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次你叫我过来,可是为了祖一鸣一事?”
听见刑善的询问,刑问天冷哼一声,“你倒是很清楚自己犯了什么事。”
刑善苦笑起来,无奈道:“这祖一鸣要进顺天府的事情,真的不是我邀请他的,是他自己想做捕快,还拿大哥的事情要挟我答应。”
“哼!”
刑问天睨了他一眼,不满道:“亏你还以为自己交了个朋友,到头来只是多了个麻烦,现在事情传扬出去了,人家对进顺天府志在必得,我倒要看看你打算怎么解决。”
“那只能让他进来了。”
刑善无奈道:“毕竟有大哥的把柄在他手上,我们也不可能拒绝。”
“呵!”
刑问天气得发笑,不悦道:“你当我们顺天府是什么地方,收容所吗?只要是个阿猫阿狗想进来,你就由着他们?之前詹大宝和卜一凡这二人,我已经由着你了,毕竟这是你自己挑选的,你懂得如何利用他们的长处。可眼下这个祖一鸣,我实在看不出他有任何优点,你就这样随随便便地让他进来,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如何向祖家交代?”
看见刑问天愤怒的模样,刑善沉默半晌,嘟囔道:“其实,他也不是完全没有长处……”
刑问天一怔,气得拍起了桌子,“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他该不该进顺天府!”
“倘若如传闻那样,连他的家人都同意他进顺天府,而他自己又肯为了当捕快放弃自己的终生幸福,那还有什么是不应该的呢?”
刑善直言道:“虽然他不是我的第一选择,但既然我们顾虑得所有事情,他都已经去解决了,那我们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看看他能不能做一个好捕快呢?倘若不能,他自己会死心离开,我们也不用怕他威胁,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听到他所说的,刑问天顿时沉默起来。
话虽如此,可顺天府以往并无此先例,要不是他答应过刑善会放权给他,他一定早就把这混小子给轰出去了!
看见刑问天没有说话,刑善心虚地缩了缩脖子,讪笑道:“爹,你说过我的队伍让我自己选择的,虽然祖一鸣威胁了我,但这也侧面证明了他想当捕快的决心,所以我想给他一个机会。”
“哼!”
刑问天冷笑起来,“你的机会可真容易给出去,你就一点也不担心这些人将来会拖累你吗?”
“也许是我拖累他们呢?”
刑善直言道:“兄弟之间,哪有什么拖不拖累,就像当初翟捕头他们为我而死一样,我相信他们在天有灵,是不会怪我的。”
听见他提起翟义,刑问天的眸子沉了沉,当初损失了这员大将,他的心里也心痛得很。
但正如刑善所说,这是翟义自己的选择,他没什么好纠结的。
只是每每想起,心里不免会有些遗憾。
“罢了罢了。”
刑问天妥协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我选择让你做捕头,就是相信你的能力。同样的,我也希望你记住这一点,要选择自己相信的人,而不是威胁你的人做队友。倘若仅仅是因为祖一鸣威胁你,而你不得不答应他的要求的话,你大可以让我去解决这件事。”
“不必了。”
刑善坚定道:“我相信祖一鸣,他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那个纨绔子弟了,我也很想看看,他到底会为了捕快而做到什么地步。”
听见他的话语,刑问天微微点头,无奈道:“行吧,一切都由着你。”
从刑问天的房间里出来后,刑善整个人松了口气,当初祖一鸣跟他说要进顺天府的时候,他还觉得是对方疯了。
想不到,短短几天的时间,他就帮着祖一鸣顶撞他爹,他真希望自己这次的选择没有错误。
……
两日后,刑善等人受邀去参加祖一鸣的婚礼,由于是随便找了个姑娘成亲,所以这次的婚礼也举办得十分匆忙随意。
刑善还是第一次在古代参加这种场合,心里兴奋之余,又为那个姑娘感到深深的担忧。
整个京城都知道,祖一鸣娶她是为了尽快给祖家传宗接代,然后好进顺天府当捕快。
说得好听点,她是祖一鸣的妻子。
不好听的,她就只是祖家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
不过,古代也没有这种意识,至少对大部分女子而言,传宗接代本来就是她们嫁人的任务之一,他实在没必要为人家操心。
看见刑善兴致勃勃的样子,胡不喜跟着他的身旁,戏谑道:“看来哥你很期待今天的婚礼?”
刑善微微点头,毫不避讳地开口,“不瞒你说,我是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合,所以心里有点好奇。”
“哦?”
胡不喜有些意外,“你可是堂堂刑家三少爷,难道平时没人邀请你去这种场合吗?”
“额……”
刑善一噎,接着很快找到了理由,“你忘了?我是刑家出了名的废物,他们就算要请也不会请我。”
胡不喜无言以对,只得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倒也是,你以前却是太废了。”
听到她毫不避讳地嘲笑,刑善没好气地弹了下她的脑门,“是啊是啊,最废的就是你哥哥我,行了吧?”
看见他生气的模样,胡不喜缩了缩脖子,讨好道:“其实,你也不用羡慕别人的婚礼,只要你尽快找个小娘子成亲,到时候婚礼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听到这个,刑善怔了怔,随即神情有些恍惚。
找个女子成亲?
他真的可以吗?
虽然他重生至此,以后可能很难再有回去的机会,但凡事总有万一,万一哪一天老天爷收回了他重生的机会,那他在这个世界的家眷和朋友,又该怎么办呢?
看见刑善的表情突然凝重起来,胡不喜顿时有些意外,“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听见她的话语,刑善迅速回过神来,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我该找个怎样的妻子。”
胡不喜的眼睛亮了起来,“那要看你喜欢什么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