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监司,专管中原有人通敌,又或是外敌入潜,欲行不轨,这衙门是天下三分之后才有的,专为监视并防止东盛西平的探子,刺探入中原来破坏。
但与此同时,则又要将自己的探子眼线,送进那两边,好窥视对方的军情。
所以,它跟专贤司的职能则正好相辅相成。
因专贤司专管中原朝廷内部,有人忤逆,欲对皇帝行不利有害之事。
两者一管国内,一管国外,双剑合璧,天下无敌。
至少在创立这两个衙门的人,也就是中原帝看来,是这样。
可惜天下事往往不能如人所愿,自专贤司成立以来,人就杀了不少,可从娘每月送上的折子来看,之心依旧不死,朝廷内外,仍时不时听见异常的动静。
而国监司呢?
自三国开战以来就没停过手脚,可战火烧到最后,还只能因国力无以为继方才体顿下来,至于三边的探子,暗中你来我往就没有一刻歇息过。
乔月冷然勾唇,眼波中冷光一闪:“这皇帝是有多不自信啊!里外都设下防了?兵部是做什么用的?各部尚书又是做什么用的?中书省是做什么的?朝廷内外用了百官,却一个也信不过,还得另设两个有衙门来监视着?!”
慕容端看看她,欲言又止,齐叔叹了口气:“老兄有话不妨直说,她长大了,不是当年那个懵懂的小丫头了。“
乔月不出声地撇了撇嘴。
我什么时候懵懂了?就算小丫头年代也是狼族首领好不好?!
慕容端浓眉下衬着一双单眼皮的眼,眼里透出些难得一见的哀伤:“自打主子娘娘走后,中原帝大不如从前。心性也转了,脾气也变了,原来宽厚仁德,被先帝择中管理天下一承大业的那个铧皇子不见了。先帝曾说过,铧皇子决事如流,应物如响,不轻诺,不二过,心胸坦荡,有风,可现在的中原帝。。。”
说到这里,慕容端深深吸了口气,几次张嘴,却说不下去。
一言难尽哪!
药姑嘴里嗤了一声,替他接了下去:“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心胸小得尖过芥菜釨。要在当年,主子娘娘必得笑话他了,您是一国之君,天下之材任陛下您用的,都信不过了,还怎么一领天下?难不成陛下一个人,能管得过五湖四海?事无巨细,您忙得过来么?!”
乔月冷笑:“管不过来,这不有娘这样的货色么?放眼天下都不中用,偏她是信得过的?对了师傅,你知道这娘的来历么?”
慕容端仰首看天,似乎陷入沉思,脸上表情却让人难以琢磨。
药姑齐叔对视一眼,俱想自己也算宫里多少年的老人了,放出来不过十几年,娘真这么厉害,当年不可能一丝风声不闻吧?
难不成就这么十几年,炼出她这么个横空出世的妖怪不成?!
仿佛看出他们俩心思,慕容端的声音幽幽然传来:“她确实是宫里的老人了,不过你们不知道,也不奇怪。”
怎么可能?!
药姑齐叔同时瞪大了眼睛。
宫里还有我俩不知道的人物?!
药姑看看齐叔,心说我后来奉太后的命令出宫去了,你怎么也这么糊涂?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大内总管连个成精的妖怪都没认出来?!
“其实不怪你们不认得她,我也是后来才认出来。她在宫里时,我们这几个老家伙眼都朝上看,哪里顾得上她?”
慕容端的话让药姑不满了。
“你说你自己得了,慕容家出来的人自然心高气傲!我可跟你不一样!你说,”指了齐叔:“当年你不过是个愣头青,我不也一样舍了自己的口粮给你么?!”
齐叔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老端你这话过了!别说药姑她不是,就我虽不算个善人,可到底也没势利到那种程度吧?”
慕容端低头闷闷地笑:“不是说你们势利眼,是真的顾不上!当年她不过是个二三岁的小孩子,你们忙着上头忙下头,宫里除了正主子还有各路主管要应付,哪里还论得上一个小孩子?再说了,显眼的地方她去不得,你们想碰,也碰不上她。”
药姑齐叔齐齐倒抽一口凉气:“她是,她是药引子?!”
乔月眉心倏地一凝:“什么药引子?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一点儿也听不懂?哪有药引子用小孩的?!”
药姑齐叔,忽然噤声,仿佛嘴皮子被人用线绞了,空气死一般的静,静到乔月都能听见郭钱酣睡的呼噜声,那是个失去一切回忆的无脑人,憨然自得的声音,响在阗黑的夜色里,愈衬得这暗暗血月下,诡异冷戾。
慕容端的闷笑憋在了嗓子眼,仿佛出气不顺似的噎了一下:“没错,娘就是当年的药引子。月儿你有所不知,当年先帝身边有个宠臣,后来中原帝亦重用倚仗他不少,此人姓商,也就是当年权倾一时的商丞相。”
乔月没说话。
商家她早有耳闻,为了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商丞相可没少给中原帝出主意。
商老丞相如今早已西去,不过他儿子却还在朝廷里当官,二品的户部侍郎,面子里子都赚大发着呢!
“商丞相晚年得了一种怪病,据说是因一次替主巡远疆时留下的病根,北地苦寒,天气奇冷,一连十多天不住地大风大雨,商丞相自此便害起头痛病,且多年不能根除。此病来势很重,看看好好的,发作起来便只能卧倒于床,经月不能办事。御医开出一味药来,是用初生的嫩羔羊,蒸熟,拌药末服下。连吃了三天后,果然病势全退,但只去标,去不得根。从此商丞相便养成了一个吃羔羊的馋病,做成了定例,一个月里必要杀几头小羊,拿五味调合着,香甜肥腻,美不可言。。。”
v本文/来自\瓜子小说网wwwgzbpi]更s新更q快无弹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