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了衣物,伸手阻止有太多问题想问的“狼头”,请他准备一间安静的房间,不让任何人打扰。因为离开水后我就觉得四肢皮肤有点痒,现在正向着全身扩散,不知是练功出了差错,还是受到什么毒气侵蚀,看来有麻烦了。
我盘坐在山顶小楼上,仔细检查了全身皮肤,没有出现任何异状,凝神内视也没发觉丝毫可疑的地方,但全身就是一阵一阵痒痒得难受。指甲在手背挠了几下,却用力过猛使得皮肤都破了,但痒痒依旧。这可如何是好?我马上就想到了水,但难道从此就生活在水里?你要痒痒就痒痒个够吧!我一咬牙就闭上了眼睛,摒除杂念,意守眉心一点清明。身体带给我的感觉逐渐暗淡,意觉如流水般一阵波动,很快清晰起来。
我感知到天风吹过树梢,每一片树叶都在跳跃,一群蚂蚁顺着树干上上下下忙碌地搬运着食物。一只土拨鼠头轻轻探出头来,四顾着跳出洞口,迅速从沙面爬过。树根伸着千丝万缕的魔爪深入沙土,长龙吸水般吸取着养份,旁边一颗玉苁蓉正顶着沙土拼命往上长。一阵雾气飘来,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若有若无。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没有再感觉丝毫的痒痒,只是脸上不知怎么多了一层薄膜。啊!我被手中的薄膜吓了一跳,原来是脱落的皮肤,整个身子整层皮都脱落了下来,仿佛蛇蜕皮,新的皮肤又滑又嫩,仿似婴儿。没有事就好!我没有把这种变化放在心上,咱现在靠得是才能、是技术,就算要泡妞也用不着男色。
自从那个奇异的凉亭出来后,我清楚感到自己在武学上的进步,就是全身的生理机能也能够加以控制了。我举手胸前,划出一道彩虹,顿时风满小楼。十指一轮,飞弹如天女散花,窗外即刻“噼噼啪啪”一阵响。仿佛天地尽在手心,一杆金戈就可以气吞万里如虎,影使的“天魔解体大法”也不再那么恐怖了。
负手走出小楼,一眼看到“狼头”正带着众人匆匆而来,立时察觉他们激动与紧张的情绪。我知道他们心中认为的,虽然实际上也正是,但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头脑太清醒,从小牢记党与人民对我的殷切期望,晓得自己是一颗毫不利己、专门利人、永不生锈的螺丝钉,不会以为剪掉鞭子就是革命派,穿上西服就是洋人,而拿了根“鸟毛”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我用了半天功夫才让他们相信站在面前的确实是胡一刀,但我再申明自己也只是胡一刀时就遇到麻烦了,虽然一个个“是是是”、“对对对”答应着,但哪里有半点诚意。我不由大皱眉头,但从来只有强奸,哪有逼人相信的?我苦笑着也懒得再说什么,可上了酒席他们还是那副鸟样,这酒还怎么吃?
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端起酒杯,表态道:“无论你们怎么想怎么看,我还是胡一刀!无论天变地变,各位永远是胡某的兄弟!”
“喝!”他们一下子激动起来,仰首狂饮。
我一把拨入大口,抹掉嘴边的酒渍,赞道:“咯老子!爽!”说着抓起块鸡腿啃了起来,咀嚼着含糊道:“娘西匹!还真他妈的不赖!”
我满口国骂,还不分南腔北调琅琅上口,粗俗不堪,听得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狼头”却拍着我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举杯一撞道:“胡兄弟果然豪爽,老子喜欢,干一杯!”
