
人人都在嘴里喊着,海边码头上,一时间闹轰轰起来,熙熙攘攘的人挤人,恨不能亲自动手似的。
不过终归是看热闹,真要动手,只怕早就跑得没影了。
团娘走近个干瘪老汉后,似笑非笑地问他:“您这么大年纪,也出来看这种热闹?万一真起来您能跑得过前头的人么?”
挤不死也踩死了!
老汉不屑地看她一眼:“人家海贼zhan,是在海上好不好?不然要船做什么?我站在岸上干看,怕个屁啊?”
团娘被噎得一愣,正要回骂,被乔月拉住了。
“孟大人好像在那边,你跟我来。”
乔月拉起团娘走下码头,后者圆润地走进人群,瞬间连拨带拉挤出条道来,接着就看见孟宇正和几个侍卫说话,神严峻。
“孟大人,”乔月走上前行礼:“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动真格了吧?”
孟宇见是她来,勉笑道:“我知道,这镇上千把号人,都等着要看我中原水师的威力呢!”
常昆在旁冷笑:“真他娘的见了鬼!海贼平日也不犯到近陆地来作乱的,中原军船来,他们更该躲得远些!倒好,跟鲨鱼闻见味了似的,上赶着寻死呢!”
团娘哟了一声:“怎见得是寻死?你们真有本事,拉出来瞧瞧啊?我怎么看那两艘大船不动窝呢?田将军呢?他水军统领怎么不在这里派指挥?”
常昆顿时涨红了脸,团娘的话戳心窝似的戳得他跳起脚来:“你一个下人知道什么军务?又是个老娘们,爷们这里商量有你说话的份儿?”
乔月冷眼扫视常昆,眸中浮现森冷寒霜:“哦?你当她是下人?你自己比她高贵些?又说娘们,我也是子,既然常将军看不起人,我们这就回才好。”
说罢立刻转要走。
孟宇忙陪笑谢罪:“他不是这个意si,哪会小看乔老板?一并连您手也不敢小看的!不过军务外人确难嘴,田将军也不是有意托懒,他在那边船上呢!”
说着手向海面上一指。
乔月不动声看去,果然一艘大船上人影重重,似忙乱不堪。
“这能成事?”团娘再度发难:“我不是海贼看着都觉得乱遭遭的,这是上阵zhan的模样?”
常昆一句骂娘的狠话差点脱口而出,又被孟宇的眼神压了下去。
“军务上的事我们确定不懂,不过孟大人,这海贼在哪儿呢?”乔月略向海面上张一眼,淡淡地问孟宇道:“我看着只是中原的人自己在乱,敌人倒一点儿没见影。”
孟宇紧锁眉头:“早起就有人来报,说有渔民看见海贼,更有人被撸了去,海上的事东西两边都管不上,只有找到我这里来。”
乔月点头:“我说呢,虽说哲州归属中原乃大势所驱,不过到底还没签定协议呢,怎么出事就寻到大人门上了?原来为这个。那报信的渔民呢?人在何?”
孟宇向后使个眼,常昆立马提溜出一个人来:“哪,老爷问话,你想好了回!”
此人一出头就地,扑通向四面八方连磕几个头,也不分对像是谁,然后方抬头回道:“小的不敢话说,早起出海,看见有小船靠近,这几日海上船多,我还当是中原来的小船,后来靠近了一看,发现坏了,挂着杀人的黑旗呢!“
海贼都挂黑旗,这里人人都知道。
“看见上头什么人了么?”乔月冷不丁地发问,吓了那渔民一跳。
“小的看见坏了,逃都来不及,哪里还敢细看?就听见背后一片笑骂声:龟孙子走得再快些,迟了爷爷就赶上你了!”
听到这里,孟宇忽然了脸。
乔月却依旧淡然自若:“哦?怪不得你就这么火急火燎地跑了来,原来是被人戳脊梁骨骂了龟孙子?可认真听清了这话?”
渔民见几双眼睛盯在自己上,由不得向肚里吞了口唾沫,撑着头道:“怎么听不真?小的胆子虽不大,耳力是好的!”
团娘也笑了:“叫你龟孙儿还真是个龟孙儿,你主子买你时可知道你是这么蠢的?”
常昆这时才明白过来,哇地大叫一声将那渔民从地上拎了起来:“当真是个龟孙子找死啊你!”
海贼乃远方异族,既不会说中土话更不会说龟孙子,有几句交涉,也都是钱,人,命之类的关键词出口,哪里知道什么龟孙子?
就算其中有几个明学了些话,到底吐字不清又含混,两船中间又隔着水,这小子再好的耳力,也绝然听不出那样完整的一句话。
这三个字倒是本地人常用来骂人的,常昆孟宇中原而来,因此开始时竟忽略了这天生的假话,乔月这么三番四次的一,方才清醒过来。
也是如团娘所说,这人太蠢,买通他的主子想必也不够明,为图便宜,随便街上拉来个混混,其实并没出过海,更连海贼的模样都不曾见过,就更别提知道人家的谈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