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托了乔月的福做成几笔大买卖,白的银子放在安万跟前,他舍不得丢手,更舍不得拱手让给别人。
最后乔月还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安大爷你放心,我也不要听军报告,更不是那起买卖报的暗贩子,你只将西平朝中官员的事说与我知道,什么谁做了主受了宠,谁坏了事败了帝兴,后宫又哪位主子炙手可热,我只想知道这些,方便大家寻门lu做生意不是?”
一二三,乔月这三拳出去,上中下三lu都通了,安万再无话可说。
因此安家就成了乔月在西平的眼线,同样的手法,她在中原东盛亦有不少人脉联络。
总之大家都为生意,各集来,都在乔月这里汇总,然后再分派回去,该买该卖,都依着她的行。
所以归庄并不只是饭庄住店,还是各生意人谈条件下价码的门市。
安焕今日请了乔月来,也正为这事。
安万眼见zhan不了,也就不必经乔月的手了,正经过了明lu去中原,堂堂正正做生意岂不更好?
替她听东来听西,虽明面上没什么损害,心里总是不安,最近西平朝中不安,又有人眼红安家,也是了几年仗库空虚,看上他家底子厚,要刮一层才好呢。、
万一被查出来跟乔月的关系,岂不成了里通外敌?到时再说为做生意,只怕西平帝也不肯信啊!
安焕还没开口,乔月看见他脸上堆出来的笑纹,就知必是这话,果然不出她所料。
“我也知道,差不多是时候了,”乔月脸上似笑非笑,昂首,斜眼睇着装作若无其事,实则心正惶恐不定的安焕,清丽黛眸中露出鄙夷和轻视来:
“知道您一开准是这事,眼见不zhan了,里外的门lu也差不多走了,就用不上我了是不是?”
安焕哟了一声,两眼已笑得弥勒佛似的眯成一条缝,手里芭蕉扇得风一阵阵的乱起:“这怎么说的?我家安大爷说了,您是安家这几年的功臣,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您啊!今后依旧从您这儿开市,依旧分您”竖起三根粗而短的手指:“三成!”
乔月不开口,依旧冷笑。
“实在那事,我家大爷办不成呢!三天给您这里送一回信鸽,每每悬心里睡不成觉!他求您饶了他这条半截入土的命,放过他吧!”安焕死乞白赖地跪了下去,作揖不止。
乔月不看他那付故意做出来的奴颜媚骨样儿,淡淡地道:“他悬什么心?三成银子每每我都退了回去做他的报信费用,白白得了我许多好,这回子想起来要给我钱了?要不要几年的帐一总算一算?”
这是实话。从来乔月不收安家任何费用,介绍门lu也好,人脉相通也罢,这些钱她通不进手,除了住店吃饭,别的钱她不要。
她只要各人及时按时地给她报信。
坐镇哲州而知天下,靠的就是这一手本事。
一听提起旧帐来,安焕有些软了,不过还在撑:“哎呀话不能这么说啊,我们安家毕竟也给您做了不少事,就说上次西平王趁出城到这里来,要不是我家给乔老板您报信,您哪里会那么快就知道他来收买人心了呢?”
乔月不听则已,一听便大笑起来:“正是呢,怎么我倒忘了这茬?如今西平王才在我这里吃了个大不痛快回去,要不要我实将这事转告给他?左拐右绕的,他总有个把亲信要做药材生意吧?安大爷既然半截子入土,不如另举贤来做,可好不好呢?”
如数九寒冬一盆冰水由头浇到脚,瞬间安焕的骨头缝里都凉了。
“别,您别。。。”安家怕就是这个,乔月以此要挟自己,进来容易退难啊!
“那您要这样,咱就一拍两散!”忽然安焕眼里换了神气,得凶狠毒辣起来:“西平王那头我也会说,就说您是个报贩子,归庄是个地下报交换站!您家业也不算小,到时看您怎么办!”
果然狗急跳墙。
乔月眸光幽幽地看着安焕,眉梢地微微扬起,轻笑了起来:“好啊!你就这么去说吧!中原来的孟大人才怀东盛八皇子在外头上签协议呢,这会子怕是已经下两家大印了!从此哲州归了中原,我既是收卖了西平的报,那无论如何中原东盛都该谢我才是,请安大人这就去说,兴许晚上我就能得到奖励,兴许一个月后,中原快马加鞭,就能送来皇上的嘉许了呢!”
安焕子一歪,连跪也跪不住了。
这丫头是个石头缝里长出来的毒刺,竟怎么也说不过不开了!
乔月看他面如死灰,知道这一大棒下去,效果立显。
那么现在,就该是给个甜枣吃的时候了。
“其实安掌柜也不必如此,”乔月换了口气,得温柔可人起来,并伸出手去,将地上的安焕扶了起来,半推半按,让他坐到了凳子上。
“成事在大家,我这小馆生意能做到现在,靠的不止几个伙计手艺,还有就是大家伙的合力,联手支持嘛!你家主人的担忧我知道,也是日子好了怕人翻旧帐的意si,这也是人之常嘛!不过我乔月可不是那种出卖朋友的人!跟我做这么久生意,这点子信任没有么?若出买了你一家,别人家也必不肯信我了,这又是何必呢?”
安焕死人似的坐着,听到最后,眼皮子方才微微跳了一跳。
乔月心里有数,这就说明他回过气来了。
“当然了,这事还得您安掌柜的辛苦,我这里怎么说,还得您回去好好劝服了主人家才是正经,”乔月知道,此时就该是孔方兄出场的时候了。
每每到这时候,她的出手总是会让对方会意的。
且是一出手,到立竿见影的价位。
半推半就地收下银票,安焕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