在我刻意而为下,他们终于放开了手脚,气氛很快热烈起来,各种污言秽语伴着酒气直上云霄。我从骂声中很快弄清楚,原来围剿的边防军已经全部遇难沙漠,却连他们的影子也没摸着,而以什叶派为幕后黑手的帮派人物在沙漠外围转了个圈,设了个圈套让狼头钻,但天生的机警与灵通的信息让他们躲过一劫。
酒过三巡,狼头高兴地挥退歌舞,巴沙就双手捧了把长刀上了来。我很有些奇怪地看着狭长微弧与简洁没有花饰的刀鞘,这造型与款式从没在兀阿看到过,倒与日本的传统武士刀很有一些像样,但既然是狼头拿出来的,肯定错不了。
“这次终于找到了把像样的!”狼头道:“这鸟毛刀样式虽然奇怪了些,可就是直娘贼的锋利。”
我看了他一眼,“唰”一声拉刀出鞘,寒光立即四射开来,知道又是一把可遇不可求的宝刀。刀呈微弧、水波刃纹,长二尺九,宽一点一寸......咦!我目光一下子落在刀身靠刀柄处,五个日文赫然出现在那里,竟然是正宗日本的传统武士刀。
“哪里得到的?”我冷静抬头问道。
“你才离开就有人向我表示愿意用这刀交换那女人。”他说着仰天哈哈大笑起来,摇头道:“想不到世界上竟然还有用宝刀换女人的傻子!”
我心中掠过一阵淡淡的失望,虽然没有任何的感情,但毕竟是......知道女人在狼头眼里不过是附属物,处女已破自然不能再用于祭湖神,也就等同废物了。小日本肯定已经拥有能够胜任远洋的船只了,只是不知现在还在不在玛雅,我马上就他们穿着打扮与语言进行重点查问,还叽里呱啦念了几句熟知的日语让辨认,但都没能得到满意的答案。
“能不能找到这刀的主人?”我皱眉道。
“我沙漠狼虽然离开沙漠算不了什么,但要是找个把人,只要他还在托尔特克,没有找不到的!”狼头拍着胸脯发出豪言壮语,一股酒气直冲屋顶。
我满意地举刀审视着,看刀姿剽悍,曲度优雅,惊涛骇浪的水波刃纹显得非常纯粹与简练,感觉一种了然于胸的禅意。日本武士刀虽然臭名昭著,但其最能发挥“圆弧连动”的原理,可以在各种角度随心所欲地达到最大的砍劈范围,只要持刀者使劲愈大就愈能淋漓尽致地表现“柔而不折、锋利无伦”的特性。随手挽了个刀花,顿时寒气暴长,旁边的巴沙愣不丁打了个寒颤。
我冷静起身走向表演的台子,手腕一抖,三道弧光疾如闪电窜出,刹那绽放开来,显得干净俐落,优雅而简练。马上改双手持刀,随意一个撩地斜劈,阴冷之气贴地窜起。一个转身,反手疾劈直下,一种君临天下的霸气立即充塞大厅。又一个神龙摆尾,刀势化成一道弧光,碎梦破节般回归。“嚓”一声,刀归鞘内,不着丝毫痕迹。
此刀重心平衡稳定,威力强大,挥舞时不断发出鸣啸声,神韵自在,威武自成,堪称刀中极品!我给此刀非常高的评价,特别是使来感觉很是得心应手,简直有如臂使。不过,这绝不会是一把吉祥的刀,因为同时强烈感觉凝在刀上的血腥与阴邪,但恰恰被我身上一种若有若无的平和之气压制着。
既然镂刻的日文中有“风”与“一”字,那就叫“迎风一刀斩”了吧!我满意地抬起头来,看着满堂莫名惊异的表情,赞道:“好刀!”
