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呢!早就准备好了!”
云小风话一说完,红姐就摆好了架势,她的架势与梨雨不同,梨雨单膝曲腿,收魂坛紧靠她的大腿,而红姐不然,她在坛身栓了一圈红线,手扣坛底的红线结团,单臂直立,像单举哑铃一般,将整个半米高的坛子直直的对向那恶鬼。
云小风看得愣,她真好奇,这红姐的手臂到底有多大力道,单手举坛,竟然还脸不红、耳不赤的,真是奇怪!
红姐倒还真是英姿飒爽,时机一到,待那鬼怪进入收纳范围后,她的眼神猛然一定,嘴中狠念一阵咒语,就把那鬼怪怔住了。
那鬼怪也非等闲之辈,他连忙向后倒退,似乎意识到了这是个硬茬儿,正在想着法子退回屋内。
但一旁的小风也不是吃素看戏的,她站起身,虽然脑袋还是昏昏沉沉,但她还算坚强,双手一个不动明王印一捏,那鬼怪便被定住。
红姐也是没敢落下,两眼的光亮泛滥,嘴中轻念道:“世间万恶,有始无终,入土为安,何必狂躁,严厉的白娘会给你惩罚,替你洗去,世间一切的罪孽与仇恨!”
她话音一落,奇特的事情就发生了,只见红姐的坛子中冒出一阵蓝色的旋风,那鬼怪猛然一叫唤,竟瞬间被撕成了残片,呼的一声,飞进坛子。
黄纸,血咒,红姐一顿忙活,好算安定了这只万恶的鬼怪。
云小风可是受不了了,摇摇晃晃跑到红姐的面前说:“红姐姐唉,你的台词和梨姐的不一样唉……可是,可是我怎么浑身发热?我好想,好想咬你啊!”
红姐腋下夹着坛子,眼睛瞪的圆鼓鼓,只见一脸迷乱的云小风,红噗噗的脸蛋对着自己,的胸。
她前胸突然一凉,正要破口大骂时,只见一抹白色闪了过来,呲溜一下,像是个光球的一样的东西,一下穿进了小风的嘴里,小风喉咙一个蠕动,低头一呕,一口黑色的血水吐了出来。仔细看看,血水之中还有一朵枯黄的栀子花朵。
“别怕,她是被那鬼怪迷住了,现在没事儿了。”
红姐一怔,转头一看,是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儿,她的半只眼睛流着血泪,半身裙摆也是猩红。
“你,你是谁?”
红姐连忙把小风拉到一边,眼睛忽闪忽闪又道:“你不投胎在这里干嘛?”
“我?投胎?大姐姐说笑啊,我为什么投胎?”女孩儿笑笑回道。
小风听见红的争辩,抬头看了看,却什么都没看见,她心一凉,伸手在口袋里摸出两片柳叶,睁眼一看,原来是小琪。
云小风摇了摇头,对着红姐说:“哎,红姐,她就是陈琪,我不知道是一魂还是二魂,我估计她还不知道自己的状况呢,别刺激她,会入企图的!”
“你是说她是不知道自己死……了吗?”红姐有些惊讶道。
云小风对着红姐点点头,转眼又对陈琪说:“奥!对了,小琪,我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但是你得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怕鬼怪,刚刚的栀子花是怎么回事?”
小风的话一落,陈琪定下想了想,过了一会儿,她才说话:
“其实,我有个师傅,但是他已经死了。五年前,我才十六岁,一场车祸,陈支助他不喜欢我了,我跟他说话,他不理,跟他打招呼,他不见,我太伤心,就离家出走了,可孤苦伶仃,被师傅收养,他会很多魔法,所以他就教我飞翔,穿墙,还有各种厉害的、我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你师父?叫什么?”红姐慢慢把坛子放到了地上,一屁股坐在了坛口上说。
“叫小王仙儿还是什么,他教完我,就死了,他死的那天电闪雷鸣,天都在哭!”
“奥原来如此!”云小风点了点头,转身对她又说:“那我可要说我的好消息了,你可要站稳喽!”
陈琪一听,眼睛的亮了,连忙点头说:“嗯,好!”
云小风笑了笑,有些宽慰又有些无奈道:“好消息是,你可以见到陈支助了!”
“真的吗?他不讨厌我,他不无视我了吗?”陈琪一下激动起来。
空气霎时安静了。
“嗯嗯嗯!他说他很想见你呢!”
好一会儿后小风才说话,说完,她就拉着红姐和陈琪走向了车子。
车里,陈琪挠挠头又问:“哎,你还有一个坏消息呢,坏消息是什么?”
云小风一下为难了,看了看红姐,又看了看陈琪。
“额,嗯,你等了他五年,真的只是为了见他一面?”
小风有些畏缩,其实是真怕伤了这女娃的心。
陈琪点了点头,小风这才开口:“其实,坏消息是,陈支助喜欢上了另一个女孩儿。”
云小风是闷着气说完的,她原以为陈琪听后会伤心的哭起来,她早就把纸巾握在手心,准备递过去,可谁知,这陈琪却微微笑了一下。
“哦?支助这小子终于找到了女朋友了啊!嗨,这事儿怎么能是坏消息呢?我是她表姐,我当然要替他高兴喽!那女孩叫什么?长得漂不漂亮?会不会是一个不做家务的小娘子?如果是,我真就好好骂她了……对了,陈支助这小子从小就是个混球,打十三岁就开始偷看我洗澡,被我抓了好几回现行呢!他每次都给我送栀子花,还骗我说什么,因为爱慕表姐才偷看表姐洗澡的,我那时候真不应该放过他!早知道,在教他写作业的时候,我就故意写错几个字母,好好整一整这个混球的,哈哈……”
一路上陈琪说了很多往事,但也都是儿时的琐事,她回忆的时候,嘴角总在瘪,眉头总在皱,但眼角愣是不肯落下一滴泪珠。
夜深了,就在最西方的地方,那个阴魂岔路口,他们三人相遇了,陈支助什么都知道,但他什么都不说破,最滑稽的是,当他喊叫小琪的时候,那两个女人都回话了,但那个手捧栀子花的女人,声音却喊得格外响亮。
云小风和红姐在一旁观看着,小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坛子,递给红姐,红姐问为什么,小风回答说:“冤有头、债有主,她父亲的命,她艺术老师的命,总要偿的,对吧。”
红姐抱起坛子,一吹半米高,一脸疑惑道:“是她杀了那两个人?他为什么要杀?”
“色字头上一把刀。”
“奥,明白了。”
红姐点了点头,上手捧着坛子,嘴中轻念道:“世间万恶,有始无终,入土为安……”
尘埃落定,远处传来陈支助的宽慰,小风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嘱咐红姐塞好坛塞,转身就走进了车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