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四友每人都有各自的兴趣爱好,而且相当痴迷,又互不干涉,吴明哪怕不精通棋艺,要瞒另外三人一段时间在他看来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何况现在有了向问天留下的东西,等他们拿到手后必定是潜心研究,就更加不用担心什么了。
在弄醒三人之前,吴明十分谨慎,先是返回地牢一趟,将留下的破绽一一抹除,因为他知道黄钟公为人十分谨慎,醒来后必定会回牢中查看的,至于丹青生和秃笔翁则就好忽悠多了。
果然,等吴明从地牢出来,将三人弄醒后,虽然他将整个经过忽悠了一套说辞,并说明牢里一切稳妥,但黄钟公却是依然不太放心。
于是四人一起再次返回牢中查看,原本按照黄钟公的意思是要打开牢门亲自进入其中看看,幸好丹青生和秃笔翁都觉得麻烦,又十分害怕任我行的吸星大法,便都提出反对。
其实黄钟公也同样对任我行十分忌惮,害怕进入牢中被他给抓住吸走内力,见三位兄弟一起反对,便也只好作罢,毕竟这牢门可不是他一个人就能打开的。
其实原书中任我行逃出去的时候便是震晕了四人,当时估计他们醒来后也是出于这种心理,不敢进牢亲自查看,不然岂会看不出人已经被掉了包?
接下去的一段时间,黄钟公、丹青生、秃笔翁三人果然如同吴明预料的那样,对向问天留下的东西爱不释手,整日在房中研究把玩,简直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黄钟公深爱乐器,特别是古琴,尤其喜爱,得到嵇康的《广陵散》后,便天天在琴堂中琢磨弹奏,吴明不时便能听到他那精湛的琴艺。
秃笔翁喜好书法,特别是行书和草书,尤其喜欢,这次得到张旭的真迹《率意帖》,便整日在书房里临摹。
不仅如此,待得后来,他还将率意帖里的行草结合到他的笔法里,又创造出了一套独特的武功。
当然,这在吴明看来,却依然是多余的,秃笔翁的判官笔已经误入歧途,完全就是为了贴合书法,而忽视了判官笔的精要。
丹青生痴迷于画画,将那幅《溪山行旅图》临摹了不知道多少遍,不过他的爱好比其他两人广泛,尤其喜欢喝酒。
三人中,也数他最闹腾,偶尔还会叫吴明去喝酒,黑白子是不喜喝酒的,因而每次吴明都会拒绝,然后丹青生总是会抱怨几句,顺便还提及了吴明先前假扮的那个无中生有的风日月,说以后有机会再见,定要跟对方喝个痛快。
吴明听完之后,更觉这个丹青生实乃重义气之人,心中越有了将他收为己用的想法。
吴明每日假装潜心研究棋艺,其实更多的时候却在是在沉思过往学到的武功。
进入书中世界这么久了,除了曾经在古墓那段时间,吴明一直如同赶场一般,没一刻空闲。
现在难得有一段时间可以闲下来研究一下得到的武学,这对于吴明来说,实在是十分有益的。
近一个月的时间,吴明的武力值看似没有明显的增加,但通过这段时间的沉思,其实却是有了潜移默化的升华,这是一种很难用言语来形容的领悟。
另外,吴明果然在梅庄中现了一些魔教安排的眼线,别看江南四友是这里的主人,实际上一举一动依然受到了东方不败的严密监视。
为了以免打草惊蛇,吴明自然便也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并未采取任何措施。
……
这天,梅庄中忽然来了四位不之客。
吴明很快得知这四位乃是黑木崖派来巡视的魔教长老,其中三人乃是五六十岁的老者,而另外一人则是中年妇人。
四人无一例外,都身穿黑衫,腰系黄带,吴明猜测这是魔教长老特定的装束。
四人神情倨傲,黄钟公等人十分谦恭,将他们迎入客厅,吴明既然扮成黑白子,便也只好也同样如此。
四人进入客厅后,却并未坐下,其中一名貌似领头的老者厉声喝道:“黄钟公,你可知罪?”
黄钟公一愣,连忙赔笑道:“是,属下知罪。四位长老驾临梅庄,属下未曾远迎,罪甚,罪甚。”
那老者双目突然间精光大盛,瞪视着他,冷冷说道:“黄钟公,教主命你们驻守梅庄,难道是叫你们在这里弹琴画画,下棋喝酒玩吗?”
黄钟公神情一凛,躬身回答道:“当然不是,属下四人奉了教主令旨,在此乃是看管要犯。”
那老者冷哼道:“你竟然还明白自己的职责,不过,那要犯看管得怎样了?”