“想不到胡兄弟进展如此神速度!”狼头击掌道:“来!敬胡兄弟一杯!。
我们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手起杯落间太阳就下了山头,有人就来请参加篝火晚会。那是三堆巨大的篝火,脱水的胡杨木在火焰中哔哔啵啵响着,旁边还有一个祭祀用的台子。我与狼头席地而坐,大家也纷纷坐下,那被水花溅得浑身湿透的老者就上台来,对着苍天不知念了些什么,又拿了个盛水的陶罐让我洗手,最后就把水洒在篝火的周围。
祭祀完毕,舒缓的吹奏乐缓缓响起,那格调很有波斯音乐的味道。一个个身姿婀娜的少女出现在篝火前,目光大胆而直露,手拉手跳起舞来。随着鼓声由无而生,合着乐音逐渐变得激昂澎湃,少女的舞姿顿时变得特别充满朝气、富有热情,煞是赏心悦目。我们喝着美酒,吃着烤肉,欣赏着热情洋溢的歌舞,感觉一种特别的异族情调。
我一时兴起,仰首一口鲸吞,随手扔掉酒杯,起身往鼓手走去。大家都奇怪地看着,不知我意欲如何,鼓手却看我走进立即歇手让位。我一把攥过棒槌,“啪!”一声惊堂清音冲天而起,全场顿时鸦雀无声。“咚!”一槌震得心脏一个猛跃,“咚!”心脏又一跃,随之“咚……咚……咚”威武霸气的鼓声连续响起,一声比一声紧、一槌比一槌疾,很快如狂风暴雨般山响起来。
棒槌疯狂击打在鼓面上,耳中顿时灌满夺魂摄魄的声响,一种激情在胸口激荡不已。我专心而鼓,极而后缓,鼓声逐渐变得雄壮而豪迈。落槌一槌比一槌缓,鼓声一声比一声劲,就在大家以为表演即将结束的刹那,我突然扯起嗓子吼道:“傲气面对万重浪......”没有人料到我会来这么一手,一时欢声雷动,乐队也马上合着节拍吹奏起来。
“热血像那红日光,胆似铁打,骨如精钢,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我遗传自老妈的破锣嗓子虽然刺耳,但也充满男子汉的粗犷,在豪情万丈的曲调中更是显得张扬异常,凭空生出一种摄人的霸气。众人立即激动站起身来,随着热血澎湃的歌曲挥舞起拳头,乱扭着身子,用自己的方式如痴如醉地发泄着激情。
一曲唱罢,众人根本不能从狂乱的情绪中自拔,我知道不能推辞就权当第二节而重复。马上就有人跟着唱了起来,很快就变成了大合唱,上万人合唱《男儿当自强》,还不分男女老幼,场面一下子陷入极度疯狂,估计“二院”最严重的病人也不过如此吧!我的歌声逐渐混入众音,一把抓过身边吃了摇头丸似的的鼓手,把棒槌塞入他手中。
我悄然引身而退,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静静走在后山的月亮湖畔,看着对面一顶亮灯的豪华大帐,不由摇头苦笑。引气直灌双腿,脚下沙土顿时无声排开,身子立即陷落下去,看着沙子漫过大腿压上胸口,很快整个身子就沉入沙面之下。震耳欲聋的声响立即变得隐隐约约,心头却一片明净,清晰感觉一种莫名的欣喜与祥和。
第二天,我踏歌而归,面对一脸如释重负的狼头,我三言两语就打发了所有问话,把话题转移到最关心的事上。原来他们虽然已经完成战备物资的储存,但什叶派联合官兵盯得紧紧的,还不断设置陷阱,遂难有发挥田地。奴隶军倒是在农场秘密训练了,虽然也采用我们的特种兵训练法,但要成为一支精兵还需要血与火的洗礼。
托尔特克我唯一担心是潜伏在暗中的什叶派,现在阿库沙拉传言已经使得天下人心一盘散沙,任何人干任何事都可以假托神的旨意,而不会再遭腾龙系的严惩,也不必再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应该是雄才大略的野心家发力的最佳时机了。帝国分崩离析只是时间问题,那些腐败透顶、荒淫无耻的贵族肯定不是组织严密、实力强大的帮派对手,但帝国兵权落在他们手中对我的新思想普及计划大大不利!
狼头已经查明,他们的头头确实是一个叫“公子”的人,但凡出场都脸戴金色面具,没有人知道其真正身份。不肯亮出身份,那就逼着露出水面!我一拍怀中的神佩,微笑道:“兄弟我还真是给你们解决这难题来的!”
狼头眼睛一下子放出光来,度沙历更是急着道:“啥子办?”
“你们只要提供给我阿斯汀的行踪,我就有办法让什叶派无暇顾及!”我自信道。
“那直娘贼应该还在优索兰,明天天黑前就能得到准确线报!”狼头一拍桌子道,倒也没有问具体的细节。
“水混才容易摸鱼!”我道:“我们还得让那些有野心的实权人物有所动作,以引开官兵与什叶派的注意力。”
急性子的度沙历立即瞪眼道:“他们凭什么听咱们的?”
