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要告诉我,怪我姓云?怪我是我自己?
这一句,简直苦到了心里。
霍斯然被触动到,脸色却依旧铁青,冷笑:“云裳,我不想再跟你挖之前的事,你自己就只当没生过?那年她走后我就说过会跟你再无瓜葛,个中缘由你自己清楚!可你呢?”他指腹轻轻点在桌面上,一下下危险阴冷,“你简直是叫我经历了这辈子以来最恶心的事……”
“我伤了我最爱的女人,搞丢了她,却转眼和她仇家的女儿在一起!那人身上还戴着一颗从她身上挖走的肾!!!”
云裳眼神闪烁了一下,小脸苍白下来,说:“我承认我的方式不太光明磊落,可斯然,当时你情绪崩溃,我不算犯多大的错不过是顺父母的意思去靠近你,顶多是我趁虚而入,可我本来就有那个心,你是知道的!!棼”
“所以你是要告诉我,因为爱,你对我做的一切就都可以原谅并值得翻篇而过!!”霍斯然身上的冷焰几乎要焚烧了她!
云裳哆嗦了一下,水眸里的光也便凄厉,“原谅什么?斯然我并没有占你多大的便宜,我也有失去,我那次还是第一次,那是我的初夜!!!”
争论声音太大,四周稀落的人都好奇地看了过来贷。
云裳缓了一口气,眼眶微红:“那好,如果你觉得我不能以爱为名做违背你意愿的事,我没办法。可你觉得,以爱为名对你好,难道也是错?”
她凄惨地笑了一下:“我也是个有自尊的女人,我不想被人骂的那么难听,所以是等彤彤走了之后我才靠近你,你们离婚了我们才订婚,道德的线我不碰。现在,我是你的未婚妻,她是你百般想追回的女人,你来让我离开你,让一个跟了你四年的女人离开你,不需要多点理由吗?斯然,如果你是2o多岁不懂事的年纪,以为所谓的爱比责任更伟大,那么我随你!可你是成熟的男人了,就因为不爱,所以伤我就可以肆无忌惮?”
“还是因为我家里无权无势,你一句话就可以踩扁我们,所以你的决定,我必须听?”她眼眶里的红,已经蔓延了整个视野。8
“世间没有那么多相爱至深的夫妻,只有亲情相依的伴侣,谁规定了一定要爱才行?你跟我在一起觉得难受,一直都是以你自己为出点去考虑,你可曾,替我想过哪怕一点?你的责任,哪怕就是从想这一点开始,可好?”
“想?”霍斯然挑眉反驳,脸色沉得可怕,“云裳,我欠她的一切,是准备用我整条命和整个人生去还的,就连现在面对你,对我来说都已经成为一种荒唐!!!我会有那个心思那个意愿,去替你想?!!”
“那么你的意思,是我就此活该受伤,活该被你伤害后再抛弃?!”她被刺激得手都在抖,“斯然,我知道你看到我会想到云家,看到那颗肾,你快要恶心透了!!可我知道你不会那样伤我!你从来都不会,把自己的快乐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她所认识的霍斯然,不是为一己私欲就会随意伤害人的!
霍斯然薄唇抿得肃杀紧绷,眼眶都快瞪得绷裂开,字字切齿地咬着:“我说过,我会补偿……”
“请不要跟我谈补偿!!”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拳头攥紧了在颤,“如果给不了我想要的,什么样的补偿才算是补偿?!!”
她抓起了包站起身,快要谈不下去了。
“斯然你为什么从来不曾想,一个是爱你的未婚妻,一个是从未给过你好脸色的旧情人,谁给你的是好,你分不清?你家里面出事了,我没有在,你就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做?你以为这两天我请假,是去做什么了?我爸爸权势不大,但让人在牢里对霍西好一点还是可以的,坐牢是体力活,让他受惩罚可以,但最怕的是几十年牢狱下来身体会被虐待到满是内伤,查也查不出,直到身体垮掉再逐渐死掉!监狱里这样出来的人太多了!!你爸妈却还要养老呢!!!”
