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到张天养出了风头,端木无极自然是想要极尽能力将其拉拢过来,以他在爵位论品大赛上的表现,恐怕很容易就能服众。毕竟,这两个人的狠辣手腕,都是如出一辙的。
“哦,承蒙王爷看得起,只是门客这一活计实在太沉重,约束颇多,我想我是不能胜任了。”张天养笑着道,“不如王爷另谋高就,疆土这么大,我国内也是人才辈出,想来找个门客,对王爷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张公子就不再考虑考虑?我南王府中的门客首席,乃是与我一般的地位,以兄弟相称,无论是金银财宝,锦衣玉食,甚至是如花美眷,我都能满足你的要求。为表我一片诚心,还可以替令尊和张老爷子在军中谋一个很高的职位。”端木无极丝毫不气馁地开出自己的条件,“只要张公子能够纡尊降贵,我以个人名义担保你一世荣华。”
“王爷开出的条件实在很让人心动,只是这一切不是我想要的。皇恩浩荡,那赏赐足可让我张家衣食无忧。还是那句话,王爷还请另谋高就吧。”张天养直接了当地回绝,然后作势要走。
而一旁走就按耐不住自己性子的端木磊喝道:“张天养,别给你脸不要脸。我父王诚邀你,那是看得起你。如果你再这般推诿,小心我……”
“怎么,你想揍我吗?”张天养双眼立即寒冷,射出杀机道,“也不知道小王爷的鼻子长好了没有,如若不然,我再替你好好地矫正一下,绝对免费。”
一想到自己的鼻子,端木磊立即下意识地捂了起来,如今这个鼻子可是耗费了很大的金钱找来的药物堆砌起来的,虽然依旧挺拔,可却跟瓷器一样脆弱,冬天都会止不住地流鼻涕,如果再次遭受重击,恐怕就彻底粉碎了,就算是妙手回春也怕是束手无策了。
端木磊知道张天养那滚刀肉的性格,所以当即偃旗息鼓,但是一双眼睛,却是十分恶毒地看向张天养。
“不是朋友,但却未必是敌人。王爷,我想你的待客之道,不至于斯。后会有期。”张天养冷声说完,拂袖而走。
等到张天养的背影消失在凯旋门之外,端木磊这才放下自己的手腕,重重地啐一口浓痰,喝骂道:“***,什么玩意儿……”
端木无极看了一眼自己色厉内荏的儿子,摇头苦笑起来。这个张天养,只得十六七岁的年龄,却是能够如此稳重大气,而且行事果断,跟自己的儿子简直是天差地别。或许,不出多少年,绝对是名震大陆响当当的人物。
“父亲,你笑什么?”端木磊十分不解地道。
“我在笑,这个张天养倒是个人物,只是不能为我所用。”端木无极叹息地道。
“就他那张狂的模样,用了也很难控制。”端木磊咬牙切齿地道,“此人油盐不进,没有什么地方好下手,若是强行拉拢,恐怕会得不偿失。”
“嗯,这人也算是个头疼的角色。刚才他在大殿上的表现似乎你也看到了,就连艾比斯大帝拿他也是没有什么办法,极难控制的角色。”端木无极沉吟道,“这样的人,只能为友,不能为敌。”
“父王……’,”端木磊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未有人注意,这才压低声音道,“张天养偷听了我们的谈话,他会不会……”
“他不敢的。”端木无极笑着,十分笃定地道,“就以他与艾比斯大帝之间的不对付,恐怕陛下也不会相信他所说的话。况且,当年那件事情,他也略有耳闻,估计也不会站在艾比斯大帝那边。所以,他绝对不会掺和到这件事情上来的。而且,我估计他倒是希望我们能够成功,到时候他就可以报仇了。”
“父王英明。”端木磊也松了一口气道,“这个闯祸精煞神,若是横插一脚,倒是对我们危害极大。”
“此人的志向恐怕不止这么多,小小的天雷帝国怕是还如不了他的法眼。”端木无极冷静地道,“根据我对他的分析,他的性格暴戾,手段狠辣诡谲,行事也从来不考虑后果。而且十分地睚眦必报,这种人怕是不能轻易招惹。”
“那算什么。”端木磊十分鄙夷地道,“到时候父王上位之后,想要收拾他,还怕他会插了翅膀飞了不成?”