“就凭一个‘利’字!”我微笑道:“阿库撒拉出现就代表腾龙系作为神惩罚者的使命已经结束,谁敢说兵变、造反、暴乱不是神的旨意?俗话说先下手为强,东玛雅的奴隶们已经初尝甜头,等大家纷起仿效,那就没机会了!”
“这容易!”狼头哈哈一笑道:“我有的是煽风点火的人!”
度沙历却皱眉道:“那我们是不是也......”
“有金钱有精兵还怕没有机会的!”我打断道:“打劫也不一定非得动刀动剑的,我看你们是不是换一种方式打劫?”
大家硬是一愣,狼头看着我疑惑道:“不动刀剑,那些鸟毛也肯把钱给交出来?”
“只要积极宣传一下阿库沙拉,再成立个观光旅行社之类的,并保证他们在沙漠中的安全,我就不信没人捧着大把大把的金钱来求你们打劫的。”我自信微笑道。
“高!”狼头突然一掌击案,激动起身道:“老子怎么就没想到!”
“傲气面对万重浪......”度沙历突然开口,狼哭鬼嚎着唱起刚学会的《男儿当自强》,立即引起共鸣。我浑身顿起鸡皮疙瘩,抱头鼠窜而出,狼头的呼声再响也叫不回我。
一得到阿斯汀的行踪我就离开了沙漠,七天后就出现在了都城高加索,却听到满城的风风雨雨。原来托尔特克受东玛雅局势影响,也开始出现小规模的暴乱,好在官兵大军一到就立即烟消云散了。看来如舞成歌这样的英雄还是没能雨后春笋般立即出现,但时势造就英雄,大风已起还怕没有落叶的?
我一脸威仪,背负双手龙行虎步踏入一个不起眼的药铺。红鼻子的糟老头知道来了大人物,马上放下手中的活儿,恭立一旁。我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旁若无人室内踱步,但脚步声却如暮鼓晨钟般敲打在心脏上。糟老头终于没能在我的精神压力下守住一线平凡,显出原形后却也爽快答应,带着出门去。
我们穿过街道,沿着妓院边的弄堂,进入一个颇为优雅的民居。“笃笃!”糟老头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一条门缝很快出现,我一眼就看到阿斯汀那张故作沉着的脸。
略一愕后,阿斯汀立即站起身子迎接道:“什么风把胡老弟给吹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打了个哈哈道:“胡某有求而来。”
“只要老哥我能办到,胡老弟只顾开口!”他客套着谨慎道。
我看着躬身引退的糟老头,刚落座就听到隔墙有五个心脏在轻轻跃动动。如果我没猜错,糟老头已经早一步把信息传达了,也说明阿斯汀对我的突然拜访充满戒心,而不再以为可以随便用点什么就能收买我的了。
我无念而笑,盯着他,开门见山道:“我为神佩而来!”
“神佩?”他一脸惊异道。
我没有回答,只有一脸安详的微笑,仿佛在欣赏一曲好戏。
“可惜!可惜!”他扼腕而叹道:“如果在其他人手中,老哥我还有办法可想,但既然已经落在沙盗手中,那恐怕......”
借刀杀人!这一招果然毒辣,可惜他不知道面前的人与沙盗是什么关系,而狼头他们守护的神佩也已经在我臭烘烘的脚底下了。我露出少有的严肃神色道:“神佩事关我族使命所在,什叶派如肯交还给我们,腾龙系必当以厚报!”
他立即眉头深皱,为难道:“不是不给,问题是我们确实没有!”
我手指轻轻敲在案上,缓缓道:“那就是说什叶派准备推个一干二净了?”
阿斯汀脸色一变刚要开口,隔墙突然响起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道:“我们没有必要为一块佩玉得罪腾龙系!”
我这才听到了第六颗心脏跃动的声音,那一身修肯定已入化境,却冷冷发问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几乎是瞬间,一个金色面具就出现在了门外,阿斯汀立即束手恭敬道:“公子!”
