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棠一手托腮,纤细的手指放在盘中,抓瓜子玩,“若我害你受伤,她为什么要那么嫉妒呢?应该恨我呀,她只晓得你是受害者,又不晓得你为我挡了那一剑,除非,她清楚整个刺杀过程。如此,我便觉着有些不对劲。”
“后来我画了武器图,想让铁匠看看出处,却意外撞到我爹和杜伯伯在白府外。我便与杜伯伯谈了几句,提到杜知心时,杜伯伯的表情有点奇怪。”
说到这,她默了默,打量一眼舒子圣。
杜家与恒王府不和,她这个节骨眼上提到杜家,似乎不大妥当?
见舒子圣面色依旧淡然,好似不为所动,她突然不知自己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听不到她的声音,舒子圣抬头,如风似水的眸落在她俊俏的脸上,“然后呢?”
这模样,仿佛根本不知道有杜家的存在一般。
但白惜棠知晓,他知道,且记得很牢。
他的心里有一个女子姓杜,还容许一个姓杜的奸细做他的妾,足见杜家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突然很好奇,舒子圣和杜家到底发生过什么?能让他这么多疑的人一再纵容。
想到这里,她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板着脸道:“喂!你莫不是把我当成杜家的奸细了吧?所以才这么折磨我?”
白家与杜家世代交好,她做杜家的奸细,再合理不过。
舒子圣的目光微闪,叹息一声,“一开始是。”
怪不得,这厮会把她当狗,还利用她!
白惜棠在心中将舒子圣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只听他又道:“但现在不是。”
“当然不是!若现在你还把我当奸细,你就真的太……”后面的话她没说完,转而道:“不过也没什么,你救我一命,我还你一命,我们两不相欠。”
舒子圣算得上平和的气息骤然停顿,一股幽幽的冷意冒出来。
他如风似水的眸紧紧看着白惜棠,“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不然呢?”
白惜棠对他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颇感不解,也不认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一双明晃晃的大眼眨了又眨,叫舒子圣憋气。
今儿本是凉爽的天,屋内却有些莫名的燥热。
白惜棠的理直气壮,让舒子圣无话可说。
他不说,她更不可能说。
于是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瞧大眼。
半晌。
白惜棠觉得无趣,捻起一颗瓜子放到嘴里。
“咯嘣!”
舒子圣剑眉抽抽,
“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样东西。”
他指节分明的手翻过书页,收回注意力,方才的微妙变化好似从未发生过。
白惜棠明白他什么意思,撇撇嘴,“所以,赶紧把发簪给我,我给你修好了,立刻卷铺盖走人。”
他不就是提醒她赶紧离开么?她还不想看见他呢。
舒子圣还握着纸,绝世容颜冷凝下来。
“啪!”关书的声音吓了白惜棠一跳。
她抬头,并未看清他是什么表情,只见他起身,大步离去,丢给她一句话,“有本事,你自去书房取!”
“啧,这又是发的什么疯?”
白惜棠斜眼看他修长的身影如风消失在翠竹之中,将手里的瓜子壳仍掉,“莫不是给病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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