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死不死的。”
刑善发现自己解不开绑住胡不喜手脚的锁链,顿时急出了一身冷汗,“你一定会没事的。”
他环视了屋内一圈,很快找到了一把金刀,他用金刀将胡不喜手脚的锁链砍断,总算还了她自由。
“快,我们走!”
刑善拉着胡不喜的手想逃,却被胡不喜甩了开来,“阿善,你真的想清楚了要带我走?这当中的后果,可能会让你无法承受。”
刑善点了点头,坚定道:“当然,就算要我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胡不喜定定地望着他,见他的眸子里没有半点犹豫,终是点了点头,“好,我跟你一起走。”
二人顺利地走出房间,先前带刑善过来的那个男子再次出现,目光直勾勾地望着胡不喜,“阿喜,你真的想清楚了,跟他走了就无法再回头了。”
胡不喜微微点头,笑容颇有几分苦涩,“连他都不害怕,我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师兄,请你放我们离开这里。”
听见胡不喜的哀求,那男子的喉咙动了动,终是侧身让出了位置,“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以后不要后悔。”
胡不喜的脚步顿了顿,终是跟刑善离开了这里。
二人走出金戈楼后,刑善整个人都长舒了一口气,“我还以为这次要大战一场,想不到只要你那个师兄通融,我们就可以这么顺利地离开,难道整个金戈楼都只有他一人看守吗?”
听见刑善的疑问,胡不喜的目光闪烁两下,敷衍道:“应该不止他一人看守,只不过其他人可能在其他楼层,没有听见顶楼的动静。”
“是吗?”
刑善挠了挠头,并未对此事多想,“不管怎么样,咱们还是得小心为上,不如我带你去见我爹,跟他说明情况,你之前曾经救过我的性命,我爹一定会帮我的!”
“不行!”
胡不喜一口拒绝,她看见刑善诧异的表情,立刻补充道:“反正我师父他们还没有追来,有我师兄帮忙隐瞒,也许他们查不到是谁将我带走的。不如你先把我藏起来,等事情败露了,再将此事通知你爹也不迟。”
听到这个,刑善犹豫起来,“这样……可这是先斩后奏,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不太好的?”
胡不喜抱起了胳膊,“除非,你觉得自己没有能力保护我,既然如此,那我还是不给你添麻烦了,尽早返回金戈楼,至少不会再连累你。”
说着,胡不喜当中转身要走。
刑善连忙将她拦住,妥协道:“好好好,先斩后奏就先斩后奏,我不跟我爹说就是了。”
胡不喜停下脚步,不悦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别到时候事情败露,你反过来怪我没让你早点通知你爹。”
“不会的。”
刑善保证道:“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与你无关。”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胡不喜身上的伤口上,关心道:“先别说这么多了,我先带你回家疗伤。”
“回家?”
胡不喜犹豫起来,“不会被你爹发现吗?”
“这……”
刑善挠了挠头,然后很快有了主意,“行了,我有办法。”
刑善带着胡不喜翻墙回了刑家,然后跑去找柳清欢帮忙,向她要一套女装,柳清欢得知自己儿子带了个姑娘回家,高兴得合不拢嘴,二话不说就借了他一套衣服,还给了他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让他带胡不喜去买新衣裳,免得要穿旧衣这么尴尬。
虽然明知柳清欢是误会了,但为了隐瞒胡不喜的来历,刑善还是讪笑着接过了衣服和银票。
将衣服拿给胡不喜后,刑善不忘找下人要了些金创药、跌打酒之类的递给胡不喜,她身上伤口众多,也不知道这些简单的药物能不能帮得了她,他也想过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给胡不喜看看,可是眼下这种状况,他们二人越低调越好,若是请了大夫,也不知会不会打草惊蛇。
刑善带了个姑娘回府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刑家,由于这是府中的先例,所以很快就惹来了闲言碎语。
“连大少爷都不曾带过姑娘回府,想不到这回却让三少爷抢了先。”
“你们也不看看他是谁生的,他娘这么随便,儿子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那姑娘来历不明,想来也不会是什么正经人家出来的。”
这些闲言碎语很快就传到了石玉的耳中,作为府中的主母,她有必要知道刑善带了什么人回家,所以在胡不喜住下的第二天,石玉就将柳清欢母子叫到了大厅,亲自审问他们胡不喜的来历。
其实不止石玉不知道胡不喜的身份,就连柳清欢也对她的来历充满了好奇,只不过出于对儿子的保护,她下意识地选择帮忙隐瞒。
“姐姐,阿善只是带一个朋友回家暂住一段时间而已,你不必这么紧张。”
听见柳清欢的话语,石玉顿时冷笑起来,“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那为什么不走正门,要鬼鬼祟祟地进入府中?况且据我所知,那位姑娘来的时候浑身是伤,阿善还找下人要了金创药给她,倘若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又怎么会被人打成这个样子?”
“这……”
柳清欢沉默起来,她只知道刑善找自己借了衣服,却不知道他还找下人要了药的事情。
倘若真是如此,她还挺担心这个姑娘会给自己儿子带来麻烦的。
眼看柳清欢被石玉问的哑口无言,刑善连忙开口解释,“启禀大娘,我这位朋友乃是武林中人,先前曾经在姑姑山喇嘛寺的时候救过我一命,所以这次接她回府中养伤,孩儿完全是为了报恩,并无其他苟且行为,绝不会影响府中的名声,还请大娘放心。”
“哦?”
石玉眯起了双眼,“武林中人?那她此次受伤是被仇家所伤?对方是什么来历,会不会给顺天府带来麻烦?”
“这……”
听见石玉问的如此详细,刑善一时间有些语塞,不愧是顺天府尹的正妻,看来他想搪塞过去也没那么容易。