我看着金光闪闪的面具,大脚指使劲扒着鞋垫,以与神佩来个亲密接触。该死的神佩就是抓不出来,还越扒越往里面缩,心中焦急却平静道:“腾龙系光明磊落,从不与鬼鬼祟祟之人打交道!”
面具双孔射出摄人的光芒,却道:“腾龙系果然名不虚传!”说着抬手缓缓摘掉面具,一张浓眉俊脸就出现在面前,可这点化妆还能瞒得过易容大师的我?
“既然存心摘下面具,何必再易容?”我一脸没有表情道:“公子如此待人,岂不让胡某齿寒!又怎么能相信公子的话?”
“实有难言之隐!请公子见谅!”他一被我识破,立即抱拳低头道歉,实让人再难以兴师问罪。
我灵机一动,一掌拍案,脚就在手的掩饰下轻踢到了案脚。大脚指立即压到了神佩,心头立即升起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十分的清晰而微妙。我沉声道:“有公子在什叶派前途不可限量,但手中的神佩恐怕......”
“再神圣也不过一块佩玉!”他冷冷打断我道:“我们有必要为一块佩玉失去腾龙系鼎力支持的机会?”
话是合情合理,但现在是演戏给那些窥视的巫婆们看的,就冷笑一声道:“毕竟什叶派的前途无量,还望公子三思。”说着脚趾一动,神佩马上钻入鞋垫下面,被窥视的感觉立即消失。
“那就是说不管事实如何,胡公子认定神佩就在我们手上了?”他看着我平静道。
咱目的已经达到,他这副嘴脸自然会有人给教训,就站起身子冷冷道:“事实会查明,但谁阻碍腾龙系对神的承诺,谁将付出沉重代价!”说着一抱拳,转身离去。
我虽然很快甩掉了跟踪的尾巴,但被跟踪的感觉却没有消失,知道已被动了手脚。会不会被放了蛊?凝神内视没能发现任何的异状,那就是说手脚动在外面了。我无声沉入波澜壮阔的海加圣湖,这种感觉立即消失,马上在清澈的湖水中浑身洗了个通透,才吸附在船底随着漂移。听着上面传来的欢声笑语,要不是大白天又船只众多,肯定爬上画舫去开开眼。
我从对岸冒出头来,步入林中,水汽在内气运行下很快蒸发。改变容貌与打扮,兜了个圈又到了弄堂外,决定守株待兔以搞清楚那个戴面具的“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正呆头鸟一般监视着,一辆马车突然在身边停下,侧窗伸出一个圆溜溜的脑袋,竟然是那个神通广大的商人宗保。
“易老板!”他看着我惊奇道。
我知道他神通广大,而虽然只是两面之交,但已经建立了相当的信任,不由感慨着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如果宗老板有空,不妨移驾一叙。”
“我想说的正是这句!”他哈哈大笑起来,道:“我正要去拜访何太医,如果易老板愿意,不如先一同去再叙旧如何?”
太医?这家伙已经攀上上层人物了?得去看看!我爽快道:“成!”说着就上了马车。
一上马车,他就甩着手中的纸张,赞道:“易老板这一招高明,现在三味书屋在平民中的知名度也大大上升了!”
我看着精美的地图与醒目的朱印,不由一阵苦笑,平民不会把这些免费赠送的宣传地图当成厕纸什么吧?他却马上又皱眉道:“可这么长时间怎么没有新的东西出来?”
“宁缺勿滥!”我露出莫测高深的样子道:“我们每一个作品必须一鸣惊人,怕就怕你到时不敢买我的书啊!”
“不敢买?”他奇怪道。
“到时你就知道了!”我意味深长道:“这是个脱离常规的年代!这是个诞生英雄的年代!”
他静静地盯着我看,仿佛要从中找出答案。我马上问起他的情况,料想不到是出乎意料的爽快,没有一点的掩饰。原来他正大量收购药材,因为战争一爆发,除了武器与粮食最紧销的就数药材了。
这家伙熟门熟路摸进太医府,何太医是一个瘦长的老头,粗一看也确实有几分高人的样貌,但目光阴沉,不是什么善类。看来“三味书屋”的招牌在上层社会还是蛮响的,宗保一介绍,我也受到了欢迎。但他这一开口就让我大吃一惊,那声音赫然就是初到兀阿时在马车底听到的老者,一时脑筋飞转。如果他是“什叶派”的人,一切就十分的合情合理了;就算不是,回想偷听来的那两句话,下毒毒死国王的可能性也有九成以上,这可不妙!