黄钟公道:“那要犯囚禁于湖底地牢之中,插翅难飞,十分妥当。而且十二年来属下四兄弟不曾离开梅庄半步,不敢有亏职守。”
那老者嘿嘿笑道:“很好,很好。你们不曾离开梅庄半步,不敢有亏职守,如此看来,那要犯应该任然囚禁于地牢之中了?”
黄钟公当即点头应声道:“正是。”说完之后,心中却是略有疑惑,忍不住便瞥了吴明一眼。
吴明只能装作没看到,却忽然听得庄外又来了一行四人,两男两女。
吴明心中暗道,这又来的四人会是谁呢?难道是任我行、向问天和任盈盈以及曲非烟?
正在吴明心中疑惑的时候,那老者却是忽然抬头大笑,笑声中施放出真气,震得天花板索索抖,隔了片刻,他这才冷笑道:“很好!那你带那名要犯出来让我们瞧瞧。”
黄钟公道:“四位长老见谅,当日教主曾有严旨,除非教主他老人家亲临,否则不论何人,均不许探访要犯,违者……”
说到这里的时候,吴明看到他的神情略微一变,按照这种说法的话,其实先前他们的做法已经违背了教主的意旨。
那老者又是冷笑一声,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来,高高举起。
吴明放眼看去,现那是一块长约半尺,通体枯焦的黑色木头,上面还雕刻花纹和文字,应该就是魔教的黑木令牌。
见黑木令牌如见教主。
黄钟公等三人当即躬身道:“教主黑木令牌驾到,有如教主亲临,属下谨奉令旨。”吴明当然也是照着做了。
老者同来的另外三人看到这块令牌同样神色一凛。
那老者冷声道:“哼,快去将那要犯带上来。”
黄钟公犹豫道:“那要犯手足铸于特殊精钢铐链之中,无法带到这里,还请长老明鉴。”
那老者冷笑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强辞夺理,意图欺瞒,我问你,那要犯到底是怎么逃出去的?”
黄钟公惊呼道:“什么?那要犯……那要犯逃出去了?不可能!决无可能。此人好端端的在地牢之中,不久之前属下还亲眼见到,怎能逃得出去?”
那老者脸色顿时缓和,温言道:“哦,原来他还在地牢之中,那倒是我错怪了你们。”
吴明早就明白这必定是任我行逃出去后,召集旧部的时候不甚泄露行踪,让东方不败获悉,然后派了四位长老前来梅庄问罪。
何况吴明向来观察仔细,看这老者貌似缓和,其实手上青筋却是蹦起,这是要马上出手的迹象。
果然,他话刚说完,却是忽然出手,措不及防之下,黄钟公当即便被他拍中,而丹青生和秃笔翁虽然急退,却是也没能逃脱,一起被他给拍中了,三人顿时便脸色大变。
至于吴明,则是假装也被拍中,只是以他的武功,那老者施展的手法不啻于鲁班门前弄大斧,转眼便被他给消除了。
同时,吴明也明白这老者的手法十分恶毒,普通人若是被拍中不死也要重伤,就连黄钟公等人也是有些禁受不住,冷汗淋漓。
丹青生脸上现出痛楚之意,愤然大叫道:“鲍长老,我们到底犯了什么罪?你为何要用这等毒手对付我们?”
鲍长老冷笑道:“教主命你们在此看管要犯,而你们却让那要犯逃了出去,你们自己说该不该死?”
黄钟公冷汗淋漓道:“冤枉哪,那要犯若是真的逃走,属下四人自是罪该万死,可是那要犯好端端的便在地牢中,鲍长老罔顾事实,滥用毒刑,可着实让我们心中不服。”
鲍长老冷笑道:“你们现在再到地牢去看看,如果那要犯确实仍在牢中的话,哼……我鲍大楚不仅立刻给你们解了这蓝砂手之刑,还给你们四位磕头赔罪。”
黄钟公颤声道:“好,请四位在此稍等,我们去去便来。”
黄钟公三人身形摇晃,额头上都是冷汗,可见那蓝砂手十分毒辣,让他们大受影响,武功大打了折扣。
吴明并未移步也未出声解释,因为他知道外面的人来了。
果然,就在这时,大厅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个声音大笑道:“不用去牢里找我了,本教主在此。”
随着任我行这粗犷豪放的声音,吴明放眼看去,顿时便看到了他身后跟着的三人,果然便是向问天、任盈盈和曲非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