“希望这一天不会太远。”端木无极仰望着苍穹上的星空,强压着自己的激动道。
随后他也小声地补充一句:“顺者昌,逆者亡,古人留下的道理,不得不遵守。”
一座孤坟立在城外的荒郊之上,草长莺飞,谁也不知道这里是掩埋一位妃子的地方。一入侯门深似海,更何况是帝王家。可怜的烟霞妃子,生前得皇帝宠爱,原以为可以如此过完一生,却没有想到被奸人所害,死后只得一把黄土,灵魂安息在这等荒凉之地。
红颜薄命,无论你生前有多倾国倾城,国色天香,死后不过只是一缕香魂,转瞬被人们所遗忘,甚至都不能在历史上留下一笔。攀龙附凤,当真能够一世富贵吗?很显然,答案是否定的。
就像这孤零零的烟霞妃子的坟茔,便是最好的明证。
今天是烟霞坟搬迁回善妃殿的时候,也是死去的李香香尸骨被曝晒第三天之时。烟霞尸骨重回皇宫之内的善妃殿之时,便也是李香香的尸骨被挫骨扬灰之时。没有人能够笑到最后,李香香或许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算计一辈子,却死后不得安生,落得如此下场。
三杯浊酒,洒向坟茔,惊起无数老鸦。
黑玫瑰伏在坟茔上大哭不止,就连一旁的艾比斯大帝和宫女太监都为之动容,暗暗垂泪。皇宫里面到底是藏着多少龌龊事,善妃终得不到善报,而恶人却能够长命百岁。
不过,却没有人跳出来说些什么。事实本就如此,如果你独善其身,势必要被排斥打击,软柿子不捏,更不要谈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下来。
烈日当空,空气暖甜,今天的确是个好日子。
“玫瑰,不要哭泣了,烟霞泉下有知,也会高兴的。”艾比斯大帝眼眶泛红道,“是朕,误信谗言,导致烟霞爱妃如此惨淡。都怨朕啊……”
艾比斯大帝瞬间苍老,似乎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还是庄后在一旁扶着他,才不至于他倒下去。
“是你,自然是你。”黑玫瑰抽泣地道,“若不是你,母亲或许只是嫁个寻常人家过那安生日子。若不是你,母亲也不会被奸人所害。若不是你,我也不至于流浪民间,吃了那么多苦头。李香香诚然可恶,可你却是最大的罪魁祸首。”
艾比斯大帝微微张口,却是无言以对,那一张刚毅的面庞,却是扭曲痛苦,似乎被戳中了身体最疼的地方,灵魂深处都是一种无法赎罪的痛苦和煎熬。
“玫瑰公主,你怎可以这般说你父王,他也是深深地自责,想要弥补损失。”庄后颇具威严地替皇帝说道。
“自责?那他早干什么去了?那场皇宫大火,很明显是有人指使,号称固若金汤的皇宫内院竟然会起火,说出去有人会相信吗?”黑玫瑰冷冷地道,“我可不认为,我的父王会这般愚笨。”
艾比斯大帝痛苦地纠结道:“玫瑰,你听我说,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朕是有苦衷的。”
“收起你的借口吧,我不想听。”黑玫瑰直接捂住耳朵,眼泪就像珍珠一般地滑落。
艾比斯大帝唯有重重地叹一口气,感慨万分。
“吉时已到,恭请烟霞妃子魂体回宫。”典礼官摇着一杆招魂幡,用尖细的嗓音大声道。
哀鸣的音乐奏响,黑玫瑰伸手接过父亲的遗骸,默然地走在前面,后面的队伍全部身穿白衣,如同服丧,队伍一直蔓延开来,犹如一条弯曲的长龙,声势浩大。
“母亲,你再也不用待在这个孤单的地方了,女儿带你回家。”黑玫瑰低声吟哦着,靠近母亲的骨灰,似乎是在说这话。
原本的四月春阳,似乎也被这样的悲恸所感染,转瞬之间变成黑压压的云层堆积,犹如风雨欲来一般。
整个朱雀城都在服丧,为了纪念那个善良的妃子,也为了她的凄婉故事感到伤感。
以极快速度搭建起来的善妃殿,果然雄伟,气势恢宏,犹如一座宝殿一般,与艾比斯大帝与大臣们商议国事的大殿遥相呼应。
送走了所有人,黑玫瑰一个人站在这偌大得宫殿之内,看着丹青大师描绘母亲的画像,愣愣地出神。
事实上,艾比斯大帝这般不遗余力地去做,已经让她心中的仇恨稍减了不少。不过一想到自己母亲的惨死,还有自己这么多年受的这样的苦,她还是怨恨难平。
“母亲,相信不会很久,我就能替你报仇,我要亲手手刃这个人……”像是宣言一般,黑玫瑰攥紧拳头道。
画像里面的烟霞妃子,带着一丝温暖的笑意,俯瞰着大地众生,俯瞰着自己的女儿。
八皇子府中,张天养和那些军界的老家伙们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磋商。张天养的到来,以摧枯拉朽之势将这群老家伙给镇住了,那出神入化的指挥谋略还有杀伐果断的气质,让这些曾经一呼百应的军界大佬哑口无言,甚至纷纷有讨好之意。
当他们得知,张天养就是狮帅的孙子的时候,更是纷纷夸赞,虎父无犬子,狮爷无犬孙。有这样的一个人物坐镇,他们还怕端木无极个鸟啊。
老怕拳少壮,就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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