一番客套之后他们正式谈一笔药材生意,我识趣地离开了书房,自顾着在客厅转了转。那家伙很快呵呵笑着满意出来了,就一同去他的窝点。我侧推旁击地问这个太医是不是什叶派的人,听来只有七成把握,没能得到肯定。我们都小心翼翼用天下大势来探问对方究竟为谁效力、又有些什么雄心壮志,但都没有结果。
虽然相谈甚欢,但我却很快告辞,只留下了相互紧急联络的方法。我知道现在保住老糊涂国王的命,让什叶派失去取得兵权的机会才是关键,等各处奴隶暴乱纷起,那国王的狗命就无关紧要了。刺杀那个太医很容易,但这是下策,上策是让什叶派在这事上栽个跟斗。
我按着狼头提供的地址找一个叫做“闭”的人,隔着门缝看上去,那是一个平凡到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能融入背景的人。对于我报出的暗号,吓得他一下子惊跳起来,老鼠般四顾一把把我拖进了院子。一进密室就当着我的面把狼头骂了个狗头淋血,原来他是所有情报的总管,直接听命于族长,他只定期会见自己几个得力手下,从来没有人联络他的。
我看着自称狼头三叔的他,才知道狼头对我的信任,听我亮出自己的身份,他这才合上破口大骂的嘴巴,对我合掌一礼,恭敬道:“请胡兄弟吩咐,我们全力配合!”
“三叔好!”我微笑道:“狼头与我兄弟相称。”
他呵呵笑了起来,甚是激动,看来狼头已经与他说了很多。他也不能肯定那个何太医是不是什叶派的人,倒是确定了阿斯汀是什叶派智囊顾问的身份。通过掌握信息一分析,老糊涂国王近期被谋杀的可能性大大增加。因为三叔正好属于四太子一派的人,我马上提出想与之进行一次会面,但三叔说他正与宠姬在一起,任何人不可打扰,只有明天午后才能见着。
一听就知道四太子是什么货色了,看来“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出儿子会打洞”实在有些道理。我很想凭着腾龙系的金字招牌直接找上门去,但怕才刚刚迈入大门,什叶派就采取行动了,我只能用其他身份与他见面。
说是第二天,但我三天后才真正见到那个眼皮浮肿的四太子。他看着面前威仪凛然、气势如虹的高人一脸奇怪之色,听了我的话,却不以为然道:“什叶派?小小帮派,只要我派一队人马过去,立即消灭个干干净净。”
我一听就知道垃圾一堆,马上道:“能不能安排让我与大王见个面?”
“可我怎么知道你没有歹意?”他看了三叔一眼道。
我笑而不答,缓缓道:“信不信由你!如果没能......”
“不好啦!不好啦!”尖细的童音响起,一个太监跌跌撞撞闯了进来,却一下子扑倒在地,大口喘息道:“大王他...大王他...”他了半天也没能他出个所以然来。
我知道自己在这事上终究棋差一着,心中升起窝恼的感觉。不管什叶派是不是在我的威慑下提前行动,但按他们的办事风格,刺杀了太医不过改后备计划的实施,老糊涂国王几乎没有可能躲过这一劫。
我们还没走,就有太监来宣四太子进宫。这也实在太快了一点,说不定国王还没断气,但肯定任由宰割了。虽然不知道玩的是什么花样,但如果是什叶派主持的,那此去肯定凶多吉少,至少也逼着承认他们指定的新国王,再扣着作为人质之类的。
老糊涂国王已去,国内应该没有可以抵御的势力,那三个有点实力的皇子根本不是什叶派的对手。大局已定,已经不是我一手能左右的事情了,也只能退求其次,让狼头他们趁着着政局未定,到处点燃暴乱的种子,在被动中尽量争取主动。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