“你的彤彤呢?都替你做了什么?”
“不要再跟我说不爱,不爱不是你伤害我的理由,你以为你的厌恶大过天,可是斯然,每个女人都是一座花园,看不到她的美不代表她没有,只是你从来都不给你自己机会去看!!”
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
云裳收起泪,接起:“喂?对,小张,是我。”
她带着泪笑起来:“对不起我今天有点迟到了,有事耽搁,你跟岑副书记说一声,我马上就到。”
挂掉电话,她凝视着他,说:“你来自己看,我只比彤彤大两个多月,可是很多她做不到的事,我都能。不是因为我能干,也不是因为我擅长,你的圈子那么高不可攀我都在努力攀,那都是我为了你去学的,你不喜欢处理人际关系打官场话,这些我都帮你做!你却从来都看不见!!”
笑了一下擦掉眼泪,她说:“所以斯然,今天解除婚约的事,我不同意。我死、都、不、会、同、意,除非——是你霍斯然亲口昭告天下让我滚蛋!最好押着我签字,逼着我承认我的是自愿!!!只有那样,除了那样,没、有、可、能!!”
痛彻心扉字字泣血的话从嘴里说出来,云裳抓起了包,转过全红的眼眶大步离去!!!
一脸阴沉的男人坐在一边的茶座上,看着冒着妖娆雾气的茶壶,猛然一脚狠狠地踹了过去!!!整个沉重的茶几都被踹出两米多远,撞在墙上“哗啦”几声茶杯茶壶都摔得粉碎!!!整个茶座都霎时被惊动了,而他的怒火,却早已灭顶!!!!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
“岑副书记!”云裳绕过整片球场,下了车,笑着朝挥杆处走去。
“呵呵,小裳到了。”岑副书记一身休闲装,戴着墨镜两鬓微白,握住了挥杆。
“嗯,今天怎么样?成绩多少?”
“状态不是很好啊,没挥正常水平,”岑副书记遥遥望着挥出去的那一杆,往旁边一递,接着边脱手套边跟她一起往前走去,“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是想害我呀,上面对政府官员权富勾结查得那么严,你也敢把这儿的协会卡给我一张,嗯?”
“这是我舅舅的私人场地,一般人进不来,查到了您就退给我,查不出您就常来玩,卡上无痕迹,谁知道您玩多久玩多高级的呀?”
“呵呵,我啊,倒是真没别的癖好,平时死板惯了愁惯了,再不放松一下我头都得变白。”
她浅笑,沉默不语。
“你这是怎么了?又跟你家斯然闹矛盾?”看得出她眼圈下有一抹连妆容都覆盖不住的浅黑。
“岑叔叔,他从f国回来有一段时间了,军区事务他已经上手没错,可我听说你们上面,好像还并没有批准他到内部述职,你们开会也不通知他呀。”
岑副书记知道她就要问这个,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挑挑眉看她:“你知道斯然能做到这个位置,靠的是什么吗?”
云裳敛下纤睫,不说话。任凭谁都知道,不过是嫉恶如仇,满腔孤勇。这样的人是把双刃剑,能以最厉的刀刃砍伤别人,却一样会割伤自己。
可她喜欢。她从来都是喜欢,那样的霍斯然。
“再晾他一段时间,等f国那段风波过去再回来,但如果以后他处事还像四年前那样,我可以告诉你,他的位置也坐不久,你懂我的意思?”
云裳点头。
“你个小姑娘也别整天乱跑,那些人看着是理你,实际上没几个人买你的面子,背地里骂了你多少次不知好歹,你有什么背景势力嗯?你还不是靠你男人?你男人不爱循规蹈矩地做事,上级的话敢忤逆,做事狠绝不留情面,这得怪他自己,否则以后绝对会出事。”
她只能点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对了什么时候结婚?咱们国家是有定亲那一说,但拖个几年也没见过这样的,当定娃娃亲呢还得等人长大?赶紧给个日子。”
云裳苦笑,问:“岑叔叔,你们如果政治作风有问题,是不是会影响特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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